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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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快去看看！”
青虚山下的镇子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正朝着一个方向涌去，不多时，大半个镇子的人就已经聚集起来。
“今天不是清虚门在镇长招有灵根的外门弟子的日子吗？我记得往年也没有这么多人吧……”
“你们不懂！今天是招新弟子的日子不假，但这次来主持大局的可是清虚门的江澜师兄，这些人都是从附近镇上赶来，想要瞻仰江澜师兄风采的。”
“江澜？是不是那个清虚门的首席？才二十几岁，年纪轻轻就已踏入金丹期的那位？”
“就是他！”
“哇，那我也要去！走，一起！”
“主人，这些人好像都是去看那个叫什么江澜的。”
李故渊在一旁听了几耳朵，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金丹期，是什么水平？”
阿尔修斯坐在街道旁的小茶馆里，一边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一边随口问道。
“……主人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李故渊也察觉到阿尔修斯对各种常识眼中缺乏认知，于是解释道：
“修真者的等阶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返虚、分神、大乘。清虚门虽然不算什么大宗门，但是门主也有元婴中期的修为，如果刚刚那些人没说谎的话，那个叫江澜的，二十多岁踏入金丹，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了。”
甚至有资格进入蓬莱宗，成为蓬莱宗正式弟子的水准。
阿尔修斯听得似懂非懂，想了想，他又问：“那蓬莱宗的百里弦又是什么等级？”
“百里弦当然是大乘后期巅峰，不过也有人猜测，百里弦已经突破大乘，进入新的境界了。毕竟之前咱遇到魔道之主姬无双也是大乘巅峰，但跟百里弦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李故渊道：“至于大乘之上，还有没有新的境界，这个就谁也不知道了，百里弦没有站出来说话之前，谁也没资格定义大乘之上的修为层次应该叫什么名字。”
阿尔修斯点点头，“走吧，去见见那个所谓的少年天才。”
……
“张小白，下品水灵根。”
“靳冬莱，下品木灵根。”
随着镇上适龄的年轻人一个个上前，抚上中心的灵石，一旁的修者也一一报出了他们的灵根水准。
听到答案后的这群年轻人，有的一脸愁容，也有的一脸兴奋，几家欢喜几家愁。
而附近围观的镇上居民们，注意力都不在这些年轻人身上，而是一个个都把目光看向了后方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修真者，羡慕与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江澜师兄，今年好像没什么天赋特别高的新弟子啊。”
一旁清虚门的弟子听到一个个报出的灵根天赋，对江澜低声道。
“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出什么好苗子。”
江澜不屑地嗤笑一声：“要不是门主派我来主持大局，我才懒得下山呢。”
他这话说的直接，声音也不加掩饰，附近不少人都听到了江澜的这番话，纷纷露出忿忿的表情。
这个江澜，果然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心高气傲……
先前开口的那名清虚门弟子也露出些许不赞同的神色，正准备说些什么，被旁边另一个弟子拉了拉袖子。
“别乱说话，小心被江澜师兄记下。”
“可是……”
“江澜师兄脾气就是这样的，你多待几年就懂了。”
“那也不能直接这样说啊，这附近的镇子每年都要给清虚门交税的，他们是穷山僻壤，那我们清虚门又算什么？”
“反正你少说话就是了……”
几年镇上来测灵根的人不多，很快长长的一排队伍就测到了尽头。
负责测试灵根的修者环顾四周，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声：“还有人想要上来测试的吗？”
“有！”
人群里突然钻出来一个年轻人，一身锦衣，看着不像平凡人家。
他快步走到修者面前，问道：“是把手放在灵石上，对吧？”
来人正是李故渊。
修者点点头，打量了他一眼：“怎么刚才不排队……算了，把手放上去，然后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李故渊颇为兴奋地搓搓手，然后将手放在灵石上，按照要求闭上了眼。
中间的灵石安静了片刻，下一秒，一道火红色的光芒从灵石内升起，光芒耀眼，亮得惊人。
“上……上品火灵根！”
负责测试的修者惊呼道。
不远处的江澜看到场上的动静，也直起了身，神色认真了几分。
上品火灵根？
这个镇上已经好多年没有出过这样的天赋了！
周围的人群也窃窃私语起来。
“上品灵根？很厉害吗？”
“废话，当然了，那个清虚门的江澜就是上品灵根，当初一进宗门，就被当成核心弟子培养的。”
“那个年轻人是谁，怎么没有见过啊？”
“不知道，可能是隔壁镇跑来凑热闹的吧。”
“运气真好。”
“嗐，咱羡慕不来的。”
李故渊只是想来凑凑热闹，圆一下自己的修真之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灵根天赋这么高。
负责测试灵根的修者热情地上前，语气都不一样了：“这位小兄弟，年岁几何，家住何方啊？可愿意拜入我清虚门下？我们清虚门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一会儿便随我们上山，可好？”
江澜也站起身，上前几步，拍了拍李故渊的肩膀，言语间多了几分赞赏：“恭喜，以后我们便是同门了。”
“额……”
李故渊也没想到事情走向是这样的，犹豫道：“这个嘛……我自然是愿意的，不过我得问一下我的主人……”
主人？
这个看上去出身颇为尊贵的年轻人，难道还只是别人家的仆人？
江澜愣了一下，顺着李故渊的眼神朝人群里看去，和阿尔修斯对上了目光。
“原来是结伴而来的，这位兄台，要不要也来测试一下？”
修者眼睛一亮，热情地对阿尔修斯邀请道。
“好啊。”
阿尔修斯也对修真者的天赋测试有些兴趣，欣然应允。
他和李故渊一样，上前一步，将手掌放到灵石上。
一秒，两秒。
十几秒过去了，灵石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旁的修者脸色从期待慢慢变成失望：“……无灵根。”
他看向阿尔修斯，叹了口气：“没事，小兄弟，修真者这条路可能不适合你，以后做做生意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另一边的江澜说话就直接多了：“嗤，原来是个废物，真是浪费时间。”
阿尔修斯眯了眯眼，看向江澜，眼里虽然没什么表情，却无端让人心中涌出一股寒意。
敢这么跟小魔头说话，大兄弟，你路走窄了啊……
李故渊心里暗想。
“这位小友，一会你便随我们上山，放心，以你的天赋，清虚门一定会全力培养你的。”
修者对李故渊热情道。
“那他呢？”
“这……他是无灵根，不适合修真之路，自然也无法上清虚山。”
“我主人不去，我也不去了。”
李故渊摆了摆手。
开玩笑，你们清虚门的门主也才元婴期而已，哪根大腿粗我还是分得清的。
“这……”
修者噎了一下，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江澜。
“不识好歹。”
江澜目光沉了沉，正想说些什么，余光突然看到了阿尔修斯身后的某个小黑影，目光一顿：“灵兽？”
魔龙纳尔扑腾着翅膀，抱着不知哪里顺来的糕点，一边吃一边飞到了阿尔修斯肩膀上。
“阿尔，你们结束了没有啊。”
魔龙纳尔奶声奶气的声音让江澜心中一阵火热。
会说话的灵兽？
至少是高等血脉……
只是个无灵根的废物罢了，如果是平日，江澜至少有一万种方法，让眼前的少年主动乖乖把灵□□出来。
这样的宝物，不应该落在一个无灵根的废物手里。
只是，今天是清虚门下山收弟子的日子，这么多人都看着，江澜还要顾及几分清虚门的颜面。
大庭广众下对一个凡人施加压力，抢夺灵兽，要是传出去，清虚门的名声也就坏了。
江澜目光一黯，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少年，心里闪过思绪，然后露出温和的笑容，对李故渊道：“无妨，这位小友天分这么高，未来一定是我清虚门的顶梁柱。我清虚门最看重人才，为你开一次先例又何妨。既然你们不愿意分开，那便一起上山吧。”
“真的吗？如此甚好。”
李故渊喜笑颜开。
“不愧是清虚门，做事真大气！”
“仙长，我也想上山，无灵根的人你们都收了，不如把我也收入门下吧，嘿嘿……”
“想什么呢，人家是因为有一个上品灵根的仆人，才鸡犬升天的，你还是一旁凉快去吧。”
江澜这番话说的漂亮，周围的人群窃窃私语，言语间都带了几分羡慕。
“没有人继续测试的话，今天的大典就到此为此吧。”
负责测试的修者喊了两声，见再无人上前，于是便道。
“主人，怎么样，我表现得还可以吧！”
李故渊凑到阿尔修斯身边，刚刚出了风头的他，表情中带了几分炫耀。
阿尔修斯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了江澜。
作为黑暗与亡灵系双修的魔法师，他对于“恶意”这种情绪格外敏感。
仇恨，愤怒、嫉妒，杀意……
这些对于阿尔修斯而言，都是绝佳的养料。
因此，虽然江澜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语气也是叫人如沐春风，俨然一副大气凛然的模样，但在阿尔修斯的眼中，对方身上的恶意与贪婪，几乎要凝成实质，从体内溢出来了。
李故渊见阿尔修斯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自作主张，惹得对方不高兴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道：“那……主人，我们还上山吗？”
阿尔修斯转过头，看着他，一双红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去啊，怎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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