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霁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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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文先生都没有同我讲话。
连在学堂也没有，甚至我算学小测满分也没有。
他一定是不高兴了…
连其他学子都看出了他的反常，算学这么难的学科，好不容易出个满分，他居然一点表示也没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于是一个两个都围上来问我，“你是不是得罪文先生了？他怎么只表扬第二名不表扬你啊。”
“我不知道。”
偶尔对上他的视线，他也会很快移开。
仿佛不想与我扯上任何关系。
这真是太伤人了，或许我先前不该怀疑他。
他要害我有千百种方法，怎么会拿印着自己家徽的物品留下证据呢。
都怪当朝暗流汹涌，我也不得不多起些防心。
可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伤害了想要真心待我的人。
真心…
呵，我方才居然说，文先生待我真心么。
“文先生，我想与你做一笔交易。”我缓缓开口。
白衣男子背对着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或许是在想，要向我索要什么报酬吧。
毕竟商人不做亏本买卖。
“好。”不想他一口答应。
我有些惊讶于他的态度转变，过了一会又释然，生意场上多的是逢场作戏，他是大景第一商人，想法自然不是我能够揣测的。
或许他答应得快，并不代表会认真帮我。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受宠若惊。
“先生都不问我，是什么交易？”我问。
他这才转过身来，面上浅笑，眼里却带着寒意。
我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也有一些愧疚…
“大抵是助人寻物之类。”他毫不犹豫就开口。
或许是因为被猜中心中所想，我双眼微微睁大。
几日前我去过一趟越阳，回来后发现玉佩少了一枚。
本不是什么重要物件，只因是一位旧友相赠，所以格外珍惜。
“先生果真神机妙算，只是不知先生是否愿意。”我咬着牙，妄图再与他多说几句话。
涉及交易，我想他多少会留几分情面。
“花学子要知道，为师不是和什么人都做交易的。”他眯起眼，抬手推了推单片镜。
花学子…
明明前几天对我的态度不是这样的。
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委屈，有些话就脱口而出，“这次算学小测，我得了满分。”
“嗯？”文司宥似乎在思考算学小测与交易之间的关系，过了一会道，“你是要拿这个和我做交易？”
“不是…”我忽然有些后悔想向他表明心迹，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为什么先生不表扬我。”我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他似乎愣了一下，半晌才再次开口，“你要我帮你什么。”
文先生这是答应了？
我蓦地抬头，生怕他反悔，“我的玉佩落在越阳了，是白色的，上面有莲花浮雕，形状…形状是…”
他轻咳一声，“我知道，我会替你找的。”
我并未反应过来他字里行间对我拥有物的熟悉口吻，只关切一个问题，“那报酬…”
“先欠着，以后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文先生似乎在躲避我的目光。
应该是日头正烈看走眼了吧…
“多谢文先生。”
见我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眉头微蹙，“还有事？”
“前几天的事情…对不起，文先生。我真的不是不信任你，我知道你和别人说的不一样，我只是下意识就说了那样的话，让你多想了真的很抱歉，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见他神情微动，我赶紧再添一把火，“我真的觉得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知道了，你回去吧。”
“先生不生气了吗？可以原谅我吗？”
“为师没有生气，何来原谅一说。”
“那…我算学小测得了满分…”
“嗯，做得不错。”他总算笑达眼底。
看来是真的不生气了。
“嘿嘿，谢谢先生！那我先回去啦！”得到文司宥的表扬，绝对是我这个月以来最高兴的事情。
“嗯。”他笑得温雅。
直到少女走远，远到身影都瞧不见，文司宥才松了口气。
方才差点就被她看出自己内心的动摇。
“和别人说的不一样”“很好很好的人”，这两句话让他有些…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这种话他不是没听过，可是拥有这种感觉，他是第一次。
他心里隐约有一种猜测，但他不愿往那方面想。
凡以利益为生之人，最忌讳感情。
哪怕真的有什么，自己也不能…
他绝不允许自己走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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