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地牢&火刑

武罗见情况不妙，本想借用神力离开，后想了想神力的副作用，不如先静观其变，在别的地盘上自然要遵循这方的规矩。

        暗自卸下攻击，武罗和希萨拉同时被逮捕，却是进入了不同的牢房。

        天使的地牢是怎样的呢？

        从前武罗没有思考过，现在也不需要了。

        抵达异世界的第一天，就为天使俘虏，成为囚犯中的一员。

        地牢中，白茫茫一片，空荡荡的，很是孤寂。也就角落里面有零星的几本书，一张床。

        简洁无趣极了，不愧是非黑即白的天使。

        武罗在这待了能有三天了。

        三天的时间，一个人也没见着，连说是要审判自己的城主也像是忘了她一样。

        角落里的书被她当做新世界科普都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此时，新世界的地图也展开在武罗面前，还拥有着免费的住所，绝佳的睡眠基地。从这个角度想，待在这个地牢也不错。

        这是一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度，和旁的君主立宪制世界不同的开始，便是国王与恶魔之王撒切尔立契约，得到了指挥所有地狱恶魔的力量，他用自己的魔法戒指在每个恶魔的脖颈上打印，驱使它们为自己服务。

        作为回报，他将在死后把自己的灵魂献给撒切尔。据说在这些恶魔中，除了地狱的七大君王以外，最为有力的是七十二名地狱的王公贵族，也就是被称为国士七十二魔王的大恶魔们。

        与武罗阴差阳错有着婚契的恶魔塞蒙纳-莫普拉，是地狱七大君王之一，统领着36个恶魔军团。据记录，塞蒙纳-莫普拉可以向召唤者传授有关过去与未来的知识，为庸人带来才能与胆略。

        在这个君主与恶魔之主签订契约的混乱时代，自己现在所处的禁欲之城是唯一一座由天使伊泽希斯作为城主统领的城邦。

        除了被武罗当成科普书籍的书之外，此时正躺在武罗手心的这本诗集，最是奇怪。只有第一页印着字迹——

        “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里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

        整整23个字，还没有武罗满脑子的问号多。

        如今，没人来的地牢，只住着一个神明。

        武罗住上公家房，吃着公家饭，连房间都添上了自己喜欢的元素——荀草。只见墙面上布满了形状酷似兰草，叶中长有花茎，茎干呈方形，花茎枝头开着鹅黄色的五瓣小花。远远一看，宛如置身于田野之中。

        舒适的生活总是短暂的，没待武罗对监考官斐伽展开攻势，以期获取更多的消息，对方就主动开口，却是无情中隐隐带着一丝悲悯意味：

        【远古蓝星球世界青要山山神请注意：不要消极怠工。】

        【现存试炼者数3568，淘汰者数574】

        【试炼不是演习，试炼失败，身死道消！】

        武罗虽然心中有些触动，但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能耐我何的姿态。

        对于被别人强按着头，用她的生死来威胁自己的行为，武罗只感到十分厌恶。如果这真是一考场，武罗可能就是那种会把卷子撕碎，把监考官头摁进土里当花泥的叛逆考生。

        武罗心想：啊，今天又是想直接辞职的一天。

        成神考试可真麻烦。

        今天是武罗坐牢的第三天，距离武罗耐心殆尽只剩一个白天，墙角更是多了好些被动物抓挠的痕迹。

        这种被关在笼子里像是宠物一般的境地，让武罗百爪挠心般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就快露出原形。

        只再待到夜晚，她就将使用神力离开这儿。至于这三天里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被窥视感，这才是让武罗老老实实待在这三天的原因。她一直在等着暗处的存在主动现身。

        事实上，正如武罗感知的那样。虽然三天内一直没人出现，但作为城主的伊泽希斯一直惦记着这个和恶魔关系匪浅的奇怪女人。伊泽希斯故意让武罗三天里一直处在一个绝对空白的世界，仿佛这天地间只余了自己，这里没有昼夜的变化，也没有供囚犯判断时间的工具。这对于很多人都是难以忍受的，实际上，这确实是审讯的一部分——审心。

        心境，心神，心魔，心灵，一个没落下。

        历经为止，经过这些天空白期的囚犯，精神或多或少会溃散不少。

        这个时候就是审讯的最佳时间。

        角落里多出来的那些书，都是上一个住在这儿的囚犯遗留下来的。

        可伊泽希斯竟完全没见过像武罗一样的存在，她仿佛对于这种孤独以及离群索居的寂寞早已司空见惯，现在的一切只是平常，不用进食也不会虚弱，身体一直处于第一次见面时的绝佳状态。可以凭空让无土无阳光不适宜生长，空气稀疏的地方长满未曾见过的植物。哪怕没有昼夜的变化，对于她来说，也一点影响都没有。

        让伊泽希斯不禁感叹与惊奇——“神明就是这种神奇而强健的生物吗？”

        地牢里一开始就设得有可窥视囚犯动态的魔法道具，整个地牢有好几个防止囚犯逃走的法阵，甚至连地牢都是一个被魔法笼子罩住的封闭空间。

        只要囚犯一准备越狱，不止会触发法阵，还会直接提醒布阵者。应该说，这三天伊泽希斯一直期待着武罗能够尝试越狱。越狱成功，那便重新逮捕，加强防范；越狱不成功，那便继续禁闭，罪加一等。如此反复，再有本事和反骨的人，不是累了乏了，就是被磨平了反骨。

        夜，武罗睁开双眼，秋夜寒星般的眼眸，野性而克制。这一幕让正监视着武罗的伊泽希斯也有些兴奋起来。

        只见武罗双手在胸前交叠做了几个手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地牢。

        完全没触发任何一个阵法！

        伊泽希斯兴味渐浓，这和寻常的越狱情况完全不同，证明对方的魔法体系和大众的完全不同，又或者是对方实力过于强劲，这等程度的魔法阵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方的价值都比与恶魔关系匪浅的女人高得多！

        武罗成功逃脱地牢，出现在郊外的土坡上，寒风萧瑟，白雪皑皑的一片。

        冬季到来了。

        武罗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花纹，一个抬手，一放，便幻化为一位紫衣少女，肤如白雪，腰如束素，耳垂上挂着两只金银环，左金右银。模样没有改变，只是更接近普通人类的长相。这便是武罗入尘世的模样。如若不是因为这场试炼来得突然，自己也不会轻易将真实面目展现在非自己信徒的人们面前。

        与此同时，武罗发现自己身体里可供自己使用的神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看来来到一个新世界自己需重新培养信徒。

        好了，现在她彻底从正式工变成了在试炼世界的草根神明，万丈高楼从头来过。

        这时，武罗想起了那个向自己发起宏愿的少女，既然已经默许了她的请求了，那便先找到对方，帮助她实现愿望。可是三天前和少女关在了不一样的地方，对于禁欲之城还不熟悉的武罗，完全不知道对方在何处。

        但这种状况，对于一个野兽般的神明而言，也不是无计可施，应当说是强项也不为过了。野兽般的神明最突出的不是自身的实力，而是敏锐的感知和强大的嗅觉，只要被她下意识闻过的气味，便不会忘却，在她神力可探知的范围之内，都能循着味道找到对方的所在地。

        而少女，正是在武罗气味的记忆名单内。

        顺着这种记忆中还很清晰的气味，武罗避着人群一路来到了集市西门。铺面而来的热量，不远方有着巨大的篝火，篝火外层层叠叠地围着人群，他们大多身着绣着奇异图腾的白色长袍，静穆又隐隐掩藏着癫狂。

        不知情的或许会以为这是暖冬的篝火晚会。

        但不是的。

        人们混乱又整齐地喊着：“烧死她！烧死她！”

        篝火旁边的高台上，众星捧月之中鱼跃而出，一个头戴金边发带流苏的男人，手里捧着一张纸，声音不高不低，却莫名让吵闹的人群寂静下来。

        他颇具煽动力地说道：“我宣告，她有罪!”

        台下一阵欢呼声，“她有罪！烧死她！”

        篝火火焰中间的柱子上绑着一个人，现在已经被火舌舔皱了皮肤，可她不吭不叫一声，如果不是腹腔还有轻微的起伏，也许会以为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男人满意地继续说道：“乱欲之城俘虏之女希萨拉，乃是婚外乱情的产物。虽幸得伟大而高尚的城主——伊泽希斯大人怜悯其年幼，恕免其罪，却私自与召唤恶魔，与恶魔勾结，企图给本城带来灾难，恩将仇报，不知悔改！

        现，我宣告，她有罪！”

        台下群众听到这，激起了内心更多的愤懑，更是有人往希萨拉身上扔火把，火焰在她身上跳跃，看着希萨拉痛苦的模样，那人竟感到莫大的快感。

        人们见状，也纷纷学了起来，同时高呼“烧死她！罪恶的希萨拉！永堕地狱!”

        希萨拉在疼痛中望了望台下，第一个向自己扔火把的是自己的情人。他这个胆小鬼，生怕自己口中冒出两人的事迹，不由低声笑了出来，一下又一下的，眼里渐渐没了光芒。

        希萨拉咳了一口血，似乎感觉到了一种温暖而熟悉的感觉，就像第一次见那位大人时一样。自己这一生从未享受过父爱和母爱，却因父母之事受尽排挤和折磨。而在陌生的召唤使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宽厚而仁慈的爱意。希萨拉不由想着——真想再见一次那位尊贵大人的大人呢。

        与此同时，武罗身体里突然涌进来的金色的信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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