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东篱驿馆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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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鲤离开孟家酒楼没几个时辰,孟云天就急火火地赶到了。他来不及喘息一口,就一把拽过掌柜,“人在哪里?”
掌柜的吓坏了,自家大公子从来都是泰山崩顶都浑不改色,没想此刻脸上竟是如此的焦急之色,他急忙前面带路,“大公子请跟小的来。”
掌柜的在外面敲了敲门,“姑娘,我家大公子到了。”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掌柜的疑惑一声,“明明几个时辰前还有‘青龙卫’的大人进去过,从不曾离开,怎么房间里竟无人应?”
孟云天一听,一脚就踹开房门,掌柜的冲进去,见里面空空如也,他一时惊怔,额头上冒了汗,“这这这这怎么回事?人到哪里去了?我一直守在下面,并未见人出去啊!”
孟云天眼尖,看到茶桌上放着一封书信。他想没想就奔过去,拿起信盏就展开。
是苏鲤给他的亲笔信,信中把一切经过都细说了。
孟云天一目十行看完,脸上焦急的神色缓了不少,他对掌柜道,“人已经走了,不必找了。通知下去,所有从京城发往云锦的商队都停止前行,停在原地等待消息。所有人员互相监督,不准私自离开。一旦发现,立刻通报。”
掌柜的一惊,“大公子,若是如此,咱们损失就太大了。要知道云锦每日的发货量……”
孟云天头一次阴着脸看向掌柜的,“听命就是,何须多嘴!”
掌柜的立马拱手称是。
孟云天临走前又吩咐,“我来此地的消息不准透露出去,从此刻起,若是有带着四岁男孩来投宿的,一定多加注意。承俊亲王府小世子的画像你应该记得,若是有肖似他的,一定不惜任何代价留住。”
掌柜的一惊,急忙领命称是。
如今京城的变故还未传来此处,掌柜的并不知实情,但既然大公子提到了小世子,想必定是他出事了。
掌柜的丝毫不敢怠慢,待孟云天走后,他急忙安孟云天的意思吩咐下去。
苏鲤和连骐从孟家酒楼离开,连夜往云锦城的方向奔驰,在黎明时分,在东篱山附近遇到了星辰。
此时,星辰正带着‘凤羽卫’围攻一辆精致的马车。
与星辰交手的正是南宫戬的侍卫长成隐。
苏鲤想没想就掠过去,她袖中红绸翻飞而出缠上成隐的手臂,一个狠拉,成隐就向旁边倒飞而去。
星辰回头,见是一江湖女子,想着,定然是江湖儿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她草草地着苏鲤一拱手,“多谢。”便飞身扑向马车。
马车周围皆是南宫戬的亲卫,想必他们护着的人定然是皇贵妃和小世子无疑。
此时,连骐也挂剑加入战争。
成隐看是江湖人加入,并未放在眼里,持剑与苏鲤搏斗,苏鲤满心都是恨意,出招毒辣,招招攻击成隐要害。成隐眼见星辰靠近马车,心里也是急了,宝剑出手也是锋利。
可他不知对手正是苏鲤,又频频分神,一不留神,就被苏鲤把宝剑打飞,他自己胸前也受了一掌,口吐鲜血,匍匐在地。
他示弱地看着苏鲤道,“这位女侠,我与你萍水相逢,无怨无仇,还望手下留情。今日我带着老母和孩子回老家,遇到仇家报复,所以一时打斗起来。请女侠莫要插手我们的恩怨,尽快离开。”
成隐说着,不顾重伤转身又扑向星辰。
苏鲤扮成的江湖女侠,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只是一双眸子溢着透骨的寒意,可惜成隐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眼见他要偷袭星辰后背,苏鲤缠着的红绸注满了内力,象一柄利剑一下子刺向成隐的后背,竟然是透体而出。
成隐身子一震,口喷一口鲜血,不能置信地转身看向苏鲤,“女,女侠,为何如此狠毒?”
“成隐,南宫戬死了,你不该也要下狱去找他吗?”
成隐听到苏鲤的声音,眼睛一下子瞪大。
苏鲤手中的红绸猛地一抽,成隐又喷出一口鲜血,手拽着苏鲤,却已经说不出话。身子‘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气绝。
星辰也听出了苏鲤的声音,站在马车上红了眸子。
她对不住殿下,没能护好大嬷嬷和小世子。
苏鲤的红绸突然象星辰抛去,缠上她腰间一下子把她拉离了马车。
星辰扭头,就看到马车里突然刺出一柄剑。
苏鲤放下星辰,旋转着红绸就袭向马车里面,里面的人持剑与她搏斗,显然并不是皇贵妃与小世子。
星辰呆站在一旁,满脸都是失望。
她们一路追来,因为她识出了成隐,所以笃定皇贵妃和小世子肯定在这辆马车上,如今,竟然又被耍了。
旁边的打斗已经被连骐解决了,苏鲤扯着红绸猛地往外一拉,马车里一个身着绫罗的粗使婆子倒飞而出,红绸正缠在她脖子上。她脸色狰狞,显然快咽气了。
连骐急忙道,“留活口。”
却听得‘咔啪’一声,婆子的脖子立时就被扭断了。
连骐看着苏鲤,叹息一声。
如今殿下身上的杀气太重了。
星辰急忙跑向马车,还存有希望似的掀开马车帘子,就看到马车里一个四岁左右的陌生小男孩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早已经咽了气。
星辰抽噎一声,心难受至极。
她放下马车帘子,转身就在苏鲤面前跪了下去,耷拉着脑袋,“殿下……”
苏鲤毫不容情,一声冷厉,“站起来。”
星辰却跪在地上哭的跟什么似的,摇着头,“我对不起殿下,没有护好大嬷嬷和小世子……”
“星辰,眼泪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站起来,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青云姑姑如今在哪里?”
她留在‘凤离宫’上千‘凤羽卫’,即便当时受伤的有不少人,可看着眼前跟随星辰追来的人,竟然只有几十个,那剩下的人都去了哪里?
星辰抹掉眼泪,站起身,看向苏鲤,“当时我们都没有分辨出是凤轻隐假扮的殿下,大嬷嬷和七嬷嬷一直带着小世子,见你带着南宫戬和一些陌生人回来,大家虽然诧异,但并没有提防。
是小世子扑向你后,突然又退回来,说,‘你不是我娘亲’……
可那时已经晚了,南宫戬瞬间控制了小世子,他带来的那些人又在搏斗中抓了大嬷嬷,我们投鼠忌器,不是南宫戬的对手,被他伤了不少人,可我们人多,他们一时也无法脱身,我们僵持许久,大嬷嬷和小世子还是被他劫走了。”
星辰深深地低下头。
“星辰,这不是你的错,抬起头来!”
星辰眼眸通红了抬起头,泪水瞬间滑落,“不知为何,承俊亲王府走火,街面上很是混乱,南宫戬便顺利地出了城门。我们追出去时,就看到同时有四辆马车向着不同的方向驶去。我便与青云姑姑把人分成四批去追,我识得成隐,便一直追他到此。可是……”
苏鲤一瞬就想通了,“星辰,莫难过,你追得方向没错,大嬷嬷和小世子肯定会去云锦。这四辆马车可能都是幌子,或许当时,大嬷嬷和小世子根本就没出京城,他们肯定是事后才被送出。如今看来,我们是走在他们的前面了。”
连骐看了看天色,这一会的时间便阴云密布,眼见就要下暴雨了。
“这里是东篱山附近,快进入雨季了,东篱驿馆是进入云锦必经之路,要不,咱们就在东篱驿馆守株待兔?”
苏鲤转身看他,“如此甚好,看来‘青龙卫’的令牌又要派上用场了。”
连骐露出丝苦笑,“如此,咱俩就不能再扮成江湖夫妻了,得再换个身份。”
傍晚时分,大雨滂沱,苏鲤和连骐带着星辰等人绕了半个东篱山从南由北进入了东篱驿馆。
星辰等人青一色的便装,威严肃穆。
驿丞马松一瞧星辰的威势,立马就缩了肩头,涎着笑脸迎上去,“官爷,你这是……”
星辰掏出‘青龙卫’的令牌往马松面前一晃,“奉皇命,带两位贵人入京,如今天降大雨,赶紧找几间上房安置贵人。”
马松侧身一瞟星辰身后一身富贵锦绣气质秀雅的苏鲤和连骐,急忙恭敬地连连点头,“请官爷和贵人随我到甲字一号房,如今东篱山进入了雨季,驿馆内官差甚少,驿馆内备足了山野海味,一会我便让厨房为几位官爷和贵人做几个拿手菜。”
星辰脸一冷,“少啰嗦,赶紧的,先备热汤让贵人洗浴。”
马松连连称是。
苏鲤对这里并不陌生,非常熟稔地又住进了她当初住过的甲字一号房。
如今她依旧易容,与连骐扮成了富家夫妻,因为‘青龙卫’是为皇上办差,任何人都不敢问他们的身份。
马松办事依旧殷勤。
不一会热汤和热酒热饭都端了上来。
这许多天,谁都没有好好休息,如今东篱驿馆就只有他们入住,整个驿馆内显得空旷而安静。
她们在东篱驿馆内呆了三天,这三天,雨始终没有停过。
苏鲤已经见怪不怪了,星辰却有些焦躁,她把人布置在一楼的厅堂,她在楼下不停地走来走去。
因为她浑身的气息冷嗖嗖的,即便话痨似的马松也不敢靠近,每日只殷勤地伺候着。
‘青龙卫’办差,他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苏鲤和连骐就在屋里喝着茶,有时候两人半天都不说话一句话,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互相陪着,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这一天,傍晚十分。东篱驿馆的大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星辰手一挥,众人立马隐向暗处。
星辰对马松一个眼神,马松立马溢着笑脸迎上去,“哟,请问各位,这么大的雨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呀?是要在驿馆打尖还是住下?”
进来的是位神俊温和的公子,一身白衣,风度翩翩,“我们是去往云锦的商队,不知能否在驿馆里歇歇脚?待雨停了再行赶路。”
马松一听,这明显是外行,他瞟了瞟外面,笑着道,“虽说本驿馆只对官差开放,但这东篱山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偶尔也是接待过往商队的,只是这费用嘛?那就贵了点。”
神俊公子一听,笑了笑,袖子一抛,一个大金锭便到了马松的手里。
马松的眼睛立马就直了,表现出的市侩恰到好处,“哟,公子,你快里面请。”
“舅舅,我肚子饿了,能先吃点东西吗?”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神俊公子的身后响起,坐在屋内的苏鲤一听到这个声音,手中的茶盏‘当啷’一声就落了地。
她倏地起身就要往外跑,却被连骐眼疾手快地抓住。
苏鲤回头,激动的眼睛里都是泪,“是阿熠……”
连骐把她拉回来,轻柔地安慰,“如今我们等来了不是吗?殿下不必着急,先静观其变,我听得下面是个年轻公子的声音,为何小世子称他为舅舅?”
苏鲤心一震,难不成这人就是……
她的哥哥苏鲸,也就是现在南祥国的太子南宫扶苏。
苏鲤脸上似喜似癫,笑了笑,“对,我们先静观其变,既然已经等到了他们,还怕他们再跑了吗?”
“这就对了,先看看他们究竟带了多少人?”
苏鲤点头,急忙走到窗边,微微掀开半边窗向下望去。
苏鲤一眼就看到了赵熠,他没有受丝毫的伤害,正牵着一个年轻公子的手坐在桌子前,他好奇地东张西望,样子甚是乖巧。
此刻的南祥太子果然名不虚传,容颜俊美,一身温雅书生之气,尊贵中带着淡然。
与前世他哥哥的气质完全如出一辙。
难怪赵熠并不排斥他。
赵熠坐在桌前晃荡着小腿,“舅舅,你不是说娘亲一定会来找我们的吗?我们行了一路,她怎么还没赶上来?”
南宫扶苏温柔地摸着赵熠的小脑袋,露齿笑着道,“你娘亲似你为宝,她定然能猜到咱们是去云锦城,她一定会赶来的。阿熠莫着急,如今外面下了暴雨,咱们就暂且在这里住上几日等她可好?”
赵熠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那自然是好的,舅舅要带娘亲和我去南祥国,那我父王可怎么办呢?他会想我们的。”
赵熠并不知道赵昶已经出事了。
苏鲤心头一酸。
南宫扶苏笑了笑,一路之上他都在回答这小家伙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
“你父王自然可以去南祥看望你们,阿熠,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也是舅舅的心头宝,将来整个南祥国都是你的,你是要继承舅舅皇位的。”
赵熠微皱着小眉头,“可你把大嬷嬷抓来干什么?她一路之上受颠簸都病倒了,舅舅就不能送她回京城吗?京城名医多。”
南宫扶苏笑看着赵熠,“阿熠,莫不是忘了?舅舅也会医术,并且不比你娘亲医术差。大嬷嬷只是途中劳累了而已,不打紧的。因为你爱吃她做的桂花酥,所以必须把她带上。”
赵熠还在争辩,“舅舅,我可以不吃桂花酥的,大嬷嬷一路之上都在吐,她得有多难受啊!你就把她送回京城吧!你不说,南祥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吗?我到了南祥,定然会习惯南祥的饮食的。”
苏鲤听到这里,再不忍听下去,她的阿熠太懂事了。
他这样乖巧地与南宫扶玉周旋,一声声舅舅叫着,心却并不一定向着他。
南宫扶苏怎会看不出这小家伙的心思?他实在太聪明太机灵了。他好笑着摇摇头,眼眸里却真是对赵熠越看越喜爱。
“阿熠,舅舅极喜欢你,待你娘赶过来,咱们就永远在一起,不再分开。”
赵熠眨着大眼睛没说话,定定地看着南宫扶苏,南宫扶苏一路之上对他的宠爱他能感受得到,但他更爱自己的父王和娘亲。
此刻,南宫扶苏带来的仆人正搀扶着一个一身都裹在披风中的人走进来,她似乎极虚弱,整个身子都靠在一个婢女身上。
苏鲤一眼就识出,她就是大嬷嬷。
赵熠一看到她,立马就从椅子上下来跑过去,伸手就牵住大嬷嬷的手,关切地问,“大嬷嬷,你好点了吗?舅舅说,咱们要在这里多住几天等娘亲。”
披风下伸出一只纤细瘦弱的手,轻轻抚上赵熠的小脑袋,“大嬷嬷无事,小世子不必为我担心,赶路太急,我只是不适应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
大嬷嬷的声音虽然透着虚弱,但声音悦耳,满满透着宠溺和笑意。
苏鲤的心稍稍放下。
此刻,马松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从厨房走出来。
南宫扶苏笑着对他道,“麻烦大人给鄙人的家眷准备几间上房,再烧些热汤,备些热粥和清淡小菜。”
南宫夫玉谦虚温雅,一口一个大人叫着,令马松眉开眼笑,伺候的越发殷勤了。
婢女扶着大嬷嬷上楼,苏鲤想了想,放下窗子就走出去。
连骐急忙站起来。
苏鲤一身眩目的轻罗绸裙,相当耀眼,她趾高气扬地走在走廊里,对着下面的马松一个凶厉,“马松,我要的燕窝,你让厨房炖好了没有?误了本夫人的吃食,你担得起吗?”
她声音一出,大嬷嬷的身子一震,微微抬起头,透过帷帽看向苏鲤。
楼下的赵熠也是吃惊地瞪大眼,可他乖巧地并没有抬头,而是更深地低下头,端着粥就猛吃起来。
马松抬头看向楼上,见这三天闷声不响的贵人怎么一下子火了,他顿时涎上笑脸,“哟,贵人莫怪,那燕窝正在灶上给你炖着呢!”
苏鲤傲慢地翻了个白眼,“可不能炖老了,若是口感不好,我可不吃。那可是上等的血燕,你赶紧去看着,若是炖坏了,就是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马松立马唯唯诺诺一溜烟跑向厨房。
南宫扶苏似乎见怪不怪,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并未抬头。
苏鲤与大嬷嬷擦肩而过。
她立马用帕子捂住口鼻,扯着嗓子又喊马松,“马松,你怎么什么病歪歪的人都往楼上安排呢?这里可是甲字一号房,你赶紧的把这些人都安排在一楼。若是过了病气给我,你担得起吗?”
马松急火火地又从厨房跑出来,看了苏鲤一眼,就跑向南宫扶苏,“公子,楼上确实住着贵客,你看……”
南宫扶苏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温润的眼睛揪了苏鲤一眼。
苏鲤却莫明感到一股冷意蹿上脊背。
南宫扶苏绝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温润。
“舅舅,大嬷嬷确实身子病着,她身子虚,上楼也累,就让她住在一楼吧!”
南宫扶苏收回视线,笑看着赵熠,“阿熠难不成就是怕了?”
赵熠垂下眼眸,“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南宫扶苏一笑,“阿熠说的也对。”
于是,南宫扶苏看向马松,“二楼可还有上等的房间?虽然我们是商贾,但也不能住在一楼下人房吧?”
马松立马点头,“二楼也有雅间,只是没有三楼甲字号房大。”
南宫扶苏点头,“那就把我们都安排在二楼吧!三楼客贵,自然不能与我们同住一层,有劳马大人了。”
马松一拱手,“公子真是难得的好人,我立马给你们安排在二楼。”
大嬷嬷又被婢女扶去二楼,与苏鲤擦肩而过去,苏鲤袖口一动,一个物件就塞在了大嬷嬷手里。
她表面上得意地冷哼一声,扭着腰肢进了房。
连骐正贴在门后,见苏鲤进来,他笑着,“确定了是……”
苏鲤点头,脸上的神情沉下来,“大嬷嬷并不是病,是南宫扶苏对她下了药。”
连骐一惊,脸色也暗下来,“一直以来,世人都觉得我这表哥身子虚弱,时常受病痛折磨,心中都看轻他。可其实他心机之深,隐忍力之强,世所罕见。南宫戬根本不必他三分之一。我母妃就极推崇他,我小时,她时常提起。”
苏鲤叹息一声,看来她哥哥在这一世并不好对付。
看似,他对阿熠温言笑语,实则是哄骗笼络,他的话根本站不住脚。
苏鲤的心一阵百味陈杂,极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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