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十八回家教·初代（1）

你要尽心，尽性，尽意，尽力，爱主你的神。

        ——《圣经·马可福音·第十二章30节》

        这里是罪恶的国度，信仰早已成了摆设，人们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手中的武器。只有贵族才享有作为人的权利，也只有贵族才配称之为人，所有的穷苦人民都是被欺压的存在，只能任人宰割，甚至连姓氏都不能拥有。在这个偏远小城的教堂只有一位老神父，依靠当地贵族偶尔装模作样的善心扶持存活着。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他在教堂门口拣到了一个棕发绿眼的女婴，为她取名为奥罗拉，而墙上基督受难的雕像正悲悯地看着世人。这个小婴儿注定会改变一个时代，伴随着血雨腥风而崛起，创造出不能言说的传奇，她就是叶曌。这一次叶曌再次投生成了外国人，一个意大利贫民窟的ji女把她生下来并且丢弃到了教堂门口，生父不详生母遗弃，若不是叶曌本身意志坚强并且神父发现得早也许叶曌这一世就这么早早结束。叶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没有任何力量，在风雪交加的夜晚能够挺住都已经算是神的恩赐了。

        奥罗拉长到八岁时，神父就早早病故，觊觎神父的遗产和奥罗拉可爱的容貌的人并不在少数。叶曌隔了几百年再一次亲手杀人，把碎裂的教堂彩色玻璃刺入到面目丑恶的流浪者的胸膛，用磨尖的金属十字架扎进心怀不轨的人贩子的太阳穴，猩红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对叶曌而言过长的修女服。虽然方法简单粗暴，却收到很大的效果，人们将奥罗拉称之为“莉莉丝”，短短几年内死在她手下的人已经不下百条。也曾有家族雇佣叶曌去当杀手，无一例外的都被叶曌拒绝了，前来逮捕叶曌的人也被屠杀干净，十一岁的叶曌已经在这个小城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势力。叶曌还在等，等待一个契机，只要抓住那个契机她就能创造出一个传奇，这个契机一定会出现，这个时代注定不会太过平静。

        叶曌此后不管轮回多少次也无法忘记这一幕，每每想起都会觉得颇为怀念。那天天气阴沉，那个金发蓝眼的刺猬头少年狼狈地逃进了这个破败的教堂，坐在断了一截的木椅上不停喘着气，却还不忘给她一个微笑，说：“下午好，可爱的修女小姐。”那一刻叶曌心中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敏锐直觉——就是他了，他就是我要等的那个契机。于是叶曌也放下了自己面瘫冷淡的表情，对着那个少年伸出了手：“下午好先生，我的名字是奥罗拉，如果不嫌弃的话您可以在这里慢慢休息。”少年回握住了她的手，左手抓了抓自己毛茸茸的脑袋，“那个，我叫giotto，没有姓氏，你叫我giotto就好了。非常感谢您的慷慨，方便的话我的朋友也可以一起进来休息吗？他也在被追赶。”他的笑容非常温暖，那种有点傻带着些许讨好的笑容像是她养过的那只鹰隼，出于理性和感性的双重考虑，叶曌很干脆地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教堂走进来一个同样狼狈的红发脸上有纹身的少年，他的面色有些凶恶，脾气似乎不是很好，但看到金发少年安然无恙后神色明显柔和了很多。“giotto你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我担心了好久才到这儿找到你。”金发少年似乎也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同伴，连忙迎了上去抚摸着同伴的背，给他顺气。“g，这是奥罗拉，刚刚是她收留了我哦，她刚刚说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红发少年这才转过头来，审视着扫过奥罗拉，叶曌也不恼，就这么站在那儿任他打量。红发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些许后怕的表情，随即凶恶地看着叶曌，语气不善。“你有什么目的，‘莉莉丝’？”金发少年不懂他的同伴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同伴这样子对待一位少女似乎颇为失礼，想要阻止同伴却被恶狠狠地教训了。“giotto！我平常要你记住的东西你都忘光了吗？你自己看——”手指指着叶曌，对于这么粗鲁的行为叶曌只是挑了挑眉。“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不敢进这间教堂？那个女人是棕发绿眼穿着修女服的‘莉莉丝’，这个城市中杀人无数的恶魔少女，真正的地头龙，这可是连执法者和贵族都不敢惹的人物，你也不多留点心！当心被人杀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叶曌抿唇一笑，抱着那本破旧的圣经，圣经的一角呈现棕褐色，是血液干涸之后的痕迹。“放心，g先生，我对giotto先生和你没有任何恶意，对于不是必要杀的人我不会动手。你大可以放心，追你们的人也不会那么想不开跑到这里来招惹我，庇护一两个平民我还是做得到的。”这句话虽然是对g说的，但叶曌却看着giotto，她相信这个如同天空般温暖包容的少年是不会看着她被g这么说道的。果然那个少年出声阻止了他的同伴，并且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相信她，g，直觉告诉我她不是一个坏人，她会成为我们的朋友。你知道的，我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过。”g看向叶曌的眼神虽然依旧带着防备，但还是听好友的话放下了随时准备攻击的姿态。还是相当年轻的孩子啊，和一群心怀叵测的老狐狸们打交道那么久了，突然要和几个涉世未深的小毛头一起打拼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事实上giotto说得并没有错，我想要找你们合作成立自卫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叶曌露出了一个和善到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微笑，这一招是从霍格沃茨的那群熊孩子们身上磨练出来的。可惜对面二人虽然年纪不大心机不深，再不济但也是从社会底层摸爬打滚上来的，不是霍格沃茨那群熊孩子能比的，哪会这么轻易就被叶曌给忽悠过去了，要不早就被别人卖了，说不定还会帮着别人数钱。g再次做出准备攻击的姿态，此时giotto也不拦他了，而是把手交叠搭在膝盖上思考着叶曌这一番话的用意。论实力和论势力，以叶曌的条件都大可以找比他们好上百倍的人，没有必要放下身段和他们两个毛头小伙子折腾。可是他的直觉又告诉他叶曌没有在说谎，她是真心实意想要和他们合作的，只是合作的目的就值得细细考究了。他们是秘密成立了一个自卫队，但现在自卫队里面只有他和g两个人，连名字都没有取好更别提说出去了，要是连这个都知道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少女未免也太可怕了。而且就算知道了，以她的势力也不需要她们两个人的力量。

        叶曌看着giotto微变的神色，大致猜到这个少年估计是自己已经有了想法还没说出来，这时候被自己揭破了在怀疑她的目的罢了。“放心，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特意找人跟踪调查你们，不过我的直觉也是很准的。你们二人特别是giotto在贫民窟早已颇有声望，giotto身上有着我目前为止唯一见过的，作为‘首领’的潜力，所以我才想要和你们合作。我一向相信我的直觉，它帮助我取得过无数次的胜利，我也相信giotto就是我要找的君主，我会亲手将我的君主送上王座，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承担那个沉重的王冠了。事先说好，这条黑暗的道路上充满荆棘和鲜血，若是你们不敢我也可以再等，我又不是等不起。”她可是不轻易许下承诺的人，一旦许下了承诺就必定会做到，从来不会夸大，就看这两个少年有没有信心和胆量以及那个资质承受她的许诺了。

        少女许下的未来非常疯狂而诱人，giotto神一般的直觉让他不由自主相信了这一番看似不可能的话，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女有那个能力做到那一步。可是他也明白，少女隐晦地话里面藏着的绝对是无尽的黑暗与决绝，那条道路很可能与他的理念相违背，却也更可能拯救更多的人。giotto天性中优柔寡断的一面让他不由得犹豫起来，少女似乎也不急着得到一个答案。“我也不求你今天就下定决心，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来到这间教堂告诉我你的答案，我也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这句话如同沙漠中的水源一般拯救了giotto，以他现在的阅历实在是无法承受，少女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的注视。他拉着g仿佛逃难一般跑出了这间令他窒息的教堂，一直到跑回了他们自己在贫民窟中的家为止。三天的时间里，giotto想的不可谓不多，就像哈姆雷特一般，答应或者不答应，永远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题。

        三天后

        “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答应。”

        很好，叶曌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准备好了吗？我的王，我会帮你创造至高无上的荣耀。”一大一小的两只手紧紧交握，意大利的传奇黑/手/党教父开启了他不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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