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回型月世界（4）

言峰绮礼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远坂时臣死在了自己面前。那双总是带着七分高贵三分温柔的蓝眼睛几乎要脱出了眼眶，印满了愤怒和恐惧。

        他猛地跪下来，不停在远坂时臣身上施放着各种治疗术，却依旧改变不了逐渐冰凉的身躯。直到魔力耗尽后，他才不甘地瘫软在地上，被迫接受这个事。他的老师，远坂家的家主，远坂时臣，彻底失去了生命。

        “老师”

        他用自己永远一丝不苟的袍子擦拭着远坂时臣身上的血迹。

        “我会完成您的愿望”

        他整理着远坂时臣的衣冠，除了胸口的血洞，远坂时臣仍然是完美的。

        “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的手中出现了黑键。

        “愉、悦吗？”

        黑键猛地刺入远坂时臣的眼眶，溅出来的血液沾染了言峰绮礼的侧脸。

        “我的愉悦，就是老师您啊。”

        蓝色的眼珠被完美地取出来，放大的瞳孔控诉着世界的罪孽。

        “您的眼睛终于看着我了，永远只能看着我。”

        他闭上眼睛，深情地亲吻着血淋淋的眼球，亲吻着他最爱的爱人。

        “ichliebedich，lehrer。（我爱你，老师）”

        缠绵的爱语成为跗骨的诅咒，带着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恶意。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原本深邃的眼中带着疯狂的笑意，圣杯是属于老师的，所有妄想抢夺老师的人都该死。那些愚蠢肮脏的家伙全部都要陪着老师一起下地狱，他要亲手送他们下地狱向老师赔罪。

        “你毁掉了他。”

        男人的声音平淡，他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而已，不带一丝感情【_(:3」∠)_】色彩。

        “挡了我的路，又不是华夏人，只能毁掉。”

        女孩的声音甜美，带着几分糖果的香味，话语里内容却冷漠得让人心寒。

        从一开始他们看着事情的发生，却始终没有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死去，又放任另一个人彻底崩坏错乱。在他们眼里，这两个人不管怎么样都只是蝼蚁而已，死亡亦或者疯狂，都只能在他们脚下挣扎，从头到尾都只是个笑话罢了。

        这世上疯狂的人死亡的人太多，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看得多了也不过如此。大多数人也只不过是看到了消息哀悼一下，过了一段时间仍然是桥归桥路归路甚至彻底淡忘，因为与我无关。

        人性本就是如此淡漠，第一个人的死去会让人悲痛欲绝，第二个人死去让人伤心不已，直到第三个、第四个到最后连一丝唏嘘都懒得给予。除非威胁到了自身，人永远不会为不相干的事物付出自己吝啬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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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就像看戏一样，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布置了杀戮的狂宴。

        雨生龙之介被卫宫切嗣击杀，caster也死在了saber的剑下。

        “我到底…”

        活在过去的梦中，直到最后一刻。曾经威风凛凛的元帅，后来的杀人狂，只不过在用他的偏执证明那个女人存在过的光芒。

        间桐雁夜死在刻印虫之下与间桐脏砚同归于尽，几乎同时berserker被saber斩杀。

        “小樱，原谅叔叔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叔叔最后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小樱要记住，你一定要活下去！”

        “吾王，能够追随您是我一生的荣幸。得到了您的宽恕，兰斯洛特已心满意足。”

        这一生是否悲哀？为了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远走他乡，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和别人的孩子而死。绝望而又一厢情愿的爱情终究在白骨上开出一朵野花，纵使无人欣赏也要盛放自己的生命。

        曾一度远离的骑士终究获得了王的宽恕，背负了数个世纪的愧疚和痛苦得到解放。

        肯尼斯被逼迫用令咒让lancer自杀。

        “别怪我，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

        “你们就这么就这么想取胜吗，为了得到圣杯不惜做到这个地步吗，就连我唯一的愿望都要践踏，你们就没有一丝廉耻吗，我不会原谅你们，追逐于名利，玷污骑士荣耀的自私小人们，就让你们的梦想粘上我的污血吧，圣杯即是诅咒，你们的愿望终将带来恶果，总有一天，当你们坠入地狱深渊之时，会想起我迪卢木多的愤怒。”

        作为一名骑士最大的荣耀是什么？莫过于为了自己的主君在沙场战死，留下永存的荣耀。他的愿望何其卑微？不过是想要堂堂正正地为自己的主君来一场骑士之间的战争。宿命到最后仍然如同诅咒一般轮回，终其一生注定不能成愿。

        rider败给了吉尔伽美什，和他的梦一起壮烈地走向长眠

        “我不能那样做。王下过命令，要我‘活下去’。”

        “本次远征，也…让我心潮澎湃了一回…”

        也许曾经彷徨懦弱，也许曾经埋怨愤怒，到如今都不重要了。他是如此庆幸能够遇见属于他的王，王所带来的指路明光，足够将他的余生都照亮，他要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个世上，仿佛还屹立在王的身旁。

        伊斯坎达尔的一生，是一次漫长的远征。北踏里海，南平波斯，东征印度，饮马尼罗。欧罗巴大陆永远留下他的名字，他的军队无所不向，征服王剑指苍穹。重临尘世，不过是又一次的远征，埋骨沙场是他作为征服王的宿命，虽败亦不悔。

        第一个令咒叶曌命令轩辕斩杀saber，saver不能无故斩杀圣杯参与者，但是令咒的不可违背性却可以打破这个规定。

        “里姿莱希，为什么？”愤怒的骑士眼中透露着绝望和憎恨。

        “圣杯只有一个，拿到它的只能是我。”那个银发红眼的小女孩依然是初见时的模样，却眼睁睁地看着saber消失在自己面前，笑得天真无邪。

        “再见，阿尔托利亚·潘多拉贡，愿你不再流离尘世，得在永远的长梦如愿，在最初和最后的理想国。”saber对自己国家的热爱让叶曌稍微有些动容，她真心祝福这个骑士。

        可惜，你是大不列颠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叶曌从来没有忘记过，saber所守护的国家在中国犯下的罪孽。百年前中国大陆上的苦痛和鲜血注定让叶曌不会对这些国家的人有什么好感，尤其是他们的王。

        叶曌将卫宫切嗣和爱丽斯菲尔以及伊莉雅下了咒语使他们沉睡，一旦叶曌死亡他们也就清醒过来。叶曌把他们寄放在苍崎橙子那儿，苍崎橙子会给他们重新编篡记忆使他们能够作为普通人活下去，再也没有什么魔术和圣杯战争。

        爱因兹贝伦的家主已经是一副空有驱壳的傀儡，从此不会再有什么魔术世家爱因兹贝伦，有的只有忠于华夏的艾家。这些魔术世家在一二战时期利用战争欠下的债也该还了。

        第二个令咒是命令轩辕斩杀吉尔伽美什。虽然杀死六个英灵便能召唤圣杯，但吉尔伽美什这个异数加上疯狂的言峰绮礼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为了计划的完美实施，只能请他们去死。

        “解决了那些杂种的你，也勉强能与本王一战。你这女人，若是输给本王便臣服于本王，你可敢应？”金发的王者双手抱臂，红瞳中满是戏谑的笑意。从一开始他就只把这场战争当做游戏，世界不过是他的后花园罢了。

        叶曌没有回答，只是认真地看着他，两双红色的眼睛就这么静默着对视。叶曌看得出吉尔伽美什的眼中有征服欲，有怀念，有志在必得，有骄傲，还有些许她看不懂的情绪。

        “开始吧，archer。”最先开始打破沉默的是轩辕。他身侧的轩辕剑早已出鞘，剑锋冰冷闪烁着流光。此剑一出可斩却世间所有罪恶，这个魑魅魍魉横行的肮脏之世，也该有所改变了。

        此时吉尔伽美什的表情也带上了几分严肃。他并没有使用王之财宝对付轩辕，轩辕早已成神，身躯比起他这个身上只有三分之一神血的人更加强大，可谓是刀枪不入。

        他拿出了一把刻有红色古朴印纹的金柄宝剑，其威势竟然隐隐可与轩辕剑对抗。这柄宝剑名为enumaelish，与神同名且无法被任何力量复制。和轩辕剑一样赋有切裂空间的大能，乍看之下胜负竟是五五之数。

        二人的剑相互碰撞，其剑所指之处空间破碎挤压皆化作齑粉。凡人看不清他们的战争，只道是天生异象，还以为是外星来客。但身负异能之人无不感到激动与害怕。这两位的存在已经足以毁天灭地，这一场旷世之战千年难遇，是祸亦是福。

        吉尔伽美什正沉浸在与轩辕的激战之中，丝毫没有警觉。倏地胸前一痛，竟是一把通体血红的匕首穿过了胸膛。叶曌正手持匕首立于他身后，由于受到剑势的波及全身皮肤已经沁出鲜血，全身染成刺目的鲜红。这柄完全由贤者之石打造的匕首沾染了王的鲜血，在夜空中更加耀眼。

        在感受到自己正在慢慢消失之时，吉尔伽美什竟是笑了，那种笑中了然和愉悦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他伸手抚上了叶曌的脸颊，手在不断变得透明，金色的能量正一点点扩散。但他毫不在意，一点点地细致擦干净了叶曌脸上的血迹，露出了那张白净且不带一丝表情的脸蛋。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得不到你么？你永远离我这么遥远啊。不过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下次见面记得要认出本王啊，——”

        叶曌尚未听清楚后面的几个字，吉尔伽美什就消失在她面前，脸上还残留些许的暖意和温柔。吉尔伽美什？她并没有印象，但她确确实实记住了这个骄傲地不可一世的王。

        “回去吧轩辕，也该结束这场闹剧了。”叶曌闭上了眼睛，浑身是血地软倒在了轩辕的怀里。轩辕的眼中闪过许多情绪，一时之间竟难以分辨，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抱着叶曌回到她的魔术工房。

        在手上的令咒彻底消失后，言峰绮礼就明白自己不可能再赢得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一个手持兵刃的少女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少女是谁派来杀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用那只仅存的右手伸入了自己的衣领，少女以为他要掏出武器，紧张地举起刀刃浑身绷紧，随时都会冲上来给这个猎物一刀。

        可是他没有，他手中是一个精巧的琉璃瓶，瓶中透明的液体里漂浮着一双蓝色的眼珠。他深情亲吻着琉璃瓶，唇舌间的温柔地热度让瓶身蒙上了一层雾气。“老师，我来找您了。”他的腹部插着一把闪亮的兵刃，少女毫不犹豫地对这个没有任何防备的人下手。

        老师，我来找您了。无论是您的妻子还是您的女儿都赶不上我，弟子会第一个找到老师，然后永远永远把老师留在弟子身边。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就算是转世也不能将我们分离。

        这份禁忌的爱，会将我们纠缠在一起，直到宇宙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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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曌穿上了天之服，身上的魔力已经在叫嚣着呼唤大圣杯。她最后看了轩辕一眼，举起右手下了第三个令咒。

        “saver姬轩辕，吾以master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之名，以华夏族人叶曌之魂命令你：你存活在这世上一日，便要竭尽所有守护华夏大地。你要保证任何人都不能因为私欲控制这块大地，华夏永远只能属于华夏民族。你要让华夏兴起，让所有蛮夷都要在华夏面前屈服。你要为华夏服务直到日月崩坏，河川倒流，宇宙毁灭。”

        “姬轩辕听命。”骄傲地王者深深地向这个少女鞠了一躬，不管如何她对她的祖国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值得他敬佩。即使她不曾登上王座，她也是华夏大地的王，以轩辕黄帝姬轩辕之名认可。

        叶曌转身向大圣杯所在走去，轩辕一直在叶曌身后目送她，少女始终没有回头。不曾后悔，不曾留恋，为了心爱的祖国她甘愿付出一切。这份感情仿佛来自亘古，在她的灵魂中沉淀了千年。

        她以自身为媒介，将圣杯中力量全部输送给轩辕，借助圣杯强大的力量以保证他能永存世间。所有的负面情绪和恶意，所有的痛苦和罪孽堆积在她的身体里。她的五脏六腑慢慢的被腐蚀成泥，到最后整个人都已经成了人形的骨肉架子，但她仍没有倒下。她将圣杯的核心冬之圣女拉下，借着冬之圣女最后残留的力量和圣杯同归于尽。圣杯这种突破世界规则的存在只能毁灭，任何事物都不能有损害华夏的机会。

        曾经可爱娇嫩的面孔只剩下了骨架和肉泥，但仍然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仿佛微笑一般。

        我的祖国，我的祖先，叶曌已经尽力了。

        天空中爆发出最绚烂的烟花，官方统一说法是陨石爆炸。电视机前的轩辕正在擦拭着轩辕剑，听到这个消息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擦拭手中的剑，即使剑已经异常干净。

        “痴儿，痴儿！”

        也不只是谁的叹息，划过了时间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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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下切嗣和他的妻子松下爱丽以及女儿松下莉亚是神奈川一家普通的三口之家。事业有成的公务员父亲，美丽贤淑的妻子，聪明可爱的女儿，说起来还真是让人羡慕。

        “切嗣，你怎么又拿了四套碗筷？家里要来客人吗？”正在忙碌于做饭的妻子有些诧异。家里一直只有他们三个人吃饭，桌子上却无故多处一副碗筷。

        松下切嗣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他也不知道怎么，一直本能地就觉得要拿四副碗筷，明明只有三个人的。他摸了摸头，露出一个有些憨厚的笑容，“抱歉啊爱丽，今天工作忙，脑子一时之间有些不清醒。”

        松下莉亚嘟了嘟嘴，爸爸这么犯傻也不是第一次了。“爸爸真是的，工作再忙也要顾家嘛，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一起出去玩了。”

        被女儿的一席话岔开了话题，二十四孝爸爸松下切嗣立马向女儿赔不是，并且约好一个月后一起去京都。

        只是他一直觉得家里面有四个人，是他的错觉吧，应该是看着同事家的双胞胎太过羡慕了。恩，还是和爱丽再加把劲生个男孩就不会有这种错觉。松下切嗣将多出来的一副碗筷收到柜子的最深处，决定将它彻底遗忘。

        间桐家的大小姐间桐樱面容姣好性格温婉，加上又是间桐家唯一的继承人，八卦杂志上到处都是关于她的报道，不知道这个完美的大和抚子小姐会便宜了哪家公子。

        远坂凛继承了她父亲的遗志，在时钟塔中成为一名相当优秀的学生，远远将同龄人甩在后面。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可以操控大型魔术，被人称为魔术界未来的女王。

        韦伯是远坂凛的老师，这位老师在学生中拥有相当好的风评。平等对待每一个学生，知识渊博又平易近人，加上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成为一众女学生的爱慕对象。

        棕发粽眼的老成男孩迎来了一位德国来的新邻居，是一个稍大于他的日德混血男孩。当新邻居带着谦和有礼的态度上门拜访时，那双蓝眼睛几乎一瞬间就吸引了这位清心寡欲的老成男孩。破天荒地他有些慌乱，“你、你好，我叫柳生绮礼，我们交、交个朋友吧。”

        所有人都获得了幸福，再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女孩叫做里姿莱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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