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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糖衣炮弹


翌日,杜若初一早便醒了过来。

        看见陆晓白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杜如初心中不禁一阵动容,心想这陆晓白莫不是在自己的床边守了自己一夜?

        她拿了一件衣服轻轻地给陆晓白盖上,生怕把眼前这个男子吵醒。

        如果章瀚经这个老油条在,一定会笑杜若初太过年轻,不谙世事。

        没错,陆晓白这家伙是装的。

        正当杜若初把一件衣服盖在他身上的时候,陆晓白的眼皮动了一下,然后打着哈欠醒了过来,演的是那么到位自然,即便是奥斯卡影帝也瞧不出来,更别说心思单纯的杜若初。

        “杜姑娘你醒了。”陆晓白伸了个懒腰,继续着自己的演技。

        “抱歉,不小心把你吵醒了。”

        “没事,睡了一晚,你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粥。”

        说完,也不待杜若初回应,陆晓白把披在背上的衣服交到杜如初手里,便一溜烟地跑向厨房。

        没过多久,陆晓白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来到杜若初床前,只见他额头鼻子脸上都沾了黑色的锅灰,活像一个花脸的大猫。

        杜若初噗嗤一声,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她拿出自己手帕,给陆晓白细细地擦着脸上的污渍。

        其实脸上的锅灰是方才陆晓白做饭时特意抹的,为的便是博美人一笑,如今目的达成,心里喜不自胜。

        他舀了一勺热粥,吹了吹之后,递到杜若初嘴边,像喂小孩一样。

        第一次与陌生男子那么亲密的接触,杜若初的脸此时红的像熟透的柿子一般,她本想说自己可以,但见眼前的男子如此的温柔细腻,到嘴的话便咽了下去,转而张嘴接受对方的殷勤伺候。

        两人亲密的举动不料被刚好起床的玲儿看见。

        “小姐,你们俩这是……”玲儿惊讶地问道。

        听到玲儿的声音,两人顿时像干了什么亏心事被人撞见一样,异口同声地慌忙解释:“别误会……”

        意识到两人的言行太过一致,杜若初只好闭口不言,生怕自己解释的越多玲儿误会的越多,然后与陆晓白对视一眼,想让对方来解释刚才的行为。

        陆晓白心领神会,解释道:“方才杜姑娘醒来有些饿,玲儿姑娘你又还没醒,所以在下便去做了一碗粥给杜姑娘。”

        玲儿“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心里却怀疑自家小姐与陆晓白之间有猫腻。

        虽说经过昨晚的事她对陆晓白的印象已经有了些改观,但还没有到就这么把自家小姐托付给陆晓白的地步,作为杜若初情同姐妹的丫鬟,她有责任和义务替自家小姐把把关。

        眼看玲儿已经睡醒,陆晓白也不好继续喂杜若初吃东西,把碗交给玲儿之后,便像做贼一般地逃出房间。

        玲儿端着碗在杜若初面前坐下,带着质问的口气说道:“小姐,你是不是看上陆公子了?”

        杜若初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玲儿会这么单刀直入地问她这个问题,以至于刚刚恢复正常颜色的双脸再次变得通红。

        “玲儿,你说什么呢,我和陆公子顶多算是正常的朋友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杜若初嗔道。

        “是吗?”玲儿将信将疑,黑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圈,“小姐,虽然陆公子看起来是一个好人,但我们对他并不了解,还请小姐自重。”

        玲儿这么说算是给自家小姐一个善意的提醒,以避免杜若初沦陷在陆晓白的糖衣炮弹之中无法自拔。

        杜若初点了点头,却一下子反应过来,她不是小姐吗?怎么被玲儿一个丫鬟管教起来。

        于是肃然道:“玲儿,你越来越没规矩了啊,竟然管教起我来了。”

        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些不合规矩,玲儿急忙认错:“是玲儿僭越了,还请小姐恕罪。”

        “罢了罢了,念你是初犯,这次便饶了你,若是还有下次,我定不轻饶。”杜若初摆起小姐的架子,语气严厉。

        玲儿被杜若初这么一吓,便再也不敢提起方才的事,转而认真伺候杜若初吃东西。

        这时,陆晓白从门外走进来道:“杜姑娘,你腿上有伤,今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上山采药去了。”

        就在陆晓白转身要走出去之时,杜若初急忙叫住陆晓白:“等一下。”

        “怎么了?”陆晓白转过头来。

        “你别去了,如今我有伤在身,不能出去给人看病,即便你采了药回来也没用。”

        “那玉簪怎么办?”

        “罢了,身外之物而已,那玉簪没了便没了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杜若初的神情显得有些失落。

        陆晓白知道杜若初是在口是心非,那玉簪是杜若初的娘留给她的唯一物件,那上面寄托着杜若初对她娘的思念,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他觉得他有责任帮杜若初拿回那支玉簪,毕竟杜若初是因为他才把那支玉簪抵押出去的,可是他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又怎么才能把那支玉簪拿回来呢?难不成去偷去抢?

        不行不行,他毕竟是读过书的人,这种鸡鸣狗盗上不了台面的事,他断然是做不出来的,而且若是被杜若初知道,指不定她会怎样看待自己。

        左思右想之后,陆晓白的目光落在他自己胸口的那枚玉佩上面。

        那是他从小戴到大的玉佩,而且章瀚经曾嘱咐他千万不能把玉佩弄丢,可如今能拿回玉簪的唯一方法,便是拿他的这枚玉佩去换,为了拿回杜若初的玉簪,他只能牺牲自己的玉佩。

        “杜姑娘,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出去一趟。”

        话音落下,陆晓白便匆匆地出了门。

        他来到祥泰当铺,把自己的玉佩放在柜台上:“老板,我要用这枚玉佩换前天那位姑娘要买的玉簪,你看可以吗?”

        看到陆晓白放在柜台上的那枚玉佩,老板顿时眼前一亮,先不说这枚玉佩乃是用上好的和田玉制造而成,单论上面那精致而独特的雕工,这枚玉佩便值上千两白银。

        如今陆晓白说要拿这枚玉佩换那支价值五六十两的玉簪,老板自然满心欢喜地答应。

        “可以可以,我这就把那支玉簪拿给你。”

        老板将玉簪取出来交到陆晓白手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玉佩从柜台上拿起,却被陆晓白一把紧紧地抓住手腕,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挣脱不了陆晓白的束缚。

        “你,你要干什么?是你自己说要拿这枚玉佩换那支玉簪的,你可不能出尔反尔。”老板神色慌张,生怕陆晓白把玉佩抢回去。

        陆晓白厉声道:“我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做到,不过这枚玉佩只是暂时寄存在你这里而已,过段时间我是要赎回去的,如果到时候你把它弄丢了或者卖了,小心你的小命。”

        陆晓白松开老板的手,一掌拍在柜台上,大理石做的柜台立时裂开,碎成几块。

        看到陆晓白一掌便将柜台击碎,老板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颤声道:“知,知道了,到,到时小的,一定会将玉佩完好无损地奉还给公子。”

        得了老板的应允,陆晓白拿着玉簪拂袖转身离去,他不怕当铺老板食言,因为他相信当铺老板分得清玉佩和自身性命相比哪个更重要,他也不怕老板携款跑路,毕竟祥泰当铺家大业大,为了区区一枚玉佩就跑路不值得。

        陆晓白回到家中,此时杜若初已经喝完粥躺下休息,玲儿则是在厨房忙碌着。

        他悄悄走进杜若初的房间,将玉簪放在枕边,然后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杜若初一觉睡醒,发现玉簪竟然回到了自己身边,急忙唤来玲儿问道:“玲儿,这玉簪是你赎回来的吗?”

        得知玉簪回来的玲儿一阵欣喜,紧接着摇了摇头:“小姐,不是我,我哪有银子赎回玉簪啊。”

        “不是你,那这玉簪……”杜若初喃喃自语,似是想到了什么,吩咐道,“你去把陆公子叫进来。”

        此刻陆晓白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听见杜如初喊他,便急忙放下手中的活,火急火燎地跑了进去。

        杜若初手里拿着玉簪,看向陆晓白:“陆公子,这玉簪是你赎回来的吗?”

        闻言,陆晓白的心里激动万分,杜若初这是要感谢他吗?会不会以身相许?他收回思绪,点了点头。

        确认是陆晓白帮自己赎回的玉簪,杜若初心里一阵感动,可陆晓白连饭钱都付不起,他哪来的银子赎回这支玉簪?就在杜若初疑惑之际,她发现陆晓白平时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不见了。

        “杜公子,你平时戴着的玉佩去哪了?”杜若初问道。

        陆晓白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那,那玉佩我拿去跟当铺老板换了你那支玉簪。”

        立时,杜若初的眼泪夺眶而出:“陆公子你怎么……”话没说完,杜若初已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眼看杜若初情绪如此激动,陆晓白急忙劝慰:“没事的,反正那玉佩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倒是这支玉簪,那可是你娘唯一留给你的东西,能用那玉佩换来这支玉簪,挺划算的。”

        然而杜若初却不这样想,陆晓白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即便客栈老板要剁他的手,他也没想着拿出来,可见那玉佩对他来说极其重要,如今他却为了自己不惜牺牲佩戴已久的玉佩,由此可知他对自己的心意。

        杜若初抹了抹泪水,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陆公子,谢谢你。”

        望着杜若初那楚楚可怜的容颜,陆晓白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没想到眼前的人儿竟然连哭都哭得这么动人,看来那玉佩换的绝对是物超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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