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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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荒川最近恢复了一大段千年前的记忆, 只剩下最后的记忆没有恢复。
黑色的轿车上，安静到有些诡异。
酒井荒川闭着眼靠在背椅上，平复着脑海里的诅咒。
直到五条悟戳了戳酒井荒川的手臂, 示意让酒井荒川开始解释。
白发少年在五条悟碰到他的时候瞬间睁开了双眼，灰雾色的眸子里是沉沉的死气。
五条悟眉头微动, 不动声色的问:“怎么了川酱？有心事？”
酒井荒川没有理会, 只是重新闭上了眼，放弃抵抗般打开了抑制器的开关。
虽然知道黑衣组织会对抑制器进行监视, 但是，黑衣组织boss也知道, 现在对酒井荒川的追杀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对于抑制器的开发和使用，并没有因为酒井荒川逃离组织而远程损坏抑制器。
脑海里翻滚着的诅咒平息了下来，酒井荒川睁开了和往常一样灰雾的眸子。
五条悟看了一眼酒井荒川脖子上的抑制器和同期交换了一个眼神, 并没有多说什么。
“荒川是身体不舒服吗？”夏油杰指了指酒井荒川的头部, 随后又说:“不介意的话, 可以让硝子帮你看一看。”
“啊，在车上我可以给你做个简单的检查。”家人硝子撇了一眼因为疼痛而冒出细密汗珠的酒井荒川。
酒井荒川摇头, “没事，老毛病了。”
“那个司机？”不用回避吗？
五条悟:“没关系哦, 五条本家的司机，健康有保证, 入手不亏。”
夏油杰:“悟, 别耍宝。耍宝也不要看起来这么傻。”
“有吗？”五条悟甩了甩头上的银毛，一脸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 “那我耍川酱总可以了吧。”
“不可以。”夏油杰义正言辞的批评道:“会被夜蛾老师骂的。”
就算不被骂, 也不能耍人玩啊！
家入硝子沧桑的点烟, 呵，两个人渣。
酒井荒川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这一幕。
阳光，少年，欢笑，打闹。
这才是他们要过的生活啊，从共情能力中感受到的欢乐和放松，让酒井荒川有些着迷。
猛然间，酒井荒川就明白了，为什么在本源世界的时候，他会产生捞便当的想法。
因为不想让这些美好消失，因为不想让这些闪闪发光的沉寂。
“川酱！”五条悟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什么酒井荒川用着一副感慨的模样看着他们，“你这么快就进入老祖宗的身份了吗？不如跟我们讲讲啊。”
五条悟的吐槽让酒井荒川有些失笑，略微沙哑的嗓音挑挑拣拣讲了他记起来的经历。
那是恶鬼横行，诅咒横生的年代。
人们大多依附御三家而活，也就是五条，禅院和加茂这三大家族。
当时的酒井家不过是一个自己研究出咒术的小型家族，比不上御三家，但是在当地还算稍微有点名气。
酒井荒川其实对自己醒来的画面不是很清晰，记忆里的只有日复一日的问话和黑色的纹路。
据当地人说，酒井荒川是从天而降的，落在了酒井家族的祠堂里。
被发现有着能够吸收吞噬诅咒的能力后，酒井荒川就被酒井家族的人当成了出门祓除咒灵时，必带的祓除“工具”。
后来又因为发现酒井荒川还能吞噬人们的病灶，痛苦，被命名为司命大人。
慢慢地，思绪混乱却能力强大的司命大人被人捧上了高高在上的神坛，直到两面宿傩被人抓过来，放到酒井荒川的神社，作为酒井荒川的神使。
日复一日的提问，日复一日的回答，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酒井荒川某一天突然恢复了意识，这个时候的他对于神社里唯一的活物，也是陪伴了他很久的两面宿傩产生了依赖感。
而两面宿傩也事事顺着他由着他，像是哄一个小孩子一样哄着他。
两个人还算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可惜好景不长。
这个时候的酒井家族已经超脱了御三家，成为当时风头及盛的神赐家族。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天又一天的长时间的吞噬，一次又一次的累到晕倒。
当时的酒井荒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危险的地位，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被人类的贪婪所吞噬。
因为世界的特殊性，酒井荒川刚开始还会抱有期待的去拯救一些深陷黑暗里的人。
只可惜，越来越多的人发现，酒井荒川本身是个不死之身，也越来越多的人发现，酒井荒川全身都是宝，上至头发丝，下至血肉。
终于贪婪撑不住这个神社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祈求“神明”的垂怜，先是身上的衣服，后来慢慢的变成了发丝，最后甚至想要分走的是他的血肉。
在组织的时候并不是酒井荒川第一次感受到被解剖的痛苦，而是在千年前的平安京时代感受到的。
哪个混乱不堪的年代里，酒井荒川被背叛的已经不再背叛了。
他只记得自己最后被放在了神社的供桌之上，至于后来的事，已经记不清了。
“哇哦，所以是说，川酱你是通过是时空缝隙掉到千年前的？”
“所以说也不是什么老祖宗。”
“两面宿傩那家伙竟然是你的朋友？！”
三人不约而同的震惊到。
这简直匪夷所思，虽然说有人拥有了和时空有关的咒力，只要咒力强大，说不定真的能做到酒井荒川所说的回到千年前，但是这只是理论而已。
也或许酒井荒川的事情和近期初现的异能力者也有些关系。
几人在震惊中恍恍惚惚下了车，酒井荒川就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回到了班级。而他自己，先是和夜蛾老师请了假，打算回港黑一趟。
高专二年级班。
五条悟趴在桌子上，思考着酒井荒川的话。
这么一讲，确实和五条家收藏的记录出入不大，和最后没有说完的背叛“神明”的事情，更加黑暗真实。
不过这些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
提取酒井荒川跟他们讲的一些事情，总结来说，就是一个被迫卷入千年前斗争中被当成“神明”的倒霉分子。
“啊！”五条悟一只手握拳敲在了另一只手的掌心，“川酱把我们都迷惑了！”
夏油杰:“？”
家入硝子:“？”
五条悟看着同期们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感慨果然只有天资聪慧的老子发现了！
“杰，硝子。你们想想，我们从一开始去那个酒井家族的祠堂是为了什么？”
“‘造神’？”夏油杰想起来之前五条悟说过的话，恍然大悟道。
“对啊对啊。”五条悟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被夏油杰一脸嫌弃的抖了下去，“五条家的记录上，提到了酒井家‘造神’的方法，很多人趋之若鹜，不过却一直没有找到。”
“而酒井荒川特意避开了这一点，说明他自己知道‘造神’的方法。就他算不知道这个方法，他也和‘造神’有关系。而且，听川酱的描述，很有可能是他在当时被‘造神’了。”
五条悟又说:“据我所知，千年前的两面宿傩确实被记录到有一个挚友。不过也有的记录上表示，两面宿傩是为了获得‘神赐’的咒力才和‘神明’成为了挚友，就是川酱被利用了。”
夏油杰沉思，说:“不过看着荒川的样子，也不像被利用，反而和两面宿傩是真正的挚友那样。”
家人硝子看到夜蛾正道的身影，快速的收了自己的烟，示意两个dk注意老师来了。
然而五条悟和夏油杰，根本不当回事。
家入硝子沉重的抹了把脸，果然，这个班里，只有她一个正常人。
“夜蛾，川酱呢？”五条悟像个小孩子一样举手问。
夜蛾正道习惯性的说了两句这两个不遵循纪律的dk，随后解释道:“酒井他身体不舒服，请假回横滨去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点点头。
好的，一会儿就逃课去横滨！
港黑干部办公室。
太宰治听着属下的报告在摸鱼，无聊的摊在桌子上，像一条死去的咸鱼。
而正在报告的下属额头上的冷汗却越来越多，说话也开始磕磕绊绊。
“你在害怕什么？”闷闷的声音从桌子上趴着的黑色长条猫猫的嘴里吐出来。
“太宰先生，属下没有”
“是吗？”太宰治抬头，沉沉的鸢色眸子死寂的盯着面前的下属，“刚刚在想，怎么才能杀了我吧，山本次郎。”
“作为山田组的漏网之鱼，还真是大摇大摆呢。”
被叫出真名的山本次郎面色狠厉，从腰间抽出枪，指着对面的港黑干部，嘶吼道:“别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太宰治看了一眼指尖都在颤抖的山本次郎，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
“没用的哦，你真的认为这里是谁都可以进出的吗？”
“猜猜看，是狙击手的子弹快，还是你的子弹快？”太宰治又趴了下去，完全不在意现在被威胁的他，显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让山本次郎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太宰治还是用他那平平的语调漫不经心的说着:“你的枪在抖啊，这种程度怎么可能报仇成功呢？”
然后又戏谑的说:“你甚至都不敢杀人，怎么可能给你的哥哥山田组的三当家报仇呢？”
“闭嘴！”
“开枪啊。”
“闭嘴！我让你闭嘴！”山本次郎嘶吼着，手上哆哆嗦嗦的想要开枪。
“没用的。”山本次郎身后传来了凌冽的风声，山本次郎还没有回过神，就被酒井荒川的手杖敲在脖子上，吐着白沫晕倒了。
太宰治惊喜的看着我酒井荒川，声音甜腻:“川酱～！好想你啊。”
酒井荒川没有说话，细细的圆头手杖笔直指着太宰治的额头，一身凌冽的攻击气势让太宰治不由自主的感慨了一番。
酒井荒川淡淡的开口，沙哑的声音显得更加的诡谲:“我只问你一件事，‘造神’的方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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