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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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
六点五十九分五十秒。
苏为演唱会现场。
舞台上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倒计时。
10！
9！
8！
……
3！
2！
1！
在倒计时进行的时候，苏为从舞台下面的升降台上缓缓上升……
在倒计时归零的时候，苏为背朝着观众席，面向大屏幕，出现在了舞台上！
在升降台停止的时候，苏为拿着话筒的手，都是忍不住的颤抖！
八年了啊！
不对！
是八年零一个月零五天！
在被帆派娱乐雪藏的这漫长的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这一刻！
现在！
他终于可以重新站在了舞台上！
他终于回来了！
不过，这个激动的心情，很快就变成了忐忑、不安和慌张……
他是回来了。
可是，八年前一直支持着他的粉丝们……
他们……回来了吗？
他们……会来吗？
他们……会看我的演唱会吗？
说实话，苏为决定要复出的时候，是很有自信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八年前第一场演唱会的失败，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忠实粉丝！
更不是业内判断的那样，说他的人气是虚假的！
而是因为……
他当年的粉丝基本都是学生！
那个年代的学生，绝大部分都是没有购买能力！
一张专辑可能就需要他一个月的零花钱！
更何况，是一张更贵的演唱会门票呢？
他的粉丝根本消费不起啊！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苏为对自己又重拾了自信！
所以，他对自己复出后的第一场演唱会很有自信！
他当年的粉丝们都已经长大了！
完全有购买能力了！
这次的演唱会，一定会圆满成功！
因此，他也会完成系统的任务，彻底激活系统！
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可是，后面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虽然他三次的演唱会门票预售成绩，一次比一次炸裂，但是，他心里的不安却是越来越浓郁！
因为，自从演唱会开始宣传，他就没有看到粉丝们的回应！
网上针对他刷票的舆论却是越来越大！
所以，他对自己的预售成绩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可是，他没有刷票啊！
或许……
我的粉丝真的一直都在！
这预售成绩，或许是真实的呢！
可是，张有容的解释，让他觉得迷茫了……
“三次预售应该都是德福的老板吴迪自掏腰包买的……”
“毕竟，德福是你演唱会的赞助商，要是预售成绩太难看，对他们的品牌宣传也是有很大影响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刷票的事情引起了这么大的关注！”
“现在有些覆水难收了……”
不得不说，张有容的这个分析，是最合理的！
因为，就连苏为也觉得，这三次的预售成绩真的太夸张了！
所以，他也是认同了张有容的话。
自己应该是被动刷票了。
不然，自己的粉丝们为什么一直没有露面呢？
之前那数百万支持他的声音出现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的粉丝终于露面了！
结果，发现，那都是水军！
毕竟，之前推动官方彻查他刷票的，也是这群人！
自那以后，苏为就没有再幻想这五万张票是自己的粉丝一张张买的了……
不过，他仍旧有一个幻想……
就算他不可能有五万观众。
但是，总归是有一部分的吧？
不过，这个幻想，在刚才也是彻底被打破了！
演唱会快开始之前，他专门去看了各大媒体的直播间。
发现，自己演唱会会场门口，一直没有观众前来！
一个都没有！
苏为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看来，自己今晚真的不会有一个观众了！
不过，就算是明知道没有一个观众，他还是没有想过取消这场演唱会。
不是因为单方面取消演唱会，会被赞助商追究责任。
就算是德福同意让他取消，他也不会取消！
因为，他觉得，自己一定还有粉丝存在！
就算他们没有买票，也一定会想要看到他演唱会的直播！
所以，就算是张有容百般劝阻，他还是坚决地要开启演唱会的直播！
哪怕只有一个粉丝想看！
那他的这场演唱会就是有意义的！
想到这里，苏为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苏为！
不要气馁！
就算是一个粉丝在听，你也要唱下去！
随后，苏为转过了身，面朝了观众席。
果然和预料的一样……
空无一人！
当看到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后，饶是苏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是忍不住心生失落……
“果然，真的一个观众都没有啊……”
苏为心里苦笑不已。
看来自己小看了八年时间的影响力啊！
就算他当年的人气能压制周天王，消失了八年之后，粉丝们也是人去楼空了啊！
失落归失落，伤心归伤心。
演唱会还是要举办下去的！
所以，他强忍着自己的失落和伤心，拿起了话筒。
可是，话筒递到嘴边的时候，他却始终张不开嘴……
这个世界的演唱会的统一的流程是……
歌手上台之后，要跟台下的观众打招呼，交流一下、寒暄一下。
可是，他的观众席空无一人！
根本就没有打招呼的对象啊……
……
舞台下。
会场的工作人员和保安，看着台上不知所措的苏为，都是一脸复杂……
“好尴尬啊！我都替苏为尴尬了！”
“要我是苏为，我估计都要逃跑了！”
“是啊！太尴尬了！”
“五万人的会场，却没有一个观众，这对苏为的打击一定很大啊！”
“心疼苏为！”
“我也是啊！原本我以为苏为只是一个只会营销刷票、没有实力的歌手，可是，之前听到苏为彩排时候唱的歌曲，我是彻底改变了对苏为的看法！”
“他太有才华了！”
“八年前的歌曲，现在拿出来，也是能碾压现在的很多歌曲！”
“是啊！现在乐坛的很多歌曲，包括榜单上的很多歌曲，跟苏为八年前的歌一比，那都是差飞了！”
“我都已经快要成为苏为的粉丝了！”
“说来也奇怪啊！以苏为的实力，怎么可能没有一个观众呢？”
“我也是奇怪！”
“虽然苏为消失了八年，但是，像苏为这么优质的偶像，就算消失了八年，再次复出，应该也会有粉丝的吧？”
“就算比起八年前肯定是不如的，但是，那也不至于一个观众都没有吧？！”
“真是奇怪的很啊！！”
“我都有些不敢置信！这么优质的歌手，演唱会竟然会没有一个观众？！这也太夸张了！”
“唉！你不信又如何？事实上就是如此啊！”
“演唱会已经开始了，观众席依旧是空无一人啊！”
“我刚才去厕所的时候，还看了一下媒体的直播，会场门口依旧是空无一人！”
“都这个点了，要是有观众，早就该到了！”
“唉！可惜啊……”
“苏为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是啊！他既然要开演唱会，而且还是在这种五万人的会场开演唱会，一定是对自己有很高的期望吧？”
“不说预计会有五万观众，肯定也是预计有个两三万人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空无一人！”
“造孽啊！”
“……”
就在工作人员们看着台上的苏为，唏嘘不已，为他难过的时候，
会场的负责人赵酬，则是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苏为来这里租场地的时候，是他接见的。
当时，他就知道苏为的这场演唱会肯定没有多少观众！
所以，才采取了一口价的合作方式。
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的判断是完全是明智的！
事实证明：苏为果然没有票房号召力！
全网都知道他刷票了！
他那三次预售肯定都是假数据！
要是自己跟他签了抽成的合同，现在一定会被老板骂死的！
还好！
自己当时就预料到了苏为卖不出去票的结果！
这样一来，等到演唱会结束，老板一定会狠狠地奖励他的！
而且，多亏了苏为今晚演唱会的空无一人，他还省了一笔保洁费！
这五万张座位，根本不用打扫了！
什么？
观众投诉他们会场主办方？
不存在的！
因为根本没有观众！
想到这里，赵酬看着台上的苏为，一边嘲讽，一边感激……
“苏为，谢谢你，让我省了保洁费啊！”
“毕竟，网上的观众根本不需要座位……”
其实，他们会场主办方之前若是跟苏为签订的是分成合同的话，那演唱会直播的收益，他们主办方也能拿到一些分成的。
不过，赵酬并不觉得可惜。
他知道，因为苏为刷票舆论的扩大，一定会有很多人看苏为演唱会的直播！
可是！
他们都是专门看苏为演唱会现场空无一人的名场面的！
免费的五分钟过后，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直播间！
绝对不会选择付费观看的！
不对，不是五分钟！
是半个小时！
正常情况下，歌手的演唱会直播的免费时间都是五分钟。
而苏为……
却是把免费时间，提高到了半个小时！
说是想要那些囊中羞涩的观众，能多看一会。
其实，苏为起初是想要全场演唱会免费直播的！
但是，因为行业的硬性规定，他只能争取到了半个小时的免费时间！
想到这里，赵酬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呵呵！苏为！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单纯呢？”
“看到网上一边倒的舆论，你竟然还觉得，你还会有粉丝？”
“还为粉丝争取半个小时的免费观看时间？”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你哪会有粉丝啊！那些观众都是看你笑话的啊！”
“你给他们争取了半个小时，就是给他们争取了看你笑话的时间啊！”
“你真可悲啊！”
……
就在赵酬幸灾乐祸、极具嘲讽的时候，苏为转身看向了大屏幕……
既然自己现场没有观众，那就好好的为直播间的观众演唱吧！
当然，他自己也很清楚，网上看直播的观众之中，肯定大都是来看他笑话的网友！
但是，其中应该就有自己的粉丝！
只要能让粉丝听听到自己的歌声，那这一切就值得！
想到这里，苏为心中的失落彻底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跟粉丝双向奔赴的喜悦！
八年了！
谢谢你们的等待！
我回来了！
虽然今晚过后，我又得消失了。
但是，起码今晚我还在！
今晚，我还可以为你们歌唱！
谢谢你们八年来的等待！
谢谢！
念及此，苏为对着直播镜头笑道：“观看直播的朋友，你们好，谢谢你们来看我的演唱会。”
就在此时，大屏幕三分之一的位置，突然有了变化！
一个评论区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随着苏为打招呼后，评论区顿时刷屏了！
“终于！我终于等到苏为演唱会开始了！”
“哈哈哈！终于可以亲眼看到苏为的名场面了！”
“观众席还真的是空无一人啊！”
“看到这个场景，也不愧我今天好几个小时的等待！”
“谁不是呢！我今天在各大媒体的直播间也等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七点到了我才离开！”
“其实，只要是一直守在直播间的朋友应该都已经预料到了，现场这空无一人的景象！”
“但是，亲眼看到还是很震撼啊！”
“五万人的会场啊！空无一人！真踏马震撼！”
“苏为竟然还能露出笑容，真的是厚脸皮啊！佩服佩服！”
“要不是厚脸皮，他也不敢刷五万张门票啊！”
“大刷子你好啊！你高兴的太早了！我不是来听歌的！我是来骂你的！”
“*&%$#！”
“垃圾！”
“乐坛之耻！”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赶快滚出乐坛！”
“……”
此时，
苏为的数百万粉丝，都是在各大媒体的直播间守着，等着那五万观众的到来！
还没有人来到苏为演唱会的直播间！
所以，此时的评论区，都是围观群众对苏为的谩骂攻击！
数不清的评论里，根本没有一条支持苏为的声音！
看到这个情况，苏为脸上的笑容彻底垮了！
一抹苦涩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难道我真的没有粉丝？”
“观众席没有，直播间里也没有？”
“那我唱歌的意义在哪里？”
“我唱给谁听呢？”
……
看到苏为自我怀疑、一脸伤心的样子，数千万的围观群众都是更欢乐了！
他们之所以这么期待苏为演唱会开启直播，可不是因为想要听苏为唱歌！
他们是为了能亲眼看到，苏为被他们骂到破防的表情啊！
围观苏为演唱会直播的，可不止是围观群众，还有业内的歌手，和各大娱乐公司！
看到苏为被数千万人给喷的体无完肤的样子，他们都是兴奋不已！
尤其是帆派娱乐和腾飞娱乐！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要的就是苏为被更多人抨击！
让苏为彻底成为众矢之的！
这样才能遮掩他们公司歌手刷票的影响力！
才能避免对公司造成巨大损失！
……
腾飞集团。
董事长办公室。
牛腾飞看着电脑上苏为一脸自我怀疑、伤心苦涩的表情，忍不住放声大笑！
“好！很好！非常好！”
“这就是我想要的那种结果！”
大笑过后，牛腾飞迅速的对女助理又下达了命令！
“继续宣传苏为的演唱会！”
“他主动把免费时长提高到了半小时，这正好给了我们宣传他演唱会的时间！”
“大力砸钱！”
“争取给苏为争取到更多的观众！”
“我要让他彻底成为焦点！”
……
随着牛腾飞再次使用钞能力，苏为的演唱会直播人数从三千多万，很快就蹿升到了四千多万！
这个数字，真的是恐怖如斯！
要知道，就算是华夏顶流周天王人气最巅峰的时候，他的演唱会直播人数也才是两千多万！
这可是打破了华夏演唱会直播的最高观看记录！
只不过，这只是免费观看的数量。
付费的数量，还不一定有多少……
……
随着更多的人进入直播间，评论区也是越来越热闹！
“慕名而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刷子吗？！”
“特意来围观大刷子！”
“大刷子怎么还不开始唱歌啊？”
“难道是被我们喷破防了？”
“哈哈哈！该不会是不敢开口吧？”
“有道理！苏为只是一个过气八年的网络歌手！他的歌曲质量肯定拉胯！”
“绝对的口水歌！”
“他很清楚，他要是一开口，那嘲讽的评论就更多了！”
“不会吧？我虽然没有听过苏为的歌曲，但是，听说八年前，苏为的歌曲都是榜首啊！就连周天王都被他压制！”
“最夸张的一次是……榜单前五都是他的歌曲！周天王只排在了第六名！”
“呵呵！笑话！周天王会被他一个网络歌手压制？！苏为的歌曲之所以能排在榜首，之所以能压制周天王，那是因为他刷榜了啊！”
“是啊！帆派娱乐之前都已经爆出来了！”
“苏为之前的歌曲都是刷榜了！”
“怪不得呢！我就说嘛！一个网络歌手的歌曲，怎么可能压制周天王？！”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刷榜啊！要是他的歌曲真的这么牛批，第一次演唱会怎么可能就卖了百十张门票？！”
“更不会被帆派娱乐雪藏八年了！”
“是啊！帆派娱乐说的，就是因为看到苏为屡教不改的刷榜，他们公司才雪藏他的！”
“所以！苏为的歌曲肯定都是垃圾口水歌！”
“那能听吗？！”
“苏伟你还是别唱了！我害怕！”
“……”
在数千万网友的嘲讽声中，苏为举起了拿着话筒的手。
决定了！
他要唱歌！
要唱给那些支持他的人！
虽然他还没有看到那些支持的言论，但是，他相信，直播间的网友之中，一定会有支持他的人在！
一定是有人真的想要听他唱歌的！
“今天演唱会上。我要唱的第一首歌曲，也是我出道的第一首歌曲。”
“名字叫……《素颜》！”
“希望大家喜欢！”
说完，他给工作人员一个手势。
那手势的意思是：开始伴奏。
下一刻，会场内的音响中就响起了旋律……
直播间的观众也都是同步听到了。
“卧槽！苏为竟然还真的敢唱啊？”
“真的是厚脸皮啊！”
“我倒是要听听，他的歌曲究竟拉到什么地步！”
“八年前的网络歌手的歌曲，而且还是出道的处女作……啧啧！霸服加满了啊！”
“想想都觉得害怕啊！”
“朋友们！注意音波攻击！”
“……”
在网友纷纷嘲讽的时候，苏为的歌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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