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比死前，大了一倍

南瑟还记得，小时候父母外出打工，留下五岁的她独自在家，让爷爷奶奶过来照顾，可他们很不上心，留下一冰箱做好的菜就回家去照顾小孙子，一个礼拜才来一次。

        有一天晚上，突然被吱吱声吵醒。小小的她，举着肉肉的爪子，艰难地爬到床头，按了一下开关，可手却触碰到毛茸茸的东西。

        然后，灯亮了，她见到了一只滑溜溜的老鼠，从她手边迅速溜到墙角，沿着墙壁不知跑到哪里去。

        她下意识叫了一声，然后蒙住被子，浑身颤抖，不敢动弹。

        告诉爷爷奶奶有老鼠，可他们说她矫情。

        之后，又有很多次，半夜听到‘吱吱声’，小小的南瑟，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缩在角落中，再到后来，她想到一个办法。

        从此以后，不管是何种状态，南瑟只要遇到老鼠，第一反应就是大叫一声，然后埋头将自己藏起来。

        只要看不到，就能当做不存在。

        此时此刻，她的反应亦是如此。

        反倒是旁边的万乐天率先反应过来，扛起南瑟就跑，边跑边叫，“师尊，快，加速符安排！”

        然而，南瑟却仿若身处另一个世界，不断念咒，“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听不到，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

        万乐天：“……”

        无奈，他只能单手去捞乾坤袋，结果手忙脚乱之际，没看清，贴了个顺风符。

        这符的效果是让贴符之人轻如落叶，顺风而飘。

        按理来说，密闭的洞穴内应当没风，可那巨鼠速度过快，带起一阵风，于是，二人便飘了起来，且一直处于巨鼠身体两侧。

        万乐天见效果还不错，也就懒得换。

        跑着跑着，巨鼠率先发现不对劲，尝试着让速度慢了下来，它发现，二人的速度也会变慢。

        索性停下来。

        因为无风，顺风符失去效果，二人扑通一声，掉到地上。

        巨鼠猛地扑向二人。

        速度很快，又带起一阵风。

        因为在符篆一个时辰时限内，二人又飘了起来。

        如此反复。

        最后，巨鼠只能对着二人吱吱叫，结果一口气将二人吹好远。

        这个举动，让它心念一动，猛地往口中吸气。

        那二人自然又飘了回来，眼看就要落入鼠嘴，万乐天连忙拿出减速符贴到巨鼠嘴边，又用灵力撕下顺风符，落地后迅速换上加速符。

        因为巨鼠行动不便，更没有灵力撕下符篆，万乐天得以逃出生天。

        往来时的洞口钻。

        为了避免冲击力过大，又入了之前那个洞穴，万乐天提前撕下符篆，两人顺利卡在洞口处。

        刚一逃离，那巨鼠便迷茫起来，消散于空中。

        万乐天将南瑟放下，猛地推她肩膀，“师尊，醒醒，没有老鼠了！”

        南瑟还在抱头喃喃自语：“我听不到，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

        此时，小鸡仔醒了过来，从南瑟怀中钻出，“主人怎么啦？”

        不知为何，自从那次在文仲的地下室喷过火后，它陷入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大部分时候，都躺在南瑟怀里睡觉。

        从之前的一天5个时辰，到现在，一天竟然要睡够9个时辰。

        万乐天显然见过小鸡仔，将刚刚的情况说了一遍，“师尊应该是过于恐惧老鼠，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鸡仔拍拍胸脯，“那仔仔就去烧了它！”

        万乐天点点头：“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说着，就去掏南瑟乾坤袋里的木板，可找了半天，没找到火折子。

        而小鸡仔已经扑腾到洞穴内。

        在它出现的一刹那，那巨鼠又凭空而出，之前贴的符篆，已然不复存在。

        小鸡仔呼的一下，喷出大簇火光。

        虽然睡觉时间越发渐长，可每次醒过来，它发现自己的喷火能力也得到加强。

        就比如现在，分分钟便能支起方圆一米的火焰！

        “你主人有没有……”洞口处，找不到火折子的万乐天，正准备问问仔仔，结果回头一看，巨鼠已陷入火光之中嗷嗷大叫，小鸡仔的嘴里还在噗噗冒火。

        他惊了，“喷，喷火兽？不像啊！”

        来不及细想，他走到南瑟身边，疯狂摇晃，“师尊快醒醒，你的仔仔一把火烧了那老鼠！”

        “我听不到，我听……”

        万乐天抠下南瑟双手，逼她看向自己，却瞥到她眼角冒出的泪光，但他还是一字一句道：“没、了，老鼠，已、经、没、了！”

        南瑟从迷茫中稍微清醒过来，“什，什么？”

        万乐天指了指洞穴内，“你看，仔仔在烧老鼠！”

        南瑟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刚好见到老鼠烧成灰的模样，而仔仔正将那火收回来。

        这才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那边，小鸡仔见南瑟恢复正常，正在欢快的大喊，“主人不要怕，老鼠已经被我烧没啦！”

        南瑟深呼吸，勉强将刚刚的恐惧感赶出脑海，却见到了更令人窒息的一幕。

        地上的白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并，组成新的老鼠骨架，接着，凭空生出骨肉，形成比之前大几近一倍的巨鼠。

        朝着小鸡仔冲过去，速度也更快！

        有种每一次死亡都是下一次成长的既视感。

        南瑟呼吸都快停滞了，“快，仔仔，快……”

        万乐天显然比她更冷静，帮着补充完剩下的话，“仔仔快跑，巨鼠复活了！”

        小鸡仔听到这话一愣，转过身，却来不及喷火。

        南瑟顾不得恐惧，给自己粘上加速符就朝前冲。

        ‘轰隆’一声，狠狠将巨鼠撞开，眼疾手快捉住小鸡仔往洞口抛，自己则撞上洞壁。

        巨鼠被砸得脑袋直晃，反应过来后，双眼腥红，对南瑟龇牙咧嘴，猛地朝她冲过去。

        而南瑟早已吓傻。

        想到刚刚竟然撞到那么个玩意，皮肤上瞬间冒出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身体发颤不止。

        一切发生的太快，万乐天根本没反应过来。

        仔仔则被掀飞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洞口处飞出一柄剑，‘噗嗤’一下，将那老鼠全身贯穿。

        紧接着，那飞剑自动折回洞口处，接上一位白衣翩然的男子，缓缓飞至洞穴内。

        剑上男子朝着南瑟看了一眼，淡淡道：“原来是你！区区一个老鼠，值得吓成这样？”

        来人正是白留弟子，郁江。

        紧随其后，洞口处又飞出另外两名白留弟子，“郁江师兄，发生什么了？”

        郁江微微耸肩，“一个老鼠而已，不足为虑！”

        洞口处，万乐天大叫：“加速符，快，快跑，巨鼠又要复活了！”

        之前已经将乾坤袋还给南瑟，此时的他，只能出声提醒。

        南瑟整个人已然僵住，无法动弹。

        而三位白留弟子显然没弄清楚状况。

        于是，在众人见证下，巨鼠又一次复活。

        比死之前的那只，又大了一倍！

        这次刚复活，它就朝着之前杀他的郁江咬过去。

        可郁江显然不是吃素的，就着飞剑，再一次朝它捅过去。

        万乐天和小鸡仔找准时机，直接往南瑟那边冲，夺过她的乾坤袋，掏出加速符扛起她就往洞口处逃。

        还趁机对三位白留弟子喊了一句：“快逃到洞口，别再杀了！”

        白留弟子显然不蠢，此时已经明白过来。

        连忙飞回洞口。

        就在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刚复活的几乎占满半个洞穴那么大的巨鼠，凭空消失。

        “怎么回事？”郁江问。

        万乐天将南瑟放到一边，把小鸡仔揣她怀中，然后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大致描述了一遍。

        听完后，郁江第一反应是，“怎么不早说！”

        “既然老鼠会通过白骨复活，那就直接烧掉那些白骨！”

        “等等，再商量……”

        万乐天都来不及阻止，郁江刚说完，便掐了个口诀，指尖冒火，朝着洞穴内的白骨烧过去。

        可令他意外的是，火烧完白骨也丝毫不受影响。

        他再次掐诀，可依然无效。

        郁江皱了皱眉，对着万乐天说道：“用烧老鼠的办法，再烧一次！”

        万乐天不喜他命令的语气，不过，看在救过师尊的份上，加上刚刚仔细思考了下，烧白骨可能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倒也没说什么。

        他背对白留弟子，从南瑟怀中掏出一块木板，对着小鸡仔指了指，用唇语道：点燃它！

        直觉告诉他，小鸡仔很不一般，还是不要被旁人发现的好。

        小鸡仔照做。

        万乐天将燃着火的木板往洞穴抛。

        郁江旁边的两位弟子见状，直接出口嘲讽。

        “郁江师兄的灵火都没能烧着，你以为你用一块小破木板点个火把就能烧着？”

        “就是就是，我看……”

        结果，话音未落，洞穴内白骨就被烧了起来。

        火光迅速蔓延至整个洞穴。

        众人只听噼里啪啦并夹杂着嚎叫的声音从洞穴内传出。

        白留弟子哑然失声。

        眼里的骇然神色怎么都掩饰不住。

        郁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万乐天，到底没说什么。

        待所有白骨被烧殆尽之际，洞穴正中央，出现一个地下室入口。

        万乐天指了指，“三位帅哥先，我背表姐善后。”

        他知道，小鸡仔还要将那些火收回来。

        郁江没有推辞，招呼两位师弟，御剑进入。

        万乐天扛起浑身颤抖的南瑟，紧随其后，小鸡仔趁机将火收了回来，又扑进南瑟怀中，“主人快醒醒，老鼠已经被彻底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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