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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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火车站,沈爷爷沈奶奶,焦建业林书梅四人围着小两口,满脸不舍。
林书梅,“乖一点,跟紧小沈不要乱跑,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
沈奶奶,“小渡啊,仔细点照看着孟生,等你们安顿下来了一定要打电话回来说一声。”
“好的我们知道啦!爸妈爷爷奶奶,你们快回去吧。”
焦孟生挥别家人,和沈渡一起随着人流往火车厢处走。
这时候正是过完年火车客运量最大的时期,沈渡找关系好不容易才买到了两张软卧票,就为了能让自家哥儿在旅途中能够稍微舒服一些。
把两大袋行李放好,两人穿过嘈杂的硬座车厢和硬卧车厢,来到相对安静的软卧车厢。
看着两人进到软卧车厢,两个靠在硬卧床上的妇女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年头软卧票不但价格昂贵,还需要一定级别的特殊人群才可以订到。
软卧里安静,床比硬卧软和宽敞,出门在外谁不想更舒服一些?但又有几人能卖到软卧票?票价贵不说,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票。
找到床位,沈渡让焦孟生坐在床上先休息休息。他买的是两个相对的下铺,这样就好照看自家哥儿。
拿出自己改造的55度恒温水杯,将水倒进杯盖里试了试水温,再递给焦孟生。
他做事总是这样事无巨细,焦孟生已经习惯了,从善如流地接过来一口喝完,表示还要再喝一杯。
喝完水的功夫,这间包厢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都到了。
是一对夫夫带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其中那哥儿看着一脸受气包的模样,在放行李的过程中孩子一直哭闹,他男人就不顾他的面子大声斥责了,“你怎么带孩子的?赶紧让他闭嘴!”
哥儿唯唯诺诺甚至不敢吭一声,扯了扯孩子,被后者不耐烦地用手推开。
那男人穿着打扮看着是个不差钱的,头发梳得油光光,衣服也都是好料子,可他家哥儿的衣服竟然还打着补丁。
焦孟生观察他们,男人进来看到前者的脸时一脸惊艳,目光向下发现他隆起的肚子时又嫌弃的挪开。
男人住焦孟生上铺,爬上去后躺着不动,根本没管下面的伴侣和儿子。
哥儿温声细语地对孩子道:“牛蛋,快上去休息吧。我去给你弄点水来喝。”
男人探出头来开始吼,“什么牛蛋屎蛋,土不土啊!叫他大名。”
“欸,我知道了,狗剩你别生气。”哥儿有些慌忙道。
男人气得差点从上铺跳下来,“别叫我狗剩!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大名!土鳖!老子就不该带你出门!丢脸!”
他声音太大了,沈渡丢了一个凉凉的眼神过去,“小声点。”
男人明显是个欺软怕硬的,见沈渡周身气质不凡,瞬间就变成了个鹌鹑缩回床铺不说话。
焦孟生坐在自己的床上憋笑,这狗男人竟然叫狗剩,真是太好笑了。
沈渡从包里找出奶奶做的点心,顺势坐到自家哥儿旁边。
“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垫一下。”
即使现在还不太饿,但沈奶奶做的点心闻着就香,不饿他都想吃上几块。
“啊~喂我!”
那小孩已经爬到沈渡上铺,现在正盯着他们手中的点心流口水,见自家儿子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男人又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吃吃吃,就知道吃!”
下铺小两口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着,根本不受这两人影响,粘腻的气氛比点心还要甜。
但是,当吃到第二块时,焦孟生突然干呕了一下,“怎么有一股臭脚味道啊?”
沈渡显然也闻到了,目光停留在上铺男人放在底下的鞋上,而后一脚把鞋踢得老远。
“晚上睡觉的时候和我换个位置。”
焦孟生捂着鼻子,悄悄附在自家男人耳边道,“没办法,忍忍啦!反正就十几个小时而已。”
火车开了,男人的哥儿这才回来。像个老妈子似的分别给丈夫和儿子喝水,他自己却一口也没捞到。爬上上铺和儿子挤一张床铺。
现在还早,焦孟生打了个哈欠,一觉睡到下午一点才醒来。
原本以为火车上晃荡着睡不好,可他这一觉却出奇的安稳。
醒来后觉得这小隔间里实在憋屈,跟沈渡说自己要出去走走。后者要跟着一起去,他不让,说不走远就在外面逛逛。
焦孟生正靠窗边站着看一路的风景,没注意到一个小圆团子突然扑到了自己身上。
这是个才一岁多的宝宝,路都还走得不太稳,焦孟生赶紧半蹲着接住了他。
稳稳扎进了他怀中后,小团子抬头咿咿呀呀地叫唤着。
焦孟生一脸疑惑,赶紧往他身后看去,只见一个焦急的中年妇女冲过来,想把孩子从他手中抱走。
偏偏这孩子双手死死抓紧了焦孟生的衣服,哭闹着就是不让妇女抱走。
焦孟生瞬间就起了疑心,护着孩子不让她抱,“你是谁?”
“小哥儿,我是孩子奶奶,这孩子太皮了老是乱逛,没冲撞着你吧?”
牵着小团子肉嘟嘟的小手,想着刚才无意间看到其手臂内侧的小红痣,心里有了计较。
孩子还小不会说话,但又不确定这女人到底是不是他奶奶。
这年头火车上偷孩子的人贩子多得是,不能大意。
“这孩子真是你孙子?”
“当然是我孙子!”
“那你说说,你孙子是个哥儿还是小子。”
中年女人想也不想,直接道:“当然是小子了,怎么可能是哥儿。”
“哦。”焦孟生冷笑,这下确定这女人铁定是个人贩子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女人有些慌张,再次对焦孟生道:“小哥儿,你快把我孙子还回来吧,我怕一会儿他哭了。”
焦孟生不理他,直接大喊了句:“沈渡!”
听到召唤,沈渡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立即过来,见自家哥儿怀里护着个孩子,走过去问怎么了。
见来了个高大的男人,女人心想坏了这单生意可能做不成,可心里实在不甘心,于是立即朝周围叫喊。
“抢孩子了抢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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