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尊布局反将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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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向城外走去,途径一条街道。
与旁的街道不同,四周楼阁皆披红挂绿,旁边江河中停靠的全是些风月画舫,有的披沙挂幔,华丽至极,有的风格清雅,悬诗挂画。
街道尽头有几家酒肆食廊还未开门。
苏知从未见过这样的修饰风格,抬头将整个街道的全貌尽收眼底。
惊叹魔族品味当真这样直白。喜欢绚烂浓重到要用整条街来展示这样的风格。
见他看的入迷,莫谏安诧异,“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苏知想了半晌,摇摇头。
万年前他刚化形没多久,天罚就降临了,而化形前他是棵树,也没长什么见识,所见所闻皆是临梧告诉他的。
记忆中从没有人跟自己讲过和这个街道相似的地方。
莫谏安见他低头模样着实乖巧,忍不住抬手帮他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道:“不知道就好,乖乖的。”
虽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说,但苏知还是点头道了声嗯。
正欣赏着周围墙体金砖玉瓦般的奢华装造,隔壁楼旁木栏上的一则告示夺了苏知的目。
上面写到,悬赏能人异士寻回少城主,以壬忧珠为赏。
壬忧珠不是丢了吗?
悬赏壬忧城少城主……以祖传秘宝换这个儿子,还不确定是死是活,若是不知莫谏安说的那些秘辛,苏知都要当连远忱就这一个儿子了。
他对两个儿子天差地别,可见确实是注重血脉。可连山月失踪,这又是为何?
显然莫谏安也注意到了这个讣告,他脚步暂缓,慢慢将那文书揭了下来。
而后道:“左右要寻个由头找壬忧珠,就这吧!”
苏知:“嗯。”
壬忧珠在壬忧幻境不假,可要想进入幻境取珠,就要先进壬忧塔林。
而唯独有连氏血脉的人的带领才能进入,否则即便进去了,也不知道进的是哪。
因为塔林入口设有八百三十二小幻境,对应八百三十二劫难,稍有不慎便是行差踏错,死无葬身之地。
壬忧塔林中的塔其实就是阴喙鹳的塔冢。
正中央的塔用来存放壬忧珠,四周连氏先人的塔冢环绕。
从城中就可以看见一座座塔的塔尖高耸入云,想要再往下看,却瞧不真切。
应当是障眼法之类的。
走出那条繁华大道,一切都更具壬忧城的风格了。
随处可见黑色的宝相花纹,纹路中间绣着拟真的阴喙鹳,和真正的图腾有些许不同。
城门上和那傀儡孩子身上的阴喙鹳是狠厉威猛,锐利出鞘的,姿势永远都是昂首挺立的。
而城中人家门前的却在威猛中透露着和煦与慈爱,或坐或卧,姿势也不讲究。
从城门的榕树下走来两名黑衣人,颔首低眉,将一个朱红木盒子递给了莫谏安,又转身离去。
难怪他方才说不会再被嘲讽,原来是根本没打算出城。
正值半晌午,街上人流很多,叽叽喳喳地聊着天,风风火火地赶着路。
城内靠近城门的地方有几间茶水铺,苏知挑了人最少的一家,抬步走了进去,在二楼窗边落座。
刚好可以看到远处的壬忧塔林。
莫谏安把红木盒子放在桌上,将盒子开口处对着苏知,直接打开。
里面绸布中间卧着一颗滚圆的珠子,鸽子蛋大小,泛着浅紫色光晕。
苏知心中隐隐有些猜想,他道:“这是……”
莫谏安道:“壬忧珠。假的。”顿了顿,又道:“不过看起来和真的也没差。”
原来壬忧珠长这个样子,珠子内部有丝丝缕缕的黑色纹路,好像活着一样四处游蹿。
拿出来的时间长了,渐渐开始变得魔气环绕,珠子周围弥漫着一层黑雾。
苏知有些惊奇,以为是假的不能裸露太长时间,“这……”
莫谏安努努嘴道:“真的壬忧珠就是这样,我亲眼见过它变黑。”
苏知说道:“那我们快把它收起来吧,万一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此时茶铺里也三三两两地不停进来些人,肉眼可见的拥挤起来。
莫谏安笑道:“放心好了,小傀儡,我早就在咱俩之间布下了隔音结界。你没发现说这么久都没人注意到我们吗?”
苏知微松口气,又扶额道:“我不叫小傀儡,我叫苏知。”
莫谏答的干脆利落:“好,我知道了。”
苏知:“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莫谏安。”又思忖片刻道:“至于日后如何称呼,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苏知:“好。”
等到身旁的店小二走远,莫谏安才撤去结界,临走时苏知觉得过意不去,悄悄在桌上放了几枚魔石。
他大概猜到了莫谏安的打算。
连远忱的儿子失踪,一般来说,他敢公之于众,不怕撕票,要么是已经确定了连山月的安全。
要么就是人已经失踪许久,一直以来毫无消息,连远忱逼不得已才会悬赏能人异士。
苏知更倾向于后者。
再说壬忧珠现在遗失在幻境中,连远忱却以它为奖赏,总不能真的将镇族之宝当做奖励拱手让人,就算他同意,族中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可见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自己也找不到壬忧珠在哪,只知道在壬忧幻境中。
到时候若没人能找到连山月的下落便罢,若是有人找到连山月的下落,便再让那人去幻境中找壬忧珠。
如此一举两得。
甚至——苏知怀疑,即使有人找到了壬忧珠,也带不走……
连远忱真是将空手套白狼运用的淋漓尽致。
如今莫谏安派人弄了个假的壬忧珠来,怕是要反将对方一军。只是不知他到底要怎么做。
壬忧城内明文规定禁止使用术法,虽然大能们大多看不上这些规定,可一是讲究入乡随俗,二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故而大家也都很遵守规定,一般有架都去城外打,打完了再进来。
据说城门处每年因为打架外出进城的过路费就收了将近一半的魔石。
故而在城内,诸如瞬移诀之类的是不怎么能用的。
两人拿着讣告走在去城主府的路上,这条街和清早那条大不相同。
那里是极尽奢华富丽,这里是极尽热闹吵嚷,相同的一点就是:都是富家子弟云集之处。
苏知听着吆喝叫骂声,转头看了看莫谏安,觉得他应当是皱着眉头,快步向前走想要远离这里的。
可恰恰相反,他走的仍是不疾不徐,悠哉游哉,和走在风景怡人的乡间小路没什么区别,分毫没有魔尊的架子。
或许说从他见到莫谏安起,就没见他摆过架子。
两人并排走着,不时避开拥挤的人群。
突然莫谏安转身走向旁边几人围绕的地方,他站在桌前,用扇子指向桌子,对苏知道:“你看,两个叫哥哥。”
苏知上前一看,是两个蝈蝈在打架。他有些没听清刚刚莫谏安说的是什么,便道:“蝈蝈?”
莫谏安回头看他一眼,微微笑着,道:“嗯。”
随后掏出一个果子,俯身递到苏知面前,道:“叫哥哥。”
苏知这才想起一个绕口令:“哥哥喂蝈蝈,蝈蝈要果果,哥哥给果果,蝈蝈叫哥哥。”
所以蝈蝈也有个别名:叫哥哥。
他觉得怪怪的,像是被占了便宜,抿抿唇道:“这不合适吧。”
莫谏安面色坦然:“这有什么!你叫我哥哥,你就是我弟弟,你这辈子的果子我都包了。怎么样?划算的。”
这可太划算了,魔尊出手,绝非凡品。
那果子灵气充沛,隐隐还有灵气凝成水珠滴落,是个明眼人就看得出来那不是普通的灵果。
也难为他一个魔,还随身携带着灵果。
苏知想了想,师尊变哥哥,分明是自己占便宜了。
抬头望着他,道:“哥哥,日后唤我阿知就好。”说着将果子拿下,狠狠啃了一口。
快到城主府的时候,有两个身穿墨紫色武夫装的衙役正在往讣告板上涂胶水,手中拿着一卷公文。
从背面看,满满写着一篇,还隐约瞧见一个男子画像。
已经有许多人围上去等待观看,苏知刚好啃完最后一口,用个术法净了手,也走上前。
那上面写的是魔文,和方才在另一条街的不一样。
他看起来有些吃力,万年前临梧曾教过他各族语言文字,可万年后的文字有许多都变得和以前不同,或者说是新添了许多他不认识的词汇。
大致意思应该是指一些关于连山月下落的事。
草草看完,实在看不出其他的花来,左右看看四周,大家都看的很认真,有的一起来的,还互相探讨一番。
他抬眼瞧瞧莫谏安,见他一人看着讣告,一目十行,十分熟悉魔文,不像是想和别人探讨的样子,便不作声,默默立在一旁等着他。
心想:“日后修炼之余,也要把这些魔族妖族的语言再学一下,以免日后要用。”
少顷,莫谏安低下头,十分自然地向他解释道:“先前已经有人揭下过悬赏告示了,这则讣告讲的就是他们搜寻的线索。有人说在一个鬼修手里见过连山月,并且他现在很安全。”
苏知有些尴尬,他之前还猜测连山月失踪许久没有消息,城主才下的悬赏,可转眼间就告诉他连山月现在很安全,着实打脸。
莫谏安停了片刻,似笑非笑道:“他算是走运了,免了这么多皮肉之苦。”
苏知说道:“此话怎讲。”
莫谏安道:“据我所知,他之前是被他父亲的宿敌掳走了,近两日才辗转到那个鬼修手中,巧得是那鬼修名叫黄和生。”
苏知:“黄和生……荣姬喜欢的男子!”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巧合,自己喜欢的人救了自己和别人的孩子。
莫谏安道:“嗯,就是他,那宿敌本就是要活捉连山月泄愤的,可他却被黄和生救了,可不是免了一顿皮肉之苦。”
苏知说道:“听你这么说,那黄和生心中还记挂着荣姬?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放连山月回来?”
莫谏安道:“他心中是否还记挂荣姬我不知道。但若说他为何还不放连山月回来……”
他故意拖长音,吊足了人胃口,又陡然拐弯道:“当然是在等着我们去救人啊。”
苏知一时没听懂,黄和生有什么好图谋的呢?无意瞥见莫谏安手中耍着的红木盒子,登时思绪通明。
他能弄个假的壬忧珠来,如何不能让黄和生劫走连山月呢?
他道:“黄和生是你的人?”
莫谏安道:“算不上我的人,只是互相合作罢了。他如今虽然是个鬼王,可连远忱有壬忧珠,二者敌对起来,谁胜谁负孰未可知。
我答应帮他取走壬忧珠,他只需要帮我办一件小事,互惠互利,岂不美哉。”
苏知想起之前,说道:“所以那日我问你黄和生最后有没有回来找荣姬,你说如我所愿。”
莫谏安道:“那倒不是,我正是听了你的愿望才想着让人找到黄和生,让他做这件事的。”
苏知有些想笑,他倒是一点不肯吃亏,连远忱要算计他们,他便要连远忱戴绿帽子。
还不知道那假珠子会起什么作用,大概总之不会让连远忱讨着好。
莫谏安凑到他身边,低声道:“你在想什么?阿知。”
苏知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他,嘴角含笑道:“我在想,日后无论如何不能得罪你,要不然还不得被你玩死。”
莫谏安还当真思考片刻,道:“无妨,我会悠着点儿的。”
苏知也认真作了一揖,道:“那还请哥哥宽宏大量些。”
莫谏安边向前走,边挥挥手,道:“好说,好说,看你表现。”
壬忧城外有许多附属于鹿心山脉的小山,但凡是山,大家就总喜欢在上面建些什么庙,供奉着些什么。
人界供奉众位仙家,魔界嘛,就供奉魔王。
黄和生就在这样一座山上的庙里等着,身穿绛紫衣袍的连山月坐在他身旁。
庙外被黄和生布下了结界,这几日他好说歹说都没办法脱身,救他的人似乎根本没准备放他离开。
他在庙中整日担惊受怕,诚惶诚恐。
终于这一天,从山下上来一群人,大概一二十个,手拿法器,直奔破庙而来,一黑衣男子上前,只轻轻一点,结界便击个粉碎。
来人气势汹汹,争先恐后,互相一个照面就开打了起来。打得破庙中魔风阵阵,吹得破庙尘土飞扬,左摇右晃,连门槛都要抖三抖。
看着庙里被莫谏安鼓动来的众人,苏知别过头,搜寻着连山月的踪迹。
明面上瞧不见人影。
打斗略起的风陡然将供桌底下的桌布吹了起来,苏知这才注意到,供桌一直在抖不是因为众魔乱斗,而是底下的连山月一直在抖。
苏知伸手要将他拉出来,刚凑近就听到他嘴中不停念叨着:“玄业魔尊保佑,玄业魔尊保佑。”
他愣住了,没记错的话,自己万年前的尊号就是玄业。
可自己生平从未入魔,怎么就被叫做魔尊了呢?
苏知看向那尊石像,饱受侵蚀,再加上众人打斗震得它脱落了好几块石皮。
一时半会看不出来是什么样子。
外面打的火热,内里两人一个跪在石像前颤抖跪拜,一个硬拽着不让他往桌子底下钻。
连山月好歹也算是一个成年男子,苏知一时拽不动他。
他回头看了一眼莫谏安,陡然间不知是谁击中了支撑破庙房顶的柱子,整个房子都动了起来。
眼看石像就要倒下,苏知一把拽住连山月,竟叫他拽动了。
赶忙拖着他向外面奔去,途中遇到莫谏安接应,连山月又浑身瑟缩起来,最后还是打晕了扛出去的。
众人在顶梁柱歪斜,房顶瓦片掉落时迅速转移战场,从屋内打到屋外,被破庙坍塌分散了些许注意力。
再回头,竟不知自己是在和谁打——黄和生丢了!
一手持双戟的黄衣小魔喊到:“黄和生跑了!”
“往哪跑的!”
一排目光齐刷刷地甩来,唯恐自己落后。壬忧珠只有一个,自然是先到先得,理应如此。
此时一黑衣男子站了出来,道:“诸位稍安勿躁,悬赏令上说的是找回少城主,可得壬忧珠。从未要求我们打杀贼人,如今贼人已跑,何必再多此一举,平白浪费气力呢?”
“我先找到少城主的!”
“放屁!分明是我先找到的!”
黄衣小魔道:“分明是大家一起进的庙!”
众魔应和:“对,大家一起找到的!”
那黑衣男子又站了出来,道:“不如先回去,看城主大人如何决策。”
“好!”
“好!”
众人围在连山月身边,紧赶着回到城主府。
城主府金碧辉煌,一片祥和,连远忱在一队侍卫的簇拥下,飞快赶来,见到连山月的那一刻,猛地上前将人拥在怀里,一派父慈子孝。
苏知突然想到被赶出去的那个孩子,若是还活着,比连山月大个五六岁应该是有了。
等着二人其乐融融,其情恰恰的空档,大家各种心怀鬼胎,猜着连远忱会用什么方法选人领取悬赏,一边又觉得心里飘飘的,不真实。
尤其是连远忱和连山月说话的时间也太长了,好似把旁人都给忘了。
好在过了一会儿,连远忱终于想起这边还有二十个人等着他,面上带笑问道:“请问是哪位大能救回了我儿?”
“我们一起救的少城主!”众人面色凝重,眉间轻皱,生怕这样说会遭到反驳。
连远忱为难道:“这……诸位皆知,壬忧珠只有一个,这可如何是好。”
黄衣小魔道:“单凭城主安排,只要公平,我等绝无二话!”
“对,就这么办!”
连远忱道:“既然诸位相信我,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果然如苏知所料,连远忱提出将壬忧珠放入壬忧幻境中,大家一起进去找,能者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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