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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心态


  子车世也不想让他为难,如此可敬可怖的人皱着小脸的样子一定让后宫的男人伤透了脑筋,子车世含笑捋着手里穗子,想那苏水渠也担心周天的近况吧。

  子车世想到很多人为他操心,骤然捏紧手里的玉坠流苏,他这次举动给多少人创造了向他献殷勤的机会,子车世不知该恼自己对周天下手晚,还是恨那些人有机会捷足先登。

  子车世尽量平稳下情绪,被捏皱的流苏一点点的梳理整齐,他不担心战役赢不了,周天筹备了这些长时间怎么可能就那么算了,他在意周天用什么跟他换银子,如果周天听了自己的条件,他还愿意跟自己谈吗?

  子车世没想过强迫周天,可那人未免太大意自己的存在,即便他来了盛都就因为自己没趁他的意,他便不再过问自己的死活。

  小童忙完事进来,突然见主子又在玩流苏,瞬间陡然一颤,默默的低着头向主子走去,心想,以为少主没事了想不到还是老样子,太子一直有送稀罕的物品过来,没事也差人问问主子住的习不习惯,除了没有亲自过来看望少主,太子已经给足了主子面子,两天前更是下了帖子。

  小童以为主子总该高兴了,可如今见太子如此,小童有些害怕的迷惘,少主的反应不正常,太子已经妥协少主还不满足什么?

  小童骇然的低着头,唯恐自己半年前乌鸦嘴的调侃成真,以至于乐观派的他,突然觉得手脚冰凉,那可是太子……堂堂焰宙天,少主就是想玩男人也不该把心思动到他身上!

  ……

  子车府邸之外,宽敞的门前大道与盛都主干道同宽,高大的石柱如威严的宫廷琅琊庄严肃穆,清一色的护卫从街头到街尾,子车府邸占据了整条繁盛的东大街。

  一辆精致的马车在府邸门外停下。

  陆公公俯身为太子掀帘:“殿下,到了,子车少主这些天住在东城。”

  周天走下来,紫色的芙蓉袍落在地上,宽大的衣袖风采翩然,宫廷特有的束肩设计又不显臃肿,长发垂下,鬓穗摇摆,青绿的玉佩挂在腰间行走中发出悦耳的碰撞。

  小童带着管家迎来:“参见殿——”

  周天不等他跪下,急忙把他扶起来,和蔼的道:“客气什么,我这次是老友拜访就是微服私巡,小童这样迎接我可是见外了,呵呵。”

  小童见太子如此,反而不好再跪,尴尬的陪着太子笑笑,突然觉得自家主子跟太子比有点小气,呸!就算小气也是眼前人面兽心的人欺负主子在先:“周少爷请。”

  “两位请。”

  子车世纵然不愿意看到他吊儿郎当、要笑不笑的脸,也得让自己迎上去:“我说大清早怎么有喜鹊啼鸣,原来贵客迎门,失敬失敬。”

  周天见子车世靠在二门外,柳枝嫩叉从墙内探出落在子车世的肩头。

  可惜,周天是真不知道子车世吃了什么牌枪药,莫名其妙的像换了个人一样,莫非男人也总有那么几天?可这时间也太长了,她每天送礼的哄着也没见他今天给自己个笑脸,哎,看来不是被女人甩了就是被男人爆了,周天无良的想完,立即笑着迎上:“子车兄客气,我能见到你才感恩戴德。”

  子车世闻言,瞬间阴阳怪气的道:“我有不让进吗?貌似你是第一次带人莅临寒舍。”

  靠,明明是第二次,第一次你在不爽:“呵呵,怕你忙。”

  “不敢,不及太子手握乾坤、日理万机。”

  陆公公悄悄看了太子几眼,沉默的低下头也不吭声,心想换做以前,眼前的人早已是一具白骨:“两位主子,外面有风,不如进屋商谈,殿下,小心路面,您风寒刚好,可别再吹了风。”

  周天心想,她风寒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子车世闻言看了周天一眼,见他眼下青紫,不好再拦他,直接让开路示意小童赶紧带路,可还是气不过的开口:“难为太子辛劳,晚上才能吹了风,伺候的人也不说给太子添床被子。”

  陆公公暗暗咬牙,他添了!真不知这位少主怎么了,越来越古怪,再说他怎么总觉的子车世说话古怪。

  周天笑笑,全当子车世被女人甩了在闹脾气,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这里,呵呵,环境不错,很会享受嘛?”周天说着想如往常一般拍拍兄弟的肩膀,当做友好的见证。

  子车世不动声色移开,更恼他没有解释昨晚的去处,但他又知道这事他问不着于是更加恼自己,心里就越发不痛快,看周天时难免有了几分对方不理解自己的怨念,尤其此刻见周天茫然的收回落空的手,子车世暗怪自己拿乔,不就是拍一下又不会死!躲什么!可想想周天平时有一就有二的轻浮样,又觉得活该他没拍到。

  陆公公突然不悦的看向小童,心想,你家少主是不是昨晚便秘。

  小童垂着头当没看见,不禁庆幸陆公公和太子都没往那方面想,否则他可丢人了,少主此刻就像吃不到糖的孩子,可他吧还越是吃不到越气自己嘴不争气,还又怪糖太甜引诱他,吃不吃他自己都没弄明白,已经暗自折磨自己几日,小童都替主子的矛盾而心里郁闷,不过碰到太子这样的男人,不郁闷也难办。

  周天尴尬的笑着,见子车世没什么心思跟她说话,也只好不开口,她也不能送上门被子车世讽不是,何况把他说急了怎么办,也许人家就是想静一静呢。

  子车世见周天不吭声,无名火又莫名其妙的冒出来,总之周天现在做什么他都觉得不对,周天没解释昨晚的住处不对,解释了又觉得他油嘴滑舌没有真话,想让他说他跟苏水渠没什么,可全盛都都知道他跟苏水渠有什么!

  周天进屋时连笑的力气也没了,谁没事对着一张苦瓜脸能笑出来,就算礼貌也有个限度,算了,大不了不论私情论公事,她即将给的报酬也不错。

  子车世见周天连笑都不笑了,浑身的血气险些没气的倒流,他就不值得周天哄哄吗!是个人周天也能为她拔剑相向,到自己这了连张笑脸也没有,他是不如一个跟他要银子的女子,还是不如替他整理过几天灵渠的苏水渠,别忘了现在灵渠谁帮他运作,焰国冬季的粮草是他从哪里运出去的!

  是不是觉得要出去的简单,得到的也理所当然,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在寄夏背负了什么样的压力,他以为寄夏要什么有什么,拿走后只还上所欠就行了,人情根本不存在,随便在大街上拽个人就要无条件借您老几千万银两!

  周天总觉的背后阴气森森,大厅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可她一路回忆从进来到大厅的事,没觉得哪里得罪了这尊佛,莫非是眼红陆公公说她晚上有人陪,而他刚失恋?早听闻他有位未婚妻,不会是被兄弟或者他爹抢了吧:“呵呵……”天下何处无芳草。

  子车世心想,笑什么笑,笑的很好看嘛!子车世刚想完瞬间更烦自己,他愿意笑,笑死更好。

  周天坐正,不等小童上茶,立即切入正题,她实在不想跟脱离常态的子车世相处:“……那个……咳咳!”周天从子车世看人的‘阴险’中回神,正色道:“我想跟你借点银子,你方便吗?当然不会白拿,河继县的盐业皇家暂且让出,给你三年经营权,且不要税务。”

  子车世尽量收敛起脱轨的情绪,本想和善点说话,也好看看平日对他笑的没心没肺又有点小得意的周天,可,开口不知怎么的偏离了自己的预计:“三年上了轨道,盐业稳定还给朝廷,敢问太子,草民这三年能得到什么,发展与支出相平衡的忙活一场,还是给皇家创造一个更好的盐业环境。”

  周天没料到是这样,但她不得不承认河继盐业确实有要整顿的地方,三年确实不怎么合适,若是以前她给子车世十年就当卖彼此面子,可现在子车世的态度……

  周天立即推翻私心里对子车世这次回来冷淡的不悦,毕竟是焰国大事,而她相信子车世不会拿焰国的前程开玩笑,她确实不该怀疑子车世的忠臣,何况谁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许他遭逢什么变故也说不定:“那好,你说几年?”

  子车世突然一笑:“永远如何?”

  周天闻言垂头深思,盐业历来是国家垄断,放出去终不是长久之计,不要说河继县盐产未来的可塑性,单是私有化已让周天不敢轻易许诺,但她缺银子,现在要,很缺。

  子车世见周天为难,突然想开口说,他开玩笑,他想要的其实是……

  周天猛然抬起头,严肃的道:“可以,那你给我多少银两?”卖给谁不是焰国吃盐,希望子车世不会趁机牵制焰国盐业,如果子车世做了,她近期也只能忍着,毕竟焰国也没什么盐可吃。

  子车世没料到周天会答应,他以为……子车世望着周天紧绷的脸,突然发现不喜欢他严肃、正经的态度。

  ------题外话------

  昨天的情人节快乐,呵呵,昨天网络出了问题,十点多才能勉强发文,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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