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爆炸

哥谭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潮湿阴暗的。随处可见的哥特式建筑令人感觉森冷，无论在城市的哪里都能看见的教堂尖顶直插云霄，仿佛要撕破薄薄的天幕。

        从宁静的韦恩庄园出来。熙熙攘攘的街道，拥挤的马路充斥着不耐烦的鸣笛声。纵横交错地轻轨横亘在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之间。

        闷了五年终于重见天日。杰西兴奋地到处看。恨不得长八双眼睛。

        布鲁斯觉得自己牵着的不是闺女，而是一个四处乱窜的小兔子。

        差不多有半辈子没有在街道上步行的韦恩老爷对周围行色匆匆的人流十分不适应。他们或神情麻木地打着电话，或漫无目的地插着口袋游荡。浓妆艳抹的女郎拉拉扯扯地走过他们身边，不忘对布鲁斯抛几个媚眼。

        布鲁斯感觉到腿部的温暖。他低下头，杰西紧紧贴着他。似乎对扑面而来的城市喧嚣也有些不适应。

        他刹那间心里一片柔软。突然意识到在这冰冷而繁华的城市中，在上万人口之间，杰西·韦恩是他的女儿。

        她的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液。

        布鲁斯没想到自己在多年后突然又有了一个血浓于水的亲人。

        他很感激。

        父女俩顶着极高的回头率。不知不觉走到了市中心的商场附近。

        杰西看着大屏幕。那里本来是一个金发性感女郎穿着内衣，突然间闪现出了一个男人。

        他微微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对着镜头放电。

        杰西微微皱起眉。虽然很帅，但是感觉有点……骚包。

        她感觉脑袋一阵钝痛。下意识地觉得大屏幕上的男人有点熟悉。

        “他是谁？“

        杰西伸手指着屏幕抬头问她的父亲。

        布鲁斯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他顺着杰西的指尖看见了一个令人生厌的俊脸。

        “一个默默无闻的军火商。“他轻描淡写地道。

        杰西很迷惑。默默无闻能上这个大屏幕？而且她觉得这个人一定和自己的前世记忆有关联。

        “要去逛商场吗？杰西？“然而布鲁斯明显不想多谈。他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杰西沉默了。

        她突然意识到了布鲁斯的身份。

        如果你正牵着一个巨无霸金砖，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商场。你能说不吗？

        杰西：我不能。

        “小朋友，不能进去哦。“柜台姐姐笑眯眯地道。

        杰西恋恋不舍地看着店里闪闪发光的名贵首饰。这个牌子她前世就跟喜欢，一直有着执念。

        小孩子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布鲁斯这么想，他迈开长腿。走到柜台前，抽出了之前带女伴来办理的vvvip卡。

        希望当初为了满足那位封面女郎的需求而使用的特权依然有效。

        服务员接过卡。抬眼看了看布鲁斯。吓得一把捂住了嘴。

        杰西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姐姐在哥谭宝贝的魅力下红起了脸颊。

        “您是……“她结结巴巴地道。“这位是您的……“她的目光来回扫视着杰西和布鲁斯。

        只要是正常人，看到陌生小姑娘和一个有钱的花花公子，恐怕都能猜到私生女这层关系。

        “朋友家的。“布鲁斯笑容不变。他心里已经开始暗暗地回忆韦恩集团在这个商场的投资份额了。

        经过几句轻声交流。布鲁斯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在杰西面前蹲下身。

        “随便挑。“

        真是天籁之音。杰西忍不住想。

        日色过了正午。

        杰西一面啃着冰激凌。一面跟着布鲁斯出了商场。

        在这一天太阳高度角最大的时候，阳光照耀着她深金色的卷曲头发。浅蓝色的眼睛眨啊眨的，眼角的睫毛长长的，垂落下来。让她更像一个纯洁的小天使了。

        布鲁斯琢磨着接下来去哪里。而正处于路人关注中心的杰西则欣赏着刚刚买的手链。

        上面点缀着星星吊坠。驱使杰西买它的理由是因为最中间的星星镶嵌着一颗宝石。冰封的蓝色，深邃又涌动着火焰。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接下来去哪里？“布鲁斯看了看时间，低头问小姑娘。

        杰西想了想。脱口而出：“游乐园。“

        布鲁斯大方地点头。“可以。“难得出来一次，他希望杰西能玩得尽兴。

        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蝙蝠侠反应迅速地抱紧了女儿，紧紧捂住了她的耳朵。与此同时钢蓝色的双眸陡然锐利，盯住了商场被炸毁的大屏幕。那里完全碎裂，正冒着黑烟。

        这声爆炸仿佛是一个警钟。

        它警示着人们，之前的平静祥和都是假的。

        这里可是哥谭。

        对于这次出行。布鲁斯作出了周密的计划和安排。为此他在前几个晚上特意去敲打了哥谭大小□□，并且还确保了阿卡姆疯人院的安保设施。

        然而百密一疏的是，他高估了来自布鲁德海文这个犯罪团伙的智商。

        ——直接选择在市中心开炸。抢劫哥谭最大的商城。光天化日之下暴露自己。

        这已经不能说是愚蠢了，这是疯狂。

        布鲁斯搂着杰西的胳膊紧了紧。他咬紧牙关。无可奈何地骂了一句。

        “杰西。“

        杰西听着花花公子的父亲的声音突然冰冷下来。与平常完全不一样。让她有些不安。

        同时她也很想骂人。这大白天的怎么还真发生了爆炸。

        “跑到对面的公园。“布鲁斯语速飞快地道。“看到门口的花坛了吗，躲在那后面等爸爸。千万别出来。“

        “你可以做到的对不对？“他紧紧盯着女孩儿茫然的眼睛。不远处的商场又发生了爆炸，人们的尖叫更响了。布鲁斯的心脏仿佛在遭受剧烈的撕扯。

        杰西点点头。“爸爸要去哪里？“海蓝色的眼睛逐渐发红。她不由自主地有点哽咽。

        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身边的爆炸。不感到恐惧是不可能的。说到底她现在只有五岁的身体。

        布鲁斯闭了闭眼。“我会……尽快回来。“

        他说完松开了手，决绝地站起身，然后转身就跑，逐渐融入了正拥挤着逃跑的人群中。

        杰西看着父亲头也不回的背影。

        她突然感觉心脏沉入谷底。

        杰西缩在花坛后面。树枝扎得背后痒痒的，但她忍住了没动。

        因为爆炸的气浪而破碎的玻璃飞溅出来。被茂密的树丛完全挡住。女孩儿没有被伤到一分一毫。

        花坛背后似乎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

        杰西平静地听着外界此起彼伏的尖叫。她听到有人在大喊“蝙蝠侠！““得救了！““快跑！““…………“

        而这些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奇怪的称呼，哀求饶命的尖叫从她的耳膜旁边滚动过去，她能听见，但却无法理解。

        不过“蝙蝠侠“这个出现最多的名字还是引起了小姑娘的注意。

        真奇怪。

        杰西安静地想。这也让她有些熟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界逐渐安静下来。或许爆炸已经结束了，罪犯已经逃跑了。

        杰西抱紧双腿。她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谈话声正向这边靠近。

        她拿不准自己要不要躲起来。

        “……我们不能完全信任那个义警。“

        “可您不得不承认没有他，我们可能还会花费一倍，两倍，三倍的时间去抓捕那群罪犯。蝙蝠侠让无数可能会因此牺牲的无辜生命得到了拯救。“

        “……………“

        “我恳求您立刻下令让您的手下放下武器……“

        “你是布鲁德海文的警官吧。“那个岁数更大的声音带上一丝恼火。“你每资格插手我的命令。小伙子。“

        “可蝙蝠侠——“

        “够了！这只是应有的防备……我的天呐！“

        一张刻满皱纹的脸突然出现在杰西眼前。只见一个身材有些臃肿，穿着制服的中年人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杰西。

        显然，她没来的及藏起来就被发现了。

        杰西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她甚至挤出了一两滴眼泪。

        “我要爸爸……“她颤颤巍巍地道。伸出白嫩的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眶。让它更红了。

        “这是怎么……“中年男人有些没反应过来。“谁家的孩子放在这里不管不顾！“他恼火地道。

        杰西在泪眼模糊中感觉到有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

        “别害怕……“

        她眨了眨眼睛，让眼泪流出来。凭借声音她认出是那个年轻的警官。

        杰西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帅气的五官和温柔的蓝眼睛差点让她呛咳起来。

        ——布鲁德海文的警官都那么帅的吗？

        “小姑娘别害怕。“眼前的青年警官露出了一个微笑，温柔地道。

        杰西刹那间以为阿波罗降临在人间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他低下头，一面想从制服中掏出手巾。一面柔声问道。

        得把这个姑娘送回家。或许还得批评一下不负责任的父母。

        杰西呆呆地接过他的纸巾擦了擦眼泪。一抽一噎地如同一只受了惊，正在瑟瑟发抖的小海鸟。

        “我……我叫……杰西·韦恩。“


　　https://www.msvvu.cc/24620/24620475/1094254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msvvu.cc。妙书屋手机版阅读网址：m.msvv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