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看上了程非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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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亭中坐了一会儿，董娇和火舒一起去旁边的园子投壶玩，穆清媱和程非瑶两人坐在亭子里看着。
“非瑶，皇后之前没争取过丞相府的小姐吗？一国丞相，举足轻重。”
现在却是三皇子的未婚妻，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渊源？
之前穆清媱是不想关注这些事情的。
但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和这些权贵也慢慢的有了接触，最起码要把一些特殊情况了解清楚。
程非瑶笑着道，“这个啊，皇后还真没办法争取。”
“这话怎么说？”
“丞相府和三皇子的外祖家关系颇好，两家联姻也是顺理成章。”
“原来是这样。”穆清媱恍然，“我在京城这么久都没听人说过这件事，我还以为三皇子未曾定亲。”
“丞相府和三皇子的外祖家行事都比较低调。”
“看出来了。”穆清媱点头。
前几日在行宫的路上遇到过一次三皇子的未婚妻她才见过那一次，后面出行宫的时候就没见过了。
“太子和二皇子都成亲了，娶的都是他们的表妹，从三皇子往下的皇子都没成亲呢。”
“那司贵妃的儿子是几皇子？”
程非瑶看了看周围，靠近穆清媱，“司贵妃只有一个女儿，没有生下皇子。”
穆清媱挑眉，“这倒是......”挺不错的。
司家有野心，却没有可扶持的对象。
所以，现在指望的还是皇上。
“我听说，这次司家可能还会安排女儿进宫，为的就是能生下一个皇子，到时候会养在司贵妃身边。”
“啊？那之前怎么不送去？”
“之前应该是怕送了新人进去会分散皇上对司贵妃的宠爱。”
“这司家想的还真是多。”
“那当然，现在满京城可没几家站在他那边，他们不死死的笼络住皇上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确实。”
“咦？那是我祖母和公爵府老夫人，还有贤妃。”
程非瑶注意周围的人的时候，转眸就看到缓缓走过来的三人。
“公爵府老夫人，施竹筱的祖母吗？”
“对，施老夫人和我祖母还算有些交情，年轻那会儿来往还算密切，最近几年施老夫人很少出门，我祖母也差不多，所以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穆清媱缓缓点头，将视线落在最年轻的那个女子身上。
“我若是没记错，贤妃是五皇子的母妃。”
“对。”
“应该是朝咱们这边来的，去迎接一下。”
“好。”
两人走出亭子，等了几个呼吸，那边说着话的三人走近亭子。
“见过贤妃娘娘，祖母，施老夫人。”程非瑶屈膝行礼。
穆清媱也缓缓屈膝，“见过......”
“好了好了，咱们不需要那么多礼数。”贤妃可不敢受穆清媱的礼，开口打断。
穆清媱笑笑，也没有继续，看向程老夫人，“老夫人应该在有太阳的地方呆着，这亭子里有些阴凉，对您的关节不好。”
程老夫人闻言，脸上笑容深了许多，“好好，知道，我们就是看你们几个丫头在这边，过来凑凑热闹。”
那边施老夫人一脸羡慕的跟程老夫人说话，“还是你有福气，王妃连你关节不好的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
“哈哈，你也别羡慕，媱丫头和我们非瑶关系好，就顺便帮记挂着我这老婆子了。”
施老夫人闻言，跟着笑，没有多说。
贤妃看了亭子一眼，转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圆桌，“去那边吧，有太阳，也有茶水点心。”
她看到董娇和火舒在旁边园子里玩耍了，也没打算走远。
程老夫人点头，“好，咱们不进亭子了。”
几人转身，那边丫鬟早就先一步去准备。
穆清媱和程非瑶两人也跟着三人一起过去。
随意的坐下，穆清媱抬头看火舒两人玩，那边程老夫人三人开始闲聊。
“这天也该暖和起来了。”
“是啊，等暖和了，我这咳嗽也能好起来了。”施老夫人说着这话，不经意抬眼看了穆清媱一眼，随着移开。
程老夫人心思微动，却知道这事不能轻易开口提。
施家小姐爱慕王爷的事情已经抬到明面上，穆清媱再大度应该也不会想出手帮公爵府夫人看病。
“你呀，多晒太阳，少操心，像我一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交给晚辈自己处理。”
施老夫人轻叹，“说的简单，有些事情不想操心也不行。”
“你呀，就是心思重。”
施老夫人也不反驳，淡淡笑着，“等家里两个孩子成了亲，我也就没啥好操心的了。”
“越儿那小子不是已经订好了，下年就成婚。”
“是啊，是定亲了。”施老夫人掩住眼底的叹息，“我发愁的是筱儿，那丫头心思大，不听劝，爵爷的话也听不进去，咳咳咳......”
穆清媱听着施老夫人这话，嘴角轻轻扯动一下，一直看着火舒她们玩。
程老夫人闻言，看了穆清媱一眼，“咱们女人啊，找个疼自己的男子嫁了才是福气，这一点你肯定知道。”
施老夫人缓住咳嗽，点头，“是啊。”
“这武考已经排出名次，待回京之后，文考的状元之类的应该也会出来了，到时候好好给那丫头相看相看，咱们大瀚优秀的男子这么多，肯定能找到合适的。”
至于摄政王，还是别肖想了。
满京城都知道王爷只对穆清媱一人好，这个时候往上凑只会自讨无趣。
施老夫人点头，“是该定下来了。”
贤妃淡淡笑着，抿唇喝茶，听着两位老夫人聊到亲事上，眼神缓缓落到程非瑶的身上。
“程老夫人，本宫若是没记错，你们家非瑶也快及笄了吧？”
听到贤妃这般问话，程老夫人心口一提，面上不显，笑着应，“是，到九月份就及笄了。”
“那程家也该打算起来了，程老夫人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程老夫人看了一眼程非瑶，“差不多了。”
心中轻叹，这个时候她也不能把话说死了。
若说已经有了确定的人选，贤妃势必会追问是谁。
而季光赫现在还不能说，若是说了别的男子，到时候非瑶却嫁了季光赫，这名声可就不好了。
程非瑶拳头紧握，脸上有几分紧张。
生怕贤妃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
程非瑶心中明白，贤妃和程老夫人一起过来，这会儿还主动把话题牵到非瑶身上，大概是为了五皇子。
“这么说的话，就是还未定下喽？”贤妃心中微喜，说话也很直接，“程老夫人不妨考虑一下五皇子，本宫的儿子也算人中龙凤。”
程老夫人脸上神色看不出什么，心却往上提了提，“贤妃娘娘太抬举非瑶了，这孩子看上去稳重，其实就是个小孩心性，可真当不起五皇子妃的身份。”
贤妃轻笑，只当是程老夫人在谦虚，“程老夫人说笑了，这孩子本宫还是见过许多次的，在本宫看来是非常满意的。”
程老夫人抿唇。
程非瑶紧张的手心全都是汗，心扑通扑通直跳。
穆清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无声安抚。
贤妃也就是提一下，这事可不好定下，千万不能让贤妃看出什么。
“多谢贤妃娘娘看重非瑶，臣妇会和非瑶的祖父商量此事。不过，这事还要看孩子的意思，臣妇和邓氏都答应过这孩子，让她自己选喜欢的男子。”
程老夫人怕贤妃这会儿就定下，先是推脱说和程大人商议。
转而又多来一重保障，让程非瑶自己也能表明心思。
只要程非瑶说自己有喜欢的男子了，就算因为害羞不说出来，贤妃顶多就是心中不悦，肯定不会勉强她。
“哦？程老夫人还真是开明，这样的事情竟然还让非瑶自己选择。”
贤妃心中稍微有些不悦。
刚刚她以为程老夫人是谦虚，这会儿却完全不这么觉得了。
程老夫人看出贤妃微变的情绪，倒没有多么紧张。
他们程家也不是贤妃想如何就如何的。
程非瑶垂眸，心中打鼓，生怕贤妃问她对五皇子是什么心思。
在贤妃话落之后，程老夫人正要说话，穆清媱却笑了出来。
她一笑，几人都看向这边。
穆清媱眼神清亮，看向贤妃，声音清脆的道，“贤妃娘娘，非瑶可不能嫁给五皇子，她是我帮人预定好的媳妇，我可是已经跟人家说好了。”
“而且，我可保证过，非瑶若是嫁给了别人，我就让王爷去帮着抢回来。”
穆清媱说话是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也透着认真，证明这件事是真的。
贤妃眼神微动，看着穆清媱的眸子，眼底神色不定。
良久，缓缓弯起唇角，“不知穆姑娘给程家小姐选了什么好男儿，比本宫的五皇子还要优秀？”
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
说真的，若是以前，她还真不希望五皇子娶程非瑶，倒是火舒比较合适。
可现在程非瑶和穆清媱关系好的像亲姐妹似的。
若是程非瑶嫁给了五皇子，到时候穆清媱肯定不会看着程非瑶难过，更会为了程非瑶帮五皇子。
那样的话，以王爷对穆清媱的看重，肯定会帮着五皇子。
这件事她可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下来的。
之前一直在宫里，她也想试着求皇上帮忙下旨赐婚。
可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皇上。
现在来了行宫，有机会见到程老夫人，她还想着先打声招呼。
没想到，程老夫人竟然推脱了。
现在穆清媱还这般说，那是不是代表王爷并不看好五皇子。
关系到那个位置，贤妃心中不由的就想多了一些。
穆清媱眼睛眯了一下，“贤妃娘娘，这件事暂时保密，不过，王爷很快就会为他们赐婚了。”
“哦？王爷也知道这件事了？”贤妃看程非瑶一直低着头，好像是害羞的样子。
难道，真的有那么个人存在？是她晚了一步？
程老夫人心神微闪，责怪道，“你们这两个孩子，这事怎么都不跟老身说一声？”
穆清媱吐吐舌头，身子往前移了一下，挡住程非瑶，“我们本来正在想什么时候跟您说呢，还跟王爷商量给你们一个惊喜。不过，现在我们暂时不说那个男子是谁，等王爷赐婚的时候您就知道了。”
程老夫人眼底划过笑意，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这几个孩子，这事怎么还瞒着长辈？”
“嘿嘿，非瑶害羞嘛。而且，前段时间非瑶也跟程伯母说了暂时不要帮她相看人家，就是怕耽误了人家公子。”
贤妃听着，眼神微闪，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这件事摄政王也知道，并且承诺会为他们赐婚，也只能怪她来晚了一步。
“看来，是本宫的五皇子没有这个福气。”
贤妃说着，看了看远处的火舒，垂眸。
可惜，火家的小姐已经许了出去，她不能开口。
而且，就算皇上解了季家和火家的亲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要争抢着娶那丫头。
也罢，是五皇子和程家小姐没有缘分。
程老夫人听贤妃这般说，心里松了口气，“娘娘可别这么说，五皇子以后肯定会找到更好的，是非瑶配不上殿下。”
贤妃想开了，听着这些恭维的话也没什么感觉了，站起身，“这事就罢了，就当本宫没提过。你们坐着吧，本宫去那边园子里转转。”
几人站起身，“恭送贤妃娘娘。”
穆清媱站着，没有行礼，贤妃也不介意，友好的对穆清媱点点头，转身离开。
四人重新坐下，施老夫人在穆清媱和程非瑶两人身上看了看，淡笑。
之前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突然间就有了定亲的男子，还真是有些突然。
不过，更值得注意的是王妃的态度。
那样子分明就是无论如何都会站在程家小姐身边。
只这一点，这程家以后在王爷面前也会露脸了。
要知道在以前，程府和王爷还真没有这般亲密的走动过。
“谢谢清媱。”程非瑶声音很低的道谢。
刚刚她真的紧张到不行，真怕贤妃直接定下，万一祖母推脱不了，她可就完了。
“不客气。”
穆清媱什么事情都知道，自然不会看着贤妃把程非瑶推给五皇子。
程老夫人虽然在尽力的推辞，但也不好明说，免得惹了贤妃不快。
也就她这个未来的摄政王妃出面，并且用晏梓临来施压，贤妃才不敢强硬的继续追问下去。
“咱们去那边玩吧。”
穆清媱点头，“好，走吧。”
有施老夫人在这里，很多话题也要避开，倒不如先离开。
两人跟程老夫人说了一声，一起去找火舒和董娇。
施老夫人看着，轻叹，“王妃怕是对我这老婆子有意见了。”
“你别多想，媱丫头应该是不知道跟你说什么。”
“你别宽慰我，我知道是因为我家筱儿的关系，这事怪不得王妃。”
程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现在很少管府上的事情，这孩子都交给那施程氏管了吧？”
“是啊。只可惜，她是个不中用的。”想到自己那个儿媳妇，施老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施程氏出身虽说不高，但她很本分，也很听话。
府中的琐事都处理的很好，对她这个婆母也是尽心尽力。
只是，说到孩子身上。
越儿也比较听话，算是安安稳稳的。
本来也该找媳妇了，只要正常的相看，这京城中的大家小姐也能挑出几个不错的。
可偏偏儿媳妇娘家那个妹妹起了幺蛾子。
被算计了，施程氏哭的比谁都厉害，那自责伤心的样子，让她都不忍责备。
当时她也没多说什么，只让她好好的教导冯兰规矩，将来不行就多给越儿纳两个侧妃就是。
可偏偏前两日冯兰又出了那样的事情，让她头疼的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来提退亲的事情。
至于那个孙女，说起来就更头疼了。
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摄政王。
程老夫人也替她发愁，但嘴上还是宽慰的话，“你家媳妇也不错了，至少是个愿意听话的，你说什么她都照做。”
“那也没你福气好，邓氏多能干，什么都不用你操心。早早的就给你把孙媳妇娶回去了，现在听说都怀上孩子了。”
提到这个，程老夫人脸上的笑掩不住，“是啊，这会儿快三个月了。”
“多好啊，今年年底你就能抱重孙了。”
“是啊，这还真亏了媱丫头当初把梦儿的身子看好。”
“恩，王妃是个有本事的人。”
程老夫人点头，“要不王爷也不会只认定那丫头一人。”
“是啊。”
就因为这一点，所以他们才让筱儿放弃进王府的想法。
若不然，只要王爷点头，他们也无所谓施竹筱做个侧妃。
现在想那些都没有用，就希望筱儿以后能真的收了心思才好。
“你呀，别想那么多了，先把你这身子养好，这一到冬日你就咳的不行，吃那么多药都不见好，可不能再这样了。”
“这个我知道，就是太医开的药没什么效果。”
程老夫人看了看穆清媱，有些为难，却还是开口，“等找了机会我和媱丫头说说，让她给你看看。媱丫头的医术完全可以放心。”
施老夫人拉住她，拒绝道，“可别。这件事还是算了。王妃心里肯定不乐意，我这也不会心安。”
“你就是顾虑太多了，媱丫头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你多接触几次就知道了。”
施老夫人转头，看了看远处的几个孩子，依然摇头，“筱儿之前做出那些事情，我现在实在没脸让王妃帮着看病，不碍事，以后再说吧。”
“行，我也不劝你了，等有机会我就跟媱丫头提一下，看看她的意思。”
“你......”
“好了，咱们之间没那么多客套，我会说清楚，这件事不是你主动提的。”
她们关系是真的不错，所以，她才希望施老夫人也能不被病痛折磨。
“唉~”
“别叹气了，等你身子好了，多抽出点精力过问一下你孙女的事，她前几日老往太皇太妃那里跑，我总觉得有什么事。”
施老夫人心中一凛，“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头疼的厉害，确实没心思管那么多。”
“所以说，你好起来赶紧管管。”
“也是。太皇太妃离开，是不是因为王妃......”
“这事不好说，且看以后吧。”
“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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