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仙君吃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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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不渝双手接过，然后随手丢到了那登徒子的脸上。
那符红光一闪便自动融进了登徒子肌肤里。
墨怡柔一扬下巴，西门不渝便牵着马往前走。
登徒子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听到墨怡柔的声音从前方飘来。
她说：“送你张平安福，谢谢你有心护送。”
一听这话登徒子吓得六神无主的瘫软在地，再无刚才耀武扬威的半点儿风光。
在一旁茶馆看到这一幕的少女问她哥哥。
“那仙长姐姐说送他护身符，怎么把他吓成这样？”
她哥哥说：“这你都没听懂，那登徒子本就别有用心，并不是有心护送。所以仙长说的是反话，她送的也不是平安符，和平安符相反的是什么？”
少女这才想明白，眼睛一亮：“哇！仙长姐姐好飒，我也想修仙！”
她哥哥：“你？你先把弟子规背会再想别的罢。”
少女：“修仙才不用背弟子规，学些仙法就能像仙长姐姐一样惩恶扬善！”
她清脆的声音在吵嚷的街头穿透力极强。
正让那刚被随从搀扶起的登徒子听到。
本在担心后怕的登徒子，一听一个小姑娘也敢嘲讽自己，顿时怒气压过了恐惧。
腿也不软了。
一把甩开搀扶他的随从，怒气冲冲的朝着那坐在茶馆的少女就走过去。
少女的哥哥看到赶紧把小姑娘拉到自己身后。
谁知他还没来及做别的反应，那登徒子就平地摔了一个大马趴。
那动作猛然一看还以为在行大礼。
小姑娘从她哥哥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看到登徒子这囧样差点儿笑出声。
不过她还没天真到这种地步，在刀口浪尖还几次三番的吸引注意。
匿声在混乱中悄无声息的跟着兄长遁走了。
已经溜到街头拐角，少女偷偷回头看，发现那登徒子磕掉了一颗门牙。
终是没忍住“噗”的笑了一声，紧接着消失在了拐角处。
她眼睛亮亮的，心道原来这就是仙长姐姐的平安符，是护她平安的符箓。
。
西门不渝还是第一次见墨怡柔拿纸符：“姐姐怎么送一张纸符？”
墨怡柔神色自若：“那符怪复杂的，我没记住怎么画。”
西门不渝失笑：“那是什么符？”
墨怡柔：“大概就是一干坏事就会倒霉的符吧。”
西门不渝：“这种符很费灵力吧？”
墨怡柔：“不费多少的，有次数限制，大概就十次，不过根据之前的经验，一般人都消耗不完这十次就学好或者……”
西门不渝：“或者？”
墨怡柔：“或者倒霉死了。”
西门不渝不说话了。
墨怡柔心情不错：“知道往哪儿走吗？。”
西门不渝在路口停下，扭头看她。
墨怡柔：“看我干什么，去问问路，就问最大最贵的酒楼怎么走。”
西门不渝这点倒不羞涩，很快问了路回来，牵着马往酒楼走去。
一切正常，除了……
路过的所有人，无论是男人女人还是老人小孩，都会或小心或大胆的打量墨怡柔。
墨怡柔倒是习惯的很。
可西门不渝的脸色越来越臭。
他最烦别人像看猴一样看着他。
奈何他小小的身躯即使恶狠狠的瞪过去也起不到任何威慑的作用。
西门不渝垂眸调整了一下呼吸，抬眸就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他回眸抬头，有些可怜兮兮的对墨怡柔说：“仙长姐姐，好多人看我们……”
墨怡柔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孩儿不比自己，厚脸皮强心脏，还是个从小遭人非议的小可怜，肯定不习惯接受目光的洗礼。
可墨怡柔实在不想戴幂篱。
墨怡柔想了想：“你等我一下。”
说着她一个响指打开空间，直接钻进去对着《符箓全解》在乐符长老给的一沓符箓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张符。
指头夹着从空间里走了出来。
但在外人看来就是凭空消失，又出现了。
西门不渝：“仙长姐姐去哪里了？”
墨怡柔晃了晃修长的指头夹着黄符纸：“找张符。”
西门不渝：“这又是什么仙长姐姐不会画的符？”
墨怡柔没记住符叫啥，也没必要再翻书，就随口编了一个：“这张符叫‘看不见我符’，用了以后灵力比我低的人就注意不到我。”
西门不渝：“那我也看不到姐姐？”
西门不渝叫的熟稔，墨怡柔也没注意到称呼已经从仙长姐姐，又更亲一步，变成姐姐了。
墨怡柔解下自己的聚灵石，扔给西门不渝：“拿好，这样这条街上就只有你能看见我了。”
说完一道灵力打进“看不见我符”里，整条街上众多炙热的视线顿时消失了。
西门不渝把墨怡柔的聚灵石仔细的放进自己怀里，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西门不渝明知故问：“这石头看着很贵重，姐姐舍得送给我？”
墨怡柔：“美得你，就是暂时放你那儿一下。这可是聚灵石，是产自三十二重天上那瑶池仙境里的稀有宝物，一个人仅此一个。你也有自己的聚灵石，等我们吃好喝好玩儿回去，找乐符长老赐你一个。”
西门不渝：“这么重要的东西，以后姐姐可不要如此轻易的给别人了，哪怕是暂时的。”
墨怡柔：“你还教育起我来了？这还用你说，我从来没把聚灵石给过别人好吧。”
毕竟才来两天。
墨怡柔说完这句话，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好像自己很久很久以前用一样的语气跟什么人说过相似的话。
但是想追溯记忆的时候，却又感觉隔了一层纱，怎么也看不清楚。
一直到酒楼前墨怡柔也没回想起什么。
算了，墨怡柔心想，估计又是即墨仙君早年间的记忆，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墨怡柔拿出一块银子：“小二，要间包房，把你们店里所有菜都上一遍。”
“看不见我符”有一个优点，就是它只是降低使用者的存在感，并不是隐身，如果你主动想让别人注意到你，别人还是能看到你的。
所以小二看见墨怡柔的瞬间，直接惊艳到失语，并纳闷怎么人走到自己面前才注意到。
店小二笑的一脸真情实感，带着墨怡柔和西门不渝去了包间。
等到二人入座喝上茶，小二准备出门传菜的时候。
墨怡柔才不紧不慢的发话：“慢着，我们两人吃不尽兴，你差人去找些饿肚子的街头流浪的小孩子，把这整桌坐满了。”
店小二入行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听到顾客的这种要求。
他们作为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每天接待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别说流浪汉，家境不够殷实的都没底气踏足他们店。
他一时有些作难，流浪的小孩儿难免少些规矩，万一在店里冲撞了什么贵人，他可担待不起。
墨怡柔看店小二这次没有爽快应声，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
很轻易的想明白了他的忧虑。
“放心，影响不了你们的生意，你看我进门的时候你注意到了吗？”
墨怡柔说着从荷包里又拿出一块银子，不过没递过去，而是玉指一伸。
那块银子就被鸢尾紫的灵力托着，稳稳飘到了店小二的面前。
店小二一个激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接过银子连连作揖：“小人眼拙不识仙长，仙长莫怪。”
店小二的动作很快，一会儿功夫包间里就多出了十个瘦的皮包骨头，身上也脏兮兮的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们罚站似的站成一排，在包间门口不敢贸然往前走一步。
那店小二精明，没说让他们来这酒楼，只说有善人施粥给小孩子，量不多先到先得。
小萝卜头立刻争先恐后的跑来了。
在酒楼门口被富丽堂皇的装饰震慑住不敢进入。
店小二又在旁边吓唬，说在门口冲撞贵人，还不快快上楼领完粥就走。
孩子们这才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墨怡柔的包间里。
进了包间才发现小二口中“施粥的善人”长的竟像庙里的菩萨般样貌，而且面前也没有粥，他们一时十分局促，生怕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惊扰了贵人。
墨怡柔对小二点点头：“可以准备上菜了。”
然后起身来到小萝卜头面前：“今天请你们来，是想请你们帮一个忙。”
墨怡柔指指西门不渝：“我这弟弟从未吃过流水席，我便想带他来京城最好的酒楼尝尝。我们两个人吃不尽兴，所以想请你们一起吃席。你们要是愿意帮我这个忙的话就点点头。”
小萝卜头们立刻点点点。
墨怡柔背着手在屋内踱步：“那你们都得听我的，首先，我要给你们洗洗手，把手伸出来。”
小萝卜头们乖乖伸出手，墨怡柔一个洗尘符出手，莹莹紫光点亮了整个包间。
一息间，小萝卜头们感觉头发丝都轻盈了几分，衣服上的陈年污垢也不见了，一个个小脸都明亮了许多。
墨怡柔一脸姨母笑：“好了，现在会用筷子的往前走一步。”
十个小孩儿里就三个往前走了一步。
墨怡柔：“你们三个分开坐，一会儿上菜后不准用手抓，会用筷子的帮不会用的夹菜，不会用筷子的用勺子吃饭。”
墨怡柔：“不能暴饮暴食，吃东西要慢慢吃，每个人最多只能吃五成饱，但是吃不完的你们可以带回去给家人吃。”
流浪的小孩子长时间吃不饱，要是突然暴饮暴食身体会出问题，墨怡柔就是担心这个。
想了想没什么要补充的：“都听明白了？”
小萝卜头们再次点头。
墨怡柔满意的回座位坐好：“来，都坐吧。”
桌子是很大的一张桌子，中间有一道蜿蜒小河般的水流，水的流动带着盘子里的菜品转过整张桌子。
曲水流觞。
这也是墨怡柔第一次吃真正意义上的流水席。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墨怡柔担心的暴饮暴食也没有发生，小萝卜头们一听吃不完可以带走，甚至都没舍得吃太多。
不过令墨怡柔没有想到的是——
她自己有一些醉饭。
西门不渝看着墨怡柔脸蛋微红，支着脑袋吐字语调也有些奇怪。
但还在指挥着小二多打包一些方便存放的点心腊肉让小萝卜头们带走。
很快小萝卜头们都连连作揖，高兴的走了。
包间里就剩下西门不渝和墨怡柔两个人。
西门不渝低头戳了戳墨怡柔红红的脸蛋，笑的一脸不正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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