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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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伺候的宫女答:“回娘娘,座位是按照品级排的,安国夫人在后面呢。”
“哎呀,是我疏忽了,快将安国夫人请到前面来。”
宫女闻声去请谭氏,另一位宫女在花舒的身边加了一把椅子,宫女扶着谭氏落座。
花舒见母亲面色潮红,低声问:“母亲,你怎么喝这么多?”
谭氏摇头,感觉晕得更厉害了,她不想女儿担心,“无防,娘的酒量好着呢。”
近距离看歌舞的感觉更妙。
新的舞曲奏响,接下来表演的是快节奏的胡旋舞。
舞姬随着节拍旋转蹬踏,裙摆飞扬。
谭氏看得入迷,看着看着,眼前忽然漫天飞花,舞姬在花瓣雨中,如同仙女一般,飞了起来。
谭氏大受震撼,赞叹道:“好神奇呀,这是怎么做到的?”
花舒觉得母亲的话说得奇怪,不就是胡旋舞么?跳得快了些,有什么好神奇的?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谭氏,满脑子小人在飞。
花舒正要问母亲,顺妃出列,端着一杯酒,往花舒的方向走来。
顺妃走到花舒席前,笑道:“是我今日疏忽,冷落了安国夫人,我敬安国夫人一杯,算是赔罪了!”
谭氏此时目光涣散,脑海中看到的不是顺妃,是好大一只火红的狐狸。
那火红狐狸两腿站立,朝她抛媚眼。
谭氏笑了,脱口道:“这小狐狸精还挺骚的!”
这时曲声刚好停了,谭氏的这句话,冷不丁出现,大殿的人全听见了。
满座皆惊。
宣文帝的嫔妃们目瞪口呆,这瞎说什么大实话呀!虽然我们心里都这么想,但绝不能这么说啊!——这位夫人,真是太猛了!
“母亲?”花舒盯着谭氏看,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失礼。母亲不是不分轻重的人。
顺妃冷不丁被骂了一句,柳眉倒竖,很想发作。转念想到后面的计划,她压下羞愤,说:“是我怠慢安国夫人在前,安国夫人骂我,我受了。”
顺妃满饮一杯,朝向其他妃子皇子,“今日安国夫人是客,各位姐妹不要怠慢了客人才好。”
顺妃的意思,是让其他人敬酒。
坐在对面的安王第一个起身附和。
他刚回宫,得知出了顺妃这么一号人物,心想着巴结讨好,顺带让自己儿子,皇长孙夏子谋露露面。
安王给自己和儿子各倒了一杯酒,拉着儿子走向安国夫人,说:“久仰安国夫人大名,我与小儿,敬安国夫人一杯。”
安王和儿子恭敬地朝谭氏举杯。
当安王和儿子走向谭氏时,谭氏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太监冲向宫女,拿鞭子抽打的画面。
转眼,她发现自己代入了那位宫女,两位公公淫笑着,要扒她衣服。
谭氏恐惧到了极点,但又不敢叫。
眼看那两人手伸到近前,谭氏猛地拔出头上的玉簪,朝其中一人扎去。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想到。
双手举杯的皇长孙躲避不及,手腕被扎中,鲜血直流。
谭氏举着簪子乱挥,疯了一样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妃嫔吓得尖叫。安王将受伤的儿子拖到一边护住。
顺妃大声喊:“抓刺客,有刺客!”
花舒情急之下,扑上前,握住了谭氏的手,大声喊:“母亲!你冷静!母亲,我是舒儿!”
花舒的这一声很有效,谭氏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睛,眼前画面交错,一会是自己的女儿,一会是漫天飞舞的小人,那些小人挥着白绫,想要将她套住吊死。
谭氏仅剩的一点理智,知道自己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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