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剑圣小姐的迷茫

克蕾赫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成为了凯亚尔，体验了一遍他的人生。
  那是凯亚尔传输给她，那来自第一周目的凯亚尔的记忆。
  从一个普通的憧憬着成为勇者的孤儿果农，到成年之后成为勇者，被【术】之勇者芙列雅公主邀请前往王都，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这就像是一个美梦一样，但是一切都在遇见【剑圣】克蕾赫之后，开始发生了转变。
  对克蕾赫使用【恢复】的那一次，是凯亚尔第一次使用回复魔法，他完全都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副作用，克蕾赫跨越无数战场的疼痛一瞬间同时灌输到他的脑子里，他被直接痛晕了。
  醒来之后，因为对于副作用的恐惧，他向芙列雅拒绝接下来再对其他人使用回复魔法，从这开始，他感觉到芙列雅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
  几天后，喝下了一杯女仆提供的红茶，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出现在地下室里，被铁链拴住，然后芙列雅出现了，并给他强行灌下了让人上瘾的药剂。
  然后，被调教成了狗，一只只要给药就愿意使用回复魔法，并且什么都可以做的狗。
  原本的美梦变成了恶梦…他失去了人格与尊严，成为了一只任人摆布的家畜。
  在地下室成为狗的一年后，他又被三个勇者一起带走去组队升级。
  在这之后，身为家畜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改变。
  每天都会遭受【术】之勇者芙列雅的虐待与污辱。
  每天都会遭受【剑】之勇者布蕾恩的暴虐的殴打。
  每天都会遭受【炮】之勇者布莱德的残忍的爱意。
  又如此苟活了两年，他终于得到【药物抗性】清醒过来，但是他的人生已经被毁得一团糟了，而且他也因为自己的弱小无法向这三个该死的垃圾复仇。
  所以又在这种生活下，以清醒的意识伪装成喝药上瘾的样子，度过了一年，终于到了讨伐魔王的那一天。
  他在三个勇者倒下后独自打倒了魔王，得到了【贤者之石】，此时【术】之勇者芙列雅喝下了一瓶藏在身上的圣灵药，恢复伤势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把【贤者之石】交给她。
  芙列雅以王室的名义许诺着会给他过上幸福的生活，只要他交出【贤者之石】，还对他投以甜美的微笑。
  但是他通过回复魔法读取到了很多知情者的记忆，他知道是吉欧拉尔王国使用了各种手段捏造了虚假的证据，由人类方出手引诱魔族反击才导致的战争，为的就是杀害魔王，获得魔王的心脏【贤者之石】，使用这个来发动禁咒征服世界。
  他是不可能让这个他憎恨的王国得逞的，而且他还要用这【贤者之石】完成他自己的目的。
  【超?恢复】
  利用【贤者之石】增幅【恢复】，将时间恢复到四年前，让一切重新开始。
  他这样做了，在发动时，他向芙列雅发誓，一定要在这一轮中夺走芙列雅的一切，并且也毁掉她的人生。
  然后…梦醒时分…
  克蕾赫缓缓地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看着房间的天花板的双眼中满是迷茫，支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
  扫视周围，这里是凯亚尔的房间，窗外昏暗的夜色告诉克蕾赫现在已经是晚上。
  “终于醒了吗？克蕾赫。”
  凯亚尔将双手从工作台上的枪械配件上离开，回头打量着终于从晕眩中醒来的白发少女。
  “凯亚尔…那些记忆…都是真的吗？”
  克蕾赫看着凯亚尔清秀俊逸的面颊，青蓝色的双瞳中满是复杂之色。
  “我没有必要编造这么多东西骗你，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凯亚尔淡淡的说着，离开座位走向她。
  “……对不起。”
  克蕾赫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因为她感觉自己很想哭。
  “对不起…明明是凯亚尔想要告诉我实情…我却不信任你…还向你发怒…甚至向你拔剑了……”
  “没事的，我不在意，这也不是克蕾赫的过错，克蕾赫你也只是受到了王国的欺瞒才会选择这样做。”
  “…对不起…凯亚尔明明为了治疗我的右手…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我还……”
  “没事的，我刚才也不是给克蕾赫也看了我痛苦的记忆吗？我们现在已经扯平了。”
  实际上，凯亚尔传输的大部分只有记忆信息，并没有太多痛苦。
  凯亚尔，你好温柔……
  克蕾赫想到这，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真的好愧疚，不相信自己的恩人，对自己的恩人拔剑相向，战斗的时候还下了狠手。
  尤其是一想到记忆中的凯亚尔受到的虐待的原因自己也占部分因素，克蕾赫就更加难受了。
  注意到克蕾赫的眼泪打湿了被单留下一两点泪迹，凯亚尔神色微微僵硬，他就是一个母胎solo的单身狗，可不懂该怎么安慰女孩子不哭啊！
  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凯亚尔轻轻地拍了她的背，柔声安慰道：
  “没事的，没事的，我真的没有怪克蕾赫哦…”

  凯亚尔竟然还安慰我…
  “呜呜呜……对不起…凯亚尔…真的好抱歉……”
  克蕾赫声音哽咽，双手捂着脸，身体微微颤抖，哭的更大声了，凯亚尔温柔安慰她的样子，让克蕾赫愈发良心不安，更是确定了记忆中说描述的真相是真实的，他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人怎么会欺骗她呢？
  凯亚尔真的好无奈，只能继续轻轻地拍打她的背，让她自己情绪稳定下来了。
  姑娘，你别哭了啊，我这个比你还惨的都没有哭，你再这么哭下去我都快被你折磨哭了啊！
  在凯亚尔感觉无比煎熬的漫长时间中，克蕾赫的哭泣声终于渐渐的停下了。
  “好了，别哭了。”
  凯亚尔轻轻地擦拭着克蕾赫的眼泪。
  “凯亚尔…真的非常对不起，也非常感谢你把真相告诉我…”
  声音有些低落，克蕾赫缓缓靠近，将脸靠在了凯亚尔的胸膛上。
  “不用谢。”
  感觉到少女好像有些心情不好的凯亚尔也没有抵抗，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伸出一只手搂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脑后的发丝。
  克蕾赫依靠着凯亚尔的胸膛，低沉的语气充满了茫然：
  “……我一直以来，始终相信为了王国而战就是正义，没想到王国居然是邪恶的一方，如果真相就如同你记忆中看到的那样，那我至今的战斗究竟算什么？是为了什么才和魔族战斗？”
  她被认定为这国家的剑，一路听从国家命令战斗过来。
  那并非因为克蕾赫是个没有内心的少女，她是为了人们，秉持着骄傲才这么做的，正因如此，无论是多么严苛的修炼甚至是艰辛的战场都能忍受。
  守护人类免于遭受魔族侵略，她抱着这个想法而不断穿梭在宛如地狱一般的战场，但如今得知真相，无疑是将她过去所持的信念直接摧毁掉了。
  “现在…我有些怀疑人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克蕾赫的眼神空洞，失去了自己的存在意义，正气凛然的气息也消失了。
  凯亚尔微微一叹，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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