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秋后算账(上)

第14章：秋后算账

　　一个小时后，四人坐在了启程飞回巨神港的运输船上。

　　货舱中间的一个医疗担架车上固定着那个小女孩，她此时已经被脱去了衣服，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病服。实际上克莱恩他们在离开贫民窟之前也一齐去小商城换了套衣服，不然以他们那吓人的样子估计出去后连出租车都叫不到。

　　开启了船舱内的空调，温热的气流吹拂在几人潮湿的衣服上，让粘腻的身子稍微感觉到了一丝舒适。

　　“从盘龙帮那里拿到的数据一部分已经上传到情报部了，我存的档案还需要至少半天的时间去整理，接下来应该就是追捕环节了。”扫了眼略显疲惫的几人，克莱恩稍加思索后继续问道：“你们在巨神港上有住的地方吗？”

　　“我爷爷跟我说来了这里就把这里当成部队，所以我只带了必要的换洗衣服和一些日用品。”薇薇安率先说到，众人虽说是换过了衣服，但一身难闻的刺鼻血腥味却依旧没法被盘龙区的雨水洗净。

　　“嗯，这样啊，那你肯定也是没有的咯。”克莱恩转而看着凯托斯，对方也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你呢？”克莱恩又问向本来就一脸疲态的埃莉娅问道，看到对方耸了耸肩后克莱恩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个阶段的任务确定之前你们都不能离开巨神港，这个规矩应该没意见吧？如果你们要去洗澡什么的，可以去我家。”

　　克莱恩说完便从包中取出了之前使用过的那台便携终端机，在对这个依旧昏迷着的小女孩进行全身初步检查之后，克莱恩发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她居然没有在联邦信息资料库中留下身份，也就是说这个女孩居然是个黑户。

　　这么一来她的身份就只剩下了两种可能了，其一就是她的父母是私自引产，并且从未给她注册过联邦公民的身份，其二就是她的身份被联邦删除了。

　　不是定为通缉，移民，亦或是死亡，而是被销号了。这种情况只有几个可能，要么她的身份涉及一些极其敏感的事件，一些大人物必须掩盖才会出此下策。或者一些手段极端的人，为了将其彻底占为己有，才通过自己的关系网删除了这个女孩的身份。

　　不管是怎样，将这个毫无身份的人带回去都免不了一大堆的麻烦，好在他预约的三号港已经通过自己的关系免除了一系列的入港检查手续。毕竟，你见过哪个人回自己家里还要过安检的？

　　一刻钟后，运输船稳稳地停泊在了三号港的泊船处，船身接口全部固定好，舱门减压完毕，推开舱门后率先走下的是推着担架的凯托斯。众人一路小跑朝着克莱恩发给他们的定位点直奔阿特拉斯医疗中心而去，虽说小姑娘的生命体征勉强正常，然而渐渐下落的各项指数说明她明显没多少时间了。

　　事实上，医疗中心的负责人在5分钟前就接到了克莱恩单独发给他的命令。一开始他还愣神谁能有他的私人号码，还是最高指挥权。然而他也是克莱恩复活计划的负责人，更巧的是，克莱恩刚苏醒过来的时候差点勒死的那名男医生，正是这位阿特拉斯集团巨神星港医疗部门的最高负责人“刘天问”。

　　克莱恩四人刚推着担架走出港口的时候，老远便看到了从天而降的一架医疗专机，醒目的红白标志和阿特拉斯的logo让众人纷纷点头，这效率着实是惊人。

　　四角的引擎喷吐着高频热流，青蓝色的光芒随着机身缓缓接近地面。舱门打开，四五个身着红白相间制服与全包裹式头盔的医护人员整齐划一的接过了担架，迅速抬进了船舱，克莱恩等人见状也是跟了上去。

　　这架医疗运输机比他们前往地球的运输机要稍小一些，像是个方砖一样的宽厚造型给人一种十足的安全感。众人在飞船内还好不是显得很拥挤，倒是凯托斯只能单手扶着支撑架靠在一旁。

　　穿梭在飞驰的悬浮车流之间，三名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取下了小姑娘残破的假肢，并对其进行了应急处理。在询问过克莱恩她的情况后，虽然隔着头盔，众人依旧能感觉到这几人传来的震惊与愤怒。他们倒是保持了优秀的医疗素质并未和几人谈论景文山和后续的事情，而是专注于处理小姑娘的伤口了。

　　将医疗胶取下，一台便携修复仪被从船舱顶部取了下来，连接着两卷束在一起的大量电线，这两台如同熨斗一样的机器在机械手臂的操纵下，开始对小姑娘的全身进行扫描和除菌作业。

　　正如同几人担心的一样，她的状况十分差，简陋的手术环境和残忍的虐待让她的身体机能急速下降，外加被克莱恩激怒后强行爆发的力量使她原本就失血过多的身躯彻底休克。

　　面部肌肉百分之四十五撕裂，下颌骨粉碎，鼻梁断裂，脑震荡，肺出血，15颗牙齿脱落，HIV，三项妇科病，脱肛，四肢残缺，伤口严重感染，体内残留两种毒品，四根肋骨骨折，声带被切除，视神经受损。

　　即便是这些处理过无数病人和尸体的医护人员都一脸惊怒，不由得好奇在她身上究竟发生过多少惨无人道的事情。即便是以现在最优秀的医疗技术，至少也得持续十二个小时以上的手术才能治疗完成。然而这只是身体上的，心理上的创伤谁又能帮她治愈呢。

　　25分钟的飞行让船舱内的众人心情五味杂陈，随着医护人员一项项检测反馈传入他们的耳中，自己的神情便不由自主的更加凝重一分。

　　“尽力，能接受改造的话给她装上最好的义肢，钱记在我账上。”克莱恩皱着眉头缓缓地说道，但那为首的医生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的自愈能力已经严重受损，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静养。就算是移植义体，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是雪上加霜。”看着已经被清理干净，正在被自己同事缝合着面部的小女孩，医生闭上了双眼，似乎不想再看她这幅惨状一般。

　　“太多伤口了，至少得等一天，我们也只能尽量在手术中减少二次伤害。但愿她的内脏受损不是那么严重，如果是那样或许还有希望。”

　　看着被推入手术室的小女孩，几人在门口沉默了好一阵子。

　　在克莱恩的命令下，几人都按照各自的要求分别去做体检了，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还能清除的知道哪里受伤了，好在结果还真让薇薇安和凯托斯有些庆幸。

　　熊人的肩膀和背部分别有三枚和两枚弹片插入皮下，而薇薇安则是右手骨裂，左脚韧带轻微受损。克莱恩没有继续跟着还有一大堆体检要做的三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离开了。在巨神港，他有着几乎是绝对的权力。

　　很快的，克莱恩便来到了情报部，但他却并未将自己身份晶片中的信息上传到数据库中，只是单纯的进行了武器购买数据的搜索与匹配。

　　盘龙区黑市海量的贩卖记录和数据很快便被整理出来，调取了和那把能量枪械相同型号的武器购买记录后，克莱恩将显示出的9个人的全部资料都复制了一份。随后他便在屏幕上搜索起了几个单独的名额，他们分别是巨神港的海关部，警卫部，稽查部的部长，副部长，秘书长，大大小小二十来人。

　　看着屏幕上的名单，克莱恩直接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尼克斯。

　　十分钟后，在一间布满灰色瓷砖空无一物的房间内，克莱恩平翘着腿，一手撑头坐在一张铁椅子上，他的面前赫然就站着那二十一个人。

　　他们都接到了同一个人的消息，而内容则是让他们放下手中的一切工作，第一时间到这里集合，不来的直接按照叛国罪论处。来信人的身份也让他们无法拒绝，因为他就是此时推门而入后，背着双手站在克莱恩一旁的那个机器人。

　　尼克斯·卡尔森，阿特拉斯集团的掌权者，联邦最高军事实力的控制权就在他手中。

　　“是这些人吗？”尼克斯瞥了眼一身痞气的克莱恩问道。

　　在十分钟前，克莱恩将他从盘龙区内打听到的消息结合自己搜集的证据一并从情报部门中动用最高权限确认了消息。这21人中至少有一半都有些许证据和非法走私，偷渡撇不开关系，但由于这些人多少都身居高位，动用权力遮掩自己的一些行迹也导致这些证据都不够强力，但一个人除外。

　　克莱恩在视讯电话中一并将自己对景文山那些话的录像全部当着尼克斯的面播放了一遍，包括那个小女孩，自己在和埃莉娅分头搜寻情报时偷拍的景文山与海关部副部长交易的录像都是他无法逃脱的铁证。

　　“嗯，有嫌疑的都在这里了。”

　　看着眼前或是战战兢兢，或是一脸疑惑，或是面露土色的众人，尼克斯的机械脸也不禁凝重了起来。面前的几人可都是他熟悉的角色，他们在这座星港切切实实算是实权人物，少了一两个他还能摆平。

　　若是全杀了，或者是抓起来，那对于巨神港，乃至整个集团都是重大的打击。但若是就这么放他们走，也不是自己的作风，既然知道了集团里有这种蛀虫在，不敲山岂能震虎。

　　很快，他的目光依次扫过站成一排的众人，他们的表情被尼克斯尽收眼底。直到落在一个名叫“菲尔斯，理查德”的人身上时，尼克斯才停下。因为这个身着军服身材瘦弱的男子就是海关副部长。

　　尼克斯此时居然难得的...私底下朝克莱恩发了条短信过去，这个所谓的“老爹”此时居然询问起了“儿子”的建议。

　　克莱恩正撑着头，打算看看尼克斯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人的时候，却眉毛一挑，看着自己视网膜屏幕上传来的那句：“你打算怎么办？，只要是不损坏集团的核心利益的前提下，我打算全权让你处理。”克莱恩不禁瞥了眼一旁的尼克斯，这老家伙到底在想什么鬼玩意？

　　翻了个白眼后克莱恩伸着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朝着一旁持枪的数名警卫说道：“行驶执行官权限，把那个菲尔斯扣过来。”

　　身后的尼克斯这时候也适时地说道：“克莱恩执行官现在享有最高权限，你们听他的就行了。”说完便坐在了克莱恩的那张铁椅子上，反而是他看起了戏来。

　　那些武装警卫一听尼克斯这个实际最高掌权者都同意了，便不再犹豫直接大步上前，当着众人的面压着这个挣扎不止的男子跪在了克莱恩的面前。

　　这几人其实并不清楚，这个房间是专门用来审讯的刑讯室，他们这些人虽然有所耳闻军事部门的一些消息，但对于这里确是一无所知。

　　“我是无辜的啊！我什么都没干！尼克斯先生，您要相信我啊，我兢兢业业做了二十五年了，我...”

　　克莱恩没打算继续听他的废话，而是淡淡地说道：“三级禁锢力场，目标菲尔斯，理查德。”话音刚落，副部长脚底下的瓷砖突然纷纷移动，两根弧形的圆柱从左右两边迅速伸出，一个圆环立马拼接而成。

　　警卫立刻放开了菲尔斯，但一道半透明的蓝色能量立场很快便将这男子悬浮在了半空中，他的身子被摆成了一个大字，赫然有股克莱恩当初复活时的味道。

　　“你们几个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你们之中有很多人进行了非法走私，偷渡，贩卖违禁品甚至是贩卖人口的行为，这个菲尔斯就是其中之一。但是现在集团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说出来的话我们可以在集团里内部解决。”克莱恩说着说着，居然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动能手枪。

　　“不然的话，你们会像这个人渣一样，在承认自己的罪行之前先享受到痛苦。”克莱恩说完，接通了刑讯室内的投影功能，自己用视网膜屏幕录下的第一视角交易记录，和景文山的那些视频被播放在一旁的墙壁上。正当战着一排的众人整齐的转头看过去的时候，一道枪声伴随着惨叫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克莱恩一枪射穿了菲尔斯的左脚掌，鲜血飙射出十几厘米后便立马被力场拘回了圆环内，顺着圆环流入了边缘处的处理槽。没有一滴鲜血污染这个干净的房间。

　　惨叫声，咒骂声，求饶声，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语回荡在这个刑讯室。尼克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看着克莱恩将手枪直接射光了了整个弹匣。35发子弹将菲尔斯的双腿膝盖以下的部位打得血肉模糊，骨渣四溅，如果不是束缚力场的存在，他此时又会是一脸血污了。

　　从腰间的战术腰带中取出一条崭新的弹匣，上膛，再次对准了菲尔斯，但克莱恩此时却并未继续开枪而是问道：“现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你所知道所有集团内违法的人，说出来我会让你轻松一点。不说你会更痛苦，三秒，你自己选吧，三！”

　　一句话说完，克莱恩直接开始倒数，让菲尔斯连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之前的折磨让他的嗓子在短时间内已经吼的嘶哑，本来就没多少改造义体的他，此时双脚下已经是血如泉涌。就算克莱恩不再开枪，如果不及时止血的话，仅凭这个束缚立场的停滞效果，自己依旧会在半小时内失血身亡。

　　“我...”

　　“二！”

　　“我...我说...”

　　“一！”

　　“别别！我说！我说我说了！我都说啊！”

　　紧接着，在菲尔斯的供述下，被隐藏在这座军事化星港内的一幕幕人神共愤的权力欺压，一场场酒池肉林般的纵欲享受被他交代了个干净。直到最后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消失了，立场内流出的血液也越来越少。

　　“差不多了。”

　　看着已经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字的菲尔斯，克莱恩直接再次抬起枪口，一颗子弹穿透了菲尔斯的头颅，当着所有人的面夺走了他的生命！

　　虽说没有人有资格去衡量他人的性命，但真要说的话，菲尔斯害死的人绝对不少。用他的身份也好，财富也罢，不止一个那样的小姑娘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后，被他活生生折磨致死。那些事情，大多数都是无法再去挽回的。

　　不知过了多久，缠着一堆绷带的凯托斯，和抱着石膏手的薇薇安与埃莉娅一起乘坐着浮空出租车，来到了克莱恩给他们提供的地址，那个他昨天才收到的豪宅。

　　看着这座豪华的庄园一般的建筑，即便是埃莉娅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不由得咋舌，这可是寸土寸金的星港啊，不比得陆地。即便是其余的殖民地也不能和星港相比，能在星港上拥有一处住房就已经是相当富裕的了，不过以他的身份这倒也不算什么。

　　想了想，薇薇安还是给克莱恩打过去了一个电话，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自己一行人要去别人家过夜，好歹还是先说一声吧。

　　电话中，克莱恩那边显然是刚刚忙完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般，不过他却说自己很快也会过来，这才给众人开放了自己这套房子内，除了自己卧室和隐藏武器库之外的所有房门权限。

　　而当克莱恩坐着专车深更半夜回到这套，连他都是第一次来的豪宅时，门口的管家一脸无奈的苦笑着朝克莱恩讲述了这段期间，那几人沐浴用餐后居然在休息室内提出比武。这一来二去免不了打坏一些家具啥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克莱恩笑了笑便跟着管家走了进去。

　　头顶的宇宙星光点点，银河在失去了大气的遮挡后将其最原始的美展露无疑。今夜，众人可以好好的放松一回了。

　　只不过巨神港，神锤港，天龙港和和平鸽港这四个星港却未能一并享受宁静的夜晚。

　　尼克斯在和克莱恩分别后，将其传递上的资料仔细的浏览了一遍，一股阴谋的味道在他敏锐的战争嗅觉下显露了出来。克莱恩这小子和他说像也不像，但至少对于暗中布局这一点来说，二人还是有共同认知的。

　　很快，他大步来到了议会大厅，圆环大桌静静的悬浮这类似古罗马竞技场般的房间中央，银色的桌面反射着四周空荡荡的座椅，尼克斯毫不犹豫的双手按在了桌面上。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后，三个人影依次出现在了圆桌边。

　　如果有新闻媒体的记者在场，想必不论如何都会拼命记录下这一幕。因为眼前除了阿特拉斯集团的幕后掌权者尼克斯之外，另外的那三个全息影像居然分别就是惠氏集团的董事长“伊万，罗蒙德索夫”，海龙集团董事长“柳烟”以及地球联邦秘书长“维克多·A·罗伯特二世”。

　　地球联邦这个星海大国最具有权威的四个人现在居然聚在了一起，虽然不同处一室，但却近若咫尺。

　　“尼克斯，你说的是真的吗？”柳烟率先发话了，年近半百的她风韵依旧，不难看出她在三十年前必然是惊艳天下的美女，即便现在依旧是风华绝代。在海龙集团中她能做到最高席位，也可见这女人手段非常不一般。

　　“我刚才已经让风纪部的去查过了，我们集团的确有这股势力的存在，应该已经渗透有一段时间了。”另一端，一个光头壮汉穿着一身快要被崩开的西装，紧皱着眉头。

　　他的胡子花白，一口俄式英语中夹杂着愤怒。他们惠氏集团之中居然也出现了这种情况，这让向来是铁拳管理的他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不论如何都不能公开处理，盘龙区的事情必须要压下去。”维克托捏着太阳穴摇头说道，他在这地联秘书长的位置坐久了后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眼前三人的一个对外发言者而已。自己的权力太小了，小的面对几人像是孩童面对巨象一般无力。

　　“为什么要压下去呢？”

　　尼克斯这时候开口了，他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中调出了几份资料，在圆环桌中心悬浮着。

　　“如果是组织性的行为，那么他们的背后人物必然希望这件事情被压下去，公开对他们来讲没好处”尼克斯环视了一圈众人后继续道：“与其这样我们不如放手去做，把他们逼出来。不论他们有什么计划，提前暴露出来总比等他们准备齐全要好。”

　　“尼克斯，你拿什么证明这个组织的存在，他们的目的你又清楚多少呢？”

　　联邦秘书长皱眉问道，显然他们几人都能从克莱恩提供给尼克斯关于盘龙区的数据资料看出来，有一股势力在地联的走私，民营，工业甚至是外交领域都有相关的资金流动。但这也只是一种趋向，盘龙帮的数据不足以形成证据，这一切都只是他们几个位高权重之人长年累月积累的敏感嗅觉和大量经验加以的判断而已。

　　“那就去查！这件事情既然尼克斯那边有线索，就让阿特拉斯去查吧。”

　　柳烟的眉心这时舒展开来，尼克斯通知他们来也是为了寻求他们的意见，一旁的罗蒙德索夫也是点头，他们新三神向来做事雷厉风行，没人能背着他们搞这种手段。

　　“你明早去宣布一下，盘龙区会加入燕京的救援性开发项目之中。”柳烟瞥了眼还在犹豫着的维克多不由质疑的说道。

　　“可是，盘龙区还没有成为遮蔽塔项目的灾区啊？”不由得维克多犹豫，其实很多遮蔽塔都是建立在一些较为贫困的地区，说难听点就是被牺牲的地方。那些附近的居民没辙了才会搬到遮蔽塔围墙外，其中自然不乏盘龙区这种因为开发商的撤资而被困在这片地方的人民。

　　“我们今晚会淹了那里，有的没有的证据全部都会消失，也不用去遮遮掩掩的了。只要你们后续对那里进行救援和开发，没人再会去管那些水底下的秘密。”惠氏集团的罗蒙德索夫冷声说道，仿佛盘龙区的百姓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一样。

　　......

　　等克莱恩几人一早醒来的时候，客厅中播放的早间新闻，正巧提到了燕京市郊盘龙区的罕见水灾。两小时内超过9000毫米的降水几乎淹没了整个盘龙区，即便是一些高大的废弃楼也因为年久失修而被冲垮。

　　如果说这里之前是人间地狱，那现在这里应该就是地狱本身了。几十米高的大型综合公寓楼倾塌在十几米深的积水中，简直是内陆海啸！溅起的水花铺天盖地，如同将大海运到了贫民窟的头顶。

　　据不完全统计，这次天灾直接造成了两千七百余人丧生，九百余人失踪，盘龙区体育中心彻底消失，四座废弃的大型综合公寓楼全部坍塌，卫星显示下的盘龙区地貌彻底被改变。

　　好在惠氏集团和海龙集团及时出手，在两小时内调控盘龙区气候遮蔽塔，转移了上空厚重的积雨云，这才给救援工作创造了机会。直至燕京时间早七点五十六分，盘龙区已经停止降雨，地球联邦秘书长在十分钟前更是宣布将重点重建盘龙区。届时将在此地打造人工水力发电站，尽力恢复盘龙区的经济发展。

　　看到荧幕中消息的四人集体愣在了原地，克莱恩手中的咖啡还冒着热气，薇薇安嘴里的三明治正咬到一半，凯托斯手中的梳子停在了头顶的毛发上，埃莉娅的牙签从嘴角掉落在瓷砖缝隙中。

　　昨天他们才从盘龙区回来，而今早，盘龙区就消失了，从地图上彻底变为了一滩汪洋。

　　这些人，这些人，这些人......

　　他们用气候遮蔽塔毁掉了整个盘龙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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