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0 新方案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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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何恋的诗会——
洛雨熙缓缓低下了头：“是啊，他们一直很苦。不过，我怀疑他们不是亲兄妹，不知道为什么，唐伯父、唐伯母知道这个情况而不说清楚呢？”说到后面，洛雨熙有些激动起来。
“好了好了，别人家里的事情，我们怎么想也是想不通的！回去后我找唐如聊聊，或许从他身上能找到突破口！”裴云凡顺势在地上坐下来，将她揽在怀里安慰着。
“哦？你有什么发现？”洛雨熙诧异的看着他——他与唐如接触非常少，会在唐如身上发现什么线索呢？不过，他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对于他的判断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她深信不疑。
“他们长得并不像，所以你说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这需要去见过他父母才能确定！而我在问到唐如这个问题时，他回答说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回答的时候太干脆、太爽快了！所以这个问题他一定也想到过！”裴云凡一一分析给洛雨熙听。
“有道理！”洛雨熙看着裴云凡，眼睛发亮的说道。
“好了，快去洗吧，这里我来收拾，明天还要赶早班机呢！”裴云凡笑着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将睡衣塞进她怀里。
“恩，那就交给你了。”洛雨熙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提起何恋诗会的事情。
……
回上海后。
“Selina大美女，早啊！这是送给你的B市特产的烤鸭！听说不肥，不影响你保持身材的。”早上一到公司，洛雨熙便递给Selina一个大纸盒。
Selina伸着脑袋向她身后探了探：“地下情人今天没有跟在后面？”
洛雨熙伸手使劲儿拍打了一下她的头，见她被打得直缩脖子，嗔怪着说道：“胡说八道，小心他听见了罚你！”
见她害怕得吐了吐舌头这才说道：“他早上市里有个会，所以不来公司了。”
“哎哟喂，大老板的行踪你可别向我汇报，我就是看看他在不在后面，有话问你呢！”Selina将她拉进了前台里面笑着说道。
“什么大老板，他可是拿你当朋友的呢！这鸭是我买的，这瓶香水是他特意为你挑的。”走进前台，洛雨熙又从包里拿出一瓶CUCCI最新款香水递给她。
“哇，那是粘了你的光了，否则大老板哪儿会看我们这样的小前台一眼呀！”Selina听洛雨熙这样说，喜滋滋接过香水，当场拆开在洛雨熙身上和自己身上各喷了一点：“还好我今天上班没喷香水！”
“有什么话问我？快说，我一会儿还要上去向Laura做出差汇报呢。”洛雨熙笑着说道。
“洛雨熙，你看你，现在整个人一副‘春情荡漾’的表情！快告诉我，这次出差是不是趁机蜜月了？你的他是不是向你求婚了？”Selina笑得一脸暧昧的问道。
“没有～都忙死了，三天跑了两个地方，每天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面试中，纯工作啊！人都累死了！”洛雨熙轻笑着说道，微翘的嘴角和挑起的眉梢，在在都是掩藏不住的浓情蜜意。
“嘿嘿嘿，纯工作呀？才不信！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人家从地下走到地上呀？人家一个大总裁，老这么藏着掖着的，不好。你可别把这么好的老公给捂跑了。”Selina心好的提醒着。
“知道的，和他都商量好了。”洛雨熙笑着点了点头：“我先上去了，再聊。”
“恩，把嘴角的笑收一下，太荡漾了！”Selina笑着向她挥了挥手。
洛雨熙摇了摇头，用手轻抚着脸，快步往电梯间走去。
上了电梯，洛雨熙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自语着：这丫头尽胡说，哪儿有这么明显！
说完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粉嫩的脸，脸上的幸福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珊瑚色的眸子里，也是一种满是甜蜜的莹亮——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个样子吧！
洛雨熙对着镜子，微微向上翘了下嘴角——裴云凡给她的爱，让她慢慢的勇敢起来；裴云凡给她的宠，让她渐忘了叶青和季如绘的背叛所带来的伤害。
现在的她，很幸福！
……
踏着轻快的步子回到办公室，在敲门听见Laura的声音后，自信的推门而入。
“Laura，这是面试记录。”洛雨熙将候选人面试评估资料递给Laura。
“这次出差时间紧，辛苦了。”Laura边看着洛雨熙递过来的资料，边说道。
“裴总对这次候选人的质量很满意，不止一次的对我说：Laura就是专业，只是电话面谈加上远程测评，都看得这么准呢！”洛雨熙貌似无意的将和裴云凡闲聊时的话稍加润色的说了出来。
当面表扬一个人的效果自然远没有在背后夸奖、又由别人转答来得真诚而有说服力了。
洛雨熙原来虽懂这些道理，但在运用上总觉得别扭！即便是看着别人这样做，也会觉得要起鸡皮疙瘩了！
工作了一段时间，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特别是做秘书这段时间和各部门负责人打交道的时间多了，人也慢慢变得成熟起来，再运用起这些技巧，不仅不会浑身难受，基本上也可以算得上娴熟了。
果然，一向沉稳的Laura虽然没有表示什么，可脸上淡然的表情却被一丝喜悦润了开去。
“这次的招聘，基本上确定了2个候选人入围。同时约了周四过来公司进行后一步面谈确认。”洛雨熙对着面试评价一一介绍两个候选人见面的情况。
“这个黎江胜在年轻、张扬、思维活跃、对前沿化妆信息敏感，有霸气和战略眼光，做事目的性也很强；缺点是面试经验过于丰富，之前工作的稳定性也不好，所以如果录用的话，要考虑他加入公司之后的稳定性，以及在面试中被隐藏起来的一些缺点。”
“这个吴清胜在稳重、做事条理性强、逻辑性非常好；缺点是过于追求完美，以至于做事的速度会慢，目的性略差，而且为人固执，不易接受别人的意见。如果录用的话，要考虑他在团队的融入性和对工作节奏的把握。”
洛雨熙将裴云凡挑的两名候选人的优劣势一一做了汇报，也侧面告诉Laura，周四见面的重点考察方向应该是哪几个方面。
Laura点了点头，对洛雨熙说道：“裴总有没有倾向性？”
“没有，他想周四更深入了解后，和你商量以后再确定。”洛雨熙技巧的将裴云凡的意见给避了过去，却不让Laura感觉到刻意。
因为她现在的双重身份，处理事情确实有些为难：
站在人力资源部的立场，需要协助本部门在领会老板意思的前提下，做出合乎老板意愿的选择。
而站在老板秘书的立场上，又不能让人力资源部知道老板的意见，以让他们给出专业而客观的意见，最后综合判断后拿出结果来。
所以，综合考虑后，她决定不给出暗示——以她的个性来说，即便是她来做决定，她也会从专业的角度来考虑，而不会考虑老板的意见！所以，她才会如此决定。
而她知道，Laura和她不同，定会按老板的喜好来选择。或许在她越来越成熟后，她也会这样选择，只是现在，她还做不到——她更愿意选择尊重自己的专业。
Laura轻轻点了点头，对她说道：“裴总在评价时，即便是非常客观，也会在语气或表情中，流露出自己的偏好，你要慢慢学着去揣摸和理解上司在语言之外的表达，这个信息比语言更接近真实。”
“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洛雨熙轻声应着。
“恩，你还年轻，慢慢儿来！打好专业基础后，再去琢磨这些人性的东西，才能运用得更好，否则就成了歪门邪道了！”Laura今天心情好，不免多说了一些：“特别是揣摩老板的意图，则意味着你能站在与他相等的高度和地位去看事物，对物个人能力和眼界的要求都相当的高。”
洛雨熙一愣：一向只觉得这是一种在职场的生存之道，却没想过有了专业能力为基础，这些技巧便成了让你尽情发挥专业的开道武器，并非她认为的世故与不务正业！
“我知道了，谢谢Laura的提醒。”洛雨熙真诚的谢道。
“恩，这两个人我个人倾向黎江，原因是我们公司正在高速发展过程中，如果工作节奏、变通性非常重要，至于稳定性，不会是单方面的原因，这个我会再做个详细的背景调查。不过最后的确定，还是等周四见面再说！”Laura收起资料，将自己的意见告诉给了洛雨熙。
“恩，我会告诉裴总您的意见的。没别的事我就先上去了，裴总今天在外面有会，我上午正好有时间整理薪酬方案推进的报告。”洛雨熙站起来，向Laura打了招呼，看到她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门。
——
“洛雨熙，你可回来了。”薪酬主管王培见洛雨熙出来，像看到救星似的，急急的向她招着手。
“恩，王培，各部门的定级都整理完了吧，情况怎么样？”洛雨熙快步走过去，拉过凳子在他身边坐下来。
“职能部门没什么问题，总预算也在控制之中，就是销售部的意见挺大的，总监分配下去后，还不停的有区域销售人员来找我谈，说区域销售增长了百分之四十，工资却只涨百分之五，公司太黑了，说得我都没法儿答话了。”
“这销售增长和薪酬增长的数据都在这儿放着呢，人家说的也是事实呀！”王培这几天，被销售部的人都缠得一个头两个大了，除了安抚和解释之外，又不敢和Laura说，这拉着一个能说的人，不免话就多了起来。
“恩，Laura真是有先见之明，就知道销售部会闹的。”洛雨熙点头说道。
“可先见之明有什么用啊，不仅销售部，物流部也在闹，说这样一改，他们干多干少都一个样了！原本是按单配货的，可有的单多有的单少啊，那老是接到单多的人，就觉得吃亏了。我和你说啊，你可别和别人说，他们正商量着要罢工呢！这是一个平时关系好的工作和我说的。”说到这里，王培一肚子的意见，毕竟，员工反映情况不是直接捅到Laura那儿去，她可以说再研究研究，可自己却是天天接到这样的电话，甚至中午吃饭还被销售部的人堵在办公室门口呢，真让人郁闷。
而且，如果真的闹罢工，出面解决的还得是自己这个实际操作的人，而且，因闹罢工而给公司造成的损失，公司只会怪推行不力，因为方案是上层过了的，大家都认可的。
所以，想到这里，王培也提醒着洛雨熙要有心理准备，他们俩儿现在是同病相怜呢。
“啊，真的？那可怎么办啊！”洛雨熙的心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罢工！听起来就吓人呢。
“我哪儿知道怎么办啊，又是私下里的消息，不能和上面人说的！否则会说我们擅自散布对公司不利的谣言，那就死定了！”王培叹了口气，一脸的忧虑。
“我们再想想！我先上去做事了，把这几天的工作整理一下再找你聊，你先别和别人说啊，真挺严重的呢。”洛雨熙皱着眉头说着，见王培点了点头，这才往电梯间走去。
——
回到30层的时候，裴云凡还没有回来。
洛雨熙先将这几天的报纸整理了一下，一条大大的新闻，立刻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裴氏赞助，恋城出版社主办，上海才女何恋十年原创诗文展将于**年**月**日在‘文心阁’举办！
洛雨熙心下一愣，拿起报纸细细的看了起来：除了裴氏赞助之外，祝贺的宾客名单里，裴云凡的名字赫然在列——不仅排名第一，前缀还是‘何才女的男友’！
更让人难受的是，整个新闻的主题图片，竟是裴云凡与何恋某次参加晚会的亲密合影——高贵典雅的何恋，巧笑盈盈的站在尊贵如英伦王子的裴云凡的身边，两人手握高脚酒杯相视而笑，眸光里流转的默契，是连她现在也做不到的！
洛雨熙眸光灰暗的盯着报纸看了半晌才轻轻的放下，继续浏览着其它新闻，如同往常一般，将有价值、或与裴氏相关的新闻剪下来，放到每日新闻的文件夹里一一夹好——何恋与裴云凡的新闻也算作与裴氏相关的新闻放在一起！
放下文件夹，整理了出差几天来的工作报告，又将王培发过来的薪酬推进中的问题做了汇总和分析后，犹豫半晌，还是给裴云凡打去了电话。
“裴云凡，现在方便接电话吗？”洛雨熙轻声问道。
“裴云凡对洛雨熙任何时候都是方便的！”电话那边，裴云凡轻轻的声音中带着些宠溺的笑意。
“我看到何恋要开诗会的新闻了，那张照片很有默契呢！”洛雨熙隐晦的问道。
听着洛雨熙期期艾艾的声音，裴云凡一时间心情不由得大好，轻笑着说道：“洛雨熙吃醋了！”
他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这让洛雨熙心里有些被看穿的尴尬。
“才没有呢！”她仍是口不对心的嘟哝着。
“没有最好！现在市领导在讲话，这事儿我回来和你说，中午吃完饭去休息室眯一下我就回来了！”裴云凡轻声说道。
“哦，知道了。”洛雨熙应轻了一声，轻轻按掉了电话。
洛雨熙盯着那张报纸瞅了半晌：其实在默契之中，也有着若有若无的距离与疏离，不若与自己在一起有那么多情不自禁的小动作！
再说了，如果与何恋有什么暧昧的话，不会弄这么大的声势！这么明白的道理，自己怎么现在才想通呢！
呵呵，真是应了那句话：爱情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
洛雨熙放下电话，对自己笑了笑，便又打了电话约沈方菲和唐芯小聚。沈方菲家里现在为公司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听那声音就是又焦燥又疲惫，洛雨熙心疼她身负的压力，便放弃了约她出来的打算，只叮嘱她好好休息。
“雨熙，如果我有事需要你帮忙，你愿意帮我吗？”正准备挂电话，沈方菲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当然了，这还用问吗！”洛雨熙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和裴云凡到哪一步了？他、对你好吗？”沈方菲的脑袋似乎自从接手公司经营之后，便变得特别的跳跃，这话题一下子从帮忙的事转到了洛雨熙恋情的事，这倒让洛雨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对我还好，就一般恋人的关系吧。”洛雨熙下意识的没有多说，更何况，她也不习惯在电话里讲这种私密的事情。
“恩，你忙吧，我还有个会，改天约你和芯芯出来。”沈方菲沉吟了一下，轻轻按下了电话。
洛雨熙看着一片盲音的电话，愣了半晌：沈方菲似乎出问题了！而具体什么问题，现在却不愿意告诉自己。
“上班时间发呆，扣绩效百分之十！”裴云凡的声音低低的传来，让洛雨熙吓得将手中的电话掉在了桌上。
“喂，人吓人吓死人的知不知道。”洛雨熙手忙脚乱的拾起电话，看着他嗔怪着说道。
“看你这样子，午餐还没吃了吧？到我办公室来。”裴云凡看了她一眼，手里拎着个袋子，率先大步往办公室走去。
——
“嗨，裴云凡，你真神也，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午餐？”洛雨熙见裴云凡将手中的袋子打开放在小会议桌上，居然是一碗乌鸡汤，一碗小米粥、一份小花卷，一小叠咸菜，看起来精致又让人有食欲。
“市里的会提前结束，本想打你电话一起午饭的，结果怎么也打不通，便知道你还没吃了。”裴云凡将筷子递给她，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
“哦！我是说这么神呢！”洛雨熙看着他笑了。
“刚才发什么呆呢？因为何恋的事儿？有没有不高兴？”裴云凡走到办公桌前，将每日要闻的文件夹拿在手上，才又回到洛雨熙的身边坐下。
“没有，工作麻！”洛雨熙边吃边抬眼看着他笑了笑。
裴云凡打开文件夹，轻瞥了一眼那份被洛雨熙放在首页的新闻，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清浅的笑容，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在看到那照片时，闪过一丝轻讽。
再合上文件夹看向洛雨熙时，眼底已换上微暖的笑意：“一点儿也不生气？是真的讲道理，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洛雨熙抬起头看着他，气结的说道：“喂，你讲不讲道理的！难道非要我生气才行！”
“听说恋爱里的女人智商是零，我看你就不是！看来，我还得继续努力，要将你迷得七荦八素才行！”裴云凡见她娇嗔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俏皮的短发，轻笑起来。
“你的智商才为零呢！”洛雨熙拉下他的手，继续吃自己的午餐。
“我的智商已经为零了呀？今天市领导开会，我脑袋里想的尽是你，发言时还差点儿说错话呢！”裴云凡笑着看着她。
“哼，你这个工作狂，我才不信呢！”洛雨熙轻瞥了他一眼，眸光里有着淡淡的得意与羞涩。
“不要你信！我自己知道就好！”裴云凡笑着拿起一个小花卷塞在嘴里，想了想，又按过她的头，愣是逼着她从自己的嘴里咬下半个去，这才满意的松了手：“你已经把我迷得七荦八素的了！”
“胡说八道！”洛雨熙微红着脸，低下头吃东西不理理他。
裴云凡看着她红红的脸，两个小酒容若隐若现，忍不住用手指去戳她的脸。
“喂，你干麻！好好坐着别动！”洛雨熙拉下他的手，站起来将他按在椅子上，不许他再乱动。
“好好好，不乱动，你安心吃东西。”裴云凡轻笑着说道。
“何恋以前喜欢写诗，但文学这个东西，在创作时，难免会有些借鉴的地方，我听说，这次参展的诗文里有不少都有借鉴的痕迹。”裴云凡将话说到了一半，那么发起和促成这次诗展的初衷不言而喻。
“裴云凡，有时候我真觉着你挺可怕的！”洛雨熙听了一愣，缓缓的放下筷子，定定的看着他：那妖孽般的容颜上浅浅的笑意，仍是无比的清润与无害！
而他的报复手段，看上去或许并不恐怖与可怕，却直击对手的七寸，一举将其打击得再无翻身之日！
“放心！我永远不会这样对你的。”裴云凡捧着她的脸轻声说道，那声音里有着发誓的意味。
“裴云凡，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这样报复我，你会用什么手段？”洛雨熙拉下他的手好奇的问道。
“我会把你困在床上，做到你无法下床！”裴云凡凑过去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说话时，还用伸出舌头在她温润的唇上缓缓的舔了一圈，表情情Se十足。
洛雨熙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用力的推开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下头时，却不自觉的笑了——这个男人呵！是谁说的他冷酷而不可接近呢！这样一副顽劣的模样，虽然可恨，却也十足的可爱呵！
——
“云凡，你回来了！”两人正边吃边聊着，何恋却推开办公室门冲了进来。看见两个人亲密调笑的模样，那喜悦的微笑立刻僵在了脸上，在看到裴云凡抬起头的时候，又立刻挤出了一丝笑意——仅这一秒钟之间，已如变脸似的变幻了两种以上的表情！
“你来了！”裴云凡嘴角勉强轻扯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何恋见他表情淡淡的，尴尬的扯着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转头对洛雨熙说道：“雨熙也在呀，现在才吃午餐呢！”
洛雨熙站起来收拾桌上的餐点，正拟答话，裴云凡却皱着眉头将她按在了椅子里：“才吃多少呢？把这乌鸡汤喝完再说。”
洛雨熙对着他翻了翻白眼，略略抬了抬身体，发现在他的大掌按压之下，自己完全不能动弹，只得老实的坐好，认命的端起汤，一口一口的喝将起来。
一边的何恋显然不习惯在工作狂似的裴云凡的办公室里，出现这么家居的画面，一时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退回。
“好了，我喝完了！”片刻之后，洛雨熙轻轻放下碗，对着裴云凡低声说道。
“恩。”裴云凡扯过面巾纸，帮她擦了擦嘴角，才动手帮她一起收拾小会议桌：“候选人周四到公司的参观与面谈流程，你与Laura再确认一下；后天何小姐的原创诗会，你和我一起去参加。”
“是，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洛雨熙提着手里的垃圾袋，起身往外走去，因为最后的汤喝得太急，边走边轻抚了一下有些发胀的小腹，却让一直站在门口的何恋，脸色更难看了！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洛雨熙的小腹，直到她离开办公室。
“对她的肚子很感兴趣？”裴云凡起身回到办公桌后面，对着何恋笑着说道。
“你不是对女人有洁癖吗？这么快就让她有孩子了？”何恋走到桌边，一直强装的镇定，在看到他帮她擦嘴、在看到她轻抚的小腹时，再也无法继续摆出一副不介意的大度姿态。
“你专门过来和我讨论她的肚子？”裴云凡的眸光闪过一丝难掩的喜悦，有一丝抑制不住的激动，即便是看向何恋，也没有收回脸上的笑意。
“云凡，和我说实话，为什么为我举办这个诗会？”何恋眯起眼睛看着他，定定的问道。
原本以为，他是念着旧日的情份；原本以为，他还是欣赏自己的才华的；原本以为，与洛雨熙相处久了之后，他发现了洛雨熙并非良配，自己才是最适合他的！
所以才会投已所好，花这么大的功夫为自己举办这个原创诗会，亲自安排了跨界名人的参与，来向自己发出重修旧好的信号！
可现在看来，他对洛雨熙的感情有增无减！他对自己的态度也如云里雾里一般说亲不亲、说疏却又大力张罗自己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恋本是个聪明的女子，只是被感蒙弊了眼睛，以至于失去了做事的方寸。
现在亲眼所见他对洛雨熙的呵护与疼宠，心里即便还有有幻想，也立即被打得支离破碎！
除了难受与胸闷之外，立即发现了裴云凡目的的不单纯——他做事向来不会师出无名！
而裴云凡只是轻笑着，从她手上拿过她资料随意的翻看着，半晌合上资料夹，对有些激动的她说道：“流程和参展的诗文我让公关部再审核一下，还有别的事吗？”
“为什么办这个诗会？”何恋追问道：“张池的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突然问出这句话，何恋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与他合作多年，对他的处事风格，她真是太熟悉了！
以他的手段，没有对张池赶尽杀绝，定是张池告诉了他什么！难道张池出卖了自己？
那他大肆宣传、鼓动自己举办这个诗会，目的何在？他想对付自己？又会怎么对付呢？
“恋恋，你在害怕？”裴云凡看着她轻笑着。
“云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何恋轻颤着说道。
“我知道，我们正式分开，总还是需要一个仪式的！当我送你你解约礼物好了，也买洛洛一个安心。”裴云凡轻扬了一下眉梢，理所当然的说道——就如以前每次宴会后，都会送一套首饰，以示合作关系的维系一样！
以这种方式为他们的关系正式画上一个句话，似乎也符合他向来有始有终的个性。
何恋疑惑的看着他，不确定的说道：“仅是为此？”
“今天就到这里吧。”裴云凡站起来表示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话——让她去猜吧！心神不宁的状态，正是他需要的。
“她、几个月了？”何恋轻咬着下唇，不甘心的问道。
“我现在是她的地下情人，所以，没有她的同意，我不能向你透露任何信息！”裴云凡耸了耸肩，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恋一时间气得脸色发白——自己费尽心思、不择手段都得不到的男人，却被那个小女孩当做地下情人给糟蹋着！
“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子委屈？”何恋不甘的问道。
裴云凡的嘴角微微勾起，却并不答话。
“我先走了，明天现场见！”何恋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并无挽留的意思，只得悻悻的离开他的办公室。
——
“先参观公司大楼、再看公司宣传片、然后由裴总出实操题，最后您确定人选后做入职沟通是吗？”
“好的，我知道了，还请您通知一下培训的同事，重点介绍的内容；还有行政部重点清理一下办公区的环境和绿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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