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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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杰向局长汇报完现场发现的线索后，直接来到法医物证检验室。
“张姐，送过来的物证检查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匕首上的指纹比对了，没有合适的人选，上面的血迹是死者的。现场的大量血迹也是死者的。至于现场的鞋印，由于工厂的地面材质并不能完整地将脚印呈现出来，也没什么大用。不过你们要是有嫌疑人，倒是可以成为确认他是不是凶手的一个依据。”说着，张姐将完整地报告递给了詹杰。
詹杰翻了翻，眉头一直紧蹙着。“麻烦你了，张姐。”
“你说这次的证据能确定谁是凶手吗？”赖雯抱着腿坐在椅子上，头微微后仰，微闭着眼，问道。
可是回答她的不是江宏的话，而是轻微的鼾声。赖雯歪歪头，视线穿过电脑落在躺在两张椅子上已经入睡的江宏身上。她挑了下眉，拿起搭在一旁椅子上的毯子，走过去盖在江宏的身上。
“嗯？”江宏动了一下头，缓缓睁开眼睛，眼眸里的红血丝彰显着他的疲惫。“怎么样了？头呢？”他拿起身上的毯子，捏了捏鼻梁问道。
“去法医检验中心了，还没有回来。你要不再睡一会儿吧。”
“不用了。”江宏摆摆手，大拇指按了按太阳穴，尽力眨了眨眼睛。坐直身子后，又开始翻看桌子上的文件和图片。
‘咚、咚、咚’
江宏和赖雯同时抬头。是詹杰和魏旭。
“你们两个快点收拾一下，回家睡个觉。明天早上神清气爽地回来。”
“头儿，案子我们还没”
“你们两个听你们头儿的话。现在你们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工作，好好回家休息休息。”魏旭说。
江宏和赖雯对视一眼，点点头。各自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拿好自己的背包，离开了刑警队。
詹杰背着手，看着两个人离开会议室后，拍了拍魏旭的肩头问道“他们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大概是因为因为我比你帅吧。”
“你这人，表面高冷，内心闷骚。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哎，你干什么去？”
“回家，睡觉。”
江卿和沈薇脸上贴着面膜，穿着小熊维尼的睡裙，一人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的两个角落里。谁也不说话，都自己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
‘叮咚、叮咚、叮咚’
“这是谁啊？都几点了？”江卿瞟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九点了？怎么会有人这时候按门铃？”
“会不会江宏回来了？”
“江宏？”江卿放下电脑，穿上拖鞋。一边说着‘来了’，一边大步走到门口。眼睛透过猫眼往外看，还真是江宏。“你怎么回来了？案子办完了？”
“没有。”江宏将外套挂在墙上，熟练地拿出鞋柜里的拖鞋换上。“就是头儿看我们太累了，让我们回来休息休息。姐，咱家还有吃的吗？”
“有，有挂面。正好李姨来打扫房间时带了她自制的牛肉酱，我给你拌上吧。你去客厅等着，我去给你下。”
“好，那你快点儿。”江宏像是个没骨头的人，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趴在沙发上。然后抬起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摇了摇，说“薇姐，好。”
“你们那里是吃人的魔窟吗？怎么累成这个样子？”沈薇放下电脑，走到江宏旁边坐下，拍拍他的头。
“还不是这个凶手算了，不说了。”江宏抬起的手又耷拉了下来，眼睛也缓缓闭上。
“不好抓吗？我看你姐那边的资料，不就是简单的凶杀案吗？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吗？”
“主要是这个死者不是什么好人，他的社会关系很复杂。可是复杂也行，能圈定一些嫌疑人，关键是每一个符合的。总之，忙了这么久，没啥进展。”江宏的头扭到另一边，声音逐渐减轻，轻微的鼾声已经传了出来。
两人正说着呢，江卿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将面放到桌子上，拍了拍江宏说：“没进展也没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会找到的。把面搅拌一下，再吃。吃完了，洗个澡，好好休息。养精蓄欲才能抓住坏人。”
詹杰穿着背心，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在跑步机上跑着步。已经一个小时了，他的额头上、脖颈后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额头上的汗珠，有的已经顺着脸颊的弧度集中在下巴，聚成大汗珠，滴落在跑步机上，炸开成一朵朵水花。
魏旭穿着一身灰色丝绸质的睡衣，倚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厚厚的法医书。湿漉漉的头发，表明他刚刚洗过澡。“江卿，就是江宏的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江卿？挺有正义感的一个记者，不过我们接触不多。总共也就见过5次面吧。3次是因为她写得文章引导了舆论，局长要我限期破案。2次是江宏带她跟我们一起聚会。”
“你觉得她有没有可能是我们要查的那个人？”
“她？”詹杰关掉跑步机，拿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你怎么会怀疑她？开玩笑呢吧？”
“为什么不能？”魏旭不紧不慢地翻过一页书，抬起头看着詹杰。“她同时出现在两个现场。而且赖雯去医院调查时，她也在医院。上次照片出现在医院时，她也在。你不觉得有些太巧合了吗？”
“你可能不太了解她，她对于新闻工作的认真不亚于你对法医工作的认真。而且，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悄悄地送过去吗？她怎么可能正大光明地送过去，这不是告诉我们她的身份吗？还有她的动机呢？”詹杰挨着魏旭坐下，不解地问。
“听说过，反其道而行之吗？她也许就是觉得这样正大光明地送过去就可以摆脱嫌疑呢？”魏旭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不着痕迹地往一旁挪了挪。“至于动机。你记得那句话吗？‘她们无罪，是世界太脏’。她很有可能从徐静的身上看到自己或者身边朋友的遭遇，而当时的自己或者朋友如同现在的徐静一样，没办法改变什么。不说，继续遭受他人的骚扰；说，遭到人们的指责。你说她很有正义感，有时候正义感过多，也不见得会是件好事。”
“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只有证据才能证明事实。再说有关江宏，这件事还是要秘密调查。我会私下调查一下江卿的不在场证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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