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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一零:涵虚阁


  在蔡瞭瞭昏迷的期间,蔡瞭瞭得知了武国和醇国的情况。

  也看到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乞丐和醇国皇后。

  蔡瞭瞭回吐血也是因为,小乞丐和醇国皇后在同一个时候,同时离开。

  蔡瞭瞭才会大吐血。

  蔡瞭瞭第一次醒来之后,这个世界如同死了一般,没有任何的生气。

  似乎只有她一人能呼吸,所有的人都处于昏迷状态。

  而之所以会这样,他也知道,因为血丝玉。

  蔡瞭瞭一路爬着到了涵虚阁,找到国师,国师启动了阵法,蔡瞭瞭飘在了阵法之上。

  之后,蔡瞭瞭便也昏迷了,等他再次醒来有意识时,也已经又躺在了斋绣宫的床上。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蔡瞭瞭躺在床上,熟悉的床、熟悉的味道。

  睁开眼睛,皇上就坐在榻边,皇上身后站着扇儿,还有万德福。

  眼泪就那般热滚滚的,没有经过允许就跑出了眼眶。

  蔡瞭瞭跃起来,一把抱住了皇上。

  皇上有些惊讶,这或许是皇上第二次看到,如此情绪对自己的蔡瞭瞭吧。

  而第一次见到蔡瞭瞭这般,是蔡瞭瞭面对她父母时。对皇上这般释放情感,也倒是第一次。

  蔡瞭瞭的眼泪,就那么划过脸庞。

  扇儿赶紧拉着万德福离开屋内,关上门,静静地侯在门外。

  “瞭瞭,这是怎么了?”皇上温柔的抱着蔡瞭瞭,轻声细语的问道。

  蔡瞭瞭依旧抱着皇上,比刚才还要抱的紧了。没有回答皇上,眼泪却一直往下落。

  过了好久蔡瞭瞭才放开皇上,擦了擦泪水。

  皇上将蔡瞭瞭扶起来靠着坐在床头。

  “看着你醒了,朕也就放心了。”皇上内心自然是喜悦,但是掩藏不住,他这些天因为蔡瞭瞭而担心的憔悴。

  “让皇上担心了。”蔡瞭瞭擦了擦眼泪,语气很温柔。

  “朕让人传太医。”虽然蔡瞭瞭醒了,但是皇上依旧很担心蔡瞭瞭。

  “不用了皇上,臣妾并无什么大碍。只是武功尽失罢了,以后臣妾怕是再帮不了皇上了。”蔡瞭瞭倒是很坦白。

  皇上一把将蔡瞭瞭抱在怀里,“瞭瞭现在是有些难过吗?”

  眼前的这个女人,在三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多么的全能,如今武功尽失,对他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也不算难过吧,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蔡瞭瞭倒是语气很平静,看来内心很强大。

  “朕会一直在你身边,你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朕。”可蔡瞭瞭越是这样说,越是让皇上觉得心疼。

  “嗯嗯。”蔡瞭瞭轻声的回应了皇上。

  “瞭瞭想听听朕的想法吗?”皇上似乎有了其他的想法,似乎找到了可以安慰蔡瞭瞭的方式。

  “嗯。”

  “瞭瞭现在除了不会武功,脑子可还好着呢!活地图,有了瞭瞭朕就有了全天下的地利。瞭瞭的脑子不仅装着活地图,还有好多锦囊妙计。潜入水大人,端掉乌州不都是瞭瞭的锦囊妙计吗?。”皇上还真是真心想着蔡瞭瞭,这些全部都记得。

  “嗯。”蔡瞭瞭

  “瞭瞭现在没有武功了。朕可以理解为,以后瞭瞭插翅难飞出朕的视线范围了。”皇上这话的语气比刚才俏皮,活波了一些。

  瞭瞭跟着皇上的调子附和道,“嗯!”

  想想也是,以前蔡瞭瞭会武功的时候,三天两头就找不着人,要嘛就是大伤小伤。

  如今不会武功了,这深宫后院的宫墙,便能轻轻松松困住蔡瞭瞭。

  皇上倒也觉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蔡瞭瞭倒也没有像武侠小说里演的那样,因为武功尽失,要死要活,觉得自己是一个废人。

  蔡瞭瞭似乎倒是很坦然、欣然、淡定的接受了这些。

  蔡瞭瞭问皇上,“皇上,你说我这个原本不属这个世界的人,会不会只是来走一圈,任务完成了,也就要离开。”

  蔡瞭瞭的语气有些大病初愈,孱孱弱弱的声音,但是依旧有一股气势,一股力量,带着开朗的语调微笑的说道。

  皇上的脸,立马拉了下来。

  如果刚才是喜悦,那么现在蔡瞭瞭的话,一瞬间就让气氛又变回了零度一下。

  担忧、紧张、战栗。

  皇上就那么看着蔡瞭瞭,眉头也是越发的褶皱,表情也是越发的难看。

  “皇上,可是一国之君,没有皇上的命令臣妾那也去不了,没人敢把臣妾带走。否则就是抗旨,要杀头的哦。”蔡瞭瞭看着皇上的表情,竟也突然想起了,电视剧里皇上张口就来的一句话‘你敢’。

  看着皇上如此蔡瞭瞭也心疼,他在哄皇上。

  皇上一把将蔡瞭瞭抱住,抱在怀里,双手紧紧的抓住蔡瞭瞭的衣服。

  似乎,皇上就是要和天对抗。

  蔡瞭瞭的头轻轻搭在皇上的肩上,轻轻抱着皇上。

  “皇上,臣妾是逗您的。既然上天派了臣妾来完成任务,可是天选之人。完成了任务也是功德一件,又岂会不奖励臣妾。到时候臣妾就乞求留在皇上身边。”蔡瞭瞭倒是看得清楚,看得明白。

  皇上依旧没有说话,太过珍惜,太过在意,太过……

  来的时候凭空出现,哪知道有一天会不会突然也就……

  蔡瞭瞭或许就是一句无心的话,可是在皇上耳中,在皇上心中又岂能当做没有过呢?

  皇上只想紧紧抓住蔡瞭瞭,不想让他离开,不想让他……

  试问这天底下又有谁,敢如此大胆逗皇上吗!

  “皇上,如今臣妾武功尽失,皇上可要好好保护臣妾,臣妾有危险的时候可要救臣妾。”蔡瞭瞭俏皮的小语气,很可爱,像极了小女人撒娇的样子。

  “朕一定保护好瞭瞭。”皇上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浑厚,坚定。

  蔡瞭瞭倒是始终都很明朗,但这种明朗似乎又有些不符合他的年龄。

  有种超越世俗,超越现实的明朗。

  不过倒也是,死过两次的人,又有什么看不清,又有什么不明朗的呢!

  “皇上臣妾有些饿了。”蔡瞭瞭小声的,娇滴滴的在皇上耳边轻声说道。

  “好,朕立刻传膳。”皇上

  皇上传膳,岂能让皇上久等。

  自然一盏茶,蔡瞭瞭洗漱更衣的时间,也就已经备齐了。

  皇上已经用过早膳了,但是依旧坐在旁边看着蔡瞭瞭吃饭。

  看着蔡瞭瞭吃饭,皇上想到第一次蔡瞭瞭吃饭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蔡瞭瞭和如今比起来,如今的蔡瞭瞭身上多了一份留恋,多了一份不舍,多了一份合适。

  皇上就这么看着蔡瞭瞭吃早饭,倒也觉得心里很舒坦。

  蔡瞭瞭在皇上心中,不仅是爱,还有一份依赖,还有一份古代女子无法拥有的独立自主。而这一点在蔡瞭瞭身上却体现得淋漓尽致。

  女人在古代就只是为了取悦了男子,可是蔡瞭瞭不是,虽然皇上很多时候都猜不透蔡瞭瞭究竟在想什么,但是皇上却觉得这才是夫妻之间该有的相敬如宾。

  蔡瞭瞭不会做饭,却似乎总是能感受皇上的心情,这让皇上心里特别温暖和安心,也是别的妃嫔永远也给不了皇上的感觉。

  蔡瞭瞭吃着早饭,一边想着之前醒来的情形。任他如何喊,都无人回应,任他如何使力,腿都没有任何知觉。

  那种感觉真的凄凉无助,就好像被这个世界所一起一般。

  比死更加难受,死了倒也一了百了了。

  如今这般虽然没有了武功,蔡瞭瞭也已经很知足了。

  有热饭、有皇上、还有扇儿、还有万德福,还有斋绣宫这个家。

  吃过饭,下人来报说有大臣求见。

  皇上也只能离开斋绣宫,毕竟斋绣宫可是后宫。

  蔡瞭瞭向一个后宫妃嫔一样,将皇上送到了斋绣宫的宫门口,看着皇上离开。

  蔡瞭瞭的眼泪有些控制不住了,就好像是喷泉一般,一直往外冒。

  这个时候,蔡瞭瞭似乎能感受到当年自己去国防大学上学时,和妈妈分别时,妈妈不舍的眼泪。

  明明也就在暂时分开几个月,寒暑假也都会回家;明明若是想念了,一个飞机一个动车就能回家;但是依旧会不舍,会流泪。

  蔡瞭瞭此时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过一会儿皇上就会再回来。但心里就是不舍,就是莫名的流泪,止都止不住。

  皇上离开了,蔡瞭瞭也想去外面走走,躺了那么久也确实想出去走走。特别是要去一趟涵虚阁。

  到了涵虚阁,国师亲自给蔡瞭瞭泡茶。期间一直没有说话,而扇儿也一直站在旁边。

  蔡瞭瞭来四纳国的这几年,跟着皇上也喝了不少茶。虽然依旧不是很懂,但是比起刚开始那会儿还是多少懂了一些。

  国师将茶递给蔡瞭瞭,蔡瞭瞭双手接过茶,少少地抿了一口,放下了茶杯。

  “国师这茶的味道,本宫甚是喜欢。”蔡瞭瞭这话并非是客套话,在国师的茶里,蔡瞭瞭喝出了心无杂念的味道。

  就像诗句里说的那样,泡茶取决于泡茶的水,更取决于泡茶的人。

  原来的蔡瞭瞭,根本不是如此细致的人,以前和现在的蔡瞭瞭应该只是专注,至始至终都不是细致的人。

  国师没有说话,只是依旧一如既往的慈悲微笑表情。

  “国师大人,本宫前些日子做了一个梦,不知这梦可否信得?”蔡瞭瞭看着国师,表情比刚才严肃了很多。

  国师万年不改的表情,语气慢慢悠悠地回答道,“这取决于娘娘,就像这茶一样。”

  国师说话从来都是如此,能明着告诉蔡瞭瞭的,那就明着回答是否,不能明着告诉的,就需要蔡瞭瞭自己去琢磨。

  “国师大人,这涵虚阁可否带本宫去逐一看看。本宫和这涵虚阁也算是有些渊源。”蔡瞭瞭

  “娘娘若是喜欢,跟贫道来便是。”国师一口便也就答应了,站起来,“娘娘这边请。”

  国师带着蔡瞭瞭从涵虚阁下往上走。

  蔡瞭瞭对涵虚阁的兴趣,说实话兴趣不大,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国师多讲一些话。

  一个字不说就什么信息都没有,说了就多少能有一些。

  况且,,蔡瞭瞭觉得自己和涵虚阁有关联。

  蔡瞭瞭所经历过的所有大事,从最开始到如今,似乎都和涵虚阁分不开。

  整个涵虚阁的建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也是普通的人所修建,住着的也是肉体凡胎。

  最顶层的地方,正是蔡瞭瞭当初两跳的地方,马上就要结束了。

  “娘娘可觉得眼前有何不一样?”主持站在涵虚阁楼上,从上俯视着那片如今看起来毫无特别的空地。

  “本宫觉得并无什么?”蔡瞭瞭虽然嘴上如实的回答着并无什么,但是这心里几日前的场景却历历在目。

  那一片红色,将蔡瞭瞭飘在空中……

  当时蔡瞭瞭虽然没有看清楚,那片红色的形状是什么,但是那片红色倒是深深的印入了蔡瞭瞭的脑海和记忆中。

  主持往空地不知扔了什么,只看着主持抬起了右手,甩了一下手。

  蔡瞭瞭聚精会神的看着,想要看清楚是什么。

  小小的一滴,好像是红色。

  没错,是血,是一滴血。

  只见那滴血,轻轻的落在了空地上。

  一瞬间,隐藏在空地背后的模样,如同那日蔡瞭瞭看到的模样,显现了出来。

  鲜红色,圆形模样,这不就是蔡瞭瞭在梦中见到的血丝玉的形状吗!

  站在高处,俯视倒是能轻松的一眼就看清她的全貌。

  “娘娘,如今可看清了?”国师看着蔡瞭瞭。

  “这是什么?”蔡瞭瞭看着那个因为主持一滴血,而显现出来的那个图案。

  明明心里知道,但是却不想说,或许是不敢说吧。

  总觉得有些心里发紧,有些慌乱。

  “回娘娘,这便是涵虚阁存在的意义。这里有个传说,不知娘娘可想听一听?”主持这次倒是毫不吝啬,竟然主动询问起了蔡瞭瞭。

  “愿闻其详。”蔡瞭瞭慢慢的转过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于是,主持开始娓娓道来。

  很久以前,有两个姑娘是很好的朋友。

  两人形影不离。

  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个姑娘遇到了危险,而当时另一个姑娘也在场。她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救了遇到危险的姑娘,也因此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从见面的一天起,他就被那个女孩身上的一种气质所吸引。

  喜欢她身上的那种勇敢,喜欢他身上的那种独立,喜欢他身上的那种傲娇……总之,她都喜欢。

  一直一来也都是另外那个女孩保护着她,而这次她也终于可以保护她了。

  可这一次,竟也是最后一次。

  女孩死的时候,血液流出附着在另外一个女孩的身上。

  她还想继续保护这个女孩。

  所以,死后她附着在女孩身上的那些血,跟着女孩到了四纳国。

  可是,那些血液终究会被洗去。

  所以,她决定化作一滴血,滴落在涵虚阁,以涵虚阁的力量,长长久久地保护那个女孩。

  涵虚阁对别人来说就是一座普通的建筑,可对于她想要保护的女孩来说,在这里总能发生奇妙的事。

  这都是她在默默的保护这那个她想要保护的女孩。

  “国师可知道另外一个女孩是谁?”蔡瞭瞭这话问得有些直接,眼神坚定,语气沉稳。

  听上去似乎不太像是一句疑问,倒更像是已经心知肚明,还故意问了这么一句,从别人口中再次确定一般。

  “或许另外一个女孩也已经知道了。”国师万年不变的慈悲微笑表情,总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蔡瞭瞭知道,这个女孩就是她自己。

  而另外一个救她的人,就是小美。

  虽然,小美在临死前告诉蔡瞭瞭,他是组织的人,他是坏人。

  当时的蔡瞭瞭确实很震惊,或许那个时候的他心里确实也有恨。

  但如今蔡瞭瞭似乎也不恨了。

  或者应该这么说吧,从蔡瞭瞭来到四纳国那一刻起,那就已经不恨了。

  因为她宁可将那段记忆忘记,也不愿意想起,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小美也一直都在蔡瞭瞭的身边,也一直都在保护她。

  这么可爱的人,让蔡瞭瞭如何恨得起来。

  那些在组织内,两个人的欢声笑语,难道不是真吗!

  等这件事,结束了,蔡瞭瞭想再去小美的坟前看看。

  两年未去了,坟头应该也长满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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