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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安妮最终还是踏上了前往华夏的飞机。

        在福尔摩斯们的注视下。

        福尔摩斯们知道,有人会穿过时光的薄雾和绵延万里的海岸线,永不回头,用尽一生来拥抱他。

        拥抱他们。

        怎么说呢,安妮不是夏洛克那样追求刺激的性格,但她也深知生活到处充满着无法预料的意外,所以并不是很强求生活的平静……可她没想到最近身边的意外居然会有那么多。

        简直像多米诺骨牌那样,一件又一件事情连续不断的发生,困扰着安妮的生活和精神。

        具体点举例的话,就比如让她这几天心神不宁的一些情感上的问题,比如她打算回到祖国的事情进展并不如她想的那样顺利……又比如一场突如其来降临在她身上的绑架。

        安妮活了二十四年的人生中头一次经历这种事儿。

        ——老实说,体验感并不是很好。

        绑架她的人叫莫里亚蒂——一个犯罪天才。

        也是一个沉迷于和夏洛克玩一些解谜游戏的疯子。

        幸而对方似乎并没有伤害安妮的想法,他的目的只是想要最近莫名低迷的夏洛克能够认真的和他玩一场游戏。

        只是安妮难免有些不适。

        比如她被捆起来的手脚。

        比如她脖子上的□□。

        莫里亚蒂的目的达成了,也在被三个福尔摩斯抓住之前从容的退场。

        在被袭击的第十个小时,安妮见到了来救她的、以夏洛克为首的福尔摩斯们。

        其实安妮在回来之后,就没看到他们兄妹三人齐聚的时候,每次她都是单独见到其中一个,除了麦考夫比较在意自己弟弟妹妹的生活之外,他们好像并不太关心彼此的消息。

        而今天,这些福尔摩斯们因为一个人而齐聚一堂,共同御敌。

        被绑架之前,安妮还在想着怎么避免遇见目前处于尴尬关系的福尔摩斯兄妹们。

        但不过相隔短短十个小时,这群破门而入、逆光而来的黑发天才们就成为了拯救她的英雄。

        ——再一次。

        ……所以说,世事无常。

        这次的绑架事件对于安妮来说,只能说是一次有惊无险的冒险,她只是被迫卷入两个天才的游戏当中,充当了一下闯关成功的最终奖励……虽然受了一些皮肉之苦。

        但福尔摩斯们的反应却强烈到让安妮诧异。

        即使安妮觉得自己没什么事,但她还是被强制送到了全伦敦最好的医院,得到了知名专家的细心诊治。

        安妮躺在病床上看见自己的房门刚被医生和护士关上没多久,就有熟悉敲门声响起,在得到她的回应之后,安妮看见福尔摩斯兄妹三人鱼贯而入。

        三双颜色相似又不相同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年轻的黑发女性。

        “……”

        安妮也不知道和这群救了自己,但前不久关系陷入尴尬境地的福尔摩斯们说什么才好。

        于是她也只能与他们对视。

        然后她的思绪就不由得发散起来。

        ……说起来很奇怪,当福尔摩斯兄妹三人各自出现在他人面前时,他们身上那种极鲜明的,诸如沉静、孤僻、冷漠、洞察人心之类的个人特质绝不会让人联想到有任何其他相似的人的存在。

        但他们一起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的时候,哪怕他们并不交谈,哪怕他们的神情各不相同,但你就是能够从他们的发色、瞳孔、气场中窥见他们之间奇妙的联系——好像同一个狮群里出来的猎食者总会有一种微妙的默契。

        安妮又想到自己,明明和福尔摩斯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发色也和他们一样,但人人都能看出他们的不同。

        血缘和天赋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她想。

        黑发女性的眼里的焦距变得涣散,福尔摩斯们迅速察觉到对方的走神,他们相视一眼,有一些无言的信息在迅速交换。

        “亲爱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身为女性的欧洛丝率先利用自己的优势坐到安妮的身边,牵起她有些冰冷的手,目光关切。

        “……我没事,欧洛丝。”回神的安妮下意识地露出笑容,被黑发蓝眼的女性握住的手有些僵硬,但片刻后还是放松下来。

        然后安妮又看向另外两个福尔摩斯,相比较于救她时的阴郁——那时安妮倒不是害怕,只是惊讶一向冷漠的麦考夫和欧洛丝居然会露出那样愤怒和阴沉的表情——现在他们的情绪似乎已经恢复了常态。

        安妮想了想,还是选择先表达自己的感谢:“麦考夫,夏洛克,欧洛丝,谢谢你们救了我。”

        “不必这样客气,”麦考夫依旧是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装三件套,神情温和的坐在了安妮的另一边,他将那把形影不离的黑伞拄在腿间,摩挲着把手,“这本就是我们的失误。”

        年长男性钴蓝的瞳孔里有着一闪而逝的冷意,如刀锋般锐利。

        “抱歉。”

        卷发侦探站在安妮的床头,一只手插进大衣口袋,一双灰调的蓝绿异瞳紧紧盯着安妮,面无表情但目光坚定:“我会抓到莫里亚蒂,让他付出代价。”

        “……为什么要道歉呢。”

        安妮隐约感觉到福尔摩斯们的内疚,可能他们认为自己如今受伤都是因为他们的缘故……但这是没有道理的。

        “不论原因是什么,绑架我的是犯人,有错的是莫里亚蒂,而不是你们……我相信你们会解决好的。”

        就算是福尔摩斯们要对安妮做什么的话,安妮想自己也不会怪他们的。

        不过她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安妮知道道理他们都懂,全看他们自己接不接受。

        女性的话吸引了在场福尔摩斯们的目光,他们的眼神闪动,却没人说话,安妮不知道他们是接受了自己的话,还是另有想法。

        最后先开口的还是欧洛丝。

        “不用管他们,安,”欧洛丝撇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们,“没有照顾好你就是他们的无能,后面的事情他们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的。”

        “……”

        无视安妮的欲言又止,面容苍白的欧洛丝把玩起女性的手指……趁着对方没法活动,且不反感,这可是个碰触女性的好机会。

        欧洛丝一眼就看到女性指节上因为过于轻微,所以护士就没有处理的擦伤,忍不住轻轻的用手戳了戳,然后她就看见女性指尖轻微的颤动……像在冷风吹拂下瑟瑟的花。

        真娇气。

        欧洛丝想这么说……但她冰蓝的眼里蒙上了阴霾的乌云。

        漂亮的黑发女性不是什么很能忍痛的人。

        虽然欧洛丝对疼痛没什么感觉,可她知道对于安妮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她记得以前很小的时候,哪怕只是脚被撞了一下,安妮都会哭很久很久——非常娇气。

        但就是这么忍不了痛的人,脖子上、脚上的伤口、疼痛要比手上的擦伤要多那么多,却居然能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一声不吭,还面色如常。

        安妮的行为有时候总会出乎欧洛丝的预料。

        欧洛丝嫌弃自己的哥哥们没用是真的,但她也很疑惑为什么那个莫里亚蒂居然敢动安妮……他看起来并不是个蠢货,也该明白惹怒安妮身后的三个福尔摩斯并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

        不过算了,无所谓。

        欧洛丝对除家人和安妮之外的人类都没有了解的欲望……既然莫瑞亚蒂让她记住了,那总要让她玩到尽兴才行。

        “我们除了来看看你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聊聊。”

        被妹妹嫌弃没用的麦考夫面色不变,好像没听到一样,他对安妮说。

        “什么?”

        被人摆弄手指的感觉挺奇怪的……安妮试图抽出被欧洛丝玩弄的手,但没抽动。

        “你为什么最近老躲着我们呢,亲爱的?”

        英俊的年长男性声音很温和,有点像秋日的阔叶林下斑驳的日光,却让安妮有到一种无处可逃的压迫感。

        “不要否认,如果不是你突然更改最近的课表,不去常去的餐厅用餐,不回我们的信息,我想我的下属们也不会那么迟钝才发现你失踪的消息。”

        夏洛克和欧洛丝保持沉默地看向病床上神情变得窘迫的黑发女性。

        伤害安妮的人,他们当然会去处理,但目前优先度更高的是安妮的想法。

        如果不是这次绑架,夏洛克他们可能要花很多时间才能再次和安妮见面……倒不是找不到,只是他们要考虑安妮的意愿,但被躲避,被疏离可不是他们会接受的结果。

        这次正是个好机会。

        所以他们默契地将话语权交给了身为兄长的麦考夫。

        安妮知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总是想要做些无谓的行为来延迟早晚要面对的现实。

        “抱歉,我无意为你们添麻烦。”

        这次道歉的是安妮,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或许让这些福尔摩斯们困惑了很久。

        “……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你们而已。”

        “怎么面对我们?”夏洛克首先皱起眉头,他不能理解安妮的意思,“因为我们对你的感情让你感到烦恼吗?”

        在夏洛克看来,安妮没有接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和安妮的关系除了家人和朋友之外,只是多了一个追求与被追求者的关系而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纠结的。

        “……是有点。”安妮抿了抿唇。

        很明显安妮不这么认为。

        被一个家庭里的兄妹三人同时喜欢上这件事怎么说都有些太过离奇,更别提他们姓福尔摩斯——这群理智至上的天才们是出于怎样的想法和心情发现自己喜欢上同一个人的呢?

        安妮至今都没明白。

        在今天之前,哪怕安妮知道他们对自己或许有那么几分喜欢,但也发自内心的不认为自己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直到莫里亚蒂出现——他非常直白的告诉安妮需要她的存在来刺激一下最近心不在焉的夏洛克……而福尔摩斯们的同时出现让安妮明确的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他们心中确实有着不小的份量。

        这对安妮来说是个好坏参半的消息。

        安妮那么喜欢福尔摩斯们,她喜欢了这群黑发天才十四年。这份情感横贯她短短人生的大部分时光,是名为“安妮福勒”这个人类组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此在面对福尔摩斯们回馈的正面情感时,她当然不可能虚伪的说自己心里毫无喜悦,没有一点虚荣的窃喜。

        她那么喜爱这群太阳。

        但她确实没想过和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发展成为恋人。

        也因为安妮太喜欢他们了,所以她清楚的知道这群天才的本性是多么喜怒无常,又多么长情固执。

        她本想着他们的这份喜欢或许还很浅薄,安妮一开始只是忧虑要怎样委婉的拒绝他们而不让他们难过……但今天之后,安妮要烦恼的是怎样不让他们感到心碎。

        世界上大部分人的心脏是血肉组成的柔软之物,它蓬勃有力、不停跳动,有时候受到他人或者其他事物的伤害,因此会鲜血淋漓,疼痛难忍——但因为心脏是血肉组成的,所以它总会慢慢愈合,再次缓慢的跳动。

        但有一小部分人……非常少的人,他们的心脏是由一些非常特别、可以用美丽来形容、如同宝石一样透明的晶体组成的东西,看起来非常坚硬、冰冷,或许这让他们不如常人那样容易受到伤害……可相对的,这颗透明的心脏一旦有了缝隙,恢复起来就非常非常艰难。

        安妮很喜欢看到福尔摩斯们意气风发、肆意妄为的模样,他们是安妮所见过的,最美丽、最酷烈、最与众不同的太阳。

        她不想看到这些太阳的光芒因为她而有一丝一毫的暗淡。

        因为眼尾微微下垂而显得温柔多情的黑发女性垂下了眼帘,愁绪压低了她的眉弓。

        卷发侦探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突然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兄长,又看向另一边的欧洛丝——他们是自己的兄长和妹妹,但也是竞争对手。

        现在他们除了要共同对付莫瑞亚蒂,还要一同将他们的月亮留下来。

        “——原来如此。”

        他抬起头,注视着曾经日夜相处的美丽女性,对方的想法夏洛克几乎不用演绎就能窥见一二。

        陌生的情感在他的胸腔激荡,令他的声音微妙的低沉:

        “听着,安,我知道麦考夫上次和你说的话或许让你很有压力……我们是都喜欢你,但是我们并非你想的那样脆弱,你也不用担心拒绝会伤害到我们。”

        “同样我也清楚这种感情不是一时兴起,即使我总说感情是没有意义的,但它早有预兆地存在了很多年,只是最近才被愚蠢的我看到……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你有什么回应,我只是想要你明白——”

        夏洛克从前浪费了很多时间,此刻他眼里是少有的温情平和。

        “夏洛克福尔摩斯冷漠,孤僻,不通人情,是个完完全全的怪胎。

        “——但他希望你开心。

        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

        少年时生长在心间的那株藤蔓,经过漫长的时间,终于长成了不得不让人正视的玫瑰,嚣张的占据了夏洛克本就不大的心脏,无法根除。

        夏洛克也不想动它。

        因为他喜欢的人那么好,好到以至于她带来的一切悲喜都让夏洛克甘之如饴。

        卷发异瞳青年的长篇大论让欧洛丝轻哼出声,她扳过因为青年的话而微微失神的安妮的脸庞。

        欧洛丝神态自若地抬起女性的手,吻了一下她指节上的擦痕,比春风还轻三分。

        感觉到手上温度的安妮突然睁圆了眼睛,然而蓝眼的女性却不等安妮开口:“亲爱的,不要害怕。”

        “被福尔摩斯喜欢会让你感到奇怪吗?……但它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欧洛丝从来冷漠的面容在看到女性之后总是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她恋恋不舍地放下安妮的手,将自己冰蓝的瞳孔凑近那双澄澈分明的黑色夜幕里。

        “我认为人类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生命也好,思想也罢,都是我手上可以操纵的玩具——我才是最危险的高功能反社会。”

        黑发蓝眼的女性说出的话冷漠的可怕,但在这刺骨的冷漠之后,又有着点不甚明显的温情。

        “但因为你,安妮,因为你……”欧洛丝说。

        “那天你走的太早,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自从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开始,你就成了我对普通人类抱有些微善意的唯一理由。”

        欧洛丝至今都不太愿意用“爱”来形容自己对安妮的感情。

        她觉得那太浅薄,不足以道明安妮对自己万分之一的特殊。

        那是牵引她航行的皎皎月光,是教她与世界握手言和的长姐,是盛在她眼里易逝的露珠。

        是世界上亿万人类中第一个看到她孤独的个体。

        是承载着欧洛丝全部温情感性的,名为安妮福特的美丽女性。

        爱有什么意义呢?

        再浓烈动人的爱意都会如同空谷呐喊,最终被所有人遗忘。

        只有孤独的信仰才能永恒存在于人类善忘的心上。

        安妮是欧洛丝只要看到就回满心欢喜的孤独。

        是她眼里永不褪色的月光。

        欧洛丝不在乎自己和兄长们对安妮的爱欲如何惊世骇俗,也无所谓安妮和他们的关系是如何奇怪——人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牢固。

        父子,兄弟,夫妻,朋友,同伴……人类所有一起被认为坚固的联系都会因为种种原因分崩离析,世界上没有长久不变的事物。

        只要她还能注视着安妮,就算不能成为安妮身边常规意义上的恋人或者伴侣也没关系。

        ——常人眼中的道德伦理根本无法对他们的行为造成丝毫影响。

        “无需感到困惑,亲爱的。”

        蓝眼黑发的欧洛丝站到夏洛克身边,对躺在床上表情空白的安妮露出一个近乎温柔的笑。

        “你只是在发现往前的许多年里,不止是你在爱着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同样在学着如何爱你。

        我们是世人眼中的疯子,但即使是疯子的心中,也会藏着汹涌瑰丽的海洋。

        身量高挑的青年和女性关上了病房的门,只留下心中百感交集的安妮和麦考夫。

        “……你也有什么要说的吗?麦考夫。”

        安妮侧脸看向年长的男性,在夏洛克和欧洛丝对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安妮不认为单独留下的麦考夫会一直沉默下去。

        “你希望我说些什么吗?”麦考夫注视着年轻的黑发女性,缓缓的开口。

        “……我不知道,”安妮心头一梗,“只是你留在这里总是要有些原因吧?”

        “哦,当然。”麦考夫将手里的伞放到一边,手掌落在膝头。

        “虽然我之前说不会支持你回华夏,但经过这次意外,你已经被莫瑞亚蒂盯上,我不得不承认当下你回到安全系数更高的华夏或许是更好的选择——我不会再阻碍你了。”

        “啊……所以说我的证件下来的这么慢果然就是你在搞鬼对吧?”安妮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之前的烦恼之一的罪魁祸首居然就在面前,“滥用职权的可恶官僚。”

        “……咳,”麦考夫没想到安妮的关注点和他想的不一样,“我以为你知道这个消息会感到开心的。”

        “如果在今天之前,我或许会很开心。”

        混血的黑发女性即使是受了伤,躺在病床上,脸颊失去了健康的血色却依然很漂亮,她在麦考夫的目光中慢慢锁起了眉头。

        “但是,你们是故意的吧?”

        “什么?”麦考夫疑惑地挑了挑眉头。

        “夏洛克和欧洛丝说的那些话,”安妮少有的拽住了试图装傻的男性的袖子,“……故意把自己的感情说出来,让我感到心软——明明他们都不是会说那种话的人。”

        安妮没有生气……她对福尔摩斯很少会有那种情绪,只是感到无奈:“你们就是知道我喜欢你们,不舍得你们伤心。”

        英俊的男性端坐在椅子上,看自己的小玫瑰满脸无可奈何,却依然对他们生不起半点厌烦的模样。

        他比大海更深一点,比冰川更温柔一点的钴蓝色眼里渐渐漫上了些许笑意。

        “你早知道我们不是什么好人,安。”

        麦考夫伸手撩起安妮耳边的碎发,轻声说:“而只有你这样傻的人才会在乎福尔摩斯的心。”

        理智和感情是一种微妙的平衡,“爱”在其中是最重要的砝码。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懂的命题。

        麦考夫至今也没法说自己完全理解了它

        关于如何爱人,如何妥善的圈养自己的玫瑰麦考夫或许还有诸多疑惑……可唯有一件事他无比肯定——

        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像安妮那样深情又温柔的爱着福尔摩斯了。

        他们也绝不会放开安妮。

        他说:“你完全可以不用在乎我们的感情。”

        人类的眼睛其实是看不到情绪的,但安妮又很喜欢盯着麦考夫的眼睛看,她时常觉得那片深沉的蓝色里,总有无数星光闪烁其中。

        “如果我没有那么喜欢你们的话,”安妮不情不愿的说,“……我或许能做到。”

        “……”

        年长的男性忽然笑了一下,有日光从他眼角的纹路爬上他的额头,顺着睫毛簌簌落下。

        在这一刻,麦考夫脸上仿佛有了一种少年意气般的夺目光彩。

        麦考夫再一次确定了安妮不适合去做任何和人有谈判拉扯的工作——你看,哪有人会这样轻易地坦白自己的底线,说自己完全没法伤害对方……哪怕是狠话都不舍得。

        “其实我们也不必一定得到你的任何回应,我的小玫瑰。”麦考夫依然笑着。

        “世界上有很多故事只有开头却没有结尾,也有很多美丽的花朵等不到结果……我、包括夏洛克和欧洛丝都很清楚,你的爱不同于我们——你不会用你的感情试图束缚、牵住我们……这很少见。”

        “现在事实就是,我们对你很重要,你对福尔摩斯同样很重要……所以我有个提议:

        既然你不想我们难过——那就在你没有爱上别人之前,在你回到所爱的华夏之后……姑且先看着我们吧。”

        麦考夫对安妮说,或许以后我们就没有那样喜欢你,或许你会喜欢上我们中的一个或者全部,或者你会喜欢上其他人……未来变化无端,谁也说不准。

        时间这样漫长,我们总会等到一方缴械投降。

        感情不对等也没关系。

        用我们长长的一生来捕捉你微薄的爱意。

        这是自私的福尔摩斯们能够想到的,最温柔的圈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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