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课第一天（上）

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挠了挠头发，睡眼惺忪地飘到卫生间进行洗漱。

        头发，ok；蝴蝶结，ok；唇膏，ok。

        因为还没有校服，所以我穿上了芥川圣诞节送给我的那套jk，戴上脚链、手链、戒指、choker、护身符和那副看起来像是斯文败类必备的眼镜

        啊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饰品架子。

        不过没关系，依然很好看就是了，送礼的大家审美都非常在线。

        我最后整理了一下我的仪容仪表，从桌上拿着校服设计图和课本就从宿舍离开了。

        隔壁宿舍的门还是紧闭的、没有一丝光亮，我叹了一口气。明明昨天还特意问了校长自己同学中那唯一一个那女孩子的宿舍号然后搬到她旁边的，以为可以提前见面交流感情来着，结果对方好像半夜才回来（咳，虽然昨晚很困来着，但是半夜自己醒了，没抗住手机的诱惑），时间太晚了不方便。没想到，今天早上还是没有遇见。

        看来，她真的很累很忙，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吃完自己带的寿司送完设计图到教室已经七点半了。

        十分钟后，

        教室里依然空荡荡的，和我的心一样。我呆呆地看着摆在桌子上的数学书，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嘴巴里飘出来了。

        “啊，是新同学吗？”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从门口传来，我闻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深棕色短头发的女孩子，我的视线不自觉飘到她左眼眼角下的泪痣，唔啊，好漂亮的女孩子。

        “嗯？”女孩子看着我半天没回复，笑了一下，从门口走到我旁边坐下，“我是家入硝子，以后请多多指教。”

        “啊嗯我是月野绫子，以后也请多多指教。”我感觉自己脸热腾腾的，歪了一下头，右手不自觉地捋了一下垂到眼前的头发，小声问道，“那个，请问我是坐了你的位置吗？”

        怎么回事？振作起来啊！月野绫子！你怎么这么扭扭捏捏的？我在心里默默唾弃着自己。

        “没有，”家入硝子又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你感觉自己从她的眼里看出来了欣慰，“整个班一共只有四个人，有时候还来不齐，所以随便坐啦。”

        我们开始安安静静地看书。

        “新同学来了吗，下次可以不用来得这么早的。”一个顶着黑色紧贴脑袋锅盖头的严肃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我无意间看见了他颞部的头型－－是两道黑白杠杠，好潮。

        中年男人看了我和家入硝子一眼，然后把视线专心地放到我身上，我不由得直起身子，“我是夜蛾正道，一年级的班主任，负责日常教学，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夜蛾正道翻了翻教材，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你的校服今天下午就可以做好了，下午上课别忘记穿校服。”

        “好的，谢谢老师。”我礼貌乖巧地点点头，没骗大家，我从这个严肃中年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和刚刚家入硝子如出一辙的欣慰。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我先给你说一些咒术界基本的常识吧。”夜蛾老师慈爱地看着我，我不由得抖了一下，总感觉他隔着一层奇怪的滤镜，“咒术高专的功能是保护术师的未来，不受邪恶诱惑。这里的学生既是学生也是咒术师，你们作为学生的本分是读书与祓除诅咒。学校会为学生评定等级，按照实力分派不同任务祓除诅咒并获得报酬。高专生的咒力都记录在学校档案里，禁止在未获允许的情况下于高专结界内使用术式，如果结界内出现档案中无记录的咒力，警报就会响起。”

        夜蛾老师说到这里停住了，“今天下午我会带你录入咒力和登记咒术术式。”

        我默默地记着夜蛾老师说的，闻言点点头。

        然后夜蛾老师看起来更加慈爱了，“高专的宿舍受天元结界保护，基本上宿舍是出入自由，有非术师的管理员常在那里，你可以事前提出需求，管理员也会替你准备餐点的，这样就不用自己制作了。”

        我想起来了自己带的银买的寿司、自己买的甜品和一些甜品、料理原料，讪讪一笑。

        “高专从用水系统到自动贩卖机的设置，所有内部设施都有经过严格筛选的供应商负责，你可以放心食用。”夜蛾老师和善地笑了一下，虽然看起来更加惊悚了，“这些应该是负责招生的人说的，但是你当时好像答应得过快后来又走得太急，山田没来得及说，这几天他在跟着出任务，一直没有时间，就把这个事情交给我了。”

        我又想起来那天匆匆答应然后突然看见时间想起来限定甜品要到时间于是匆匆告别携银溜走的事情，虽然最后还是错过了==，你又讪讪一笑。

        “啊，还有一分钟上课，你先看看书吧。”夜蛾老师走上讲台，翻起课本来。

        我不想再看晦涩难懂的数学书，于是看向家入硝子，她在翻着什么，好像感觉到了我的视线，侧过头对我笑了一下，然后用眼神表示疑惑，窗外的光透过玻璃映射进来，温柔地停留在她棕色的发丝，她的眼睛里有光在微微闪烁。我害羞地摆摆手，还是选择了把头低下看书。

        话说，我猛地意识到，现在应该已经到上课时间了吧。想到这里，我悄悄地抬起头，看见了夜蛾老师背后有如实质一般的黑雾和铁青的脸。

        气氛十分凝滞，就在这时－－

        “啪－－”教室门被猛地推开（我发誓夜蛾老师已经黑到要和黑板融为一体了！），一个熟悉的白毛闪亮登场，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黑毛。

        “啊！差一点就迟到了！都怪杰，昨晚非要拉着我打游戏。”白毛如是说，看似不经意地忽视站在讲台的不明黑雾人士，溜达到了我这里，“啊，你还是来了啊！”然后又看似不经意地坐在我后面。

        跟着白毛一起走进来的黑毛闻言眯眯眼笑了一下，头上冒出一个井字，声音和善，也很有礼貌－－看起来，“夜蛾老师早上好。还有你说什么呢，悟。昨晚是你打破了我的门要和我打游戏。今早也是你拉着我去自动贩卖机买汽水。”可是你应该可以反抗或者拒绝的的吧，我死鱼眼地静静看着。黑毛好像感受到了我的注视，礼貌地向我笑了一下，“你好。”然后坐到了我斜后面、五条悟的旁边。

        话说你也不经意地溜进来了啊，明明迟到了，我看了一眼黑板上挂着的钟表－－八点五分，真的不敢相信你们两个那么高的个子没有一个人看见呢。

        “五条悟！夏油杰！”不明黑雾人士发出嘶吼，我静静地把名字记住并对号入座，然后默默低了低身子，避免被误伤。“开学仅仅半个月，你们迟到了整整十次！现在！你们，拿着书，出去站着！”

        我感觉到椅子被后面桌子碰到的声音，和五条悟明明磁性此时却过分甜腻活泼的声音，“呀－－才不要，今天明明有新同学，新人的第一节课大家一起上才对！而且，夜蛾老师你太凶了，吓到脆弱的新同学怎么办？”

        我：？为什么要扯上我。

        你不要过来啊jpg

        不明黑雾人士，不，夜蛾老师闻言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思考什么，“这是最后一次。”他如此这般说道。

        恍恍惚惚间我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夜蛾老师和家入硝子眼里的欣慰，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们了。还有，我来果然是来拯救什么的，比如给你们的正常同学情和师生情，我这般自信地想着，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责任感和使命感。

        对不起，还是我比较辛苦，谁能来救救我。

        我看着翻开的数学书，又看了看夜蛾老师写在黑板上的题目，悄咪咪地环顾四周－－歪头，身侧的家入硝子一手撑着脑袋，慵懒地下笔如有神；侧头，斜后座的夏油杰察觉到视线，微微上抬瑰丽的紫色眼眸疑惑地看着我，另一只手下笔如有神；侧身，夏油杰旁边的五条悟也向我看过来，嘴里含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棒棒糖，黑色的小圆墨镜微微滑下，露出来苍蓝色的眼睛，没看卷子的下笔如有神。

        我沉默了，无神地转过身，再次低头看向课本。这时，我无意间看到了自己手腕上那个据说可以+10智力的手链，手又下意识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据说同样可以+10智力的眼镜。

        我再次抬头看向黑板上的题目。

        很好，还是熟悉的陌生。

        。

        我不自觉地抓着头发，咬着嘴唇，目呲欲裂地盯着不忘初心的、一尘不染的作业本。

        这个时候，我脑海里的小恶魔蹦了出来，他蹦蹦跳跳地叫唤着“‘异能力’就是这个时候使用的”、“这个时候不用‘异能力’更待何时”、“‘异能力’本身也算是一个人的一部分，使用它来解决困难不是很正常的吗”、“‘异能力‘也是需要不断使用增加熟练度的！”…诸如此类，这些恶魔呢喃快速占据了整个大脑，无法抵抗的我，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虚假的）异能力(真实的）咒术术式。

        “我拥有快速解答数学题的能力。”我轻声默念（是那种离得很近甚至也只能看见口型听不见声音的小声程度），与此同时，我好像听到了身后五条悟好奇的声音，“哎？”

        「异能力未定的设定集发动」

        我完全忘记警报这回事，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自信地拿起笔，坚定地、背后仿佛升起浓浓烈火地、写了一个字－－解。

        然后，戛然而止。

        。微微颤抖，不可置信。

        准备摆烂jpg

        就在此时，我听到了警报声响起。

        夜蛾老师猛地抬头环视四周、身旁家入硝子疑惑严肃地靠近我、侧后方夏油杰站起来微微弯身温柔地进行安抚和会保护我的保证在这种紧绷的环境中，有一个声音格外的突出，在我的正后方响起来－－“没关系啦，是新同学发动了咒术术式！”

        在一片视线中，我缓缓地流下两行清泪，汪的一声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因为不会做数学题发动了术式！”一种难言的羞耻从心中涌出，我干脆利落地趴在桌子上，把头埋了起来，低声啜泣。

        在安静中，我听到了咳嗽声、无奈的叹息声、没忍住的噗的声音和某悟连绵不绝的哈哈哈的笑声。

        “你的术式很有意思嘛哈哈哈！”我听到了五条悟起身的声音、感觉到背后被轻拍的触感。不过很快被打断了，一个含笑的声音响起，“悟，够了。”你倒是把笑意收一收啊可恶，我把头埋着不愿抬起，只能在心中骂骂咧咧。

        “月野同学，你的咒术术式确实闻所未闻，不过今天下午进行登记记录之前还是不要使用了。”夜蛾老师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我隐隐约约听见了他打电话和别人解释的声音。

        家入硝子默默摸了摸我的头，温柔地说，“没关系的，月野，我可以教你，起来吧。”

        我感动地抬起头，默默地含着爱意地看着家入硝子，“谢谢，你叫我绫子也可以哦。”毕竟是天使嘛，我害羞了一下，轻声说，“我可以叫你硝子吗？”

        “哎－”硝子好像愣了一下，我清楚地发觉她的脸颊微微发红，“好、好的。”

        就在气氛逐渐橘里橘气化的时候，某个不会读空气的五条悟拍了拍我的后背，“你原来叫月野绫子吗？你的术式真的很有意思哎~”尾音是娇俏可爱的声线。

        我选择默默回头，他和一直不作声的夏油杰好像同时愣了一下，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五条悟饶有兴趣地靠近我，做作地模仿我刚刚的语气，“你也可以叫我悟哦~”

        面对五条悟如凝脂般光洁细腻的帅气的脸蛋，我选择一巴掌推走，同时面无表情地看了愣了一下之后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眯眯眼笑着的夏油杰，他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夏油杰，你也可以叫我杰。”

        我已经发现了，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正经dk。

        虽然社死和数学带来的伤害是永恒的、难以消逝的、但是上午的时间是快速流逝的，很快，上午的课就结束了。

        在告别硝子和夜蛾老师、忽视了夏油杰和五条悟之后，我回到宿舍进食（课间打电话和管理员约好的午餐）。

        这个时候，我收到了一条信息。

        [银酱：绫子姐姐，你给新同学和老师带见面礼了吗？]

        [银酱：我问了一下和我一起补习的朋友，她们说插班生更容易被孤立，可以选择给见面礼的方法增进友谊。]

        对哦，银已经开始准备进入国中二年级的学习了，因为银想在家多待一段时间于是她选择跟着补习班自学一年级的知识来着。

        [我：吃饭了吗？好好吃饭哦。]

        [我：是这样吗？姐姐知道了，谢谢银，么么]

        我想起来今天上午的事情，陷入沉默，感觉见面礼已经救不了我了。

        唔，给夜蛾老师的就当成歉礼吧，好像我发动术式给老师添了不少麻烦，硝子的倒是还可以算作见面礼！至于夏油杰和五条悟算了，我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

        手机响了一下，是银的回信。

        [银：害羞jpg]

        [银：现在就吃，午安。]

        [我：午安。]

        我默默想着要送什么，并把见面礼的事情告诉了发短信慰问我的中也、芥川、乱步、太宰和行人。

        虽然乱步对这种行为表示“不需要啦，平时也都是他们来求着名侦探大人”、太宰表示“是增进感情的好方法呢，果然‘鬼怪’小姐很想和他们做朋友呢但如果是不喜欢的人，是不需要这样的，如果‘鬼怪’小姐是出于不好好相处会有麻烦才这样的话，我可以帮忙哦：）”，而行人则表示“绫子小姐想和人交好的话，展露本性就可以了，很少人会拒绝的，真情实感是收获真心伙伴的唯一方法哦。但是第一次见面的礼物，倒也不必贴合兴趣，买一点常规的就可以了啊绫子小姐的钱是不是也不多了？”

        但是我最后还是决定至少要投其所好，然后沉默地拍了拍干瘪的钱包试图让它振作起来但是无果，又看了看见者流泪的手机余额，最后不死心地打开手机银行，不抱希望地看了看账户余额

        ！我震惊了，我看着上面的一串零，陷入了对自己的怀疑，难道是因为数学学疯掉了现在看零都有重影了吗？这个时候，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两个身影－－一个有着钴蓝色的眼睛，橙色张扬的头发，另一个则是黑色渐变白色刘海，黑灰色眼睛。

        中也!芥川!

        [我：中也！我银行卡里的钱是你打的吗？]

        好像中也也在午休，回得很快。

        [中也：嗯，月野姐也午休了吗？有一部分是我的。月野姐开学之前我正好拿到了奖金，我也不买什么就把大部分转给月野姐了，月野姐也是需要生活费的么，毕竟是在外住校。]

        [中也：见面礼的钱我想了想，不能算在生活费里面，于是决定给月野姐报销。]

        [我：嗯，刚刚吃完饭。呜呜呜我好没用啊，辛苦中也了。]

        [中也：别这么说啊，月野姐。之前一直是月野姐照顾我们的，不说平日做饭是用自己的工资、每周还会用各种理由给我们买礼物，光说家附近的“妖怪”不是都是月野姐消灭的吗？肯定废了很多功夫吧。]

        [我：呜呜呜，那是姐姐应该做的，可哪里有弟弟养姐姐的。呀，中也别再提妖怪啦，是黑历史了已经。]

        [中也：好，我查过了，咒术师出面消灭诅咒很贵的。就算不说这个，家人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中也：芥川在我旁边，那张银行卡多出来的剩下的一部分钱是他打的。]

        [我：谢谢你们，么么。好好休息吧，姐姐要努力了。]

        [中也：月野姐也是，好好休息，不努力也没有关系，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我：比心jpg]

        紧接着我打开芥川的通讯界面。

        [我：谢谢芥川，裙子也很好看。]

        [芥川兔兔：在下应该做的，绫子姐喜欢就好。]

        我一边感动得流泪计划着买什么礼物，一边默默愧疚并决定好好学习多接任务多多赚钱。

        ——接下来是是两个dk为何一愣的原因！五条悟+夏油杰视角出没哦！——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没想到月野绫子会猛地回过头来，他们是知道月野绫子长得不赖但是没有想到，鲜活起来的她会好看到这种地步。

        是的，鲜活起来。之前见面月野绫子是一副看似很好说话但其实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可以说得上是敷衍的冷漠样子，更明显的是她身上有非常明显的割裂感，就是非人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让两名dk非常不适，于是也冷淡下来，哪怕月野绫子长得不算差甚至可以算得上惊艳的面貌。

        但是、现在，他们看着少女此刻的模样——墨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碎金色的瞳孔隐隐约约闪着泪光，再加上银丝框的平光眼镜同样削弱了她瞳色的锋利感，这让她本来显得冷酷的瞳色也水润可怜起来，眼角因为刚刚情绪波动巨大（哭过）而泛着红晕，他们这才发现原来月野绫子有一双会放电的桃花眼。脸颊也泛着浅浅的粉色，可能是刚刚咬过嘴唇，上面还覆着盈盈水光，再加上少女雪白颈间的黑红配色的choker，直接将本来有非人感的美貌变得楚楚动人甚至有点欲色的地步。

        更不要说，少女的身材同样非常好，衣品也不差。

        简而言之，就是震惊到看似不正经实则纯情的dk了。

        ——视角体验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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