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她才是藩月最尊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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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珺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苏墨，脸上现出了几分疲色，她伸手轻轻扯了扯裴禹的袖子：“外公，我有些乏了，想睡一会。”
隋远闻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路车马劳顿的，也没睡个好觉，赶紧让丫头好好睡上一觉去！我就先回去了。”
裴禹点点头，“你负责笼络的那些人，就按名单上的来吧！这两天在朝堂上，先别有大动作。”
隋远点点头，难得正色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也要尽早安排丫头的事！”
“这还用你说！”裴禹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对杜秋说道：“暂时先隐瞒好璃儿已经苏醒的事情。”
杜秋点头应了一声：“奴婢知道了太上皇！”
裴禹又转过身，轻轻拍了拍慕容珺璃的肩膀：“璃儿先去睡吧，等到用午膳的时候我再让人去叫你，禅月宫的使唤宫女不多，但每一个都是外公精挑细选的人，你住在这里大可安心，就先让月枝和月婵跟着你吧。”
慕容珺璃乖巧的应了一声，倒也没有推辞，她对着杜秋笑了笑：“烦请杜秋姑姑带珺璃认一下房间。”
杜秋姑姑一愣，指了指厢房里面的床榻，“姑娘不住在这里吗？”
“是啊璃儿，这里离御龙池近，方便你疗伤。”裴禹也说。
“外公，既然这里是圣地，自是不能随便出入了，璃儿搬出去，也免得外公您为难。如今我已经苏醒，每日步行过来便是了。”慕容珺璃笑道，更重要的，是她想问苏墨一些事情，方才在御龙池中听杜秋的语气，这御龙池似乎苏墨是不能随意出入的。
裴禹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璃儿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有外公在，旁人不敢说三道四！”
“外公——”慕容珺璃拖着长音娇嗔的叫了一声，“这里太闷了，珺璃想换个地方。”
“好好好！”裴禹被慕容珺璃甜甜的喊声逗得眉开眼笑，伸手刮了一下慕容珺璃的鼻子，“都随了你！”
慕容珺璃调皮的对着裴禹眨了眨眼睛，对着裴禹和隋远二人挥了挥手：“那璃儿就先回去了！外公再见！”
说着，慕容珺璃拉了苏墨便走，杜秋对着裴禹躬了躬身子走在了最后。
她看了一眼慕容珺璃紧紧挽着苏墨胳膊的手，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杜秋……”裴禹忽然叫住了杜秋。
杜秋一愣，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太上皇还有何吩咐？”
“璃儿这孩子从小在关外长大，性子洒脱，不懂宫里的规矩，在这禅月宫里，就随她去吧，毕竟是我亏欠她们母女太多……”裴禹叹道。
杜秋点点头，“奴婢知道了，可是太上皇，您总不能时时刻刻在珺璃姑娘身边护着她吧，若是出了这禅月宫，再坏了规矩，奴婢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说杜秋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古板了！太上皇好不容易寻回了外孙女儿，你就先随她去吧，再说，咱们这藩月的后宫，也是时候热闹热闹了！”隋远说道。
“奴婢知道了。”杜秋福了福身子，出了门。
裴禹哼哼，看了一眼隋远，“不是早说了回去了吗？还不走？”
隋远也捋了捋胡须：“本来是要走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你打算给这丫头一个什么身份？”
裴禹眯了眯眼睛，“方才杜秋说的，你也听到了，璃儿身上的胎记，比亦枫的还要深，该是完全遗传了雪戈的，若是论起身份，她才是咱们藩月最尊贵的人！”
“可是太上皇，您现在还并不打算动皇上，不是吗？”隋远说道。
裴禹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虽然他做了许多错事，许多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可是至少对于藩月，他还是尽心尽责的，若是他能迷途知返，我便不打算动他。但若是他一错再错，再敢对璃儿下手的话……”
裴禹精明的眼中划过一抹寒光：“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隋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只是，全天下人都渴望的权势与地位，或许对于珺璃这丫头来说，她还未必看得上眼……”
“这件事稍后再说吧，宫中的老人认识雪戈的也不少，亦枫他也心知肚明，若是他心里明白，有悔过之意，我便只让璃儿这孩子以太子妃的名分立足，若是他还不知足……哼！”裴禹甩了甩袖子，“我既然能将皇位让出去，便也能从他手里夺回来！”
“让珺璃做太子妃确实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太子殿下对她，那可是……”隋远激动的说，说了半截却又住了口，一拍大腿说道：“咱们怎么将东宫里住着的另外一个准太子妃给忘记了？”
“藩月的后宫，从来都是只有一个主人，就算太子有再多妃子，到了登基那一日，也会赐上毒酒或白绫，只能留下一个……雪姬她，不会不知道这些，所以……”裴禹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所以，太上皇您是想让雪吟公主知难而退？”隋远说道。
“若是她愿意，藩月的王公重臣可以任她挑选。”裴禹说道。
“怕就怕，就算公主愿意，风云的太后也不会同意。”隋远说了一句，“好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先走了。”
说着，隋远打开门走了出去，裴禹看着隋远走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也出了这间厢房。
厢房的左侧是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个禅院。
裴禹到了禅院门口，一个小沙弥给他开了门，对着他双手合十问候了一声，裴禹回了礼进了佛堂。
烟雾缭绕的佛堂里，裴禹打开了左侧的一个暗格，暗格的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穿着华丽的宫装，对着裴禹盈盈的笑着。
裴禹眼中一酸，口中喃喃：“戈儿……”
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裴禹终于关上了暗格，他走到香案之前上了三炷香，“戈儿……父皇对不起你……当年偏听一词，一念之差害了你……如今老天爷将璃儿送来了我身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护她，所有应该你得到的东西，我通通都会给她，通通都会……”
烟雾缭绕里，裴禹静静的看着那三炷香，双目通红，老泪纵横，哭得像个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了一眼早已燃尽的香烛，幽幽的说了一句：“师兄，你云游四方多年，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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