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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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宁舒恢复得差不多了，被林涵接回家休养。
阮玉那边送了几款婚服样式让宁舒挑选，宁舒挑了件阮玉喜欢的款式，打发了来送衣服的人。
宁舒和东方溟的订婚期在几天后，宁舒有时还要安慰林涵。
林涵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进东方家，豪门之间的联姻，她看得比自己女儿清楚多了。
东方溟偷偷来宁家送衣服时，会被林涵赶走，他只能假借阮玉的名头给宁舒送衣服。
宁舒在家接了个电话，披了件外套准备出门。
“你要出去见那小子吗？”林涵的语气很不好，她近来情绪波动有些大。
“不是，妈，你放心，我是不会嫁进东方家的。”宁舒回答说，“约了个人谈谈关于宁氏集团的事情。”
“带把伞，今天天气预报说，要下雨。”
“我知道了。”
“早点回来，妈妈给你煲了汤。”
“嗯。”
——
电话里头的人订得是一家比较安静的咖啡馆。
宁舒在助理的引导下，坐在宁望面前。
“给你点了杯咖啡。”
服务员端了杯咖啡给宁舒，宁舒朝服务员道了声谢谢。
她开口道：“我爱不喝咖啡，以后也别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宁望半开玩笑道：“怎么样，我都是你爸。也不用非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宁舒看着宁望不太好看的脸色，提了句：“我来是为了你手里边的股权转让的事，不是在这跟你商量父女之间的相处方式。”
宁望的助理递了合同到宁舒面前，站在宁舒旁小助理翻动着合同。
“没有问题，小姐。”
宁望打量着宁舒团队的成员，无一例外清一色的年轻面孔。
一群乳臭未干的娃娃们，是时候给些教训了。
宁舒接过笔，并没有着急签字：“你知道我今天特意过来，不是为了这个。”
宁望的助手又将一份合同递给了宁舒，宁舒接过，再次给了一旁的助理。
助理仔细翻阅，将合同递回给宁舒。
宁舒提笔在股份转让协议上签了字，另一份让人收好。
宁望满意地看着自家女儿签了合同，心满意足地抿了口咖啡。
“我记得这是我跟你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她穿着小洋裙坐在我对面，忸怩了半天，也不肯跟我说话，我就给她点了杯咖啡……”
宁望神情舒展，大概是又陷入了回忆。
回忆里，永远会有个人，坐在那里，她不说话，一切就已经十分美好。
“既然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就先行离开了，宁先生请自便！”宁舒起身，准备离开。
宁望也没有挽留，自己一人享受这份清净。
咖啡氤氲的雾气缠绕上宁望纤长的手指，他微微扬起薄唇：
他的女儿还真是孝顺，拿股权换林涵的自由。不知道失去了最后一张底牌的她，凭什么来斗自己。未来的婆家吗？阮玉可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
“打个电话给夫人，告诉她，我去了xx墓园。让她不用等我回去吃饭了。”
天被染成了灰色，寂静的墓园里。
一束显眼的红色玫瑰被人放置在一墓碑旁，宁舒将伞往前倾，避免雨打湿墓碑，她想在认真看看墓碑上的女孩。
——好友苏满之墓。
上边冰冷的文字一点一点随着雨滴扎进宁舒的心。
见景生旧情，她最是讨厌。
墓碑的照片上，稚气未脱的女孩冲着她笑。宁舒见着那四四方方的坟墓里是她亲手埋入的骨灰。
——小舒，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我明明一点都没有做错！
——骗子，都是骗子！
——我要杀了他们！
……
人一生下来就知道哭，大抵是知道来这一遭人世，是来受苦的。1
苏满做错了什么，宁舒也不知道。
她也行不应该真的就把自己当成苏家的亲生女儿，渴望着虚伪的亲情；她也许不应该跟自己和林芝芝成为朋友，她们都无力绝望着的友谊；她也许不应该喜欢东方溥，那份早就被人约定好的感情……
最后那苏家的养女死在了异国他乡，生前的养母养父和哥哥，放任着她的遗体在外边发臭；她曾经狂热追求的对象，冷漠地封锁了所有有关于她死亡的消息；她的好友，抱着她冰冷的遗体，鲜血染红了白裙，自此她成了人们口的禁忌……
“我都以为你忘了。”宁舒见来人说道。
“回去休息吧，天气有些冷。”东方溟撑着伞来到墓前，与宁舒对视着。
“也是，三年前的人了，现在估计被你们东方家处理得什么都没剩下了。”
“那些东西是你寄给我的，对吗？”东方溟看着那墓碑上的照片，将怀里的玫瑰恭敬地放在墓前，“我知道我哥哥做得那些事，可再怎么样，你和我都扳不倒他。”
那经历了三年风吹雨打的照片上，女孩的容貌与苏诗颇为相似。
“那你与我就把话讲清楚吧，太多东西藏着，不好……”
“我知道，所以我才一直不想找你说话。”
“宁舒，你可能不会相信梦，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边，我瞧见了苏满死了，你也死了……”
“我不是在这站着吗？”
“阿溟，我一直就没喜欢过你。”
“我知道。”
“我一直想毁了东方家。”
“我不在乎。”
“我也没打算跟你结婚。”
东方溟没有答话，他静静地望着苏满的遗照。
“我喜欢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想娶你。”东方溟离开了墓园，他头也不回扔下了这句话。
宁舒站在原地，等着雨越下越大。
——
宁舒被造谣的事情，也已经有了结果，警方逮捕了嫌疑犯——是青藤中学的一名学生，平时看不惯宁舒总压在苏诗头上，一时冲动，就将伪造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可能是技术太好了，也可能是懂这方面知识的网友太少了，由着视频在网上疯传，给宁舒和宁家带来了不少的损失。
他的父母是刚来本市发展不久的小老板，见着自己的儿子惹上了宁家，跪在宁舒面前求宁舒的谅解。
这段视频又被人传到网上，又掀起了一波腥风血雨。
——无所谓，法律会给世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宁舒没有理会网上那些声音，她现在有些累了，睡在花园里的秋千椅上。
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想想接下来的一年怎么过。
春风料峭，林涵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随意睡在椅子上，叫人拿了件衣服给宁舒盖上。
她的女儿长得像她，一点也不像宁望。
林涵刚刚和宁望离婚，过一阵子就要搬出去了，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囚牢，迎接属于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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