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比尔博的作用

　　看得出来，找到密门大致位置的消息令所有人的士气回升的很快。

　　就连过去十几天不曾出现在索林脸上的笑容，也被比尔博从索林微微上扬的嘴角中瞧出了几分欢喜意味。

　　不得不说相比于其他矮人，一贯很少流露多余感情的索林倒还算的上是个合格的领袖。因为此刻其他矮人或许是过去十几天情绪压抑了太久，直到今天有些触地反弹的可怕。

　　不大的营地里，除了那一摊明亮的篝火提供光明之余还为众人提供了灼热的暖意驱逐寒夜里的冷酷严寒。孤独冷寂的时刻里，矮人们却一个个兴奋地像是喝醉的醉汉子一样嘴里哼唱着各式矮人传统歌谣,  围着篝火又跳有舞，这让一直有些担忧四周安全状况的比尔博看到了之后连连摇头。

　　然而即便他十分不赞同矮人们这般经典半场开香槟的庆祝举动，自知在矮人们面前权威不够的他也没有主动出言制止。

　　往往这时候，常常严厉约束众人日常一举一动的索林都会出言制止。

　　然而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原因，索林并没有对矮人们略显出格莽撞的举动表示任何不满或是叫停。

　　既然索林不阻止，心里十分有ABC数的霍比特人飞贼自然是选择了漠然旁观。

　　按照以往的坏运气,  比尔博一直以为他们当晚便会因为矮人们又跳又舞的举动找来些像是先前山脚下瞧见的乌鸦类邪恶非鸟类生物的袭击。

　　然而他提心吊胆了一整夜，却最终什么敌人袭击的声音都没听到。

　　整夜半睡半醒提防敌袭的后果，便是可怜的霍比特人飞贼直到出发上路时都顶着一堆厚重的黑眼圈。

　　看到他这副怪样，兴致满满的矮人们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反而他们各个兴高采烈地踏上了转移营地的搬迁工作。

　　是的，早在先前发现密门所在大致位置之后，矮人们变早就预料到了索林会带领大家一起将旧营地的地址搬迁一下。

　　新营地的地点选址自不用说，自然是要将从原先的半山腰位置搬迁到靠近密门所在的山坳位置。

　　面对营地的搬迁工作，昨晚已经庆祝了一整晚的矮人们看起来似乎兴奋头已经过去，而白天干活时大家的动力就有些迟缓。

　　在山坳位置足足爬上爬下，消耗了半天的时间之后，矮人们这才利用绳子从山腰处将营地所需的补给物资全都拉了上来。

　　同样为了防御敌袭，索林还让体重较轻、性格灵活机动的比尔博在附近高处的地方暂时充当大家搬迁干活时的哨兵，一切都为提防从天空或是山坳出口处随时可能出现的敌袭。

　　万幸的是，直至营地地址转移搬迁的工作结束，索林提防的敌袭也没到来。

　　将营地搬到靠近密门的方位之后，索林当即率领着大家重新将心思投入到寻找密门详细位置的工作之中。

　　或许是索林的先祖在建造密门时没有给足后辈找到大门的详细提示，亦或者是甘道夫将藏有密门的地图交给索林时解释的不甚清楚，反正索林和矮人们直至今日都没从地图上得到任何明确令密门现形的方法。

　　这也就意味着矮人们毫无省劲的巧方法，只能像个蠢笨的原始人那样拿着大伙从长湖镇带来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在墙壁上敲敲打打，利用墙壁随着敲击不断回响的声音放过来推测密门的方位。

　　显然,  这在比尔博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并没有奏效。敲击回声尝试法很快便因为矮人们担心将密门破坏而不自知的担忧而被舍弃。

　　比尔博坐在门口，觉得十分孤单和疲倦。当然，这里并没有什么台阶或是门槛之类的东西，只是众人都习惯把山壁和山坳入口之间的草地叫作“门口”。

　　有了第一个，很快便有第二个。很快，比尔博身旁便坐满了找寻工作干累了过来休息的矮人。或许说矮人们此刻的身体并不算疲劳至极，只是相比于他们的身体，他们垂头丧气的精神更加令人担心。

　　这般士气低落的状态，即便是索林发现了一条可能通向密门所在的小径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类似的小径，并不是第一次发现了。在经过三次以上的失望经历之后，整个远征队没人会再把这种类小径放在心上了。

　　当众人发现小径的时候，士气的确有所提升，但现在又跌落到谷底了。不过，众人依旧不肯轻易放弃。

　　....

　　枯燥而令人看不到尽头的定位密门探索行动还在继续。

　　整个远征队内部的士气愈发低落了，一开始作为团队领袖的索林还会精神满满的给众人加油打气，然而多日不曾有进展的行动之后，就连索林自己似乎也心生怀疑,  脸上不复一开始的轻松,  反而眉头紧皱的像个愁眉苦脸的矮人小老头。

　　这天闲暇休息的时候,  比尔博还是和过去几天一样一直蹲坐在地上。

　　突然间，霍比特人脑海里灵光一闪，一个奇特的想法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他脑海里。

　　比尔博突然间明白了。他忘记了所有的危险，站在山脊上大喊大叫，拼命挥手，通知矮人们快回来。

　　最靠近的人立刻小心翼翼地沿着狭窄的山脊奔来，心中怀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其他人则是大喊着上面的比尔博，让霍比特人通过拉曳绳子把大家从下面拽上来。

　　比尔博很快地对众人解释，听到他解释的矮人们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些不少人只见都有着血缘关系的矮人们从彼此的家族表亲脸上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光芒。

　　很快，本就没什么办法的霍比特人一致同意了比尔博尝试的想法。

　　或许试试又不会吃亏，即便是失败了也不过是多浪费半天而已。伴随着这个想法，矮人们静静地站在灰岩旁边，只见他们的胡子晃来晃去，不耐烦地继续看着。

　　在比尔博的带领下，大家一同目视着太阳落山，而耳边呼呼的风声算是不断告诉了大家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事实。

　　兴许霍比特人的想法完全就是无稽之谈呢！

　　遵循着这个想法，个别矮人天性中喜欢抱怨的一面彻底显露了出来，他们纷纷责怪比尔博的异想天开。然而面对质疑，比尔博依旧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

　　新月刚脱离地平线，夜色正要降临，突然间，正当众人最灰心的时候，最后一道阳光穿破云层，像是手指一样地落在灰岩上。

　　众人都听见了十分清楚的咔擦声──山壁上落下了一片薄岩，在距离地面三尺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洞。

　　矮人们担心这机会稍纵即逝，纷纷冲向前去推着大门，然而却一点用也没有。

　　“钥匙！快把钥匙插进门锁眼儿里去！”比尔博大喊着团队中保存钥匙的索林的名字。

　　听到大家急切的召唤声，同样站在现场，不过是众人身后位置的索林急忙跑过来。

　　索林走上前，从脖子上掏出钥匙，他将它插入显现出来的门锁眼儿里。

　　钥匙配合得天衣无缝，也跟着转动了起来！喀达！光线消失了，太阳落下，月亮也不见了，夜色笼罩大地。

　　这时，众人一起出力推动大门，岩壁的一部分松动，狭长的缝隙出现了，并且逐渐扩大中。看得出来有一扇五尺高，三尺宽的大门，它缓缓、无声地往内敝开。看起来，黑暗彷佛蒸气一般从山壁上的黑洞往外流，在众人的眼前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洞穴，直通入孤山深处。

　　.....

　　矮人们站在黑暗的洞口争辩了很久，最后，索林才开口道出了他们此行带上比尔博的真正原因。

　　“接下来一段就需要靠你的了，比尔博，上吧，帮大家把宝石带出来！”

　　听到自己一个人上的消息，比尔博一双眼眸瞬间因为主人的惊讶变得正圆。

　　“什么？那你们呢？什么叫该我发挥作用了，你们不应该跟我一起进去么？”

　　比尔博的表情动作都显示他此刻的彷徨与抗拒。开什么玩笑，明明开启密门前索林还有一众矮人还口口声声地说要和他一起进入被恶龙史矛戈占据的孤山王国呢！

　　“我们进不去太远，密门背后就有可能有沉睡的恶龙史矛戈存在。这恶龙的嗅觉很好，早就闻惯了我们矮人的气息，但你，比尔博，霍比特人的味道，它却是应该十分陌生。所以无论如何，最终的那段路程都将由且只能由你一个人走下去！”

　　对于索林的说辞，比尔博更加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在开启的密门前争执了好一会儿后，老矮人巴林等主动提议他们陪着霍比特人走一段路后再分别。此提议一出，看起来不知何时会结束的争论这才堪堪结束。

　　.....

　　当霍比特人开始爬进洞穴中的时候，天空中已经开始出现了星辰。进去比他想的简单多了。这不是半兽人的洞穴，也不是木精灵的简陋隧道，这是在矮人全盛时期建造的通道，笔直得像用尺量过一样，地板平坦，墙壁光滑，连坡度都是一开始就计算妥当的，没有丝毫的改变。不过，它通往什么样黑暗的地方，则是没人知道。

　　过了一阵子之后，巴林对比尔博说“祝好运！”，就在可以依稀看见入口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在这里，他靠着洞穴的回音，还可以听见外面人的对话。接着，霍比特人戴上戒指，在知道洞穴会有回音的效果之后，他更加小心地往里面无声无息前进。他害怕得浑身发抖，但小脸则是露出坚毅的表情，他已经和一开始那个忘记带手帕的霍比特人判若两人，他已有很久没用手帕了。他松开腰间的匕首、勒紧腰带，继续往前进。

　　“比尔博·巴金斯，你这次终于到了目的地！”他对自己说：“那天晚上，你自己一脚踏入了这个冒险，你现在就得要想办法把自己的脚拔出来！天哪！我真是个大傻瓜！”他身体里面图克血统最稀薄的那部分说话了：“恶龙守护的宝藏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我真希望我能够醒过来，发现这个隧道就是自己家，该多好！”

　　虽然嘴上疯狂抱怨矮人们没法和自己同行走这段危险道路的缺德行为，早就认同了这帮同伴存在的比尔博还是鼓起勇气，坚持迈开步子不断前进。

　　不一会之后，已经远远距离索林、巴林等矮人位置的他陷入了完全孤单的处境中。

　　恰逢此时，他只觉得一股奇怪的灼热暖气为他浑身上下提供着莫名的温暖。

　　“奇怪，这好像是暖风？不过此刻我在群山底下的矮人宫殿里，哪来的暖风呢？”

　　继续又走了好长一段路程之后，比尔博越发坚信他感受到的暖风并不是错觉。

　　当他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光芒变得越来越强，也才让他变得比较确定。那是种越变越红的光芒，而且隧道里面也变得更温暖。一缕一缕的蒸气从他身边飘过，让他全身开始冒汗，那是一种可怕的就像是热水烧开的响亮轰鸣声。

　　声音总是越听越明亮的，很快这声音便变成了某种巨大怪物在红光中睡觉打呼的鼾声。

　　你们可以想像，一名矮小的霍比特人走到隧道的尽头，来到一个和入口差不多大小的开口处，将他的小脑袋伸了出去，在他眼前是古代矮人在山中所挖掘洞穴的最底部。

　　这里一片漆黑，比尔博只能猜测这里有多么宽广；但是，在地板的正中央则是有着刺眼的红光──那是恶龙史矛革所发出的红色光亮！

　　那只巨大的红龙就这么躺在那边，不受打搅地沉睡着。从它的利齿和鼻孔中冒出一缕缕的黑烟，在它睡眠的时候腹中的火焰并不是那么的旺盛。

　　在它的四肢和尾巴之下，以及整个洞穴中，全都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金银珠宝，有尚未铸造的黄金和宝石，以及经过精工雕琢的艺术品，这些宝物全都沾染着一层鲜红色的奇异光芒。

　　看到这恶龙真实模样的第一眼，比尔博脑海里那部分先前在长湖镇镇民们传唱古老恶龙摧毁河谷镇与矮人孤山王国的传说歌谣一句句蹦了出来。

　　在他面前的，可是独自一龙灭国的恶龙，史矛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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