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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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小学已经毕业了,马上就要升入乡里的初中了。这个夏天特别热,小时候总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很羡慕那些初中的哥哥姐姐。因为他们只有周末才会回家,不必被家里管着。可当自己到了这个年纪,早已没了当初想象中那么开心。有些期待,也有些失落。不知不觉中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离我远去,说不清道不明。
今天跟着我爸去吃喜酒,现在正好是暑假,表弟也在我家玩。表弟是我二姑的儿子,比我小2岁。我答应要给他们带好吃的,就选了一桌都是叔叔的。开始就得了一大堆东西,有糖果、瓜子、花生、饼干等等,装了一大包。这可是我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不能跟小孩坐一桌,大家把东西一分,就没多少了。也不能和老婆婆坐一桌,她们会把东西带给孙子、孙女。最好一桌全是中年人,最好全是男的。
我和我爸坐一桌,一般都有认识的叔叔,上桌之后嘴甜喊喊他们,他们就会将桌上的零食送给我。其他的大人也抹不开面子,纷纷都将零食给了我。他们只会喝光桌子上的酒,吃完饭后带走烟,这样就没人和我抢零食啦!而且这事还没人竞争,因为来吃喜酒很多都是熟悉的同学或邻居,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于是大家纷纷打着招呼,热热闹闹的坐在了一起,还有就是小孩子天生对大人有些畏惧。当小孩子坐一桌时,桌上菜会剩很多,可桌上热菜是不能带走的,这是当地的规矩。等到席上大人们走得差不多了,我又装了点剩的凉菜准备带回去。
“小诺,你可以呀!”这时小胖的妈妈看到后,开玩笑到。
“程姑姑好!”我打包完东西就准备闪人了。
“这小子可真厉害!”
“是呀,你看我家小崽子,躲得远远的。只有李家这小子胆子大,喜欢往大人堆里凑。”我听见后面传来大人的议论声。
“小胖,收获怎么样?”我得意的问道。
“哎,就得了自己的那份。”小胖一脸委屈的说道。
“看看我的!”我拿出战利品向小胖炫耀道。
“承诺还是你行!要不你分我点?”小胖期盼的说。
“想得美你,我觉得你应该把你那份给我。”我悠悠的说道。
小胖一脸震惊。
“小胖你上次和吴娟亲嘴的事,我可是替你保密的,要不我跟程姑姑说说……”我坏笑着说道。小胖急忙捂住我的嘴,并四处张望了下,见没人听见,才松了口气。
“我给你还不行吗!祖宗,求你了,你可别乱说呀!”小胖顿时慌了神,哀求道。
“东西你留着吧。再说了,我们是好兄弟,我会替你保密的。”我拍了拍小胖肩膀,安慰道。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我心里暗自欢喜。
小胖顿时一脸感激,并且承诺以后有需要他的地方,他绝不推辞。
天色渐黑了,我准备找我爸回家去了。表弟和表妹还在家里等着我呢。等我找到我爸时。
“这主人家有点事,让我帮下忙,你到处玩会儿吧,等我忙完再一起回家。”我爸说完,然后急匆匆就走了。
待到我爸忙完,天色都黑透了,今天晚上没有月亮,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由于没想到会这么晚才回家,我们也就没带手电筒,我爸就找来火把。周围已经一片漆黑,模模糊糊看见一条白色的小路蜿蜒在山间。而火把微弱的光芒只照亮周围一小块地方,夜寂静得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的声音。
我小心翼翼盯着脚下的小路,也只敢盯着脚下的小路。我尽量走在路中间,害怕踩旁边的草丛,不知会踩到什么东西。更不敢看周围,害怕看到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可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伸着长长的红舌,吊死在树上的情景却抑制不住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恐惧感慢慢从心里蔓延开来,耳朵在此刻特别的灵敏,连细微的风声都听得清清楚楚。浑身感觉微微的发冷,树叶跟着微风摆动起来,发出渗人的“沙沙”声。
突然间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在我耳边响起,我一下炸毛了。吓得我一下扔掉手中的火把,然后抱住父亲大腿痛哭来。我的身体因为害怕而止不住微微颤抖着,浑身上下刹那间感到一片冰冷,还不停的哆嗦。
“怕什么?只是猫叫春而已。”我爸毫不在乎的说道。我只是不断哭,紧紧抱住我爸的大腿,死也不肯松手。
我爸捡起火把,然后蹲下身,说:“来吧。”我爬上父亲的背,我爸宽厚的背带着丝丝的温暖,恐惧感瞬间消散了很多。
他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托住我。火把发出明亮的光芒,映入我的眼帘里。火把炙热的温度照得我的脸微微发烫,听着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心中的恐惧消失的无影无踪,在那刻说不出的心安,只有满满的温暖在身体里流淌。
快到家时就听到大黄的叫声传来。到家后,我屋的灯还亮着,我从我爸背上跳下来,向我屋走去。到屋里我就看见,表妹一只手撑着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食物的名字。
“这个小吃货。”我忍不住想笑,表弟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哥哥,你回来啦!”我还没到她跟前,表妹就醒了过来,她兴奋的叫声传来。
“好吃的呢?”表妹伸出双手,然后一脸期待的望着我。我从身后掏出一大包零食。
“哇塞,这么多呀!”表妹惊喜的声音响起。
“那是,也不看看你哥哥是什么人。”我嘚瑟到。
这时表弟揉着朦胧的睡眼也醒了过来,他们兴致勃勃的吃着我带回的零食。表妹将自己衣服的小口袋装的满满的,都困到打瞌睡了,手里还攥着糖果不肯松手。最后困得趴着桌子上睡着了,我将她抱到她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这时我也困得不行了,简单的洗漱下,就上床睡觉去了。夜里身体都暖暖的,好似躺着云朵里沐浴着最美的春光,感觉无比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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