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路途杂谈

　　似乎是为了跟霍比特人们解释清楚他的想法，之间神行客一字一句地说道：
　　“无论是村子内那个阴险狡诈的比尔，还是他那位长相猥琐的眯眼男同伴以及其他隐藏在暗处没有现身的敌人探子，我想他们都不敢于近距离地紧跟着我们，因为那会直接暴露他们的存在与位置。他对这附近的确很了解，但我想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十分清楚没法在森林中和更加熟悉四周地形的我对抗。我担心的是他会把情报告诉别人。相比于他们几个打架的三脚猫，我更怕他们几个会告诉黑马骑士如何追踪我们,  那才是最为糟糕的事情。眼下的情况，就让他们以为我们的目标是阿契特，这对我们比较好。”
　　不知道是不是神行客选择道路的方法十分精湛，还是说四周的森林天然条件养不起太多的野生动物，反正一连走了一整天，佛罗多等人都没看见几只小动物,  不管是飞鸟、爬虫、还是森林中经常有的松鼠,  不管你相信与否，他们真的一只都没看着。渐渐的，就连神行客自己也放松了下来，因为一直以来，追踪与反追踪经验丰富的他都在暗中防备着类似于比尔这样狡诈的村民利用他们驯养的猎鹰等生物在天上追踪自己等人的位置。万幸的是，空空如也的天空似乎证明这个猜想的错误性。
　　第二天他们就往东方稳健的推进，一切依旧平静如昔。到了第三天，他们终于离开了布理，进入契特森林。事实上，这一路还算是十分省力，除了佛罗多等人不得不适应离开大路后逐渐降低的地势之外，他们还需要在连绵不断的下坡路中尽可能地站稳脚跟，以防止自己等人连着身旁的同伴一起摔下去。就这样前进了许久，神行客说他们已经快要靠近一处弱水沼泽。
　　地面开始慢慢变湿，有些地方甚至有着发出恶臭的水塘。要说沼泽地形中身材矮小的霍比特人们最讨厌的是什么，那还要当属沼泽地之中的泥坑与泥泞的地面。通常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脚下一滑踩进泥坑之中。而那些深度各不相同的泥坑，对于本就身高不占优势的霍比特人们可算是危险甚至致命的自然猎杀陷阱。要不是有着经验丰富的神行客同行，佛罗多心想他或许会说什么也要避开这片沼泽。
　　一开始进展还蛮顺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  他们的步伐变得越来越慢，周遭的环境也越来越危险。本就属于水域一部分的沼泽在这个盛夏时节可谓是培养蚊虫的天然培育坑，先前森林中霍比特人们许久没看到的虫子，眼下却在这片沼泽地里看了个爽。
　　然而情况还远不止如此，甚至比神行客本人事先预估好的情况还要糟糕许多。或许是许久未见到体积像是神行客这样的人类那么大或者像霍比特人们那样鲜嫩可口的肉与鲜血了，反正一见到他们，沼泽地里的蚊虫就像是赶不走一样围着他们团团转，趁大家一个不注意，就会悄悄附在他们身上吸血。不多时，佛罗多以及其余的小伙伴身上便起了一身包。
　　“我快要被活活咬死啦！”皮聘大喊。“我看这片沼泽也可以改个名了，就叫蚊子咬死你不偿命沼泽好了！天哪，快来个人救救我吧，这么多蚊子我的血都快要被他们吸干了。”
　　“该死的，谁知道这么小一片沼泽究竟是怎么养得起这么多的蚊虫的，难道我们到来之前，他们都是喝水长大的的吗？？”山姆抓着脖子抱怨道。
　　他们在这天杀的烂地方耗了一天。当晚就地驻扎的时候更是困难，饥渴的蚊虫更不愿意让他们好好休息。就这样跟蚊虫们斗智斗勇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霍比特人们起床时几乎人人顶着一对大黑眼圈。
　　第四天的状况好了一些，但入夜之后的状况依旧让人难以入眠。毕竟或许霍比特人和人类都需要休息，而仅靠本能行动的蚊虫们可不讲武德地昼夜不断地侵袭大家，在大家身上留下一个个鼓起来地包之余，甚至还会有蚊虫时不时飞到佛罗多等人耳边，让他们一天下来脑瓜子嗡嗡叫个不停，都快要变成神经衰弱了。
　　佛罗多就这么躺在地上，浑身酸痛却无法入眠，就在他躺着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强烈的光束。它闪烁了好几次。在这个距离太阳升起还要好几个小时的时候，那绝非自然亮起的什么自然奇景，一定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看到了吗，那边好像传来了一阵强光照射呢！会不会是甘道夫在给我们发信号呀？”他问神行客道，事实上根本不用他提醒，神行客早就站起来观察强光照射过来的方向了。
　　然而盯着强光所在的方向好一阵，佛罗多都没从身形可二古井无波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我不知道，”神行客回答道。“我们眼下所处的位置还是离强光照射出来的方向太远了一些，倘若想要看清楚具体强光照射出来的形状，那我们还需要离他的发射地更近一些。”
　　佛罗多又再度躺了下来，联想到那束强光可能是甘道夫发来的集合信号，他便有些睡不着了。要不是他腿因为白天的长途跋涉酸得要命，他说什么也要赶紧出发去看个清楚。当然了，这时候他也没有过多的任性，毕竟正如甘道夫在信号提醒他的那样，不要再黑夜中赶路，那不安全！
　　神行客一言不发，神情凝重的看着这奇观。过了很久，佛罗多才在迷迷蒙蒙中睡着了。
　　第五天他们没走多远就摆脱了沼泽的困扰。地形又缓缓开始上升。在东方不远的地方可以看见山丘的轮廓。最高的山丘是在最右边，跟其它的丘陵似乎都保持着些距离。那座山丘沐浴在阳光中，彷佛被戴上了一顶闪闪发亮的皇冠。
　　“我们马上就到风云顶了，我想大家都需要做接下来有好几个小时不能休息的准备，”神行客说。“别看我们现在的确能看到风云顶的位置，但是我们距离他至少还有半天的路程。我们最好不要耽搁。”
　　“你这是什么意思？”佛罗多问道。
　　“这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我们既然靠近风云顶，那边视野开阔，也很有可能会让我们在过多不必要的停留中遇到敌人，因此我们倘若想要避开敌人的眼线，此刻就必须减少在这片区域过多逗留的时间。”
　　“但，我们应该可以在那边遇到甘道夫吧？”
　　“或许如此，但或许真实的情况比你说的还要更加糟糕，我们不能过多断定甘道夫一定会违反常规似的取道布理前往这里，更何况，风云顶附近我已经说了不是一个安全的会和地点。不管是他或是我们都不应该在那边等太久，那太不安全了。如果黑骑士在大道上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他们应该也会赶往风云顶。同时我们也需要小心那些黑马骑士与天上的乌鸦飞鸟等奇形怪状的生物，要我说，敌人的探子还说不定会长什么样，我们只能提防所有可疑的生物。”
　　霍比特人提心吊胆的看着远方的山丘。山姆抬头看着苍白的天空，担心会看见猎鹰或是猛禽用不友善的眼光瞪着大家。“神行客，你这么一说，我本来不害怕都有点害怕的腿发抖了。”他说。
　　“神行客，那我能听听你的计划吗，我想你知到这么多消息，一定会早有计划吧？”佛罗多问。
　　“我认为，”神行客玩味着眼前的处境，慢慢的回答；他似乎也不太确定该怎么做。“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的往东走，目的则是其它的丘陵，而不是风云丘。我们可以从那边绕过丘陵，从北边用比较隐密的方式靠近风云顶。到时我们再来对四周仔细的观察。”
　　他们又赶了一天的路，一直到傍晚日落时分才堪堪停下。
　　最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条从山丘上流入恶臭沼泽的小溪边。在天边还有余光的时候，他们尽可能的沿着河岸前进。最终，佛罗多等人依靠着神行客的荒野扎营经验在附近扎营成功，大家终于可以美美的休息一晚了。
　　隔天一早，天一亮他们就马上出发。空气中有着昨夜结霜的凝重气息，天空是种苍白的蓝色。霍比特人们觉得神清气爽，因为昨天晚上的睡眠难得的不受打搅。他们已经开始习惯这种赶路的节奏。甚至就连荒野求生的经验，几个霍比特人也因此掌握了不少皮聘宣称佛罗多比以前看起来更像霍比特人了。
　　“真怪异，”佛罗多拉紧腰带说，“实际上我瘦了不少呢。我希望不要这么一直瘦下去，不然可能会变成幽灵的。”
　　“别拿这开玩笑！”神行客出人意料的用十分严肃的口气警告大家。丘陵越来越近。要依照霍比特人们的眼光来看，这几个地形可算是十分奇特严峻。一行人沿着山脚看到了许多盖满绿色植被的墙壁和壕沟，在山谷间还有许多古代的石头废墟。到了晚上，他们终于抵达了西边山坡的脚底，并且在该处扎营。那是十月五号的晚间，他们已经离开布理六天了。
　　到了早上，他们才发现自从离开契特森林以来的第一条明显的道路。他们往右转，顺着这条道路往南走。这条路巧妙的七弯八拐，刻意避开来自森林和山顶的视线。它会钻进小山谷，沿着峭壁前进；少数几段平坦的区域两边还放着大大小小的石头，彷佛围篱一般遮蔽了旅行者的身影。
　　“不知道是谁建了这座道路，目的又是什么，”梅里在大伙走在巨石区内的时候忍不住问道。“我觉得有点怪怪的。这有种─有种古墓尸妖的风格。风云顶上有古墓吗？”
　　“没有。风云顶和这些山丘上都没有古墓，”神行客回答。“西方皇族并不居住在这里；不过，晚期他们曾经利用这些丘陵当做抵抗安格马邪恶势力的防线。这条小径是山间碉堡的运补线。那边可是曾经有一座高大的瞭望塔。他们称该塔为阿蒙苏尔。不过后来它被烧毁了，只剩下一圈围墙，彷佛是座简陋的皇冠套在这山丘上。不可否认，它曾经绝对是世上绝为仅有的宏伟建筑。据说人皇伊兰迪尔曾经在此守候精灵领袖吉尔加拉德，等待他加入人类与精灵的最后联盟。”
　　霍比特人看着神行客。这人不只是野外求生的高手，更对古代的历史很有研究。“吉尔加拉德是谁？”梅里问。但神行客没有回答，似乎深陷过去的回忆中。突然间，有个声音低吟道：
　　吉尔加拉德是精灵的国王。
　　竖琴也为他哀伤的悼亡。
　　...
　　其它人都惊讶的转过头，因为这唱歌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同伴山姆。
　　“你竟然还会这首歌诶？你怎么不唱了？”梅里说。
　　“我会的就这几句，本来就不多。”山姆红着脸，结巴的说。“这是我小时候从比尔博先生那边学到的。他可真是一位学识渊博又好心的人，他自打知到我喜欢精灵，便时不时教我一些歌曲与故事。我刚刚念的就是他作的诗。”
　　“这首诗不是他作的，”神行客说。“这是一首叫作‘吉尔加拉德的殒落’，以古语写成的诗歌。虽然歌词我听起来有些陌生，但或许这是他自己翻译的版本也说不定。”
　　“还有很多句哪，”山姆说，“全都是有关魔多的。那几段歌词可真是恐怖的要命！”
　　“要去魔多！”皮聘大喊。“天哪，这个话题可真是太可怕了，行行好，咱们还是聊点别的欢快的事情吧！真希望我这辈子都离魔多远一点，我情愿和巨龙搏斗也不要和他们沾上关系”
　　“别大喊这个名字！你们再这么胆大妄为，或许会给所有人招来灾祸的。记住，在荒野之中，不要随意念及那个地方，很多可怕的邪恶仆从都对别人念这个名字心有感悟。”神行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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