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照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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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谢辰旭上朝议政。方玉闲的无聊便和隋月一起在湖边下棋，方玉原不爱这些的。可谢辰旭总不能陪着她做那些去山野偷鸡，下河摸鱼的事情，方玉也就让他教自己下棋。他不在，正好她拿隋月练练手。
没曾想这隋月也是个高手，看方玉是个才入门的人，也没让着她，几盘下来可把方玉杀得片甲不留。饶使她有百折不挠的性子也着实累了，何况她可没有。
正郁闷时，穆怀秋可找上门来了。
可算是来了个救星，方玉正高兴地去迎她，“姐姐，你终于来找我了。我在这里好生无聊啊。”
穆怀秋轻哼道:“你家殿下不过去上个朝你就无聊了?往日他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说过。”
方玉干咳了几声，为她秋姐姐倒了杯茶。她说的确实没错，不过分别这么一会，方玉确实挺想他的，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穆怀秋特意寻了谢辰旭不在的时候来寻她，本就想着方玉是个耐不住的性子，想带她出去玩玩。没曾想她居然耐得住，倒也老老实实的待着东宫里，没有乱跑。
“姐姐，是不是要带我出去玩呀？”方玉眼睛里闪着光，抑制不住地坏笑。
穆怀秋扬了扬眉，她还算聪明，知道她来的意图。扬声道:“跟我走吧。”方玉和隋月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便和穆怀秋出去了，也没说去哪。
方玉的禁足令早就取消了，不过碍着当初她答应谢辰旭不乱跑的承诺，她一直都没有跑出去玩过。这会她秋姐姐也在，不用顾及她的安危了，转眼就和穆怀秋跑了。
穆怀秋先是带她去了一家成衣店，挑了件男装便让她换下了，有几分英气。不过她还是有些拘束，没有穆怀秋来的潇洒自然。
方玉生出了好奇心，这是去哪?还要换上男装?遂开口问到:“姐姐我们是去哪？”
穆怀秋也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柄纸扇，敲着她的脑袋说道:“秦楼楚馆！去不去？”
“真的?”这下方玉可来了劲，这地方她可还是从来没去过呢！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几分遐思。
“到地方了得改口叫兄长，记住了。”穆怀秋叮嘱道。
“是，兄长。”方玉机灵的很，立马接话道。
行至目的地，眼前的楼阁上高悬着一块牌匾，刻着“秦海月湾”四个大字。与话本里的烟花之地不同，这楼门前没有揽客的姑娘，不过从里间飘出的香味四溢，教人忍不住想进去一探究竟。
到了里间，穆怀秋直接带了方玉坐道了中间空着的木桌上。有小二上前，穆怀秋便给了他一个木片，那小二接过后便为她二人斟了茶，端上了一些打发时间的小吃，退下了。
方玉没多问，倒是有些疑惑。不远处建着一个台子，边上有不少姑娘在奏乐，可台上空无一人，底下似乎开始有人焦灼了，嚷嚷着怎么还不开始。
穆怀秋解释道:“今日是选花魁的日子。我特意定了一个位置，邀你来看。这不快要开始了。上台的可是这里绝好的姑娘，那些无才无艺的便只能当做这里的陪客了。”
方玉听着她的话，环顾四周，这下面陪客的姑娘确实有些暗淡无光的样子，太过普通了些。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穆怀秋也叫了位姑娘陪聊。
那姑娘脂粉施的很重，身上漫着一股俗香，依偎在穆怀秋的肩头。穆怀秋轻摇折扇，颇为享受。一不留神争花魁也开始了，方玉磕着瓜子，看着台上的姑娘卖力地跳着舞，确实着迷。
“不如，我也给你找个姑娘，你觉得何如？可莫要说我这个做兄长的没照顾你。”穆怀秋打趣道。方玉可正喝着茶呢，被她这话呛了好几口。
她身旁的姑娘也插了话:“我看这小哥初次到此，乳臭未干的模样，倒是秀气的很，不若我介绍个姑娘给你，包你满意~”
她这话里带了揽客姑娘们特有的腔调，让方玉生出了些不适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必，不必，兄长自己享受就好。”方玉连忙摆手拒绝，她要是找姑娘那还得了！方玉心里腓腹着，却见穆怀秋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连怀里的小娘子都冷落了。
台上的姑娘穿着大红的衣裳，头顶的金步摇在她的舞动下晃动的厉害。身若无骨，光着脚丫踏在鼓上翩翩起舞，媚的不行，引得台下不少人的喝彩。
一舞必了，随即有人争相叫价，闹哄哄的，都快让方玉听不清穆怀秋说的话了。
“这争花魁啊，实则是争的金主。看谁的金主叫价高，自然可以夺的花魁之位。”穆怀秋道。
他怀里的姑娘也捻起了一粒花生，喂穆怀秋吃下，聊起了跳舞的那位姑娘:“那姑娘唤作照归，跳舞是她的强项。这脸生的也好，早有人家大理寺卿护着了！”她似乎还有些羡慕，也只能笑笑做罢了，毕竟干她们这行是老天赏口饭吃，她生的不如人，自己也认了。
果然，那姑娘的金主一开口便震撼全场，直言喊道:“一千两。”一掷千金。
穆怀秋站起来叫价可是方玉始料未及的，她压低了嗓音，出口便是两千两。
这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况且买的只是个花魁位置，和一夜春宵罢了。那照归姑娘又不是个雏，当真不值得。
穆怀秋有些挑衅的看向了那人，她可没忘，当初来试探她的那位公子哥。
“三千两！”那公子也不服气，叫到。
“五千两！”穆怀秋便是和他杠上了。
“六千两！”这一声旁人都唏嘘不已了。
“八千两”方玉可又被她呛到了，以前也没见她秋姐姐说喜欢女人啊？
再叫价吴伯祁预算可不够了，他倒是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看来只能就此作罢了，不过这花魁的位置估摸着非照归莫属了。
那姑娘扯这房梁上的红绸荡到了穆怀秋身边，纤纤玉指拨弄着穆怀秋的脸颊，媚态丛生。依靠进穆怀秋的怀里，佯装孱弱道:“公子，我们走吧。”
穆怀秋也没客气，抱着姑娘便往二楼里间的房中去了。方玉惊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这青天白日的，没曾想她秋姐姐真喜欢女的！想到此处她浑身发麻，打了个激灵，怪不得她之前对她那么好来着。
原本伺候穆怀秋的姑娘，见人以去便开始打方玉的主意。她兄长那样阔绰，她这小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
她为方玉斟茶，又为她剥壳，在她耳边也说道说道了一些八卦:“我们这还有位姑娘，叫稚优来着，也能和照归姑娘相提并论，小公子不妨看看？”
方玉点头称是，穆怀秋那事她吃惊了一小会便不作多想了。怪不得那些男人喜欢来这种地方，台上的美人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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