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小露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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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看:挂着两个大大铜环的红漆大门紧紧地闭着,门两边儿的灰色高墙前,是一排高出墙头的梧桐树,吕宅方圆占地几十亩,里面的建筑多是楼、庭,还有大大小小五、六个漂亮的花园,豪华程度不亚于县城里任何一家豪门阔宅。
大玉只是去年和爹来过一次,是给吕家来送草料的,除了吕家的仆人、佣人、下人,平时别的穷人是进不了这个大门的,总共全村也就一百七、八十亩地,吕家一家就拥有上百亩良田,可以说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大玉来来回回围着走了几圈,心里嘭嘭直打鼓,想起自已家也是吕家的佃户,越来越犹豫起来,暗暗后悔起刚才一时的冲动,当时心里是痛快了,也在狗娃面前耍尽了威风,可这后果自已该怎么收拾呢?弄得他“啪啪啪”一个劲地抽自已的大嘴巴,加上原来就肿的腮帮,疼的钻心,可他还是觉着没勇气,越打越来劲,至到把自已打的昏昏沉沉的才住手。
也突然有了胆量,跌跌撞撞地歪向大门,抓住铜环“嗒嗒”使劲敲打,口里喊着:“吕家人听着,我——大玉,村东老穆家的大伢子,把你家的大头羊··给活活摔死了···你们别找放羊娃的,要找就找我大玉!快来呀?···”
喊完他侧耳听听,除了听到风吹梧桐“哗哗”响,一切还是静悄悄的,他张开大嘴还要喊,“汪汪汪···”一阵狗的狂哮,吓得他猛地蹿躲开大门。
“快他妈地出去看看,是哪个王八旦!”声音象是吕家管家,大玉撒开腿“噔噔噔”就往前跑,跑了十几米转过拐角才停了步,大口大口地喘气,心里一个劲儿地骂自已。
“哗呤呤”一阵铜铃响,他刚探出头看,一双马的前蹄横在半空向他砸下,他一缩腰就地一滚滚出了好几米,也多亏他是练武的身子,换了别人是躲不了这么快的,非顶弄个腰断腿折不行,他离远刚刚站起,就看到马车上的吕大少爷,正用皮鞭的木柄狠劲磕着马屁股,手指着他高叫着“刚才是不是你他妈地不知好歹地叫门,不知道吕家的规矩吗?胆小鬼!怎么又跑了,快,上去踢死他!”。
车上有管家和家丁十几个人,正一阵阵地“哈哈哈”哄笑着,笑的前仰后合,此时他再不能看了,一匹架辕两匹拉车的大马车,在吕大少驾驶下,又朝他飞奔而来,看来他只是存心要耍弄自已,并没知道羊的事,他一边躲着飞驰的马车,一边高声向车上喊“我把你的大头羊给摔死了,你不要找狗娃的事,看你把他打成了什么样子,就会欺负老实人,有种的冲我来!”。
“吁咦”吕大少一听猛地拉住了马,站在车上俯身含笑讥讽地问道:“你真的敢弄死了我的羊?”,大玉盯着眉清目秀,长着白白皮肤似玉一张脸的少东家认真地说:“千真万确,羊的死尸现在还在后山,不信你看看去!”
一下子吕大少的白脸“腾”地变成了红色,朝着半边已红肿脸的大玉“啪啪啪”就是三皮鞭“你他妈的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欠揍?”一阵阵发紧火辣辣的疼,粘稠的血也糊住了大玉的眼睛,他用一只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另一只手“嘭”地扥住少东家还要挥鞭的手腕儿,往下一拉手再一松。
“哇呀”一声大少爷“嘭”地杵在了地上,他一捂脸殷红的血粘了一手,眼角也破了,坐起身来冲着家丁大叫着:“你们都是死人呀?手里有刀有枪{红樱枪}的,还不给老子干他?”
一色穿着黑衣黑裤的十几个家丁呼拉拉就把大玉围在了中间,吕大少趁乱慌忙爬了出去,手执寒光闪闪大砍刀的家丁头二六子回头问着少爷:”少爷,我们可真下狠手了!把他弄死轻松的很,可这官府要是追究起来?···”
“废他妈的什么话!一个穷鬼还不如一头牲口值钱,他妈地啰叽啰嗦?这小子太猖狂了,村里人我还没见过谁敢跟我这样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又往死弄羊又打我,快快给我往死里弄,顶多算老子今天晦气,死了给他弄口棺材,他弄死了我的羊,银子都不用赔,我反倒要老穆头来赔我!嘿嘿嘿!”他越说越兴奋,站在稍远处,掏出手绢一边擦脸上的血,一边竟然开心地笑起来。
可他说了这半天,再看手下:除了围着大玉一圈一圈地瞎转就是不动手,可把他给气坏了,跑过去冲二六子后腿就是一脚,差点没把二六子踹跪在地,嘴里接着就骂“我说你今天这么啰嗦?原来是你们知道他会些武术就给老子胆怯了,今天要是弄不死他,你们都给老子滚蛋,老子养着你们这些草包还有什么用?”
二六子捂着后腿就喊开了“弟兄们,都上手,往残里捅、往死里砍,咱们十几个人还弄不了个他?谁要是敢昧着良心手下发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弄不死他,过后老子就弄死你们!”说完首先冲上去,对着大玉迎头就是一刀!
别的家丁也一齐将长短傢伙打向大玉,大玉无处可躲,前后都是刀刃枪尖儿,说时迟那时快,先踢出一脚正中二六子手腕,大砍刀也飞到了空中,上前一个锁脖,把二六子挡在自已身前,大砍刀正好此时刀尖冲下扎在众人的中央,擦着二六子的脚尖儿扎进地里,把儿上的红穗随着刀柄“嗡嗡”地颤动着。
大玉感到胳膊里二六子身子一阵痉挛就软靠在他怀里,其余的家丁“哇”地也散开,来回转着护着自已,手指别的家丁“都别过来啊,谁要敢朝前一步,老子当下就拧断二爷的脖子!”说着手上就一用劲。
“对,大家先别忙着动手,有话都好商量。”二六子忙向众人挥着手,“商量个屁!现在正是好机会,别管二六子,都他妈地给我上,谁弄死他老子赏银一两!”“对,笨蛋!快往死弄呀!咱大清朝我还没见过这么废物的家丁”吕大少躲在远处着急地喊,他后面的管家哈着腰帮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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