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3. 黑暗交易

　　圣使的力量非同小可，在李银龙体内灌注的能量绝对强大无比。
现在，他体内如同熔炉一般，无数生物基因的闸门似乎同时放开了限制，汹涌狂潮不断。
最强大的基因链开始筛选、捕捉其中的佼佼者。
然后将那些捕捉到的基因紧密结合，强固在新的基因链上，并开始重新编排基因序列。
“虫族是绝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来到此地的，必定有什么其他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也许答案就在里面，那就是引导它们的东西。”
圣使心里暗暗想着，不再搭理这些虫族，迈着坚定的步伐，向虫巢更幽深的地带走去。
周围是一片令人恐惧的黑暗，只能靠感觉前进。
他就像一个独行的旅者，昂首阔步，沿着那边一个斜斜的通道向下。
菌毯显然还没铺到这里，走了十几分钟后，地面已经被巨大岩石掩埋了，完全没路。
圣使抬起头感受了一下，头顶的空间正在变小，有微弱空气流动的感觉。
远处有细细的光亮从石壁中透射下来，照在另一边的洞穴里。
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曾穿透地表，砸落在洞穴深处。
“就在这下面了。”圣使直接向着气流的方向飞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虫巢中的躁动声音已经听不到了，周围的空气变得炎热起来，温度上升了大约八度。
圣使终于停下脚步，打量着周围。
这里距虫穴深处已经下行了近六百米，这六百米是垂直的距离，而不是他走过的距离。
如果按走过的路程来说，他走了足有五公里。
这座火山岛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庞大的洞天，着实让人惊叹。
看起来这是一处天然洞穴，既大且深，虫族选择这里建立巢穴应该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太好了，是热源善法出的能量，就在前面。”圣使的脸上顿现微微喜色。
洞穴中到处是错综复杂的地形，大多时候是没有道路的。
几十米的深空峡谷和高耸石壁随处可见，稍不留神就会踩空，坠入深渊。
当然，对于圣使来说，这丝毫不是问题，无底的黑暗深渊，也只是让他的寻找变得复杂一些罢了。
圣使听到隔壁洞穴有水声，那个一直追踪的热源就在那下面。想必那就是令虫族得到明确指引之物了。
“唔，是个水潭，难道要潜入水中？”
“只是不知有多深……”
在踏入一个冰冷的水脉后，圣使停下脚步，圣使打探了一番，然后直接跳入水中，向着深潭底部潜去。
这是去往那个热源最快速的途径，没想到竟隐藏在水潭底部。
“这水有些奇怪啊，竟如此冰寒。”圣使沉思片刻，身上散发出淡淡绿光将身体包裹住。
深潭的水压极大，足以让一个成年人肺被挤压，氮气从血液中挤出去淤积在血管，导致血管破裂。
圣使同样感到身上压力多了几十倍，但这种程度还不至于让他致命。
不知道距潭底还有多深，巨大的压力让人毛骨悚然。
无眼的古怪盲鱼从他身旁游过，还有一些本该早已灭绝的动物，也不时出现在眼前。
圣使足足潜入了两百米，很快，他的眼前多了一道微微莹光。
这道光赫然乍现于水中，水潭底部竟有个窄小通道。
他不敢久留，立即缩身穿过通道。
原来此处是连接着深潭底部的另一个水潭，这个水潭上方，有一处被巨大岩石堵住的干燥陆地。
“咦，奇怪了，这明显违背常识……难道是水潭两边压力不同？”
从水中冒出头来，圣使立刻感到此地的不同寻常。正常来说，两边水潭的水位应该是相等的。
终于看到了那个莹莹发光的东西，似乎离此不远。
就在他刚想钻出水面时，忽然觉得一阵迷雾袭来。
他心中一震，脑海中传来一声无比磅礴的咆哮，听起来却像是种警告。
“不，不对，这种反常不时自然形成的，这到底是什么疯狂的地方？”
“有东西！”
“是……是什么东西侵入了我的脑子……啊——！！！”
圣使的脸色突变，呼吸也艰难起来，感觉到一股令他无法抗拒的波动袭来。
迷雾中阴风飒飒，裹住全身，此刻正在他脑海中呼啸着。
“离我远点！你这虚空中的造物！”圣使强大的精神反抗力，也同时启动了。
迷雾顿时消散。
“不管你是谁……敢来到这里，你的灵魂……”隆隆声音回荡在圣使的精神领域中，像是要将他的精神拖出躯体一般，“一文不值。”
“是谁？谁在说话？”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可悲的造物……一定是黑暗交易让你变成这样，而且，不是你自己的意愿吧？”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对我这么说？”
圣使的意念也相当强大，只是被突然的意识入侵，搞得有点防不胜防。他很快镇定下来，并建立了自己的精神防御体系。
果然，在精神壁障建立后，那个侵入的意识逐渐变弱，他感觉没那么痛苦了。
“咦……有些能耐啊！不过想问我的话，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吧。”隆隆的声音显得有些惊讶。
“你他妈的到底有什么毛病？对我玩弄这种精神操控的手段，你还不够格呢！”
圣使怒了，他闭起眼睛，靠神识在干燥的地面扫荡了一番，立刻感觉到层层岩壁后面能量翻涌，一个大坑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热源感应就是来自于那个地方，与他相隔大概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没路过去。
“你令我厌倦，要么服从我的命令，否则就受苦！”那个无名的声音依然隆隆声不断。
“你给我闭嘴！”圣使毫不示弱，循着精神波动开始释放自己的威能。
“注意你的语气，小畜生！你敢威胁我？”
“呵，那又怎样？”圣使毫不畏惧，嗤笑道。
“听好了，因为我只说一次。”
“我无法忽视光的存在，有东西正在影响着我的世界。如果那玩意儿是你的，现在拿走它，我不会追究，让我继续沉睡。”
“原来是这样！”
圣使反复思考着这番话，似乎有些想明白了，一定是那个坠落的东西发出光，影响了此地一个古老造物的沉眠。
但让他不能容忍的是，这个古老生物竟把这件事归罪于他，以为是他烦扰到对方沉眠的。
“沉睡者……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腐朽之下，黑暗丛生。来吧，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你从未见过的东西……那就是我。”
“呵，想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是吗？告诉你，那东西不属于我，但我为此而来，会拿走它的，不管那是什么。”
“但你的做法让我也很不爽。”圣使的眼中，忽然现出一股凛冽杀气，咬牙切齿道，“不管你是什么，再敢未经许可就侵入我的意识，我就会让你彻底后悔！”
那个隆隆的声音沉寂了片刻，终于开口。
“哈，想找回场子，对吧？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些，赶快拿走它，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很好，我也不准备追究这事了，但是，你刚才说是被什么惊醒的？那是什么东西？”
“无骨的虚空之物……扰乱了我的呼吸，我憎恶那东西。”
圣使听后眉头一皱：这东西看来不仅给了虫族引导，还能扰乱此地古老生物的精神，看来必然不是凡物。
不过这家伙不自己动手，反而让他拿走，这是什么缘故？
“我感受得出来。你的力量很不一般，也许跟其它古神订立过契约，但没关系，这与我无关。”
那声音隆隆作响，但却越来越弱了。
“你本不属于这里，却来到了这里。”那个声音在低语着。
“指引者用迷惑之门混淆了你的判断，用虚假与欺诈封锁了你前进的道路，你却浑然不觉……”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显然也是个外来者，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一个更高的存在服务。”圣使强调着这一点，对他来说，至高神就是掌握他生杀予夺和力量源泉的存在。
“知道，我当然知道。还有……”
“外来者？刚才你说我是外来者……嚯，好吧，在这颗行星上我是旧的外来者，而你是新的外来者，按照这个逻辑，你的确说得很对。”
终于，在说完这番话后，很久没有声音了，圣使睁开了眼睛。
大地深处传来一阵颤抖，他的神识探测到，那个古老而强大的意识正逐渐消退，显然已经离开了。
“唔，那个家伙离开了。”
“真是个相当可怕的家伙啊。”
圣使目光闪烁，很快转向那个莹莹发亮的漆黑空间，此刻他浑身肌肉紧绷，全神戒备。
前方洞穴通道内的波动忽然增强，似乎在引导他迈向未知的命运。
圣使感应了一下周围，手中发出一道能量波。
“轰！”
坚固石壁上出现裂缝，瞬间击破了最薄弱的岩层，开出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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