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疑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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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前,华清发生了一起命案。
由于案发时间在亥时,目击者只有晚收摊回家的张伯一人。
“这几天生意不好,就想着晚点收摊,谁知道遇上这种事…看着没多大的女娃,居然如此残忍。华清都能发生这种事,不敢相信那…”
“张伯,您能细说一下案发经过吗?”
“俺推着破车正要拐弯,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在争吵,就是那女娃和小伙子,俺寻思是哪家新婚夫妇呢,就没多想。正要过去,突然听到小伙子一声惨叫,俺就觉得不对劲,好端端的叫什么‘救命’那?当时还亮着一点灯,我老东西眼睛不好使,但也不瞎那,往那边一瞧,就看到小伙子倒在地上,女娃手里拿着刀正往他身上砍!俺哪里还敢多看,赶紧绕路回家去了!夜里一直做噩梦啊!”
“您看清行凶者的样貌了吗?”
“俺哪里敢多看,要是被发现就…”
“她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有什么特征?”
张伯对于说话被打断表示不满,当下就不耐烦道,“不晓得不晓得,俺老东西一个,没看清。”
尸体于第二日早晨被一名妇人发现,立马就报了官。
大理寺少卿步夜第一时间抵达现场,据说死者面部血肉模糊,身上还有多处刀伤,初步鉴定为仇杀。
“当然,也不排除是情杀。”步夜正往书卷上记录着什么,脸色并不好看。
“能请你详细说明一下这具尸体的情况吗?”
“可以,”步夜抬头一笑,而后却言,“但没必要。”
“……”
“这位采风官还是离远些为好,若是一不小心破坏了犯案现场,这责任…”
“我就随便问几个问题…”
步夜并不给他机会,打断道,“此事牵连甚大,劝你不要插手,否则极有可能…”
采风官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四处张望,“那…打扰少卿了。”转身飞般逃开,一下就在人群中没了影。
步夜摇摇头,蹲下身察看细节,心道这下清静多了。
只是凶犯行事如此高调,恐难堵众口。
犹记六日前我自帮工处行出,路遇狂徒欲轻薄于我,由于害怕,挣扎间便下手失了轻重,可我分明没有杀害他……事发那日我连护身用的花家匕首都没有带,怎么可能刺杀?
对…匕首…微霜给我的匕首在事发几日前就不见了…是有人偷走了想要陷害我,我根本没有杀人。
我只是推开了他,再然后他…他就死了。
“不是我杀的!当时匕首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我惊呼出声,急于为自己解释,却没有人回答我。
我看向季元启,几乎恳求般带着哭腔,“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你可知死的人是季家人?”他冷着脸,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什么,季家…”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不对,我没有杀人,我只是被嫁祸的。
“蕊儿,你相信我的对不对。”我望向一旁的蕊儿。
她低着头,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小月!你总该相信我吧,我是不可能杀人的!”我如即将溺死的人般绝望不已。
她也没有回答。
“阿柠,阿柠!”一阵喊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我蓦地睁开眼。
引入眼帘的是季元启担忧的眼神,“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小爷我喊了你半天也没反应,吓死我了。”
想到梦里的他态度强硬,再看眼前他担忧模样,我不由心生感激。
“嘶——你别哭啊,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他后半句话说得十分温柔,更令我难过。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怎么也停不下来,季元启一直坐在旁边陪着我。
过了好半天,我才缓过神来,问他,“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们怎么在……百花苑?”
我记得明明没有和他来这里啊。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你这人真是,刚哭完就有心情开玩笑。”
“什么开玩笑?”我不解道。
“装得还挺像,”他笑出了声,“那小爷我就配合你一下。听好喽,今日是休沐日,是你,花柠,约我来的百花苑。”
“我约你?”他到底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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