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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是不是很有钱?


  华衣美服,淡扫娥眉。

  焦家少年转眼变成了一位美娇娥。

  “女儿给父亲请安。”阿喵玉手交叠,放到腰侧,屈膝轻言。

  焦甚目光在换回女装的女儿身上一扫,抚手大赞,“好!阿喵这一装扮极美。”

  闻言,阿喵脸颊微红。

  她下意识笑了笑,道:“父亲谬赞,极美之词,阿喵可不敢称之。”

  焦甚满意的捋须,“不骄不躁,阿喵极好。”

  说完,他又道:“阿喵快起身吧!”

  “谢父亲。”阿喵笑着,人站直了。

  女儿行动间颇有风仪,焦甚更是满意。

  但想起女儿着男装之时的欢脱。

  他面容微变,叮嘱道:“阿喵,你已换回女装,往后莫要再如这段时间一样任性。”

  “父亲,阿喵省的。”阿喵闻言顿感失落,但她心知,这段时间的任性,已极为难得。

  暗暗将失落藏在心底,她扬起最标准的笑容道:“阿喵谢父亲这段时间的纵容。”

  “你我父女,不必如此。”焦甚说着,心底也有几分惆怅。

  清咳一声,焦甚看向房门一眼,然后正色道:“我手中有一八宝如意玉佩,稍后你见到那后院的夫人时,当做见面礼,呈与对方。”

  “是,父亲。”阿喵见过那块八宝如意玉佩,是难得的好物件,用来做见面礼,极为贵重了。

  父女两人想的很好。

  然,等他们真的行动后,才发现想要见后院的夫人,并不容易。

  焦甚用完早食后,就与守门护卫言道:“请小哥通知管家一声,我有事想要见管家。”

  随着焦甚的话,是一绽雪白的银子。

  两位护卫对视一眼,收下银子道:“先生请稍等。”

  说完,收下银子的护卫就离去了。

  焦甚对剩下的护卫一笑,转身进了房间。

  不倒一盏茶的时间,金安就来到了客院。

  “先生寻我,可是有事吩咐?”

  焦甚起身,“有事吩咐不敢当,只我们父女客居府中,理应拜见大将军夫人。”

  一听这话,金安眼底快速闪过同情。

  自家大将军夫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昨日这人想要女儿嫁给大将军的话,被大将军夫人听到了,今日居然还不安分。

  金安的情绪快速,他又微微低头,是以焦甚根本没有察觉。

  只见他继续道:“我一外男,不好进入后院。可否请管家代为通传,让小女代我父女两人,进后院拜见?”

  “先生的话,奴才知晓了。然少夫人早已吩咐,上午时辰不见客。”金安开口回道。

  焦甚闻言讶异,“大将军夫人居然有这样的规矩?”

  金安没有开口。

  焦甚心知,若没有主子吩咐,一个奴才是不敢撒这样谎的。

  但怎会这么巧。

  若不是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没有被人诱导。

  他都要怀疑,大将军夫人是知道了昨日之事,诚心交代下来难为他们。

  心下一转,他捋须问道:“敢问管家,这规矩是今天才有吗?”

  “焦先生,你越矩了。”金安语气微冷。

  焦先生:“……”

  看这管家的反应,他极为维护后院的那位夫人。

  这可不是好事。

  想着,焦先生就歉意一笑,“管家所言极是,是我想多了,我诚心辅佐大将军而来。大将军夫人身为大将军的贤内助,又怎会无故难为我们父女?”

  这话的意思,对方若是真的难为他们父女,就不是大将军的贤内助了。

  金安懂了这个意思。

  现在金安可以肯定,这焦先生在大将军身边留不下了。

  于是,他带着深意看了焦甚一眼,然后道:“先生的请求,奴才今日会禀报少夫人。若先生无他事,奴才还有府中事物要处理。”

  对于金安的这一眼,焦甚虽没完全想通,其中的含义。

  但他却知晓,对方定是听懂了他的话。

  于是,他捋须道:“还请管家再帮忙问一下大将军,我和小女可否出院子游玩?”

  “奴才今日也会禀报于大将军。”金安应下。

  闻言,焦甚满意道:“有劳管家。”

  金安前脚离开,后脚焦家阿喵,就从内室走了出来。

  焦甚看眼女儿,坐到椅子上,言道:“阿喵,你过来?”

  “是,父亲。”阿喵裙摆摇动,行动间却无一丝响动。

  焦甚:“阿喵,对于刚才的事情,你如何看?”

  “父亲,阿喵以为,那管家可能是那后院的夫人之人。”阿喵说着,眼中闪过忧愁。

  昨日那新任的金家大将军,极为维护后院之人。

  今日一早,他们又发现,府中的管家,很可能一时后院的人。

  这样的情况,不是他们所希望的。

  焦甚看着女儿问:“阿喵,你可是害怕了?”

  “不!女儿不怕。”阿喵听到父亲的话,想也不想就坚定道:“女儿来之前,就做好了困难的准备。”

  此时,焦家阿喵眼中的忧愁已去,她眸中闪着光道:“父亲,昨日书房中,只我们与金大将军,还有刚才的管家。金大将军若真在乎后院之人,定不会提起您的试探,那么……”

  阿喵冷静的继续道:“不是金大将军没表现的那么在乎后院之人,就是刚才的管家告密。至于巧合的可能,不足两成。”

  “阿喵,你有一点错了,若真是那位金大将军所言,事情才难了。”焦甚微摇头道。

  阿喵面露疑惑。

  焦甚微叹一声,“阿喵,你终于还是太年轻了,不了解男人。你细想一下,我与你母亲,素来被人称道。但你可见过,我将外面的事情,说与你母亲听?”

  闻言,阿喵这才明白,父亲的意思。

  她当即脸色变了。

  这时就听她的父亲又道:“阿喵,你素来聪慧,我对你的要求,将来不但要那位金大将军把外面的事情说与你听,更要你参与进去。”

  话语停了一下,焦甚加重语气道:“阿喵,你昨日也见到了,金大将军是如何改变态度的。想来,对方定是喜爱聪慧之人。”

  阿喵知父亲所言非虚,她脸色郑重,视线不由瞟向后院的方向,“父亲,靖安侯府大小姐美貌盛传,女儿本以为,后院之人身为靖安侯府二小姐,只是用美貌迷惑金大将军。现听父亲之言方知,对方很可能不止如此。然女儿从小被精心养大,更是得父亲亲自教导。女儿有信心,绝对会胜过后院之人。”

  这话落下,她语气坚定道:“请父亲放心,女儿定能达成父亲的要求。”

  焦甚满意点头。

  不过教导要一松一驰,方为上道。

  是以刚打击了女儿的焦甚,又捋须道:“那后院之人,虽出自侯府,但父亲已经派人去盛京查过了,对方在侯府时并不受重视,琴棋书画均无人教导,只略识几个字而已。”

  阿喵一听,就明白父亲的用意。

  受眼界所限,对方就算聪慧,也难以和她比。

  心下升起暖意。

  就在这时,焦甚又道:“阿喵尽管去努力,若真达不到要求也不怕,有父亲在。”

  “父亲!”阿喵感动的出声。

  若刚才只是有些暖意,现在就是热烘烘了。

  这也让她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成功。

  后院中,睡到近中午的符锦枝,不知自己被焦家父女小看了。

  她坐在软塌上,听完金安的汇报后,漫不经心道:“将焦家人先晾着。”

  “是,少夫人。”金安知晓,这是两个请求,都不允了。

  不过,对于这点,金安并不意外。

  只是……他眼皮一跳。

  少夫人对焦家人的态度,微妙啊!

  心中想着,金安却掏出了一绽银子。

  “少夫人,这是那焦先生让护卫寻我时,赏给他们的。”

  符锦枝眸光在银子上一扫。

  卧于手掌上的银子,足有五两重。

  怪不得金安要特意拿给她看。

  “金安,你说焦家是不是很有钱?”

  金安:“……回少夫人,奴才以为是。”

  仔细想想焦家人的衣着佩饰,金安又点了下头。

  “你也那么想,看来没错了。”符锦枝手撑下巴道。

  这一刻,金安想到了三少爷金城,以及金管家。

  符锦枝眸光再落在那银子上,“金安,既然是给护卫的奖赏,你一会儿就还与他们。且,你与他们说,以后除了放焦家人出院子,其他的事情,对方给银子,尽管收着。”

  交代完,符锦枝挥手让金安退下。

  然后,她往后一仰,歪到软塌上,“巧儿,你去寻个新的话本来?”

  “是,少夫人。”巧儿将新搜来的话本,交到自家主子手上后,她却没退到一边。

  符锦枝抬眸,疑惑的看她。

  巧儿抿唇,看了眼一旁的水儿和红儿。

  符锦枝会意道:“你们先出去。”

  “是,少夫人。”两个丫鬟纵好奇,但还是轻步退出房间。

  巧儿见门关好,才开口问:“少夫人,金安所说的焦家人,就是昨日您去见的卦师吗?”

  “恩。”符锦枝言道:“对方卦师身份是假,实际上是前来投奔夫君的谋士。”

  “少夫人,您是不喜焦家人吗?”巧儿不在乎,对方是何身份,她只关心自家主子。

  闻言,符锦枝微露讶异,笑着问道:“何以这样说?”

  巧儿组织了一下语言回道:“您昨日回来后,就有些怪怪的。刚才金安说焦家人时,奴婢也感觉您情绪不对。”

  符锦枝闻言,收了脸上的笑意,“我确是不喜焦家人。”

  “少夫人,您既然不喜,何不将他们赶走?”巧儿鼓起脸颊,对焦家人生了厌恶。

  她生气的道:“焦家人假托身份,是不诚之人。”

  “巧儿所言不错。那焦家人的确是不诚之人。”符锦枝想起了对方的试探之语,语气微赞,“然谋士,往往都有一张骗人的嘴。”

  若对方不是站在她对立的面上,其实这样一张嘴,是不错的。

  如今,只能可惜了。

  巧儿见自家主子称赞,嘴厥了起来,“可他们让您不喜了。”

  “好巧儿,一个物件有没有缺陷,总是要经过验证的。”符锦枝唇角扬起,意味深长道。

  ……

  金猛一回到府中,悠扬的琴声,就入了耳中。

  跟在他身后的荀冒,两眼放光,“大将军,您居然养了琴师?”

  之所以说琴师,是因荀冒听出来,琴声并不是从后院传出。

  然而,金猛摇头,“不是琴师,是住在客院的客人。”

  想到人是荀冒送来的,金猛又道:“就是你上次送来的算卦先生。”

  “算卦先生还善琴?”荀冒惊讶。

  不过想想对方那完全不同于他的气质。

  荀冒又理解,他感慨道:“没想到先生不但卦算的准,琴也弹的好。”

  “他不会算卦。”金猛瞥一眼荀冒道。

  至于对方的琴是不是弹的好?

  别说金猛不懂琴,就是懂,几天听下来,他也只剩下不耐。

  在金猛看来,这简直就是折磨。

  再加上几天没见自家夫人,对那客院的焦家女儿有不同,金猛已经在打算赶对方走了。

  荀冒不知道身前大将军金猛的想法。

  他听到自己送来的卦师,居然不会算卦时,简直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他惊愕道:“大将军,先生怎么可能不会算卦?属下亲自试过,他算的非常准。”

  金猛一双炯目中露出可怜的深色,对荀冒道:“他是骗你的。”

  大将军已经如此说了,荀冒自然相信。

  他只感觉一股怒火,蹭一下冲上头顶,“可恶!他居然是个骗子。”

  再想到他荀冒,还傻乎乎的,把这个骗子,带到了大将军面前。

  荀冒只觉,愤怒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重重一咬牙,他青筋冒起道:“我现在就去教训那敢骗我的孙子。”

  因信件可能发生意外,是以金猛没有将这件事写在纸上,告知荀冒。

  现在金猛看着荀冒的样子,他粗声道:“对方虽不是卦师,但却是长青焦家人。”

  “我管他是哪里的人,骗我就不行。”愤怒的荀冒,哪里想的起长青焦家是什么。

  甚至将这几个字,听过就甩了出去。

  他对金猛一行礼,“大将军,我去教训骗子,稍后就回来。”

  说完,他迈开大步,寻琴声快速走去。

  金猛本想叫住,但嘴刚张开,他嘴中的话,就变了,“金安,你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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