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世界的真相

　　躺在酒店的床上，江煜搂着陈小年的腰肢，把头埋在了她的秀发之中。
“你又压我头发了。”陈小年幽幽的说道。
江煜一下子坐了起来，使劲揉了揉脸，苦逼道：“小年——”
“不行——”陈小年依旧是背对着他，说道：“订婚完了再说。睡觉。”
江煜看着阴影中陈小年越显妖娆的体态，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哀嚎一声躺了下来。
哪怕是有阻隔月光用的特制玻璃和特制窗帘，江煜依旧能察觉到屋里有微微的煞能波动。
江煜悄悄撑起了一个护照，把百川众人的屋子都笼了起来。
一阵困意传来，他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周围是熟悉的火焰世界，他是第二次梦见这里。
“又见面了。”人影从火焰中走出，身上带着暗红色的花纹。
“又是你，你是谁？”江煜皱眉问道：“你就是烛身后供奉的那个人，或者说，真神？”
“很聪明嘛，”人影笑道：“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江煜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后退一步，警惕道：“你不会是来揍我的吧。”
江煜指的，自然是在天坑下面他那一口唾沫。
人影顿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以后想起这件事，一定会特别尴尬的，一定会。”
江煜翻了个白眼，“有事说事，既然你是真神，为什么拯救世界要靠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压力多大啊？”
人影说道：“注射过了？”
江煜点点头，“还能有什么办法，赌呗。赢家通吃，败者滚蛋。”
“成功了就取代我的位置，失败了就以一种最憋屈的方式死去……你的命，就是你的赌注？”
“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吗？”江煜自嘲笑道。
人影的面容模糊，但江煜却能感觉到他似笑非笑的神色，“真的吗？你不记得我最开始和你说过什么吗？”
“你的师父，你的队友，都已经因为你的原因死去了啊。”人影说道。
江煜一把抓住人影的脖领，将他拎了起来，咬牙说道：“你还有脸提？你这个脸都不敢露的什么真神，世界大乱的时候你在哪？煞星为祸世间的时候你在哪？藏头露尾的鼠辈。”
“我只是一个意识体，存在于你的精神世界当中，这点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人影平淡的说道：“你师父输给了我遗留在世界的那团能量，导致他进阶失败，气血枯败，被我留在人间的后手杀死。”
“你师父是必死的，无论是我看到的哪条时间线，他都是这个结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你实力晋升的太慢，但这并不怪你，时代如此。”
江煜捏着他脖颈的手微微松开，人影语速更快：
“我赋予了烛那些力量，是为了更能磨练你，你说煞星为祸世间，但除了百川的小柯琛死了，还有任何无辜的人死于这场战乱吗？联合国本就有要展开世界大战的准备，煞星们只是给这场战斗添了一把火，他们只对你感兴趣。
他们为什么要在隐匿者下面围杀你，你的脑袋为什么那么值钱？燕云为什么就那么巧的把所有人都送去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江煜嘴唇微动，“这都是你计划好的？”
人影说道：“你成神了吧？”
“嗯。”
“成神了，能不能成熟点，这都是我给你铺的好路，你现在反过来骂我鼠辈？”人影冷声说道。
江煜松开了手，人影站在他面前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吗？这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是有些沉重了，但你要是为此一蹶不振，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江煜说道：“能有命不久矣更沉重的吗？”
人影笑了笑，挥了挥手，他面前的火焰组成了一个画框，画框里是一副天晴海阔的画面。
“大概四百多年前，人类突破了寿命的桎梏，彻底成为了可以主宰生命的高级生物，人类社会迈入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欣欣向荣的阶段，科技不断进步，
人类通过科技，实现了许多只存在于小说当中的东西，比如说，修真。”
画框里的画面一转，变成了一个人体结构图，人体的每个穴位都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但，万物抱阴负阳，有利的一面，就当然有弊的一面，
人类的寿命被无限延长，人口老龄化不断加剧，在2278年的时候，地球上的总人口达到了空前的700亿，填海造陆，造高楼，房价空前高涨，有些人努力一个世纪，赚的钱都不够买帝都一个厕所，这一点你似乎深有体会。”
江煜嘴角抽搐了两下，“禁止鞭尸。”
“资本家们为了能更好的压榨劳动力，研究出了一种可控暗能量，把这种暗能量当成真气吸纳进窍穴里，能够更大的激发人类的潜力，但这属于拔苗助长，对身体的负担极大。”
江煜试探性的问道：“煞？”
人影点头，“没错，煞。”
“我本来是一名修炼者，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我被迫接受了煞的灌输，但我体内的真气太强，把煞给逼了出去，
可这并不代表我就不会有后遗症，相反，我的后遗症更大，我得了癌症，哪怕是在那个科技飞速进步的时候，癌症也是绝症。”
“但我是高手啊，怎么可能死在癌症上，为了有个家，我就只能每天每夜承受着彻骨的疼痛，咬牙硬挺着，直到有一天，煞失控了……”
画框里的画面被烈火掠过，一个扶着墙壁踉踉跄跄走路的年轻人逐渐出现在江煜的视线当中，当画面聚焦到他脸上的时候，江煜突然间愣住了。
画面中的那个人，不就是他自己吗？
人影的面孔此时也逐渐清晰，变成了江煜自己的样子。
“我吸收了所有异变的煞，跑到了月球上，自爆而亡，污染了月亮，留下了意识。
到了我这个境界，肉体的泯灭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意识永存，我就是永生的。”
“但我还有要保护的人啊，月亮发生了异变，他们自然也都会变异，我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人影说道。
“我的意识跨越空间和时间，翻了数不清的时间线，尝试了98次，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你知道世界的终点是什么吗？”
江煜摇头。
“任何东西都阻拦不了月光的侵蚀，所有生灵都会变成半人半鬼的样子，他们会用最低级的掠食方式进行战争，撕咬，利爪……”
画面中，意识体在空荡的高维宇宙之中，翻阅着一条又一条的时间线，他在尝试了接近百次之后，身上的能量已经快要消耗殆尽的，他身体里最后的能量只够再尝试一次的了。
最终，他把目光放在了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
他眉目低垂，轻声的自言自语：“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老头子，小年，柯琛，谢迢……”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江煜看向人影，“小年和谢迢也会死？”
人影点头，“会，在之前的九十多条时间线中，他们也死了。”
“你已经轮回了九十多次了？”江煜犹豫了一下，问道。
人影洒脱笑道：“是的，所以，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烛不是你的敌人，他是你的对手，我给你安排的对手，清楚吗？”
江煜点点头，“如果我成功了，你会去哪？”
“一切都会重来，我会带着你一半的力量回到属于我的时间线，你会带着剩下的力量回到那张病床上，你我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但我们的人生一定是并行的，我们会同时遇到我们的兄弟，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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