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视死如归

“射！”一波箭雨向南雍军俯冲下来。
  “散！”南雍军一边向两边分散开来，一边拿出盾牌抵抗。
  “射！”荆州军又是一波箭雨从天而降。
  “散！”刚刚聚集的南雍骑兵又分散开来。
  这次南雍骑兵还未聚集，荆州军已冲到跟前，将南雍军前锋军冲散，南雍军虽体力透支，但每个人都在咬牙坚持。
  特别是涿州骑，虽没有了往日以一当十的气势，但仍保持队形不散，靠阵型护住了莫大海所在的中军。
  莫大海猛灌了几口水，干裂的嘴唇依旧未得到缓解，但座下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战意。
  “嘶律律！”
  通体黑色的战马从队伍中跃出
  莫大海脱离队伍的保护，单人单骑向蜂拥而至的荆州军奔去。
  雍州军大惊，如果身为主将的莫大海战死，那么他们都得负责任，最重要得是，他们身为南雍主力，他们的脸面挂不住，军人最主要的是荣誉。
  最先跟上去的是涿州骑，然后是仙贝骑兵，最后是原梁州兵、投降的荆州等兵种。
  荆州军也大惊，因为莫大海冲击的方向正是韩子悦所在的方位。
  “大人，小心！”
  话音刚落，莫大海已经到了韩子悦近前。
  莫大海无论是杀人还是骑马，都是以快着称。
  “啊！”
  莫大海全力一击，没有刺中荆州军主将韩子悦，被韩子悦的一名副将用身体抵挡，这名副将当场毙命。
  韩子悦虽然躲过了莫大海的偷袭，但面对莫大海寒枪上的血迹仍心有余悸。
  两军交战，气势占很大的因素，他双目怒瞪，讽刺道：“神秘莫测的莫统领，也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莫大海双眼微眯，道：“兵不厌诈！”
  说完，银枪已至韩子悦胸前。
  韩子悦早有防备，驱马后退一步。
  “当！”的一声，手中长枪与莫大海的银枪相撞。
  两枪相交，韩子悦顿时感到一股凉气沿着他的手臂向上心脏部位袭来。
  他大惊之下马上与莫大海的银枪相逢，再次后退。
  莫大海一招未中，一枪又出，这次的目标是韩子悦的喉咙。
  韩子悦再次用长枪抵挡，这次的寒气明显比刚才那一下轻了很多，他暗运内力将其消化。
  莫大海知道第一次偷袭没有成功，以他目前的体力可能很难拿下韩子悦。
  当他与韩子悦的长枪再次相交时，他的内力只剩不到二成。
  由于用力过猛，一股鲜血从莫大海的胸腔涌出，他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韩子悦身为东部边军主将，自身功力自然不弱，否则也不会身先士卒，自甘风险。
  根据刚才的两招相交，他感觉到莫大海如要杀他，不会超过五招。
  但此时的莫大海明显不是巅峰时期。
  “给我上，他就是莫大海，杀了他赏金百两！”
  为了以防莫大海扮猪吃老虎，稳妥起见，韩子悦不敢与之单挑，而是先让手下试探。
  他身边的五名亲兵听到命令，立即挺枪向莫大海袭来。
  “叮当！”
  五支枪还未近到莫大海的身旁，便被莫大海的银枪扫断。
  “嗤嗤嗤嗤嗤！”五名士兵血洒疆场。
  韩子悦大惊，又后退数步。
  “上，他受伤了！”
  他再次命令道。
  莫大海感到喉咙发甜，又是一口鲜血被他生生压下。
  这次围攻他的荆州兵有数十人，莫大海一枪击毙五名士兵，又有五名士兵补伤，他们要靠车轮战消耗他的体力。
  “啊、啊、啊！”
  但他们的奸计没有得逞，百余涿州骑突破荆州兵的包围，第一时间赶到，替莫大海解了围。
  莫大海的压力骤减，但这一放松下来，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摇摇欲坠，要从马上跌落下来。
  两名涿州骑见状，马上一左一右将他护在中间，不使他跌落，莫大海趁机将银枪插入地下，以稳住身形。
  此刻正是两军交战的胶着状态，他是军中之魂，南雍军依靠他的骁勇和精神在苦苦战斗，如果他倒下了，那么南雍军将会彻底崩溃。
  韩子悦见莫大海如此状态，大喜，命令道：“全军压上，拿下莫大海！”
  “咚咚咚咚！”
  荆州军响起了全军冲锋的号角。
  如果按正常的战斗，南雍兵此刻势弱，应该撤退。
  但是南雍兵也吹响了冲锋的号角，虽是冲锋的号角，却如此凄凉！
  莫大海身旁的士兵，同时看向了他，只见莫大海虽仍是一脸寒气，但他的双眼闭上了，生死未知。
  “杀！”
  涿州骑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随后所有南雍兵一齐呐喊了起来：“杀！杀！杀！”
  南雍兵在涿州骑的带动下，士气大振，竟抵挡住了荆州军的第一波冲击。
  韩子悦大骂：“娘的，一群残兵败将，怕什么，再上！”
  荆州军的第二波冲击马上开始，但是南雍军实在太强悍了，在第一波进攻休整的间隙。
  南雍的所有兵力全部冲到前方，将莫大海围在中心，摆好了防守的阵势，誓与其共存亡。
  韩子悦竟对敌人莫大海心存佩服，他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能受到全军上下的拥护。
  但也有些惋惜，一个冉冉升起的将星即将陨落。
  一个名将，精准预测、排兵布阵是一方面，但另一个很重要的一方面就是精神，后世称之为“军魂”。
  它可以使全军上下一心，这是主观层面的东西，与主帅的性格和人格魅力有直接关系。
  荆州军发起的第二波的攻击不比第一波力量小，但是南雍军依旧阵型不乱。
  由于战斗持续的时间太长，而且南雍军很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大多数士兵的动作已经麻木。
  抬枪、刺、收，抬枪、刺、收，无数次的重复，甚至有的士兵在敌人没进攻到近前，他的动作已经开始做了起来！
  面对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韩子悦十分头痛，如果按照这种打法，即便将莫大海军击溃，他的东部边军骑兵也所剩无几，那么他支援荆城已无毫无意义。
  “大人，让天水关内的士兵来支援吧！”
  韩子悦身边的一名参将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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