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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禽兽不如


这个道理季冬阳懂,问题是,他现在毫无头绪,一点办法都没有呀。

        正因为没有办法,他才想找到珞珊,让她把吞进去的黑钱吐出来,这样,好歹能减少一点企业损失。

        结果人没找到,回家还要被父亲训斥,季冬阳积攒已久的怨气终于爆发了。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成天骂我没用,是废物,那你是什么?你倒不是废物,爷爷当初为什么不把季氏交给你,要交给季景琛?”

        “你混蛋!”这话说到季清源的痛处,他跳起来,狠狠地扇了季冬阳一个大耳括子。

        这些天他都成江宁的笑话了,算计了一辈子,结果却栽在儿媳妇手里。

        季冬阳想都没想就一巴掌扇回去,“你才是混蛋,老混蛋!当初要不是你看珞珊漂亮,说她是江宁第一美女,把她娶回来有面子,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能力越差的人越喜欢推卸责任,珞珊明明是季冬阳自已勾搭回来的,结果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父亲身上,大声跟父亲顶嘴。

        父子俩在书房的战争顿时升级,两人越吵越剧烈。

        盛怒之下的季清源厉声说,“别以为我离了你就后继无人,就算是俊阳不肯回来继承家业,我还有别的儿子,随便挑一个出来都不比你差。”

        季冬阳被这句话震住了,他慢慢跪了下去,“爸,我是你最疼爱的儿子,你对我不能那样无情,……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听你的话,再不跟你顶嘴。”

        季清源的心顿时软了下来,他开始苦口婆心地告诉儿子,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

        季冬阳低着头,唯唯诺诺地一一接受,态度十分恭顺。如果季清源稍微细心一点,一定会发现,儿子的眼睛里已经露出的凶光。

        趁他转身的功夫,季冬阳已经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地朝他后脑勺砸下去……

        季清源慢慢地回过头,难对置信地看着儿子,然后,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季冬阳一不做,二不休,用烟灰缸再次砸向父亲头部,一下,两下,三下……

        门无声地开了,李若曦进来,见此情景,吓得几欲晕倒。

        “冬阳,你这是干什么,他可是你亲生的爸爸啊,你不能这么做。”

        季清源目露凶光,怒视着母亲,“你嚷嚷什么,怕别人不知道啊。”

        李若曦放低了声音,仍然苦苦哀求儿子,“冬阳,他有再多的不是,也是你爸啊,你这么砸,会杀了他的。快放手,叫救护车吧。”

        “叫什么救护车,你想让你儿子坐牢啊。”

        “杀害自已的亲生父亲,你会遭报应的。”

        季冬阳满不在乎,“遭报应,当初我杀死老不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遭报应?你是怕他死了当寡妇吧,没事,我改嫁我不反对。”

        李若曦像是不认识儿子一般,呆呆地跌坐在地上,冷汗顺着脸颊不停地流下来。

        这就是他们夫妇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儿子吗,心肠怎么会如此歹毒,连自已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季清源的身子似乎动了一下,季冬阳大惊,不好,老家伙要醒过来了。

        父亲的心狠手辣季冬阳是知道的,为了利益,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当初自已杀死爷爷的时候,他不就明智地选择了沉默吗?他有这么多儿子,当然不会在乎弄死他一个。从出手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跳上去,死死掐着父亲的脖子,嘴里还念念有词。

        “爸,从小你就教育我,无毒不丈夫。今天,我们爷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这个岁数,死了也不算早夭,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季清源醒过来,开始挣扎,只是脖子被掐,他无法呼吸,一张脸憋成了青紫色。

        他双手紧紧抓住季冬阳的手,想掰开。

        李若曦见状也过来帮忙,使劲拉儿子,“冬阳,你快松手啊,不松手你会后悔的……”

        可季冬阳已经快疯了,他死死掐着父亲的脖子,一脚踹向母亲。

        “滚!”

        他松开父亲的同时,顺手抓起台灯,用灯座狠狠地砸向父亲的头……

        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季清源终于不动了。

        季冬阳抱着台灯跌坐在地上,他担心父亲会向他扑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见父亲一直没有动静,他才乍起胆子,哆嗦着把手伸到父亲的鼻孔,确定他没有呼吸了,他这才放了心。

        只是,父亲的血流得太多了,他怕血流到门外引起佣人的注意,手忙脚乱地把书房里的书和文件胡乱扫到地上,试图塞住门缝。

        只是这此氏太硬了,根本没有吸附力,反而弄得到外都是血,他把目光盯向了窗帘。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母亲蜷缩在墙角,一脸惊恐地盯着地上的血。

        他顾不上理她,拽下一幅窗帘将季清源的尸体裹住,又用另一幅窗帘擦地上的血迹。

        窗帘是质地精良的金丝绒,美则美也,吸水性却不太好,地上的血迹怎么也擦不干净。

        季冬阳希望母亲能搭把水,抬头见母亲目光涣散,身子蜷缩在墙角簌簌发抖,嘴里还反复念叨,“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李若曦亲眼看见儿子在自已面前杀死丈夫,她经受不起这个刺激,疯了!

        疯了也好,否则,自已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她。这么一想,季冬阳反而长舒了一口气。

        他回自已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又仔细清洗了双手,就出去将家里的佣人一个不留,全部遣散了。

        紧接着,他将父亲的尸体扛下来,塞进后备厢,开车到江边,直接抛进了江里。

        一切处置停当,他这才回家收拾书房。

        母亲仍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蹲在墙角,嘴里仍然重复那句话,“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季冬阳没功夫搭理她,楼上楼下忙了一夜,把书房里带血迹的东西和换下来的衣报抱到厨房全烧了,这才端水擦试书房,忙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书房里终于看不到血迹了。

        季清源的突然消失,除了外面的几个女人和孩子嘀咕几句外,在江宁并没有掀起任何风波。

        反倒是李若曦,她又被送进精神病院了。因为她已经不认识任何人,连自已儿子都不认识。

        这次没有人陷害她,她是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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