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沟壑难平，山河不在

　　
夏天的衣服穿的本来就少，李可欣的大长腿，还格外的夺命。
平常看直播的时候，看到那些热舞的主播，都恨不得把她们从屏幕中抠出来。
如今近在眼前，李凡感觉他的全身都支棱起来，尤其是，李可欣刻意的一些动作。
仿佛给李凡的心脏上，狠狠的来了那么几枪，李凡的灵魂在这个瞬间都被麻醉。
伸出一只跟食指，李可欣先是贴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食指缓缓向前贴在李凡的嘴唇上。
然后，吐气如兰的说道：“嘘，有些舞蹈，你在舞蹈教室又怎么能看到。”
说完李可欣简单几个贴身舞蹈动作，已经完全和李凡合二为一。
今天的李可欣，穿的夏天超短的裙子，很快她的裙裾开始翻飞起来，黑色的蕾丝摆裙，在房间有些幽深的光影里带出了一种神秘而令人窒息的白影。
那是两条腿荧荧地发着光，还没来得及看清，就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收住，留给李凡的是要多少回想有多少回想的遐思。
她的紧身上衣也在旋转中显出了夺目的身条，上身鼓鼓的，每一个转向，都骇得人担心它们支撑不住，会夺眶而出。
腰突然收得挺直，却在下窝处有一道弧，是那种俏丽，并且明目张胆地有了一种诱惑。
鞋跟轻轻点地，掠水的蜻蜓一般，轻轻地就那样抚一下，而鞋尖撑着地面，左左右右地画着弧，一个一个的圆圈圆满地描出。
李凡的眼珠子都紧紧的盯着李可欣，李可欣的目光也一直放在李凡身上，一个转身又一个转身。
稍纵即逝的一回头，眼睛还是四目盯着，就像被焊锡牢牢地粘住了一样，公然的坦白的狗粮，慢慢的，让人可以忘记世间所有的其他
随即，李可欣身体猛的前倾，整个人贴在李凡的怀里，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心动的吻，这时候不止是身体，连灵魂都在享受。
两个人很快从沙发上，就滚到床上，觉得枕头旁边有一本日历特别的碍事，李凡顺手拿起就想扔到一边。
谁知道到，日历上一个用笔标注出的日期，吸引李凡的目光，那被标注出来的时间不正是今天吗？
猛然间，李凡似乎想到什么，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转身就准备走，当他打开房门，再回头去看的时候。
这时候的李可欣已经泪流满面，像个受冷的小猫，抱着双腿，整个身体缩成一团。
迈出的脚步，又重新收回，李凡又回到李可欣身边，俯下身把李可欣整个抱住。
轻轻的，轻轻的在林可欣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这个吻，时间很长，长到李可欣已经忘记哭泣。
抬起头，呆呆的望着李凡，就听李凡轻轻的说道：“我们的未来还长，我希望你能多了解我一点，到时候，无论你做出怎么的选择，那时候我才能给你完整的回应。”
随即，李凡轻轻的把李可欣的身体放平，两个人相对侧躺着，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那种气息是那样的温暖，就好像遇到爱情一样，被李凡抱着，李可欣这才一扫刚才那种蜷缩成一团的绝望。
认真的看着李凡，看到李凡闭上双眼，也有样学样的闭着眼睛，享受李凡怀抱的温暖。
下雨天，似乎特别适合拥抱，可以温暖到血液当中，流淌的都是让人愉悦的因子。
就这么两人相对而拥，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李凡才轻轻的下床，留意到李可欣的睫毛微动。
俯下身，李凡轻轻的吻了一下李可欣，这才快速的离开这个房间，一直冲下楼，冲到雨幕当中。
在李凡走后，李可欣忽然睁开双眼，脸上还残留着李凡亲吻她的温度，在这深夜里，忽然就是开心一笑。
双手从毯子下面伸到外面，伸了个懒腰，随即双手枕在脑后，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却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反观冲进雨幕的李凡，任由大雨疯狂的拍打在身上，拼命的往前跑。
雨下的很大，但是他不敢停。
他怕身后工作室的人，有人无聊，这时候趴窗户，正好看到他。
所以，李凡一直向前，跑步在雨中前行，直到确信，雨幕足够遮住所有人的视线，这才双腿一软，无力的跪在大雨之下，流淌成小溪的马路上。
流淌的雨水，已经漫过他的双腿，李凡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反而感觉，这场大雨的洗礼，让他很爽。
脑子里全是过去的一点一滴，那些交往过的女朋友走马穿花般的又在眼前浮现。
曾经一无所有的他，听过这时间最毒蛇的嘲讽，经历过这世间最无情的对待，六亲无靠，因为穷，一次次的被抛弃。
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付出，都得不到回报。
曾试着消声灭迹，才发现，真的是无人问津，走在大街上，总想带个耳机，可以没有歌，但是就想戴着。
万人如海一身藏，无热爱，无最爱，无例外，无意外......
如果李可欣是倾夏那样的人，他今天会毫无顾忌。
可是他从李可欣的眼中看到，她想要已经不止止是这世间他最不在乎的银两，李可欣想要的太多太多，想要爱，想要家，想要未来。
可是他们的相遇，又全部是因为，李凡最不在乎的世间银两。
在李凡的心中早就是沟壑难平，山河不再，觉得这人间烟火，再无半点属于他。
在李可欣枕头边的日历上，那些被标注出来的日期，分明就是排卵期。          现在就李凡的心态而言，他宁愿跟倾夏那样的人，诉说风流。
也再不愿意，在李可欣这样的女孩身上，图谋不轨。
他的心早已经没有爱情。
碎银几两，世间人人所求，为之付出所有。
别人梦寐以求的在李凡看来，那本该是可以最不在乎的，反而她们廉价付出的，在李凡看来，才是这世间最珍贵的。
就如李可欣今天想要付出的，那在李凡心中本该是这世间最无价的。
可是她好像标上去了价格。
却又想从李凡这里换，他绝对不会去标上价格，认为是无价的东西。
这让此时的李凡非常的心烦意乱。
这场大雨，似乎可以浇灭他心中的所有污垢。
跪在地上的李凡，仰天任由雨水拍打着脸颊，眼泪随着雨水一起滑落。
心底深处，竟然有一种黯然的忧伤，潜藏在这天地之间的珠帘之中。
夏天多雨的季节，似乎成为，所有悲伤，最好的宣泄，大雨中流浪的人，在肆无忌惮的洗刷灵魂。
就这么一路淋雨。
等回到小区家中的时候，打开门后，李凡并没有选择开灯，而是径直走进卫生间。
洗过澡，换上居家服后，这才走出洗手间。
客厅的灯打开，琳琳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李凡走过去把琳琳抱起来的时候，琳琳才突然睁开眼。
然后轻声的呢喃道：“你回来了吗？好困呐，抱我去睡觉。”
说完，琳琳随即又困的闭上眼睛，任由李凡抱着，只是反手揽住李凡的脖子，鼻子在李凡的身体上轻嗅着。
可能是闻出李凡是刚洗过澡，琳琳娇哼一声说道：“也不知道有没有跟那些狐狸精混在一起，哼，男人。”
这让李凡有些好笑，不知道如果真让琳琳从他身上闻到别的香味，琳琳会怎么样。
不过，跟李可欣不同，琳琳从来没想过他可以在李凡这里登堂入室，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地位。
这也是李凡很放心跟琳琳暧昧的原因，琳琳想要的就是表面上的关心，还有钱。
至于爱情，家庭，未来，琳琳从来不会去奢求，她知道自己不配，她也知道李凡给不了。
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最默契的地方，所以李凡对琳琳，可以变得和对别人不一样。
于是李凡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这个人好色，你又不是不知道。”
“能接受我的人呢，就成为我女人中的其中之一，能够拒绝我的人呢，那才有资格成为别人的唯一。”
狠狠的张嘴，咬在李凡的身体上，牙齿用力，似是想要留下一整排的牙印。
然后琳琳用手去触摸那些牙齿留下的痕迹，有些痴迷的说道：“你就不能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哪怕是骗骗我也好。”
“为什么要迫着我，一定要承认你会有很多女人的事实，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很残忍。”
闭上眼睛，李凡又回想起，那些被抛弃的夜晚，作为不抽烟，不喝酒，不蹦的的男人。
那些低谷期，是怎么熬出来的，在那些难过的日子里，他该干嘛啊。
想到这里，李凡说道：“谁让女人都讨厌以前的我，那个不顾一切去爱的我，那个我，我也讨厌，所以我让他死了。”
关上灯的黑暗里，琳琳整个人依偎在李凡的怀里，伸出手抚摸这李凡脸颊的轮廓。
这是一个在这个时代，很普遍的伤心男人，庆幸的是李凡有幸拥有他的逆鳞。
可是那些无法拥有逆鳞的人呢，他们又该怎么治愈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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