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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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舒一下子抽走两千两,侯府要过一个穷年了。
李巧娘很痛快地给了对牌,派人跟着花舒去账房领钱。只要能顺利地将花舒送走,侯府过年穷点,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横竖她肚子里有一个,短了谁的也不会短了她的。
至于花舒拿出嫁妆单子,要将原来的带过来的摆设一律搬走,她也不拦。
除了三个盐庄,花舒带过的其他吃穿日用的嫁妆,接近上万两。侯府客厅里陈设,陆鸣书房,陆老夫人和沈氏院里的大摆件,拿得出手的都是花舒带来的。
趁花舒打包的工夫,花父到外面租了三辆马车,加上自己带来的一辆,花舒陪嫁的一辆,一共五辆,在侯府门口列队。
烟雨负责打包蔷薇院的嫁妆,而一蓑带着竹马,拿了一张清单,在府上各个院子搜刮。
沈氏见一蓑和竹马闯进来,一蓑抱起矮几上的翠玉白菜摆件,她大吃一惊,“你们干什么?”
“我们来拿小姐的嫁妆。嫁妆是小姐借给侯府摆的,又不是送给你们的。”
一蓑指着那架双面绣百蝶屏风说,“这也是嫁妆单子上的。”
竹马扛起屏风就走。
“快拦住她!”沈氏大急。
两个丫鬟和婆子挡住去路,竹马一脚一个,踹出去三丈远。
“反了,反了!”沈氏气得发抖。
其他丫鬟婆子畏惧竹马,不敢上前。
一蓑将东西交给等在门口的花家小厮,转身带着竹马去其他院子搜。
这些摆件,每一件都是经她的手送到各个屋里的,就是不看单子,她也知道东西在哪。
沈氏去书房找儿子告状,却发现书房贵重的摆件,都搬空了。
沈氏要闹,陆鸣说:“母亲,你让我写和离书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出吗?这些本来就是她带来的,我们再没有理由占用。”
沈氏跺脚,无可奈何,只好大骂:“商户就是见钱眼开,无情无义!你当初就不该娶这样的人家!”
陆鸣没有答话,环视一圈空寥寥的书房,真切地感受到花舒在离他远去……他心中一痛,颓丧地单手撑住书桌,低声呢喃了一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陪嫁的丫鬟婆子坐了一车,人人兴高采烈,她们的家人在花家。侯府门第再高,也不如回花家,与亲人团聚好。
嫁妆装载完毕,李巧娘站在侯府门口,望着那满满的五大车,一时有些怅然。
她到此刻才明白,她一直把花舒当成对手,可花舒从来不屑于跟她斗,甚至将自己一心攀附的侯府,视为洪水猛兽,巴不得早日逃离。
“李姨娘,东西都清点齐了吧?”
“齐了。”
“那我们走了。”花舒上了马车。
“珍重。”李巧娘轻声低语,马车缓缓开动,她心里涌现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自己不是陆鸣的妾,如果她和花舒相识在别的场合,两人会成为朋友吧?
李巧娘终于从心里承认,的确是她小瞧花舒了。
花舒和花父坐了一辆马车。两人都有些振奋。
花父满脸骄傲:“你觉得今天为父的表现怎么样?”
花舒竖起两个大拇指,“爹的演技可圈可点,女儿佩服,感觉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花父哈哈大笑,“你爹我半生所学都用上了。”
“爹,我还有个主意,你想呀,患难才能见真情。咱们不如借此事看看人心。干脆将卖了盐庄的事再瞒上一段时间。”
“你说得对。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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