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欢喜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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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文吃完饭，很快就就将行李收拾完毕。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床单被罩基本都是臭的，衣服也没几件，既然要告别脚臭生活了，那么这些旧臭物品已无挽回的必要。
母子二人欢天喜地租了个车回家。
尤其是杜妈妈，简直喜上眉梢，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从今开始，她终于可以和宝贝儿子一起生活了，而且，家里终于不用为杜小文的臭脚花费那么多开销了。
很快二人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里。
这是一间带院子的平房，房子是当年杜爸爸留给母子的，面积虽不大，但在市区能有这么一套小房，还是挺不错的。
“小文啊，妈先收拾收拾屋子，你去买床新被子，床单什么的也得换了…妈给你V信转钱……”杜妈妈说着打开了手机，准备给杜小文转200块钱。
但很快，杜妈妈面露了难色，因为她发现自己的钱包余额只有178块钱不到。
“妈，怎么了？”杜小文见妈神色不对，忙问道。
“唉，家里没钱了，本来前天还有2000多的，但……算了，儿子，今晚你先盖妈的被子吧，等这几天妈摆摊攒点钱，再换新的……”
杜妈妈叹着气道，家里已经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了。
“没事的妈，我怎么着都行，你别难过啊，我现在脚不臭了，可以出去打工赚钱了……”杜小文心疼地看着妈那憔悴的面容，忙安慰道。
家里是真的困难，杜小文知道，虽然他足不出户，但他的脚臭却是透支了家里的全部积蓄。被关在郊区出租房的半年，他如同废人一般。娘俩的日子就靠杜妈一个人卖炸串摆摊维持，但这种小本生意能挣几个钱？
没钱的日子真的是不好过，杜小文的衣服寒酸破旧，杜妈妈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清楚地看到妈的T恤都已经洗得褪色，甚至在肩膀处有粗糙的线头漏了出来。
钱……
咦，自己不是通过了那个【臭鞋比赛】的海选了么？记得奖金是2W的？
杜小文想起这个事，忙打开手机，准备咨询一下那位“CC碳官方江洲赛区管理员”。
点开微信后，杜小文吓了一跳，这个“CC碳官方江洲赛区管理员”给自己留了几十条信息，而且他发现自己又被拉进了那个‘江州臭脚风云群’，而且通讯录的好友申请达到99+。
什么情况？杜小文大略看了下这个管理员的留言，前面是一大串的“在吗？79号选手？”后面是一堆解释，大概意思是问自己在不在，之前见自己退群了，本来不想打扰自己，但迫于压力，希望自己再进群之类的，罗里吧嗦，没有一个字提到2W奖金。
杜小文没心情关心这个进群不进群的事，他忙发了个消息给对方。
“你好。”
没想到对方居然秒回。
“79号大哥！你终于回我消息了！你不知道啊！昨天我在群里让他们所有人备注自己选手编号后，所有人都在讨论你！都在找你！死活让我透露你的v信，但我就是没给！”
“后来我实在是撑不住了！他们轮番轰炸我，还威胁我说如果不透露你的微信，就集体把臭袜子寄到我家来！”
“我没办法，只好把你再次拉进群里了！你别怪我呀！”
对方噼里啪啦瞬间发过来一大堆信息，杜小文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对方的委屈。
杜小文连忙打断。
“没关系。群主，我只是想咨询一下，我是通过了海选是吧，请问这个奖金……”
“袄，有的有的！是我疏忽了！不好意思啊！本来奖金是当场发放的，但是因为您当时情况特殊，离开了现场，而且我也是忙晕了，就把这事给忘了……”
原来这样，杜小文顿时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这奖金不泡汤就好。
“至于先生的50W奖金，回头您发个账户给我，我立刻安排人给您汇过去，或者V信转账也行，看您方便……”
等等？
50W？
“你们的奖金提高了？不是2W吗？”杜小文连忙敲字。
“是这样的，79号大哥。瞧我这脑子，刚才上头通知，我还没来得及告知您，您被升为种子选手了！这个机制是这样，海选的奖金是2W，晋级赛的奖金20W，您是种子选手，直接晋级决赛，因此奖金是50W！”
管理员很快给了回复，语气略带客气。
原来是这样！
哈哈哈哈！
杜小文大笑，忙问杜妈妈要了自家的银行账户给群主发了过去。
“好的，稍后我就着手安排！您别介意，我太忙了…还有那个加群的事……真的不好意思啊…”
“不会不会！您辛苦了！”
杜小文喜滋滋地客气着，只要奖金到位，什么都好说！
不多时，对方告知杜小文，已经成功转账，让杜小文查收。
“妈！看下手机！收到转账通知了吗？”
杜小文问道。
“这傻孩子，谁没事给咱们转……咦？个十百千万，5、50W?……呕。”杜妈妈吃惊的看着手机新收到的信息，一脸的不敢相信。
“儿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呕。”
“啊，这不是那个什么臭鞋大赛嘛，他们通知我，说我进决赛了，这是奖金！”杜小文开心的对震惊的妈妈说。
“50W奖金！我的天啊！……呕。”
杜妈妈高兴的蹦了起来，搂过杜小文就狠狠地亲了一大口。
“儿啊！你这脚真没白臭啊！臭的值！50W！妈得卖多少炸串啊！”
“哈哈，妈，这下你不用那么辛苦啦！回头我参加决赛，争取给你再把那500W给赢来！”
杜小文见妈妈愁眉舒展，自己也跟着开心，多久没看着妈这如释重负的笑容了？
但杜妈妈很快回过味来，她意识到这个决赛可能儿子无法挑战成功了。
“儿啊，你现在脚丫已经不臭了……这决赛，要么咱就不去了吧……咱得了50W，也够本了，妈这半年也算是没白闻脚……呕。”
杜小文则一脸自信，扬了扬脚上的黑色皮鞋，给了杜妈妈一个OK的手势，
“放心吧妈，脚该臭还是得臭的，只不过现在我这双皮鞋神奇，你闻不见！”
“傻儿子又哄妈开心了。行，只要儿子健康，妈就高兴！”
杜妈妈可不相信儿子的鞋能那么神奇。
她这半年给杜小文了那么多除菌防臭的鞋，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
见杜妈妈不信，杜小文也没说什么。
他总不能解开封印，让妈妈亲力亲为的闻一下，证明自己脚依然法力无边吧？
那种不是人的事，他干不出来。
“妈，你今天还要出摊呀？咱都有50万啦！”杜小文见杜妈妈收拾完屋子，拿起肉串熟练的串了起来。
“嗨，傻儿子，这是咱家的生计，不能因为穷人乍富，就好逸恶劳啊，细水长流才是持家之道。而且……妈给你挣钱娶媳妇啊是不是？”
“妈，我才18……”
“18怎么了，傻儿子，早打算早好啊！…呕。”
杜小文一阵无语，他想起了前主朝思暮想的郑楠楠，这份记忆一直深深地烙印在现在的杜小文的脑海里，虽然他觉得这个女生非常一般，但前主就是喜欢到疯狂。
“……算了不说这个，妈，一会我陪你一起出摊吧，顺便咱娘俩话话家常。”
“哈哈，好儿子，行，等妈穿完这几串，咱娘俩就出发！……呕！”
下午。
母子二人推着小车来到一个人流稍微繁华的闹市口。
这是杜妈妈平时摆摊的地方。
西边是片商业街，坐落着各式各样的店铺，饭店服装文具应有尽有，还有一些供武者专用的商铺，有卖丹药的，有卖兵器的，甚至还有卖奇怪宠物的店铺。
北边是个公园，门票免费，也有不少人无事遛弯。
南面则是居民区，听说这里房子挺贵的，毕竟挨着学校。
正东边是一所中学，杜妈妈的炸串分量十足又干净卫生，大部分回头客都是这些学生。
杜妈妈的摊子边上还有许多和她一样的小摊主，有卖肉丸的，有烧烤的，甚至还有卖些他不曾见过的食物，而且还不少。
“来瞧一瞧看一看啦！正宗千年木髓榨汁！10元一杯！喝了力气大增！！”
“强筋莴苣片！吃了后筋脉强韧！我这可是从‘食林’采摘的！”
“犀鳄肉！纯正1品妖兽的肉！吃了后血气旺盛！很有希望晋级初品武者！”
杜小文好奇地看着这些摊主上的奇怪物品，他知道这个世界有点不大一样，除了正常的老百姓，还有武者，异人的存在，但由于之前都是被关在小屋，所有的信息都是从手机上看的。现在亲眼所见，觉得很新鲜。
这个世界确实是有点不大一样。
“来啦！杜姐！”那个卖犀鳄肉的摊主热情地对杜妈妈打着招呼。
“是啊，今天来的有点晚，你生意怎么样啊老赵？”杜妈妈熟络地回应。
“还行吧，天天就那么回事儿…哎，这是小文吧？大半年没见了！还认识你你赵叔不？”赵叔注意到了一同而来的杜小文。
“赵叔好。”杜小文搜索记忆，知道这个摊主是杜妈摊位的老邻居了，平时也没少互相帮衬。
“哈哈哈，小子，长高了不少！来，拿去吃，赵叔请你的！”赵叔熟练地割下腌制好的‘犀鳄肉’，放进两个小纸杯，撒上佐料，递给杜小文。
“啊……赵叔，这……这个不是1品妖兽的吗？很贵吧？”杜小文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哈这傻小子，在家呆傻了是不是？屁一品妖兽啊！这就是猪肉，拿去吃吧！”赵叔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低声道。“你家摊子的炸串还是写着‘凤尾鸡’和‘酒乱牛’呢，那可是2品妖兽，难道就是真的呀，哈哈哈哈。”
杜小文见杜妈妈已经支起了小车，展开了小招牌，上面的“杜记炸串”后面果然写着：原料凤尾鸡，酒乱牛。
“妈，这…这材料很难获得吧？”
杜小文疑惑道。
“儿子，在家是不是呆傻了，妈又不是武者，上哪去弄那么贵的食材去。这就是普通的鸡肉和牛肉啊，快谢谢你赵叔，吃吧。”
杜妈妈搬了个小凳子递给杜小文，然后就开始忙活起来。
打开煤气，热热油，将一串串红润饱满的肉串熟练的放进去拨拉几下，七八分熟就捞出来，这样提前准备可以防止学生放学高峰期的时候应接不暇。
杜妈妈喜滋滋的拨弄着冒着点点金色肉串，笑着问杜小文，“儿子，渴不渴？妈给你开瓶汽水啊？”
“妈，不渴。汽水还是留着卖吧！”杜小文知道这汽水一瓶2块钱呢，家里不富裕，自己可舍不得喝，出门前早就灌足了白开水了。
陆陆续续的有人在杜妈妈的小摊车经过，买了几串炸串。
今天生意还行，杜妈妈估计去掉成本已经赚了100多块了。
“铃~~~~~~~~”一串清脆的铃声响起。
江州的北区的中学放学啦！
很快，校园涌出了许多潮气蓬勃的少年少女，大多数学生都是穿着宽松的运动服，校服分三种颜色，矮一点学生的运动服红白相间，稍高一些的穿着的是蓝白相间，而个头较高大的学生则是绿白相间的运动服。
一个个大袖飘飘，极不合身，但确是好看的，年轻，怎么都好看的。
一时间，校门口车水马龙，杜小文都没注意什么时候这中学的门口多了那么多接学生的家长。
杜小文看着这些青春洋溢的学生，心里好生羡慕。
杜妈妈则惊喜道：“学生放学啦，要来生意啦！……呕！”
杜妈妈就指望这个高峰期多卖点呢，每当学生放学，这些坚定地拥趸都会跑到杜妈妈的小摊车前买上一两串，然后拿在手里边吃边聊的回家。
“阿姨，给我来2串鸡肉！多放点辣椒！”
“阿姨！老规矩，5串牛肉！微辣就行！”
“阿姨！我要1串牛肉1串鸡肉！”
杜妈妈眉开眼笑地招呼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双手挥舞如飞，炸串，撒料，装袋，忙而不乱。
“阿姨，给你钱！”
“好嘞~找你一块钱，孩子……”
“阿姨，二维码扫过啦！你看一眼！”
“好嘞~再来袄，孩儿……！”
杜小文看着杜妈妈忙碌且开心的样子，有点心酸。
妈挣这钱多不容易啊，一串一串的卖，每天要重复成千上万次的穿串，炸串动作。
而自己因为脚臭，不但帮不上妈妈忙，反而糟蹋妈妈不少血汗钱。
但妈从来都没嫌弃自己，可以说，自己最低谷最艰难的日子，是妈用自己双肩扛下来的。
“哟，杜姐，出摊了啊！今儿该把钱交了吧？”
“哟，杜姐，出摊了啊！今儿到日子了啊！”
一个戏谑的声音打破了杜小文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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