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持剑者光之荣耀

　　看到那一头被束缚住的怪狼时，维达尔的满心充满了恐惧。

　　这是他第一次被邀请来到阿斯加德，维达尔来的时候，诸神都很欢迎他，请他住在瓦尔哈拉。

　　当消息传回金宫时，在金宫神王御座前端坐的奥丁放声大笑，当即在金宫前摆开了酒宴。

　　诸神都毫无异议，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放声高歌的日子，就连守护着彩虹桥的海姆达尔，都手握嵌入黄金的牛角杯灌满了晶莹美酒，尽管雷神索尔经常会取笑他说，：“嘿兄弟，你喝酒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像是在吹响诸神胜利的号角，像是给诸神报喜的喜鹊。”

　　托尔的发言，时常能引得诸神自然大笑。

　　维达尔自然也不列外，雷神托尔北方诸神的荣耀，能有这样一位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会时常因此而自豪。

　　因为阿萨神族的诸神们都认为，他们阻止了诸神黄昏的降临，是所有的阿萨神族的大事，应该让九大世界见证。

　　提尔也在奥丁的号召下参加这一场宴会，并且被神王当面夸奖。

　　提尔，来自北方的战神，英灵殿之王，他的荣耀也已经足够多了，如今又再度荣耀加身，即使是以一只手臂为代价。

　　雷神托尔手握着水晶杯也走了过去，看出了强颜欢笑的提尔，拍了拍他的背，又揽了揽他的肩说道：“这是我唯一输给你的一件事，你救下了所有人的命。”

　　提尔单手握着酒杯和托尔笑着互相碰触。

　　维达尔在想，其实提尔和托尔的关系也没有这么差，可能是诸神总喜欢拿他们两人来比较，所以才让他们在外人眼睛，时常的不合。

　　宴会开始没多久，诸神们便都如约而至，包括来自精灵之国的光明精灵们，也浩浩荡荡前来金宫祝贺，他们来自亚尔夫海姆，光明精灵生得特别美丽，并且拥有很大的法力，他们照料花草，是最爱光亮，是善良亲切的拟神生物，在九大世界中，也被称为神的使者，精灵国和诸神的关系非常的友好，他们也第一个赶至。

　　精灵会被其他列宇生灵时常误以为是天使，在维达尔的眼中，会照顾花草的精灵们，简直比所谓的天使不知道要强多少百倍，为什么还会有人会把精灵误以为是天使那一群粗糙的物种？

　　但令谁也没有想到尼奥尔德，竟然是第三个到来的神明。

　　华纳神族和阿萨神族的战争虽然早已经停止了，不过尼奥尔德可不是一位好惹的神，自古代表着海洋和天空神王生来都是夙敌。

　　华纳海姆（Vanaheim），是华纳神族们居住的地方，他们都以海洋之神尼奥尔德为首。

　　他们掌控着九大世界天地之间的万物生养繁殖、海洋，和风。

　　此神族，一直通晓许多连吾父都不知道的神秘咒法。

　　尼奥尔德掌管着夏天、海洋、风暴、渔业和财富等神力，维京的海岛和渔民对都他极为的崇拜，因此被奉为航海的庇护神，当他愤怒时会挥动手中的铁桨，不但能轻易掀起滔天巨浪，更能引起风暴和海啸，他高兴时，波浪会变的平静。

　　维达尔掌控着原始森林，他出生起就沉默寡言，常常喜欢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树墩上思考，他能知道的事情，可比别的神要更多。

　　当时邪神洛基还没有犯下神罪，索列姆海姆的巨人丝卡蒂的父亲夏基被的洛基联合众生击杀，于是丝卡蒂全副武装地来到阿斯嘉德报仇。

　　在邪神洛基和诸神多番抚慰并解释事情缘由之后，丝卡蒂宽恕了他们，并且还提出了要在神族中挑选一名丈夫作为原谅的条件。

　　诸神自然答应了她的要求，但限制她在挑选丈夫时，诸神会隐藏在布幕后面，只露出双脚。

　　丝卡蒂看中的其实是巴德尔，她以为这位英俊的神明，一定拥有最光滑美丽的脚，于是在选择的时候，挑选了最干净的一双，但作为海神的尼奥尔德常年站在海里，他的双脚被海水冲洗得干净至极，实际上那双脚属于尼奥尔德。

　　这不知道是否是最初时一场诸神的闹剧，反正丝卡蒂和尼奥尔德其实是兄妹关系，这在阿萨神族是严正禁止的通婚，但这种关系在华纳神族中问题不大，然而哪怕两者真的在了一起，他们两人婚后无法找到一个适合共住的地方，根本难以融洽相处。

　　在近海的诺欧通，海鸥的叫声使得丝卡蒂无法入睡，而尼奥尔德则无法忍受索列姆海姆中凄厉的狼叫。

　　这导致两人均想留在自己原本的住处，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决定以十二天为周期，先在丝卡蒂的住处索列姆海姆过上九夜，再在尼奥尔德的住处诺欧通过上三夜，在两地居住的时间分别是九个寒暑，后来有了两个孩子，弗雷和弗蕾亚。

　　维达尔沉默的在心头期许，希望这不是来砸场子的神。

　　因为本身两支神族之间的关系并不友好，甚至华纳神族和对立的阿萨神族长期敌视，天地间的第一场战争爆发，神王奥丁挥动他的长矛，和狂暴的华纳神族掀起了一场动天陷地的战斗。

　　虽然最终双方签订了和约。

　　作为保证双方和约的保证，双方互相交换了人质。

　　华纳神族提供的人质，正是尼奥尔德的儿女，弗雷和弗蕾亚。

　　而华纳神族在阿萨神族这里，得到了愚笨的海尼尔，和智慧巨人密米尔给他们，苍老的智慧长者密米尔，还是因为神王奥丁，害怕尼奥尔德发现海尼尔其实是一个弱智儿的事实，才挑选一起送去的。

　　果然，尼奥尔德来到之后，就拿出了一个滴血的木盒子，说是用来作为奥丁的贺礼。

　　但场中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在尼奥尔德脸上闪烁出来的那股森森笑容。

　　来自九大世界，前来参加诸神宴会难以计数的诸神们，脸上越来越不安，仿佛在尼奥尔德手中提着的，是两支好不容易才言和的神族，将再度爆发起战争导火索。

　　雷神托尔也站了起来，也悄悄让金宫四周的守卫，加多了一倍。

　　那被尼奥尔德甩手一丢，丢在金宫铺设的碎花嵌金丝银碎花地毯上的木箱，滚落出来的一颗头颅，正是海尼尔。

　　场中一片的沉默，神王奥丁也和诸神一样陷入了沉默。

　　维达尔在所有人都震撼于眼前景象的时候，他悄悄的往神王座上看了一样，依旧充满着威严的神王，似乎只要一声令下，就可让当众亵渎神威的尼奥尔德被当场抓拿。

　　但这一次，神王却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的倒了一杯酒，从神王坐上撒了下来，才边对诸神说道：“我们应该感恩海尼尔为诸神做的一切，他为我们北方诸神带来的和平，他是我们北方的英雄，诸神的命运无法避免，我们更该坦然面对。”

　　奥丁把海尼尔的头颅供奉在了金宫内，许多无法言谈之语，大多都和这一颗头颅倾诉。

　　宴会散后，奥丁带维达尔来到了乌尔达圣泉旁，向命运三女神问未来的休咎。

　　命运女神说：“维达将在诸神的黄昏中存活下来，并且在战胜了他的一切敌人之后，将成为新宇宙中的一位神。”

　　奥丁和格莉德都很高兴，唯独维达不出一声，他慢慢地回到了他自己的兰德维蒂宫殿，坐在那里，始终不作声，沉默得像一座古坟一般，因此他才被诸神称为“沉默之神”，一直到诸神黄昏的来临。

　　......

　　阔剑就在陈尘的身旁轻鸣，就像是一头幼狼被狼妈妈遗弃在森林里时，嘴里发出的无助之声。

　　“我现在要怎么做？持剑刺向芬里尔吗？”陈尘在心头想，改写神话，他始终有自知之明的啊。

　　来自斯堪的纳维亚神话中的至高魔兽，第三形态种君主。

　　面对芬里尔发出狂怒时，它即使被困在所谓的维度内，那股冲破维度的高维之风，也令得星辰宛如风卷沙尘般扬起。

　　这可是一头正儿八经的弑神魔兽，非常人可抵御，哪怕是神，都要对它退让三分。

　　“由我和它进行一场生死决战，时机成熟复仇之剑将会发出指引，即是击杀它之时。”维达尔说。

　　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陈尘自然也不例外，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战前总是宁静的，双方都在绞劲，在沉默过后的爆发，即是平地起惊涛。

　　“阿斯加德的指引，沉默之神维达尔，召唤北方诸神的荣耀降临。”

　　遇到过海啸的人都知道，当海浪涌起之前，海面比任何时刻都要平静，甚至会连一丝的波澜不起，它总是会最突兀的爆发最可怕的灾难。

　　斯堪的纳维亚中总共九方世界，也存在九层维度空间，恶狼芬里尔，被禁锢在至高的北方阿斯加德维度之顶，北方诸神的天之维度。

　　宇宙的回廊，在维达尔的召唤之下，又重演了一次（诸神的宴会），能让陈尘看清过去。

　　叠栾起伏的星峰之上，一头八脚大马矗立在宫殿前，苍穹金宫之顶洒落金光，有腆着肚子提着美酒琼浆的神明放声的大笑。

　　陈尘一直认为自己是在梦里，是活在一个比现实还要真实的梦境，梦境再真实，也会有梦醒的那一刹那。

　　他认为现在的自我和天海的自我之间的联系，就仿佛传说中的“天外飞仙”，常听闻，上古大能者，灵魂可以遨游沧海彻遍星宇，洞察一切至理和奥义的起源。

　　道说“顿悟之境”称为“天人合一”。

　　维达尔改变了陈尘心中对于梦醒的所谓概念，有的人确实会活在过去，留念着旧日的阳光，就像是亢龙说他看到旧日的时刻，他还是会情不自禁流下两行神明的眼泪一样。

　　有人一夜走出，看待来日天明，就仿佛再看沧海桑田，不是时间改了他多少，而是他理解了时间多少。

　　神话是一株能够陪伴时间比较久的一株花朵，又让时间变成一位孤独的老人。时间会记得一切，这是宇宙和烈焰都无法烧掉和抹去的痕迹，除非时间不在了。

　　芬里尔曾经毁去的不仅是诸神，还有维达尔心中的家园，新世界的家，还能叫做家吗？

　　就像维达尔说的，金宫的雄姿只能在记忆里缅怀，一千个人当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即使还有下一位神王御座，但坐在神王御座上的生灵，却不再叫做“奥丁”。

　　陈尘抬起了手来，他拘禁了一束从宇宙回廊洒下的星光。

　　他不再心怀悲悯，而是由心的祝福。

　　来自祝福的力量，都是由心而起。

　　宇宙内总会存在很多伟力，如祝福类似誓约，又不同于誓约。

　　这一种力量很难去解释，只有一个人由衷去相信某一样事物的时候，祝福才等同于世间一切最雄厚的力量。

　　陈尘仰起头来看着宇宙星海。

　　这或许就是“天引”，来自天之指引，来自未来。

　　“持剑者，光之荣耀，青铜树之顶天之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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