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爬墙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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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纾茵趴在墙头,看着景凌昀磕磕绊绊进了屋子,端了盆清水,拿湿帕子来擦方才打翻在书案上的墨水。
以前小时候干了坏事,都是她这个好妹妹负责善后,不晓得替这个长兄在爹娘面前遮掩了多少,偏偏景凌昀还一点都觉察不到。
这下轮到他自己来了吧?
景纾茵嘴角疯狂上扬。
亭中季暄无意瞥见她晃眼的得意坏笑,一时间衣裳被墨染的心情竟倒也好上不少。
但思及她这么多年来锲而不舍坚持爬墙的目的,季暄站起身,及时收回眼角余光。
瞧着景凌昀着急忙慌走来,手里端着水盆来擦桌案,起身往前欲帮忙扶一把。
景凌昀跑得太急,眼见着就要到亭前,却被八角亭下台阶狠狠一绊,端着的水盆失去掌控,水盆里满满一盆水被这么一颠,以一种完美的流线型,齐齐扑向还来不及收回尔康手的季暄。
那盆水一滴都没有浪费,全都泼在了季暄身上,连带他衣服上墨渍都被冲淡了不少。
景凌昀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季暄,试图叫他看清自己眼中的无辜。
季暄:“……”罢了。
“噗——”墙头景纾茵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察觉到自己笑得太过放肆,她又亡羊补牢式地抬手遮掩,试图掩盖方才的猖狂。
季暄一记眼刀杀过去,景纾茵心头一惊,脚下被屋瓦上新长的青苔一滑,失去平衡滑了下去。
“秋云秋云!”景纾茵死死扒拉着墙檐挣扎着不掉下来,但还是摇摇欲坠。
墙那边季暄甩了甩袖袍上水渍,滴滴答答着一身水入了室中更衣。
景凌昀路过墙根,几不可闻低声嘲讽,“让你笑,活该!”说完屁颠屁颠去屋外头候着季暄,等着请罪了。
景纾茵十指死死扒拉着墙檐,强撑的最后一口气终于还是被转化为了对景凌昀的恼火。
“撑住啊,小姐!”秋云还没来得及搬来梯子救急,瞧着景纾茵这般,越发焦急了起来。
景纾茵终于还是到了末路,连墙檐的最后边边也抠不住了。
彻底滑落的那一刹,她抬头上仰,目力所及,就只有自家那棵繁茂似锦、荫天蔽日的紫藤花树。
紫藤花枝绵延,花开得茂盛而张扬。
她就不一样了,她摔得疼痛又响亮。
着陆那一瞬,秋云听到自家小姐脚踝“咔哒”一声,心里也一个咯噔。
看来这下脚崴得也不轻,得好生在床上躺个几天消停消停了。
虽说景纾茵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墙头摔下来了,但这次被季暄那恶狠狠眼神一吓,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这般仓促硬着陆了。自打爬墙第二年开始,她徒手上墙技艺熟能生巧,略有小成之后,便再也没有摔过那么重。
呼,还好伤得不是脸。
算了,伤了脸也无所谓。
反正季暄也不在乎她这么漂亮的脸蛋,都三年了,季暄给的眼神少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也就今天她偷笑地太明显,才换来这狠狠一瞪。
媚眼抛给瞎子看,都比抛给他看有用。
思及此,景纾茵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老娘不抛了!哼!
她拍了拍手上泥尘,撑着地起身,单脚跳着回屋,左右也是在自家庭院,还在乎什么大家闺秀的仪态。
“小姐?不用秋云扶你吗?”秋云连忙赶上。
“不用了。”
“真的不用秋云……”
“真不用!”
次日一早辰时,景纾茵又一次准时出现在自家墙角下。哦不,今天还比平常早了一刻钟。
生活不易,秋云叹气。
“小姐……你的脚还……要不今日便算了吧。”
“秋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景纾茵提起裙摆抬起那只没崴的脚,准备爬梯子,“为人处事,贵在坚持,怎么能因为崴脚这种芝麻小事就轻易放弃呢?”
“再说了,我堂堂将门之女,景家更是没有一个临阵脱逃之辈,我又岂能辜负家训,因为这种小困难就退缩呢!”
景纾茵扶着梯子,“虽说我哥在沙场上斩杀无数,从未后退过一步,但你看看他,他现在在季家小姐面前怂得跟个瘟鸡似的,完整话都说不利索,这简直是我景家之耻!”
“我……”景纾茵刚一抬脚上梯,一阵钻心的痛从脚踝蹿上来,整个人也为之一麻。
“嘶——”景纾茵粉扑扑的小脸皱成一团。
“小姐,要不还是改天吧,你这脚……”秋云一把上前扶住,“至少也等伤好全了再来,你以前说的,叫那个什么……哦对,好汉不提当年勇!”
景纾茵:“……”好汉不吃眼前亏,谢谢。
兴许是自己叫唤得太大声,墙头那边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景凌昀跟着季暄站在那堵墙前,季暄半晌不出声,又听自家妹子说得越来越离谱,就算季暄不知道自己就是景府少爷,但这样被揭短也分外尴尬。
还是得提醒一下她。
“咳、咳、咳嗯!”景凌昀握拳遮在唇边,两短一长的清咳,景纾茵那个笨蛋应该听得出来是他。
这暗号似乎起到了效果,但又没完全起效果。
这边景纾茵听清了是她哥没错,嘴角一勾,吐槽反而变本加厉,“这点小伤,不足挂齿!秋云你放手,今日我偏就要以身作则,让景家之耻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锲而不舍!”
不过说回来,强忍着脚腕刺痛上梯子,真的是……但狠话都已经放出去了,事已至此,赶鸭子上架也得——
“这几日我都要入宫面圣,不常在东莱苑中,”季暄碎玉鸣钟般的清澈嗓音传入景纾茵耳中,“景小姐……还是先养伤要紧。”
言下之意,别折腾了。
景纾茵上梯动作一滞,身形一抖,险些连人带梯一起倒下。
被……被抓包了!
啊啊啊——
季暄他知道自己要爬墙!
明明她之前躲在紫藤花丛后边,她藏得那么隐蔽了都!
不应该啊!
他、他现在知道了,她以后还怎么理直气壮,明目张胆地趴在墙头偷窥?
他肯定之前就晓得她在墙头偷看了,那他还、还不戳破……
景纾茵彻底默了。
原先一张疼得发白的俏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景纾茵调色盘似的脸,看得秋云想起了昨晚为了给小姐以形补形,小厨房做的红烧猪蹄。
景纾茵扶着墙,连呼吸都不敢太放肆,通红着一张脸,假装自己并不在墙下。连带着秋云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只要我不出声,尴尬的就是别人。
墙那头季暄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匆匆脚步声,官靴踩在园中落花与叶铺成的小道上,声音细碎又带着悦耳的脆,想来那边季暄便是要离府入宫了。
紧随其后的是自家大哥“邦邦邦”大步流星式的脚步声,与季暄轻声细语的步伐简直是天上地下。景凌昀多年从军,军队里没谁会放轻脚步走,反而还会有意识地训练踢步。
大哥从前若是要来她静淑苑,隔着好远都能听到他震天响的脚步声,这几年大哥为了隔壁季菱季小姐,已经收敛了很多,但即便有意识地放轻了步子……
就是和季暄这种从小养成的官家士子不一样。
也不能说不一样,只能说区别甚远。
景纾茵思索了一下,若是季菱她就吃这一款不一样的,或许大哥还能有戏。
许是大哥步子太重,才走出没几步,季暄脚步微顿,转身道,“林堇,你便留在府中吧。”
“嗯。”景凌昀脑子慢半拍,口头先应了下,低头稍加思索,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林堇是如今自己在季府的名字。
“嗯?”留在府中?那他不是就可以找机会去西院了?
算了,去了也不敢进院子打搅她。
“前些日子倒春寒,阿菱身子又未好全,这几日还是咳嗽着,我写了个方子,你拿着帮我替她去李记药铺抓点药,”季暄从袖中掏出药方,“记得看着她喝完。”
景凌昀面露难色,“季小姐向来怕苦,这药中还有一味黄莲,万一她……在下怕是不能……”
“没关系,”季暄拍了拍景凌昀的肩膀,“若是你煎的药,她会喝的。”
“啊?”
季暄转身跨出了院子,徒留景凌昀一个人拿着药方风中凌乱。
还有墙那边,委屈巴巴扁着嘴用力抠墙的景纾茵。
同样是哥哥,怎么差别这么大!
她生病的时候,景凌昀就只会趁她爬不起来,抢走娘亲给她的蜜饯!
然后无情嘲讽!叉腰嘲笑她是个娇弱得连床都起不来的辣鸡!
之后做鬼脸引战,害她景纾茵一个病号,咳嗽着掀开被子下床,在院子里跑好几圈追杀他!
不过有时候跑了几圈下来发了一身汗,她这病反倒比喝药管用。
emmmm……
之后就很少生病了。
毕竟追着哥哥打的情况并不在少数,她现在跑路可顺溜了。
不过并不妨碍她酸。
看看别人家哥哥!
怎么就宠爱妹妹这方面就卷不起来?!
好酸啊呜呜呜,这辈子吃过的酸枣山楂加起来都没今天酸。
这难道就是世界的参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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