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世兴欢,苦果终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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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远离人世兴欢的苦无岛上,左洛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也明白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能够拥有感情的人,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好,只不过他心中大多时候充斥的仍是对未知的渴望。距离第一次醒来已是过了一月有余。期间他时不时的会跟着叶溪到附近走走。
又过了半月,大伤初愈的左洛便跟随者涯伯来到了海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海,印象中他对海也多少有些概念,但也仅仅是停留在这一阶段。
苦无岛上的人都以捕鱼为生,左洛想要帮忙,但看着眼前的渔民都在熟练的操作着渔船和渔网,这让手足无措的左洛(叶尘)显得十分尴尬。
忙忙碌碌的一天即将过去,夕阳西下,左洛跟着涯伯满载而归的回到岛上,虽然没帮上什么吗?左洛心中还是十分高兴。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不一会儿就回到了村落。迎面走来两名扛着锄头的村民向着他们打起来招呼,“老涯,回来了。“
“回来了!“涯伯点头回应道。
届时另一人把目光投向了左洛,笑着对涯伯说道:“这位是谁啊?是小溪的夫婿吗?真是一表人才啊!怪不得叶溪不愿搭离老张家的二儿子。“
说完那二人便笑了起来。
听到这话,左洛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竟红了起来,想要解释,又不知该怎么说,望着涯伯,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却只见到涯伯也笑了起来。
那二人走后,左洛问道涯伯为何不解释一下,涯伯答到:“方才他们不过是在开玩笑,不必当真。“
“原来是这样,人们说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想法。“左洛恍然大悟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见涯伯点了点头,左洛又说道:“看来是我想多了。我实在是太笨了,这都没看出来。“
涯伯摇了摇头,又拍了拍左洛的肩膀:“孩子,你如果有一天要离开这里,一定要记住,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
“嗯,涯伯。我知道了。“左洛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心中却想着,这话貌似叶溪也说过。
说话间左洛与涯伯已经到了家,推开房门,走进院落,叶溪正蹲坐在正门石阶上看着蚂蚁,手中时不时的还会撒下两颗糖粒。逗他们玩。即便没有人看,她也会把笑容常挂在脸上。只是不知这其中又有多少无奈。
届时涯伯发话了:“溪儿,你都多大了,玩心还那么重,饭做好了吗。“
叶溪听到涯伯的话,抬起头来,面露喜色的说道:“爹你回来了,饭做好了,就等你和洛哥哥回来吃饭呢。“
涯伯点了点头微微示意,随即走进了屋里,开始整理渔具,左洛想要帮忙,却被涯伯劝下,想来也是因为见女儿太孤独,自己平日里也没太多时间管教的原因,就想让左洛和她多多说上话,不得不说自从左洛出现,叶溪变得开心多了。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左洛知道,叶溪定然是等急了,渔民靠海而生,吃穿用度全看老天安排,所以时间并不是一定的,今天回来的就很晚,估计饭一直在温着,闲来无事,叶溪又在石阶上观察蚂蚁来了。
左洛坐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聊起了蚂蚁,过了好一会儿,叶溪啊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左洛急忙问道。
“蚂蚁搬家,我给忘了,估计是要下雨了,快,把衣服收了。不然父亲又该责备了。“
左洛这才想起这几天都穿着涯伯的衣服,连忙跟着叶溪收起衣服来。
看着眼前被补好的衣服,胸前原本的那块破洞被叶溪补上一朵小花,左洛脸色略显尴尬,心中却生暖意。叶溪见左洛脸色不太对,突然发笑说道:“怎么了,本姑娘就这水平,爱要不要。“
说着便要撕掉,左洛连忙抢了回来,嘴角勾起笑来说道:“谁说我不要的,求之不得!“
叶溪停下手来,心中也是略显歉意,本来只是想逗一下左洛开心,想着反正这衣服是内衬,别人也看不见,想来也没什么。可转念一想,自己确实过分了。于是说道:“等明天我帮你从新补吧。
左洛并未用言语回应,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叶溪鼓起的侧颊,笑了起来。届时雷雨突然如注,洒了下来,他们也连忙进了屋。
二人的关系,其实很奇怪,当叶溪第一次握住他的手,要带他出去走的时候,扭扭捏捏的反而是他,不过后来也就习惯了。这里的人都很纯朴,很长一段时间,左洛都在考虑要不要留下来,就这样走尽余生。甚至想着,有一天会和这个名叫叶溪的少女,成亲。看似有些多想,但在这里,一切又都是这样的自然……
(反正外边漂亮的女人不能信。)
次日雨停,一早醒来,左洛方才挣开惺忪的眼睛,突然愣了下来。不知何时叶溪正趴坐在他的床前,手正扶着脸颊,呆呆地望着他。
“怎么了,叶溪妹妹。“随着左洛的一声话语,让原先尴尬的气氛略显缓和下来。
“昂,“叶溪也愣了一下,可能是之前太入神,所以没察觉左洛醒了的缘故,连忙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採野菌啊!“
“野菌?那是什么?“左洛不解的问道。
“嗯……一种类似雨伞的植物,种类繁多,用途也很多,有的可以食用,泡茶,有的可以炼药,治病,还有的含有剧毒。你怕不怕?“叶溪嘿嘿一笑,露出一个狡黠的表情对左洛说道。
左洛并未搭理,知道她又在逗自己。
晨朦朦的海雾还未散去,左洛已是跟着叶溪来到了后山,虽是夏天,空气却很甜凉,一路上时不时的有沙沙声在耳边作响。
左洛并不算得上熟悉这里的环境,只是听叶溪说道过这里是苦无的主岛,人类在这里定居已有千年历史。
苦无岛说大不大,但也有数百里纵横长宽,虽然已是经过了千年,主岛与副岛却呈现出一副完全不同的景象,看似只隔着一条不过几里宽的海沟,副岛却因为有百丈高的海涯让寻常人难以企及。也让其成了“源兽“一族最后的栖息之所。
原本主岛上也是生有许多形形色色的源兽,但却因为和人类的竞争,渐渐绝迹。
路上叶溪对左洛说道:“人族来到苦无岛后,大肆的开垦田地,捕猎源兽,加之驯化圈养家畜,使得原先现在主岛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源兽通通消失。若不是那道海涯恐怕连副岛上的源兽也就消亡。“
左洛略带疑惑的向叶溪问道:“副岛明明四面环海,海崖高挺,这源兽是怎么上去的?“
“爬上去的呗!“少女溪带着半开玩笑的口吻回应着。
左洛听后则是一阵汗颜附和笑道,并发出呵呵声,自然知道这是叶溪的玩笑话。而后来当他听闻了另一种不同说法后,却又觉得叶溪说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那种说法在他看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居然说是被人用剑硬生生劈开来的,若是如此,那人是要有多强的本领才能做到……
一剑劈得两岸生,纵延海崖生百里?
叶溪话音刚落,却突然停了下来,身后的左洛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此时他清晰的闻到叶溪身上散发的芬芳青春香气,直沁心脾。
左洛愣了一下,方清醒过来,退了两步,赶忙问道:“怎么了。“
“前面……草丛里好像有东西!“
他连忙把目光转向前面,果真如叶溪所说,眼前不远处的茂密草丛的确动了一下。
“源兽吗?“
左洛狐疑问道,自从他第一次听说源兽这种生灵后,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此刻眼神之中满是期待,还有紧张。只不过叶溪立刻便一盆冷水浇来:“应该不是,“
届时恐怕在苦无主岛早已经没有了源兽,除却一些源兽饰品兽皮源晶,连她也不曾见过活的源兽。
说罢只见叶溪把背负的篮筐随手丢给了左洛,伸手挽袖挥出一掌,不知为何,左洛总觉得她的身体周遭包覆了一股虚无缥缈的气,随即挥出的掌风霎时涨开,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掌剥开了前面的杂草,只见一团黑乎乎毛绒绒的东西窜成一团,在风中瑟瑟发抖。
“好可爱的狗狗啊。“
左洛见到叶溪使用的力量本就惊讶不已,谁知道她又说出这么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缓缓愣住。想要阻止她靠近那不知名的小兽,却发现已是慢了一步。只见叶溪转过身来,怀里不知何时已经把那簇小黑兽揽入怀中。
“左洛你快看,这只小黑狗多可爱啊!“
左洛这个名字是他对叶溪说的,虽然涯伯给他取了叶尘这个名字,不过叶溪似乎并不喜欢。
左洛顿时汗颜,手指着叶溪怀中的那只黑色小兽说道:“你确定这是狗吗?“
叶溪也是被左洛的话说的一愣。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兽,似在打量。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吼,山中鸟兽介是惊散,林中大动!随之而来的便是满布空气中的腥臭味道……
左洛目光呆滞起来,只见在叶溪身后赫然立着一只一米高,披着钢毛的黑色苍狼!血红色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望着叶溪的后颈,嘴角血迹斑斑,蚊虫盘绕,唾液如同挂丝般垂滴在脚下那具已经僵死的兽尸身上。
叶溪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也是微微愣住,许久说不出话来。
/吼!~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之袭叶溪面庞。
叶溪嗅闻了衣袖顿时脸色大变,将怀中小兽丢给了左洛,左洛也是伸出手中篓框晃晃悠悠的接住。
“叶溪,妹妹,这小兽说不定是它儿子,快把这小狼还回去吧。“左洛说道。
叶溪没好气的对左洛回道:“它是小黑狗的母亲,那她脚下躺着的是什么。“
其实叶溪说的只是一部分原因,她并不喜欢左洛叫自己妹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种强加的关系很奇怪,有时候她也会迷茫。这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称谓……
左洛才注意到那钢毛苍狼的脚下竟还躺着一只母狼。
眼神虽然已经失去了神色,却充满血丝,死不瞑目的盯望着上方;
身上满布被利掌割破的伤口,红色的血肉都翻了出来,却依旧伸着利爪;
脖颈处的咬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牙齿却咬着一撮钢毛不肯松口。
看到眼前一幕,左洛这才渐信了叶溪的话,那具母狼尸体显然才是那小狼真正的母亲。
此时的林中突然猛地一寂,随即而来的便是黑色钢毛苍狼的再次巨吼,近处看去,苍狼前掌已经掘地一尺,攻势尽现,嘴里龇牙声音不绝于耳!
左洛向着叶溪看去,原本那种不可见的气息在突然猛长,隐隐泛出青色。别在她腰间的镰刀也被抽出,准备好了拼斗之势!他心中不禁有些不知所措,这种时候,身为一个男人却什么都做不了。
叶落云沉,心情难平。
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毫无征兆的一刹那。叶溪和苍狼都动了起来,这黑色苍狼不仅力量惊人,速度更是快的令人瞠目结舌!转瞬之间便是来到叶溪面前。
叶溪则是步如游鱼,灵动敏捷,一个转身,左探两步,与之避免正面冲突,附身冲越,使得二者擦肩而过。她身附青色光气,如一道流河,拖着残影。随即金属碰撞的呲呲咔咔声音,不绝于耳!
再次转身相对,叶溪余光扫过手中镰刀,眉头微微蹙起,口中顿道:“好硬的皮,没想到在主岛竟真还有源兽!“
“叶溪……“左洛紧张的想要开口说着什么。他知道此刻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却也不想让叶溪置身危险当中。
“放心吧,我可是高手,你快带着小狗离的远一点。“叶溪撇过余光方才对着左洛说道,正在这时,苍狼瞬间突进叶溪三步之内。吓得左洛一惊!叶溪则是周身青气暴动,将身速提到了另一高度,拉开了身距。口中再道:
“不愧是源兽,真是狡猾!“,她随即转动手中镰刀,只见她身体散发的青色光气覆裹刀刃之上,银白色的刃口,隐隐泛起青色源光。
届时苍狼猛地跃起!再次向着叶溪冲去,叶溪也是寸土不让!挥起刀刃,青色源光拖尾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次迎向那黑色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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