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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九章 损人损招


就在尊尚报出来最后一个数。

“一!”

祁冠霖和尊尚同时间将手中的物件高抛而去,二人一起纵身朝向半空跃起。

翠绿的竹筒在半空中翻转千回,和艳红的锦囊在半空交错在一起。

尊尚伸出来手来,指尖要勾道竹筒时,祁冠霖藏在身后的手悄悄一扇,心中默念起“风咒”。

一阵阴风从祁冠霖身后吹起,直接将竹筒吹偏,擦过尊尚的手尖。

尊尚眼看着情况不对,瞅了眼祁冠霖,见他单手背在身后,怒气来不及发泄,转身去抓竹筒时,腾空一脚踹到了祁冠霖的心窝。

祁冠霖的心口留下一大个深深的黑脚印,面容委屈夹带着疼痛,手却不忘夺下来锦囊。

祁冠霖落在地上,揉着心口,另一只手单扇着风,风势再次起来,直接将竹筒吹飞到了河里。

只听着“扑通”一声,水飞溅起来,竹筒顺着河流飘去,尊尚整个人落在水中,衣袍被水溅湿,让黑色显得更浓郁。

祁冠霖收起来结印,风停了下来,他双手拆起来锦囊,从里面倒出来一粒普通的红豆。

祁冠霖生怕是尊尚所施的障眼法,双指划过红豆,试图感受出附在上面的灵力。

但是,红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在祁冠霖准备将锦囊翻过来,仔细看下里面是否还藏着什么玄机时,天空上忽然淋下来几滴水珠落在他的额头上,再抬头时,尊尚单腿竖起来,双臂似大鹏展翅,朝着自己压制而来。

又是一脚直踹在祁冠霖的手腕上。

祁冠霖整个身子被踢飞出去,但他始终忍着痛,攥着锦囊不松手。

尊尚单脚点地,朝着他平滑而来,双手相互交错变换,速度之快,像是在空中画出无数重重叠叠的幻影,似有千只万只的手,向祁冠霖抓去。

祁冠霖低躺在草地旁,强速快拆着锦囊,而一股股强大的风劲朝自己袭来。

尊尚的身子还未靠近他,那形成的手影却早已齐刷刷扇落在祁冠霖的脸上。

祁冠霖红肿的脸颊一层层叠加着手掌印,一股烈风从他脸上呼啸而过,薄眼皮都快被掀飞。

无数手影归为一体,尊尚单手抢走祁冠霖手中的锦囊,紧接着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祁冠霖!”尊尚手背上青筋暴起,骨头捏得咯吱直响。

喘不上气的祁冠霖像是被提着脖子的鸭子,喉咙里艰难得挤出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你这是在找死!”尊尚用力一拳打到了祁冠霖的小腹上,一把甩开了他。

祁冠霖在重拳的冲击下,呕出了一滩酸水,捂着小腹,弯着腰,侧头望着尊尚说道:“这是天公不作美,忽刮起来大风,你怪我干嘛!”

“你别把我当傻子!别把苏家当棋子!否则,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祁冠宇还要惨!”尊尚恨得牙齿快要咬碎了说道。

祁冠霖缓缓恢复过来,摸着脖子的伤痕,拉伸下筋骨,说道:“你这就错怪我了,怎么敢把你当成傻子骗。我在你们苏家的手里,苦头吃得已经够多了。”

“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凑巧意外,但我也没有骗你,里面就是装着一颗和你的红豆一般大小的绿豆而已。”祁冠霖撑着树而站,对尊尚一脸诚意满满说道。

“我虽然入门晚,但有些东西也是可以看出来的,你的手可有些不太规矩。”尊尚眯眼不屑盯着他的手。

“按照你们苏家蛮横的行事方式,该不会要来卸我的手吧。”祁冠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说道。

“祁冠霖,这件事情,算是你欠我们苏家的,我会用别的方式讨要回来。”尊尚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尊尚一个助跑,似疾风般快,冲向吉普车,纵身一跃,身子如一条游鱼,横向穿过半开的车窗,跳入了驾驶座,安安稳稳落入座上,顺手拉下安全带,手打着了火。

远处的祁冠霖不忍吐槽道:“上个车而已,至于搞得跟杂技团一样嘛。”

而吉普车在轰鸣的引擎声中,扬长而去。

祁冠霖走到水池边,蹲下身子,用手心捧了几口水,漱一漱嘴巴里面的酸味,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的水渍,望着出山口土路上那一道长长的车轮印,笑道:“没了拦路的人,路都变得宽敞了。”

只是起身时,小腹传来一阵微痛,让他忍不住唾骂起苏家的人,“真的是,疯狗爱咬人,每次都要添点新伤。”

天上的星辰逐渐隐退,天色愈来愈清明,林中传出清啼鸟鸣,天快亮了。

“也没时间去酒吧了,直接回祁家吧。”祁冠霖的计划完全被打乱,踢着地上的滚滚碎石,朝着祁家走去,这次,路上不仅没有拦路虎,连个鬼影都望不到,他偷溜到后门围墙,悄然默念隐身咒,再次翻墙跃了进去。

守在门口的矮胖、高瘦二人组相师,已经困得不行,瘦高的相师斜靠在墙上打瞌睡,半个胳膊处靠着矮胖相师圆滚滚的头,此刻嘴角已挂着半滴口水,隐隐能够听见鼾声。

施了隐身术法的祁冠霖站在二人面前,恨不得想踹醒他们,心中暗骂道:“祁家就是有你们这种玩忽职守的人,才会落败至此!就凭你们,怎么能守护得了祁家,一天天就知道嘴巴上面吹嘘,喊口号。”

“祁家的未来还不是只能靠我!我到时候就先把你们这种值班时候偷懒的人,全部逐出祁家!”祁冠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怪不得苏家的人来去自如,哎!”

祁冠霖双手施法,忽又起来一阵阴风,直接吹向了二人,掀飞他们的袍子,重重打在脸上,罩住他们的头。

二人惊吓得恍然醒来,眼前一片漆黑,本能想要拔剑,却怎么也抽不出剑鞘。

“看你们还敢偷懒!”祁冠霖抱臂得意笑道,便转身朝自己的屋内走去。

听着后面传来二人的惊呼声,“谁啊!”“有刺客!”

佩剑叮当,脚步错乱,迷糊的二人拨拉下袍子,手持着长剑,来来回回的在空中乱砍。

“好像没人,是刚起风了。”矮胖相师环顾四周一片,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树梢也没有动一下,倒是天色已翻出了鱼肚白。

“哎,站了一夜岗,天都快亮了,也没有看见人。”高瘦相师收起剑,靠在了墙上,仰头看着天。

祁冠霖来到了祁家的事务厅,看守见他走来,躬身问道:“二爷,这么早就有事情要处理?”

“嗯,你先下去吧。”祁冠霖发现看守在偷偷打量着自己的脖子,便快步走了进去,把门反锁起来。

事务厅内简单摆放着一张办公桌,上面的电脑已经落了灰,五层的木橱柜层层摆满了文件,按照年份依序陈列,装着祁家这些年的商业法事订单。

祁冠霖随意抽出一份年份最新的文件盒,里面一张张签单,最下角的署名都是他的名字。

“祁家最早是靠着相术高超而建,那么现在就是靠我用真金白银堆积。”祁冠霖对自己的成就颇为满意,将文件盒塞了回去。

祁冠霖用脚尖踩下去插座开关,老旧的打印机发出嗡嗡启动声,他打开了电脑,将U盘插入,看着不断刷新的数据读取条目,心情愈来愈激动。

他点开弹出的文件库,里面放着两张股份转让书,反复预览,确认无误后,充盈着泪花看着打印键。

鼠标一点,他的手还是未松开,紧紧扣在鼠标上,耳朵听着打印机出纸“咔、咔、”的声音,舌头抵在那断裂的牙齿凹槽间,凌厉的棱角刮着舌头,越是疼,越是提醒着他真实。

打印机推送出那四张薄纸,浓黑墨迹,加粗着“新立”、“锦游”的名字。

祁冠霖用手指在白纸画出来两个字,一笔一划,写得认真,每个顿点都回笔都要到位,陶醉得望着,仿佛是欣赏什么绝世好字,不过在他心里也找不出比这两个字还要更优美的词了。

“讣告”。

他的指甲在两个名字下面画出一道痕印,自言自语道:“这就是给你们两个人下得死亡通知书,敬请查收啊。”

祁冠霖从抽屉中取出四份文件夹,仔仔细细,装订成册,每个边缝都要对齐,不容半分错位。

“这是对将要死的人,最后的尊重。我会好好使用你们的股权,让它们发挥出最大的效益,以此来让你们到了地下也不得安宁!”祁冠霖哼着愉快的小调,扭动着腰,愉快得跳起来舞。

他弯下腰从柜子下面取出一个牛皮纸密封口袋,将文件平平装了进去,那动作仿佛是在把棺材推入火葬的小口。

房屋,几下鼠标声,文件被彻底销毁了,他拔出来U盘放回口袋,夹着文件袋,回头打量着房间,眼睛丈量着墙面距离,说道:“等以后我要在这里摆一件全新的木柜,刷着亮亮的漆。”

祁冠霖伸手在文件袋上快速画下一道符篆,“消失!”

文件袋瞬间凭空不见了,祁冠霖满意一笑,又见他随手对着桌面一挥,连落在电脑上的尘埃也缓缓恢复了平整,连地上开关按钮上的黑色鞋印也消失了。

祁冠霖走出房间,看守想要进去收拾下,却看到屋内的文件摆放整齐,桌子上的物件也没有丝毫移动过的痕迹,再回头看祁冠霖早已快迈出了院子。

“二爷,您在里面也没干什么啊。”看守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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