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陆守蓁：“……”

        小手：【看不懂，所以你这还有别的更加简单易懂的吗？】

        c：【有啊，不过那就是独家整理的资料了，需要另外收费。】

        小手：【什么是另外收费？和这份不是一样的吗？】

        c：【当然是不一样的了，独家当然就卖你一个人。】

        小手：【可是你那材料我还没有下载，是不是可以就退了？】

        c：【那不行，东西都发给你了，谁知道你有没有转到别的渠道上面偷下载。】

        【况且我们这卖一份，少一份的钱。】

        【难不成你想白嫖吗？】

        一连三条消息，让她措手不及。

        陆守蓁哑然，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做生意的。

        她问道：【那多少钱？】

        隔了好一会，那个c才回了消息过来。

        【你知道‘着瑟’吗？也就一道贵玉柳的价格。】

        小手：【也就？？？】

        ‘着瑟’的一道贵玉柳是宫廷菜，做菜的师傅是老手艺，后来出了个制度，一天出十份，价格甚至被定价到高昂的离谱。

        还真就应了名字里面的那一个贵。

        这、这这抢钱吧！

        c：【当然除此之外，你有任何看不懂的问题，我也都会为你解答。简单的说就是，我会帮助你直到这场设计比赛顺利结束。】

        【怎么样，考虑考虑？】

        陆守蓁：“……”

        ……这一棒子一甜枣的，说的还真就像那么一回事。

        况且这个人有这么厉害吗……

        陆守蓁犹犹豫豫打下一行字：【这个你行吗？】

        c：【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你听过李清荣吗？我的价格不过是他出场费的十分之一，而且我那些资料还是独家。】

        【这么一想你有没有觉得划算很多？】

        陆守蓁被纯纯无语到了。

        李清荣是现代景观设计院的首席设计师。

        这个人，她甚至连身份都不知晓。

        陆守蓁觉得独不独家也不重要了，她浪费时间啃啃文献也不是不可以。

        小手：【算了吧，我没有这么多钱。刚刚那些多少钱？】

        没想到对方直接答非所问的回了她一句。

        【没事，到时候比赛奖金发下来在说也不迟。】

        小手：【……你还挺自信？】

        c：【嗯，毕竟我手底下教不出差生。】

        陆守蓁：“……………”

        之后陆守蓁就收到了几个g的文件。

        c：【这些东西你先看看，可以给你很多的灵感，选好你的主题之后也可以找我参谋。】

        小手：【我没说要！！！！】

        c：【我先下了，有事给我留言。】

        陆守蓁恼气把手机往杯子里面一卷，重重捣了几圈。

        心想这都什么事啊！！！

        不过幸好，是还有个让人舒心的事。

        程霁礼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

        她又重新把被子里的手机找了出来，跪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冷白的灯照在脸上，与黑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看久了眼眶发涩。

        末了，她把手机关上，重新躺下，期间想着空荡的聊天框却也没发出消息，只是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

        想打招呼的话最后她也没说口，错过了最佳那个时间没有说话，之后的举动她始终觉着心虚，和图谋不轨的企图。

        之后几天的课她需要去上户外，忙碌起来，渐渐也就把这件事置之脑后。

        上课种的是太阳花，从山上回来后，她就感觉颈后一阵火辣辣的疼。

        去校医那里看了一圈，说她这是被蚊虫咬的，擦点药膏就好。

        到了夜里，这种疼跟火烙似的，辗转反侧。

        她拿了几张冰凉贴上床，几乎是轮换着敷了一宿，才浑浑噩噩睡下。

        第二天起来，陆守蓁精神憔悴，眼底的青黛很浓，散着头发挡住颈后，她随便换了套衣服就坐车前往医院。

        检查后是过敏，打了针，开了药，她提着一袋子东西，精疲力倦正准备离开。

        “蓁蓁？”一道惊呼在她身后响起。

        陆守蓁脚步停驻，回过头去看。

        居然是梁声曼。

        而她身旁站着的，是程霁礼。

        梁声曼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嗔怪道：“我就说我不可能认错嘛！”

        说完，也不管身旁的男人什么反应，直接跑到陆守蓁身边，看她手里还拎着药，眼睛滴溜儿，问她：“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过敏，”陆守蓁还有些不太舒服，抑制着想要挠伤口的行为，她局促不安的抠着手指。

        小动作被程霁礼看在眼里，他招了招手让梁声曼过来，语气有点不耐烦：“成了，你快点过来，还探不探病了？”

        梁声曼摆摆手，说：“不探了，梁云舟不就断了一条腿，哪里有和我的好朋友久别重逢重要！”

        程霁礼看着她，无情勾唇嗤笑：“你看看别人想跟你叙旧吗？”

        话落，两双眼睛同时落陆守蓁身上。

        慌乱下她只敢去看梁声曼，然后硬着头皮点头。

        梁声曼是高三的时候因病休学，后来差点错过高考，一毕业就被送到国外留学。

        两人算来也有一年多没见。

        梁声曼得意，亲密挽着陆守蓁的手臂，喋喋不休：“我们一起吃午饭吧！我昨天刚回的国，吃的第一顿是汉堡，第二顿是三明治，我简直太想吃中餐了！”

        陆守蓁几乎是被动的被她带着走，闻言莞尔而笑。

        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程霁礼。

        程霁礼走在她们身后，那个距离，恰好可以听到他的脚步声。

        梁声曼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之后，还能听到那人从胸腔发出沉沉讥笑。

        去的是一个大排档，中午营业的不多，这个点人少，环境也还算清净，梁声曼问了另外两人忌口后，眼睛不眨的就在菜单上打勾。

        菜单交给服务员，笑的弯眉，说：“就这些谢谢。”

        三人点了十个菜，程霁礼揶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做难民回来了。”

        “有意见？”梁声曼在桌子底下朝他踢了一脚。

        只不过她显然算的不准，一脚踢到板子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程霁礼帮陆守蓁倒了温水之后，水壶空了，他掀眸看了梁声曼一眼，“看你精力挺充沛，去要点水来。”

        “你咋这么好意思，”梁声曼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拿着水壶走了，没了一个咋咋呼呼的人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凝固不少。

        程霁礼看到她放在桌上的药，皱眉道：“生病了？”

        “就是过敏，”说话时她抬头，头发蹭过去，她忍不住伸手挠了挠。

        “你等等。”

        说完，程霁礼起身，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梁声曼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不免纳闷，“他干嘛去了？”

        “不知道，”陆守蓁抱着水杯喝了一口气，里面放了柠檬，不是很酸，味道刚刚好。

        她目光不可察觉的也追随着那个背影。

        没多久程霁礼拿了个盒子过来，放到陆守蓁面前，“这个送你，头发扎起来吃饭。”

        梁声曼看到那个盒子，眼睛瞪的老大，差点被饭给噎死，“那个不是给姑姑的……吗？”

        程霁礼缓缓看她一眼，抬了下眉骨，声线冷冰：“饭都吃不清楚，就别说话了。”

        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继续安静吃菜，只是视线落在他们两个身上，只感觉处处透露着古怪。

        陆守蓁把盒子推回去，摇头拒绝了这份礼物，“没事，这个天气不热人。”

        程霁礼失笑，漫不经心说：“如果你不要，那就给梁声曼带着。”

        本来不打算说话的梁声曼瞬间惊了，她委屈巴巴看着陆守蓁，帮腔说话：“这个你带着好看，我带着就跟上吊一样。”

        说完，她两只手掐着自己脖子，歪头瞪眼做了个上吊自杀的表情。

        陆守蓁被她逗笑了，最后只能把丝巾系在脖颈上，头发扎起来，的确舒服了很多，丝巾颜色很淡，虽然和身上的服饰有些违和，只不过她面容莹白，衬得相得益彰。

        之后吃完饭梁声曼临时有了邀约，她让程霁礼送她去一个商城。

        陆守蓁看了一眼手机地图，这个地方到公交车站只有三分钟路程。

        走过去刚刚好。

        她和梁声曼再见，指了指自己要走的方向说：“我去那边坐公交车比较快，先走啦。”

        梁声曼直接拉着她过来，震惊道：“开什么玩笑，你是我请来的，怎么说都得给你全须全尾的送回去。一会送完我，让我哥送你回学校。”

        程霁礼结完账过来，走到她们两个边上，懒散笑着说：“走吧，上车。”

        陆守蓁是被推着进了后座的位置，等到了商城梁声曼离开，车子里面就剩他们两个。

        陆守蓁的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清他的侧脸，逼近颈后的位置头发短茬，唇没什么弧度的抿着。

        犹豫了一会她说：“今天谢谢你，下次你有空我请你吃饭。”

        “成，”程霁礼的语气没什么情绪。

        陆守蓁以为对方心情不好，嘴唇动了动，没在说话。

        不知不觉，车子到了京大后门。

        陆守蓁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趴近了副驾驶的后背，也离着程霁礼更近了一些。

        迟疑开口，她问：“你是心情不好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后半句话她没有说，潜意识里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处，是会影响到程霁礼的情绪。

        做出这个举动，问出这个问题，是她自己都意料之外的事，可能是见到梁声曼的缘故。

        一些被掩盖的旧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强烈。

        有一回她半夜里发烧了，老师让家长接她去医院。

        那天她清晰记得，来的人是程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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