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做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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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杰西来到韦恩家有两个星期了。
虽然收养杰西不是他的本意，但是既然决定负责。布鲁斯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
虽然说让她成为韦恩家的孩子不太靠谱，但是让卢瑟家来抚养的话……那只会更加糟糕。
迅速走完法律程序。接过了孩子的抚养权。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他没有高调宣扬。
小姑娘无论是和韦恩，还是和蝙蝠侠沾上关系。都对她不利。韦恩家的大小姐，很容易会被丧心病狂的罪犯绑架要赎金。所以他们没有宣扬，但也没有刻意地去隐瞒。
蝙蝠侠就更加不用说了。
布鲁斯决定对小姑娘隐瞒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他希望小姑娘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
杰西发现原来她父亲还是一个忙人。
在她的刻板印象里，花花公子应该是游手好闲，闲得蛋疼的在高档会所里大把撒钱，在镀金的马桶上享受生活的成人士。
连着几天起来都没见着人，杰西还有些惊奇。
”啊，只是集团有些事务要老爷打理，没有什么要紧事。小姐要来块小甜饼吗？”
意志不坚定地小杰西就这么被老管家用小甜饼驯服了，且越陷越深。
作为韦恩家说一不二的神奇管家侠，阿尔弗雷德的存在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可是靠着几块小甜饼，征服整个家族的男人。
这一天，杰西呆在书房里看书。
韦恩家的书房收藏着全世界各类书籍，不管是绝版还是未绝版的，通通收入囊中。
杰西坐在占了整面墙壁的落地窗前，太阳光被玻璃折射吸收，强度削弱了不少，照在她的后背，感觉暖暖的刚刚好。
她正在看一本美食注评。作者的语言诙谐有趣，再加上对每道美食生动细致的描绘，总能让她饥肠辘辘口水哗哗，如同在精神自虐中寻找快乐。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这本书的作者对中国菜很感兴趣。什么鸳鸯锅，宫保鸡丁，桂花糕……这些都能唤起杰西前世的记忆，她觉得从这些小切点入手，没准儿就能一点点记起所有遗忘的部分。
【东方人对味觉的灵敏令人惊叹，他们能从生活的任何细节中得到灵感，从而…………】
杰西没有看下去。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涂掉了她正在看的这句话，让她看得眼疼，旁边的笔迹倒是挺好看的，线条流畅凌厉，草中带着满满的中二嚣张气息。
——他在开玩笑？”全世界最好吃的甜点？”阿福的小甜饼才是！如果让我找到写这本书的人，我……
后面挂掉了几个单词。杰西想大概这位脾气不太好的兄弟是想写什么血腥暴力少儿不宜的内容。
她翻到后面。
”……我一定会把小甜饼做给这个蠢货吃！又及：布鲁斯真差劲儿，我都学会了他还……”
后面几个字又涂掉了。
杰西定定地注视着”布鲁斯”的名字了半晌。目光落到了批注下面的落款。
”杰森……”她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和她太像了，让她浑身不舒服。杰西微微撇起嘴，父亲给她取这个名字果然就是为了纪念这位过逝的养子。
她素未谋面的兄长。一想到他可能也曾经在这里看过书，从那生动鲜活的字迹甚至能想象出那个男孩儿写这话的神情……
杰西突然觉得凉嗖嗖的。
她低头又看了一遍最后一句话。面无表情地合上了书本。很好，有被挑衅到。
作为在韦恩家族生活多年，亲眼见证着很多人的来去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自认为对这个家族里的人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所以当小小的杰西踩着板凳，努力使自己显得高大一点，然后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自己要学习做甜饼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的第一反应是好笑，第二反应是拒绝。
杰西有点儿沮丧。她幼小的心灵被一向和蔼可亲的管家爷爷眼中不信任的神色深深刺伤了。
只见金发小女孩儿的脸色垮了下去。红润的小嘴向下撇，睁着一双大大的带着点水雾的海蓝色眼睛盯着老管家。
阿福：……他真是一个罪人。
于是杰西成功绕过捂着胸口连连败退的老管家，像一个即将面临厮杀的角斗士那样庄严地踏进了厨房。
令阿福感到惊讶的是，小小姐动作熟练，灵活地找到各种材料。按照脑内的记忆有条不紊地操作起来。
”小姐以前做过吗？”阿尔弗雷德惊讶地问。
”没有。”杰西踩着小板凳。严肃着小脸回答阿福。”我之前看见阿福做过。”
老管家感觉无限欣慰。或许韦恩家来了个闺女，真的能摆脱诅咒，做出一道精致的佳肴。
”小小姐真厉害。”老管家慈爱地注视着小姑娘夸奖道。
杰西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随即又迅速绷住小脸，不行。态度一定要庄重，不能破功。
对她来说，这可是前任，和现任的尊严之战。
她想证明自己不仅仅是个纪念品。而是这个家里不可或缺的人。
傍晚。哥谭市的灯光已然照亮了半边天。依稀可见即将入夜的腐烂与繁华。
布鲁斯回到庄园的时候。他以为会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等在门口。如同前几天那样拘谨地和自己问好。然后再刺溜一下钻回书房。
然而今天是个例外。眼前除了空荡荡的门厅，别无他物，他甚至没有看见阿福。
”阿福？”布鲁斯叫了一声。
没过多久就有人回应。令他意外的是老管家是从外面过来的。看着手套和尘土，布鲁斯以为他在浇花。
然而他也确实在侍弄庄园的植株。
”您叫我，老爷。”阿福满面红光，看上去兴致不错。
”杰西在哪里？”布鲁斯问道。
老管家看见他渐渐对小女儿上心，更加感到欣慰。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在厨房呢。”老管家微笑道。”您不用担心，我认为小小姐进展得不错。”
布鲁斯：”？”
他还想再询问点什么。突然间一声惊天巨响，差点震碎耳膜。蝙蝠侠条件反射地从身上的西装摸出了蝙蝠镖。就差切换成战斗模式拆了整座庄园。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凝固了。
这熟悉的爆炸声，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两个大人急匆匆地赶到事发现场。一个头发呈现炸毛状态，浑身是灰的小海鸥正扑腾着翅膀，叼着一块焦黑的小甜饼垂死挣扎。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小姑娘停止挥舞肉肉的手臂，转头一看。
和厨房门口两位高大的成年人面面相觑，分别是敬爱的管家爷爷和她的天降首富爸爸。
空气仿佛都凝滞成了固体。
已经完全石化的小杰西顶着鸡窝头，想起了自己先前的豪言壮语，此时十分憋屈。
然后她的首富爸爸：”……噗。”
”………………”
杰西裂开了。
感觉到十分丢脸的小姑娘趴在地上捂住了脸。不管老管家怎么安慰都死活不起来。
最后布鲁斯还是亲自上阵。
刚刚笑得十分开怀的”首富爸爸”此刻在老管家的逼迫下摆出了参加葬礼的沉痛表情。
在她身边蹲下来，低沉着声音温柔地说：”该起来了，杰西。”
虽然她的首富爸爸声音很好听。但杰西坚决地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屈服。这可是关于面子的问题。
没等到回应，布鲁斯无奈又尴尬地咳了咳。
”其实，这不怪你。”
杰西：”？”
布鲁斯在管家侠持续地眼神威逼下继续道。”这大概是家族遗传。”
杰西撑起来，露出花猫脸好奇地看着布鲁斯。□□裸地展现出了求知欲。面子问题就这么被抛在了脑后。
”唔……”布鲁斯做出沉吟的样子。”我大概炸了厨房不下十次。”
杰西：”…………”
还嫌她不够心碎。布鲁斯继续补刀说道。”我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他大概炸了不下二十次。就为了这个，你奶奶差点和他离婚。”
杰西：”………………”
大蝙蝠的安慰效果立竿见影——小海鸥彻底颓丧了。
此时沉浸在父女二人对话的两个厨房杀手并不知道。
站在旁边的老管家偷偷将这一幕录了下来。
毕竟，布鲁斯·蝙蝠侠·韦恩盘腿坐在厨房地板上，身边满地狼藉。一本正经地给灰扑扑的小鸟崽科普家族可歌可泣的炸厨房史可不多见。
老管家笑得欣慰。眼角甚至依稀可见晶莹。
或许蝙蝠侠自己都没有发现。距离上一次，他心平气和地提起亡故的玛莎和托马斯，已经过去了多久。
这更加坚定了老管家迎接小小姐到来那一天就产生的想法。
她是能改变这一切的人。
她是能照亮这栋冷冰冰的大宅子的唯一烛火。为这黑暗许久的世界，带来爱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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