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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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天色黑得越来越晚,艳红的落日把晚霞染得如火烧般绚丽,远处的天边像一盒被打翻的胭脂,耀眼的嫣红色浓烈而有层次。
浅红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映照在王沐慕右侧脸颊上,仿佛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道梦幻又迷离的粉金色边框。
陈景煜路过卓然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唯美静谧的画面,她用手轻托香腮,两耳带着蓝牙耳机,浅笑嫣然地讲着话,话音很轻,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却觉得光影中的她温暖却易碎,像咖啡表面不可搅拌、不忍破坏的精致拉花。
收起职业的假笑,王沐慕颓然地拔下耳机,随意地往桌子上一扔,烦躁地抓了两下过耳的短发,哀叹一声:“博文是故意整我的吧!”
他敲敲门,示意自己的存在,“还不吃饭?等下就过用餐时间了。”
她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间,居然已经快晚上七点,之前一直高强度地工作着,压根没注意,现在才知道饥肠辘辘。
习惯性地把电脑每个文档都保存后,她赶紧大步跟上已经走远的他。橘猫是类似于自助餐形式的自主用餐,每天到饭点后,供应餐食的公司就会推着餐车上来,准备供餐。
取餐的地点就在前台跟办公区相连的走廊上,宽阔的走廊边上放着几张桌子,桌子并排有五六米长。此时,长桌上放着的十来个保温餐柜已经空了大半,她端着餐盘跟在他身后。
今天上午,她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户外跑了一圈,忙前忙后的确认合谊之前的户外实体广告投放情况,午饭随便在外面吃了个快餐就当是应付,也就没能回来享受这种员工福利了。
她一手托着餐盘,一手夹着烤鸡翅,前面的陈景煜忽然回头,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另外一个同事不吃饭?”
“人家有约,早就溜了。”王沐慕没好气地回答,这算怎么回事?当着前女友的面,问起其他的女人,尤其是她讨厌的女人!
见她规规矩矩地跟在身后,陈景煜想跟她搭讪,却无从下手,于是想着从大家都认识的人上挑起的话题,哪想到,他才说一句,就迎来了她的黑脸,自知出师不利的他,识相地闭口不提。
取过餐食和水果,她径直越过他,毫不留情地走回办公室,才在沙发上坐下,见他居然跟着也进了她办公室。
王沐慕抬头看他,满脸诧异,他是走错办公室了吧,他办公室明明在对门啊,难道她走错了?她赶紧扫视一周,不对,这确实是她办公室无疑。
“我们聊聊。”陈景煜在她身旁坐下,随意地把餐盘放到茶几上。
“聊……聊什么?”骤然趋近的男性躯体,让她有些结巴,完全猜不透他想聊什么,过往?未来?她胡思乱想着。
“我们能聊什么?”他摸着下巴,邪气一笑,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局促,侧过身离她更近一些,当她以为他要抬手握她的脸庞时,他却越过她,自若地从她餐盘上拿过一颗小番茄放入口中,随即正色道:“你是负责项目线上推广那部分的,不觉得应该定期跟我们汇报一下当前的进展吗?”
“陈总监,我们每个月底都有碰头会的。”她才接手多少天,就连吃饭时间都让她汇报工作,他绝对是故意找茬的,而且还抢她的小番茄!这玩意,明明取餐区多着呢,他偏不取!
“你确定,你平常就是这个态度跟甲方沟通工作的?”他侧头瞥她一眼,夹起自己餐盘上的一块西兰花优雅地送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咀嚼着。
陈总监?他不是很喜欢她说的这个疏离的称呼。不过,看她这气鼓鼓的小脸蛋,捏起来一定像记忆中一样光滑细腻。
王沐慕在心里疯狂提示自己,“专业!一定要保持专业!人家是甲方!无论甲方多变态,都绝对不能发脾气!”
深吸一口气后,她开始专注地给他汇报工作:“前期我主要在对接一些合谊已经落实的实体宣传,因为线下宣传的金额和数量并不多,到今天下午为止,除了博文传媒以外,其他的基本都重新签好合同了。”
难怪今天午饭时候,他假装不经意过来张望时,看到她们办公室大门紧闭,原来是出去跑业务。
“博文传媒包括哪些业务?”他打断她的汇报,指了指她的餐盘,“边吃边说,都冷了。”
她端起餐盘,恨恨地用筷子夹起一只酱油鸡翅,仿佛啃的不是鸡翅,而是某人的骨头。同时在心里嘀咕,她饭会变冷,还不是因为他有饭不好好吃,偏要听什么工作汇报。
“3号线中的3辆地铁和5个人流较大的地铁站,我都联系他们一个星期了,他们秘书总是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我,我连他们人都见不到,怎么谈?”她有些泄气。
“为什么?”这本来就是双赢的买卖,他不觉得博文传媒有拒绝的原因。
她沉默半晌,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一样,没头没脑地说一句,“故意的,因为我。”
“有过节?”他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话。
“呃……算是吧。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他们签的。”她低着头,嗓音软软的,乍听上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说起博文传媒,王沐慕万分讨厌,积怨颇深,恨不得它最好立马就破产倒闭。
博文传媒的总经理兼创始人原本是卓然传媒的副总,她刚进公司的时候,刚好跟他儿子崔子扬一起被安排在策划部实习。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想混得好,紧密围绕在富二代崔公子旁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虽然不喜欢崔子扬那种人,但也不好表现得太离群。
有一次,崔家父子和合谊的高管私下联络感情,崔公子居然把他们几个实习生都喊上了。按理说,合谊是他们卓然的竞争对手,过于密切的私交,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后来她才知道,当时崔副总已经和合谊谈好,打算选几个吃苦耐劳又懂事的实习生跟儿子一起跳槽去合谊,组建一个新项目组。
去之前,崔子扬只是说请他们去ktv玩,顺便认识几个行业的前辈,谁知道一进门就是那种声色犬马的架势。
晦暗迷离的彩色光影下,到处都是烟雾缭绕,男人们解开了衬衣上的两个扣子,一手夹着香烟吞云吐雾,一手利索地摇着筛子。当他们几个像陪酒小姐一样,被安排坐在那些职场有权有势的人周围时,王沐慕才如梦初醒地感到不对劲。
实习生们落座不久,冰镇的啤酒就几打几打的往包厢里送,看到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和殷勤为他们倒酒的小伙子后,那帮男人还自诩幽默的接连说了好几个低俗的黄色笑话,惹得场上同伴哈哈大笑。
坐在王沐慕旁边的是一个头顶光秃秃的五十多岁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的身材看着让她感到恶心,一开始他就油腻地一口一个“王小姐”,或威逼或引诱地灌着她酒。
后来,那个恶心的中年男人靠她越来越近,她被迫闻着他身上令人作呕的烟酒味,看到他泛着油光的大圆脸,还有那只放在她身后沙发背上的手,在玩筛盅激动之处,好几次都有意无意地搂上她的肩。
明明只过了一小时不到,她却觉得度秒如年,她看了看其他几个实习生,男生们阿谀逢迎,三个女生的反应却各不相同,杨梦佳乐在其中;钟如伶冷静应对、微笑着见招拆招;冷艳的潘颖菲黑着一张随时要掀桌子的脸,让旁边的人都不敢亲近染指她。
潘颖菲抬眼,接收到王沐慕求救的目光,四目相触,心意相通,顺势说:“沐沐陪我去趟卫生间。”
两人拿了包站起来,试图悄无声息地离开包厢,谁知道身旁那个男人忽然捉住王沐慕单肩包的背带,不怀好意地说:“上个厕所,要带什么包?”
接着,男人站了起来,随手抢过王沐慕的包扔在沙发上,一手放在她的肩头,一手搂上她的腰,流里流气地说:“先陪我跳个舞吧。”他说话时,浓烈的酒气都吐到她脸上,她觉得胃里翻涌得难受。
如果说刚才王沐慕还能憋住心底的怒火,那么此时她就是在爆发的边缘。王沐慕自小在一个平等尊重的家庭中长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与折辱?
在酒精的催化下,她格外果敢地推开腰间的咸猪手,一个轻巧的转身,当着众人的面走到桌子旁,随机拿起一杯不知道是谁的酒,重新站到那个中年男人面前,狡黠一笑说:“罚一杯酒?”
中年男人看她这么上道,欣喜地说“好”。
谁知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把杯中的酒尽数泼在中年男人的脸上,愤怒地大声痛骂:“这么喜欢灌人酒,自己喝个够吧!没镜子就撒泡尿自己照照啊,肥头大耳,没脸没皮,恶心至极!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立马就报警!告你性骚扰!我现在就要走,你再拦我一下试试!”
说罢,一手拿起自己的单肩包,一手拉过一旁呆愣住的潘颖菲,头也不回,飞也似的离开包厢,好像怕里面的人反应过来,会追出来揍她似的。
两人坐上出租车,波动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感到后怕。才刚踏入社会不久,就看到这光怪陆离职场中龌龊的一面。
司机问她俩要去哪,潘颖菲快速地报了自家地址,王沐慕则低头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九点半,现在回家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最后一趟公交车,要是不行的话,只能让爸爸来地铁站接她了。
“现在挺晚的,要不,先在我家借宿一晚?”她的情况,潘颖菲略有耳闻,听说她每天上下班的通勤时间居然要差不多四小时的时候,她简直震惊。
王沐慕的眼睛噔一下亮了,随后又暗淡下去,小心翼翼地说:“这不大好意思吧,会不会太打扰你家人啊?”
潘颖菲两道秀气的眉毛一挑,美艳的脸上流露着侠义之气,“我独居,一个人住三室一厅,你怕打扰谁?”
潘颖菲住在离公司只有一个地铁站距离的回迁房小区,小区的绿化和环境都很好,甚至还有一个龙舟文化陈列馆。楼下就跟普通的商品小区布局类似,餐饮小店、药房、水果店等一应俱全。因为是回迁房的缘故,里面的居民不少都是相互认识的,少了些城市人之间的隔阂和防备,反倒多了份乡里乡亲间的融洽与和谐。
小区的八栋楼里,潘颖菲家就分到了好几套房,一套自住,其余放租,相隔不远的另一小区里,还有其他房产。王沐慕看她的眼神已经从震惊,变成满目崇拜,妥妥的房二代啊!
打开门,没有预想中的富丽堂皇,房子除了标配的简单装修外,就没有其他多余的装修痕迹。新的家具随意地堆放在客厅,很多还没拆开就封了尘。
对于满屋的混乱,潘颖菲不以为然,习以为常。她领着王沐慕去往其中一间客房,客房的状况比客厅有过之而无不及,新的床垫、床褥随意的放在床上和地上,王沐慕打量一番,忍不住问:“菲菲,你是刚搬进来?”
“不算吧,我实习后就不住校了。”潘颖菲埋头在一堆杂物里翻找着。
“那也差不多两个月了,你都没有收拾过?”她惊呆了。
“我又不住这房间,收拾来干嘛。”潘颖菲随口回答。
“你该不是骗我来帮你收拾的吧。”王沐慕扶额,开起了玩笑。
“找到了!”潘颖菲开心地在杂物里面翻出一袋东西。
潘颖菲指挥着王沐慕跟她一起,把靠墙上的床垫拆开,轻松地说:“东西我都是买好的,你跟我一起摆放一下,很快就可以睡觉了。”
王沐慕赶紧喊她“等等”,用食指在床板上轻轻一摸,把沾满灰尘的手指伸到她眼前,“我觉得这个要先擦擦吧。”
把床板擦拭得干干净净,又七手八脚地把笨重的床垫放上去时,两人同时傻眼了!
这床垫怎么突出来一大块?潘颖菲绕着床走了一圈又一圈,嚷嚷着:“这不可能,这可是跟我的床垫一起买的啊。”说完,还领着王沐慕去她房间看。
王沐慕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潘颖菲的主卧配置的是一米八的床,而另外两个次卧的却是一米五的床,她量都没有量,就按照她床的尺寸买了三张一模一样的床垫,能合适才有鬼呢。
颓然地看着不合适的床垫和她千辛万苦找出来的那张同样不合适的新床单,忙碌半天的两人,像两个泄气的气球,背靠着床,瘫坐在地板上。
潘颖菲拿过手机来看时间,居然已经将近十一点,她拍了拍王沐慕,心虚地笑笑说:“不好意思啊,家里的家具跟装修都是我姨替我弄的,我也没留意规格居然不一样,现在已经很晚了,今晚要不先跟我一起睡吧。”
王沐慕只能感激地点头,难得人家好心地收留她,不睡地板就行,哪还有什么怨言。
次日清晨,蹭潘颖菲车回公司的她,小心翼翼地问:“菲菲,你有考虑过找人合租吗?”
“你该不会是睡了一晚,就沦陷在我的魅力之下吧。”潘颖菲边说还边学戏文里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捏了一把王沐慕秀气的下巴。
“那你给人家这个机会么?”工作日难得能睡到七点多才醒的王沐慕神清气爽得很,也乐于配合着她的小恶趣味。
“可以!侧卧随你挑,一月一千五,但要包公共地方的保洁。”她其实并不喜欢一个人住,早就想找室友,但又不想让不认识的人登堂入室。天天独自在家面对一室清冷,挺没意思的。
“你确定,你清楚你家附近的房租行情?”王沐慕关注过公司周围的房租,像她家这种的,最差的次卧月租也起码两千起步。
“本房东又不差钱,就看上你做保洁小妹,怎么样?”这财大气粗的口气,让她无法反驳。
自此,王沐慕和潘颖菲正式开启“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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