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暗潮汹涌

陈枭听了梁红玉的话，并不感到意外，权力之间的斗争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光鲜，其实背地里极其肮脏和血腥的。这一点，陈枭在做特种兵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其实，权力之间的血腥斗争，一直都没有改变过，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东方社会还是西方社会，权力斗争的实质都是一样的。而为了在权力斗争中胜出，很多时候，百姓都会被当做牺牲品。那种以为世界上有天堂有纯洁社会的想法的人，是非常幼稚可笑的。人应该学会在危险中生存，因为人类社会就是一座庞大的丛林。

        扯远了，话归正题。陈枭在听了梁红玉的话后，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高层的身影：慕容彦达、宿元景、王辅、杨戬等等。在陈枭看来这些人都是有动机的，慕容彦达就不用说了，是蔡京最大的政敌，他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宿元景为官清廉刚正不阿，难道就没有嫌疑吗，不，正是由于这些特质，他也无法摆脱嫌疑，他刺杀蔡京的目的或许是为了国家和百姓；至于王辅、杨戬之流，表面上虽然都是蔡京的党羽，但也保不准他们为了取代蔡京而背地里对蔡京下毒手。总之满朝文武，包括他陈枭自己，都有嫌疑。在这个权力的大染缸里，没有人是干净的。

        陈枭抬起头来，“你是怎么和这些杀手搅和在一起的？”

        梁红玉道：“那个领头的杀手是我的朋友。我来到京城后联络上他，他便邀请我参加了这次的刺杀行动。”

        “你可真是为国为民的红尘侠女啊！不过呢，在我看来，你们都是在瞎折腾。”

        梁红玉瞪眼质问道：“你难道认为蔡京不该死吗？”

        陈枭点头道：“该死，非常的该死！可是杀一个蔡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很快会有第二个蔡京、第三个蔡京出现，也许他们的所作所为会比现在这个蔡京更加恶劣！杀一人是救不了天下的！”

        梁红玉紧皱眉头，抬起头来问道：“那么你认为应该怎么做呢？”

        陈枭调侃似的道：“要我说的话，你一个女孩子，应该学习学习女人该做的事情，然后找个好男人嫁了！国家、百姓这些事情对于你们来说太沉重了，不该由你们来承担！”

        梁红玉怒声道：“你看不起我！”

        “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认为，如果一个国家的重任必须压在一个女人身上的话，那么这个国家也没什么好救的了，就让他灭亡吧！”

        梁红玉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陈枭。

        陈枭笑了笑，“好了，夜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眼睛瞟了一眼扈三娘，“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女人和我呆在一起，我怕我的老婆们会吃醋的！”扈三娘白了陈枭一眼。梁红玉又羞又气，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书房。

        ……

        第二天一大早，陈枭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来到皇宫上早朝。

        果然，蔡京在朝堂之上无比愤怒地控诉某些人的卑劣行径，并且将昨夜遭遇的刺杀描述的危急无比，这老小子不愧是当代有名的文学家，竟然将一场没有多少出彩点的刺杀行动描述的跌宕起伏精彩绝伦，听者仿佛身临其境，心情也如同过山车似的被蔡京牵着走。陈枭终于发现了蔡京的一个优点，这老小子若是在现代社会，一定可以成为金庸古龙那样的著名小说家。

        蔡京叙述完了之后，朝皇帝抱拳道：“陛下，臣一人的安危不算什么，可是这件事却反映出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那个阴谋者今天敢对老臣下手，那么下次只怕会想要弑君篡位了！”

        皇帝十分动容，皱眉道：“此事必须彻查到底！”

        慕容彦达立刻出来，“臣立刻着手调查。”

        蔡京瞥了一眼慕容彦达，对皇帝道：“慕容大人不合适，保不准此事的幕后主使就是慕容大人。”

        慕容彦达面色一变，勃然大怒，“太师，你这可是血口喷人呢！”

        蔡京淡淡地道：“我只是说慕容大人毕竟涉嫌其中，并无指责大人的意思，大人何必如此激动。难道大人心中有鬼？”

        慕容彦达变了变脸色，哼了一声。

        皇帝问蔡京道：“太师认为慕容爱卿不合适，但不知何人合适呢？”

        蔡京抱拳道：“陛下，调查此事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老臣。老臣是受害者，自然不可能是主使。如果陛下信得过老臣的话，就将此事交给老臣来调查吧，老臣定将此事差个水落石出。”

        皇帝觉得蔡京所言很有道理，于是点头道：“好，这件事就交给太师了。”

        “老臣定不负陛下所托！”随即退入朝班中，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慕容彦达一眼。

        宿元景走了出来，抱拳道：“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爱卿请说。”

        “臣刚刚接到报告，高太尉率领的征讨梁山的大军全军覆没，高太尉及众多官军被梁山贼寇俘获。……”

        这话一出，对于皇帝和满朝文武不啻于晴天霹雳，所有人都被震得晕晕乎乎。

        蔡京瞪眼喝道：“胡说八道！高太尉麾下十万大军，怎么可能倾覆于区区草寇之手？”王辅附和道：“此事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宿元景从怀中取出了高俅的一面帅旗，抖开来提在手中。帅旗上千疮百孔，有明显被烧灼的痕迹，那个原本很威风的金色的‘帅’字，已经变得像乞丐一样无精打采了。蔡京等人看见真的是高俅的帅旗，都惊得不能言语，不过心中却依然难以置信。

        宿元景双手提着帅旗道：“这是高太尉大军的帅旗，请陛下过目。”。

        皇帝见真的是高俅的帅旗，不由的面色苍白，不知所措。

        蔡京沉喝道：“宿元景，你居然勾结梁山匪寇！”

        宿元景朝皇帝抱拳道：“这面帅旗是梁山的使者送来的。梁山使者还表达了冒犯天威的歉意，并且说明他们从来都不敢背叛朝廷，之所以与天军交战，完全是迫不得已。如果天朝垂怜，皇帝降旨，梁山好汉及众军将士愿意立刻弃恶从善报效朝廷，赴汤踏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皇帝原本非常的惊恐无措，此刻听到这话，不由的大喜过望，“此言当真？”

        宿元景斩钉截铁地道：“臣怎敢欺瞒陛下，此事千真万确！其实梁山上的头领，多数都是受到不白之冤冤枉不得已而落草为寇的，他们心怀忠义之心，一直都没有忘记有朝一日报效朝廷！陛下应早早颁下招安圣旨，让这批忠臣义士回归正朔，为我天朝出力，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如此一来，不须劳师远征，不须耗费钱粮，而朝廷却又多了一支能征惯战的虎狼之师，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大喜，“好好好！爱卿所言甚合寡人之意！……”

        杨戬急忙出列道：“陛下，对于这些草寇怎能姑息呢？这岂不是鼓励百姓为寇吗？”

        皇帝早已经厌倦战争了，而且也被梁山人马给打疼了，听了杨戬的话，登时气愤地道：“杨太尉难道觉得朝廷损失的兵马钱粮还不够多吗？”杨戬见皇帝发怒，不由的一惊，唯唯诺诺而退。

        蔡京出来抱拳道：“陛下的决断非常英明。不过老臣以为，梁山人马必须首先表现出诚意，朝廷才能下旨招安，否则若事情若有变故，朝廷威信、陛下威信，将荡然无存。”

        “太师指的诚意是什么？”

        “梁山人马既然决心报效朝廷，那么就应该先将高太尉等被俘将士及缴获的粮草辎重全数退还。否则，实在难以相信，他们是真心要投效朝廷。”

        皇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宿元景抱拳道：“微臣即刻去办。”

        皇帝道嘱托道：“此事就交给宿爱卿了。”

        ……

        散朝后，陈枭从皇宫出来，在门口等候的张大牛等几个隐杀立刻牵着马迎了上来。几个人跨上马，缓缓朝上将军府走去。陈枭坐在马背上思考着事情。

        过了好一阵子，陈枭抬起头来，发现已经过了樊楼了，前方一片民居之后有一座树木茂盛的小山。陈枭勒住马，指着那座小山问一旁的张大牛：“我记得那座小山背后两条街道之外就是太师府？”张大牛望了望那座小山，抱拳道：“主人说的不错。”

        陈枭当即策马朝那座小山奔去，张大牛几人连忙跟了上去。

        通过盘肠小道穿过密林，来到山顶，整个东京城及郊区的镇甸便尽收眼底了。实在是难以想象，古代世界居然会有这样巨大的城市，不仅巨大而且非常整洁，这一点只怕现代社会的绝大部分城市都是无法相比的。

        陈枭骑在马背上，望着远处的蔡京府邸。从这个角度看，蔡京府邸可谓一览无余，就像一座巨大的园林一般。

        陈枭的目光在蔡京府邸上逡巡了片刻，然后目光开始在府邸周围的街巷游走起来。此时临近中午，街道上熙熙攘攘非常热闹。突然，蔡京府第北边那座荒废的院落引起了陈枭的注意。

        陈枭拿马鞭指着那座府邸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张大牛望了望，抱拳道：“那是前门下侍郎吴居厚的府邸。吴居厚被罢官后，那里就荒废了。”陈枭微微一笑，“真是天助我也啊！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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