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燕雨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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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大，武学圣明，首先推崇的便是'道宗'，武修之人淬炼武体，修灵注源，道宗却另辟蹊径，绘集天下古今万源之纹，源纹之力，即阵师，丹药师，炼器师鼻祖。
再之下便是中洲神域五大各部，他们不归王域，各有所长。几千年来，人人皆心向往之。另外还有十大世家，都保留独特的武学。
中州的五大武学圣地分别是:古岚宗、玄清宫、轩灵殿、星尘境与钰陨阁，
古岚剑宗， 因剑而名 ，便是左洛此行目的。
有在客栈多待几日，才到古岚选取弟子之时，左洛与叶溪提前来到了试炼场，已然提前了半个时辰，却仍是人山人海。
在这里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纯粹的武者，他们需要依靠自身实力取得初级试炼的资格，另一种便是左洛叶溪这种有着举荐或是拥有着武学世家身份的子弟，他们可以不通过初试直接成为外门弟子，只要通过一年后的终极试炼便能成为古岚剑宗的正式弟子，这种人会成为普通人羡慕的对象，即使这并不意味着就能成为正式弟子，但能多一分机会，则多一分把握。毕竟修炼之路，绝无坦途。
来到这里左洛方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数百座房屋铸成了古岚的主建筑群，其中有分五域十坛，分别代表着不同身份的弟子、尊上。而师尊级别的老人物则住在那九天宫上。
看到左洛手中的介绍信，那位接待的长者也是十分激动，他带着和蔼的笑问道：“久等了，你们就是叶涯师兄的孩子？“
原来叶涯也是出身名门，本乃是十大世家之一，叶家之人。
叶家谨遵组训，世代为将，只为王上效力，但后因牧王朝分解，不愿牵涉其中，这才选择隐居，叶涯年轻之时，便曾在古岚拜师。
“是的。“左洛回答了这位认识涯伯的人。
“我怎么记得师兄就一个女儿，小溪儿啊。“，那人困惑着打量左洛道。
这时只见左洛身后叶溪面露喜色，说道:“是杨伯伯啊，您不记得我了吗，我小时候你还来岛上看过我和父亲啊。“
话说着叶溪伸手褪下发箍，垂下青丝发，道:“我是为了方便这才换了男装，让杨伯伯误会了。”，显然叶溪认出了眼前这位前辈。
杨理事这才发现眼前这名青年才俊居然是女子所扮演，捋了捋胡须笑道，“是我老了，愣是没认出来，一晃十年，溪儿都这么大了，时间真是的快啊。“
几人寒暄一阵后，因杨伯还有事去做，叶溪两人也不便打搅，先行离去，便安置住下了。期间问来左洛身份，叶溪却非要让用左洛名字，左洛这只是默契的点头，并未多想。
翌日，经过昨日的初选，仍有五百余名有待考察的人员等待着最终的入选，很明显对于这么难得的机会谁也不会轻易放过，左洛与叶溪也前来观战。
左洛叶溪两人在观战台的北端，闲有心情来观战的，大多数是直接录取的外门弟子，他们要做的就是完成一年后的试炼，成为正式入门弟子，而南端则是往届的'老生'，他们或是正式弟子，或又是没能通过试炼留下来的探子。比起左洛叶溪等人，他们显得更加轻松，更像是在向新生炫耀，不时观察着新生中的人，或出于种种目的……
左洛也在耐心的看着，虽然他已经直接通过初级试炼了，但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未必'（肯定没）有台下的人出众，甚至很多人都远甚于他，这必将是一场能提升自身水平的比赛。
然而叶溪可不是这么想，本来她是不想来的。因为路途'舟车劳顿'，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但又顾及影响，还是来了。
左洛虽然找了个好点的位子，可叶溪却没有一点要看的欲望，不一会就趴在左洛的肩膀上睡着了，叶溪虽然还是少女模样，但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旁边一群男女都只以为是一对璧人，都露出羡慕神情。
左洛望着叶溪，心中有些温暖，但更多是无奈。也没多理会别人的目光，只是苦笑摇了摇头，继续观望。
“我能坐在这里吗？”轻声漫语传过了正出神左洛的耳边。
“可以，“左洛也没多想，甚至都没去看那人是谁，便直接先应了，当回过头来，却看见了一名白衣女子落坐在旁边，易容之下看不清真容，还是男装打扮，看起来对台下发生的事漠不关心，更像是在等什么人，左洛也没有开口询问，或是拆穿，毕竟叶溪也这样做过。随后只是静静的看着比赛。
试炼火热的进行中，很明显有几个人是其中绝对的强者，他们往往只需要一招便能将对手打倒，面对他们没有还手之力…甚至不屑用剑。
但这些都没有影响到左洛，直到她的出现:
一位银丝及腰的青衣少女，手持长剑，面色冷漠，没有掺杂多余的任何表情，击败了一个个对手，不厌其烦的拔剑收势，她的剑式每下都有个燕式挑剑动作，行云流水。
一般人肯定看不出来，但这和涯伯和他讲的燕雨花——萧寒！绝对有关系……只不过她胜出后就离开了试炼之地，左洛也没机会问她。
毕竟彼此并不熟悉，怎么开口？
“你头发为啥是介色的？”
。。。
怕是会被一剑劈死……
傍晚，试炼之地渐渐重回平静，选试最终结束了。左洛低头看了看叶溪，正如同一只小猫一般，依偎在自己怀里，“叶溪，结束了，我们也回去吧。“
这时叶溪也是睁开了略带朦意的双目，跟着左洛转身回去了，只不过她没有发现身旁还坐了另一个人。
“叶溪，你回去帮我打听个人呗？“，左洛随即说出来她的相貌。
听到叶洛这话，叶溪有些生气道:“怎么？我才眯了一会儿，你就看上哪个姑娘了？哼！我凭什么要帮你？！“
………………
听到这话，左洛也是一顿无语……眯了一会儿？
知道没戏了，左洛马上选择转移她的注意力:“一会儿？都半天了，枕的我都麻了。“
显然不明真相的叶溪有些生气，左洛也没多求，明白她是在耍小脾气，想到，这事还是自己去问来得有诚意，就没有强求她了。
落日余晖洒染了大地，清凉的晚风拂过他的脸庞，左洛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再次到了试炼场，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有了什么预感一样，此时夜幕渐渐来临。
左洛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一名带着鬼面具黑袍女子站在自己的身后，看样子像是在等待着左洛的到来。
“我们认识？“左洛对于这名衣着怪异出现在古岚的女子感到十分诧异。
“是的，对于当初的你来说可能只是一瞬间，对我却意味着一道轮回。“
左洛:？？？
“我不太明白，我们认识吗？你是不是知道关于我的身世，我……“
但左洛并没有等到答复，甚至都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对方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直接开口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说罢，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下，好像重来没有来过一样……
好多话左洛都没来得及问，感觉一瞬间自己失去了好多，呆坐在那里，回想着她的话……
在她走后，叶洛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回头望去，一名少女的俪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与之相对的她在看见左洛后，也在观望着四周，似乎不愿被他人看见。
这人是谁？
便是那名使出萧寒成名绝技燕雨花剑的女子，此时显得轻盈而又不失端重，径步向左洛走来。
沉默最终被一声问候打破，“你好，我叫左洛，我看了你今天的比赛，你打的很出色。“
“ 谢谢，谬赞了。“银发女子做出了该有的回应，“北辰，顾北辰，我能……“
她欲言又止。但很明显她的目的便是左洛，但左洛想不明白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
左洛看见他把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剑上，于是说道:“是为了看我的剑是吗？“
左洛很大胆的表明了立场，虽然可能不讨喜，但自认为，像她这种高冷女子，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左洛接着又问道“看你的招式燕雨花便看出来了。正好我也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你。可否方便？“
把剑鞘递给了她，左洛同时也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她好像是在握着老朋友的手，注视着剑鞘。转身对左洛说道:
“世人只知道两把有剑，一把叫月痕，一把名残渊，诛神定世或许只是传说，但饮剑双豪却一定是真的。你这是残渊还是月痕的剑鞘？“
“是残渊的，或是说曾经是月痕的。只不过当时是月痕所配，能给我讲讲后面发生的事吗？陆云天和萧寒重铸残渊月痕以后，我需要找到现在残渊的主人。“，左洛见到少女认出了此剑，知道定是会有他想要的结果了，于是做出了回应。
银发顾北辰望着剑鞘道，“既然这样还是我来说吧。“
燕雨花染剑离席，轻喉也不过曾经。回顾两战皆为因果，最后一战却只有输家。
“陆云天死了，死在自己的月痕剑下，只因为差了半招，自挥剑，问曾经；
萧寒也死了……因为重铸的残渊开启了诅咒。想要让残渊发挥出全部力量，用剑之人必以命先祭剑，杀不死对手，则必死无疑，说起来只怪萧寒心软，当时没能下的去手，才落得这个下场……第一战萧寒赢了，他认为陆云天还可以更强，第二战还是他赢了，天下便再无敌手，生又何意？至于月痕再次被断，应该就是萧寒所为，不想让这两把不祥之器，出现再世间。月痕断可在生，残渊折则剑分。
后来萧寒把剑给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应该有你想要的真相。而我只是萧寒弟子的后人，世代祖训，告诫日后得到此剑之人，不可剑祭，我能说的都说了，希望你能明白。“
顾北辰语尽转身而去。望着那银发背影，此地唯留下左洛有些出神。
一千年了，这当中又发生了什么？左洛望着渐渐远去的少女，他想挣开这泥沼，却发现越陷越深，一千年前两把剑已断，却被同一个人所得，两把剑再次被修复，杀死了自己，如今的残渊为何会不挥自断？残渊残片是如何出现在自己身上？三十年前是谁斩断了月痕？时间线就这样分分合合，无法续接……
左洛的心久久不能平复，一个人失去记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一切，却只记得仇人，那名女子究竟是谁……
或许她已经死了吧，左洛突然心情失落，与自己那一战怎比萧寒陆云天，可是后来剑仍是断了，落在了自己手里，也许自己身世永远是个迷了……
“喂~你好啊~大半夜鬼鬼祟祟的，不怕鬼吗？信不信我吃了你……“
呃呃……这声音多少有些略显幼稚。
“我是……“
左洛转身微微一笑。轻声语道:“我是鬼啊~叶溪。“
叶溪也是一嗔，一本正经说道:“一点都不好笑，怎么？半夜在此会佳人？“
“是啊，你不是来了吗，不知姑娘所谓何事？“
“当然有，只不过是看见了你让我问的那位姑娘来了，所以前来看看喽。怎么样？看你心情不怎么好啊，被拒了？看那位姑娘可是不凡，正常，正常。“
面对妹妹的嘲笑，或是戏讽，左洛显得有些无奈，说道:“或许吧，但又有谁知道呢，毕竟凡事无绝对，人心不可面观，走吧，回去了，这里……挺冷的。“
“真敷衍……无聊。”，少女对叶洛的无趣显得有些无奈说道。左洛不愿多说，再多问也是无意，他不想说的，自己也不想为难他，叶溪相信左洛定是有原因的。
左洛并不是不想告诉她，只不过告诉她只会把她也拖入泥沼。
他无时无刻不努力回想着顾北辰和她说的每一句话:
剑士死了，
剑也失踪了，
黑袍鬼面女子认识自己。
顾北辰却不曾提到，
那杀我的人呢？
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这是一场局吗？
或许吧，但我应该只是枚随时准备丢弃的伪边吧。
如果说，杀我的人没死，那么残渊又是为何而断，当时月痕也不可能在自己手上，毕竟三十年前剑已经出现在世间。
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再次离开了试炼场，这里也重回平静…
苦风吹过，黑袍女子再次出现。她摘下了鬼面，夜幕之下透露出一双幽灵般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 欠了你的，只可惜纵使如我也改变不了你与残渊的宿命。就如同那一剑一般。”
她像是回想起了过去残渊与月痕发生过的事情。似乎曾面临着最残酷的选择。
“残渊月痕再次相遇之时，那时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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