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留下来

“李大侠，我姐姐是不是生的很好看？”白钟秀歪头问道，他话里话外有一种自豪地语气。

        白灵筠无奈不已，她这个弟弟，从小到大就很敬爱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她弟弟也不会伤了肺腑，以致药石难医。

        想到这里，白灵筠眼里悔恨不已。

        李渔点了点头，道：“确实好看。”

        他夸赞的实话，白灵筠却听着撇开了眼，似乎有些不大适应。

        “白姑娘，如果我想留下来呢？”

        白灵筠呆了呆，很快恢复了平静，轻声问道：“李大侠，你这是又为何呢？”

        “因为——”李渔总不能说因为你像我那一个故人，他动了动嘴皮，终究没说出口。白灵筠感受到他目光的炙热，不自在地撇开了头。她心想，平安山庄也没有什么可图谋的，如今钟秀中了寒冰掌，非魔教圣药不可化解，寿命也只有两三年了。

        她此番去魔教也是为了偷圣药，给钟秀治病。

        平安山庄自她爹去世后，没落下来。如果非要有什么图谋的话，只有她手中的这一把落英神剑了。

        只是她观李渔神清眸正，不像是歹人，她也摸不清他究竟有何目的。

        “因为我不想看见你落入魔教的魔掌里。”李渔见她如此，也是一呆，轻声道。

        “你明白的，我不会不去的。”白灵筠不知为何，软和了口气，道。

        “我知道。”李渔见她松了语气，忍不住上前一步，道：“让我陪你去吧！”

        白钟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福至心灵，道：“李大侠，你不会看上我姐姐了吧！”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忍不住咳嗽起来。白灵筠是喝茶被呛的，而李渔则是红了脸，被白钟秀一番惊骇的话，说不出任何话来。

        “李大侠，你看上我姐姐也没有用。如今魔教要抓我姐姐去做妾哩！”白钟秀愁道。

        “我看谁敢！”李渔抢先一步，说道。白灵筠惊奇地望向他，李渔也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又急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说，有我在，魔教休想掳了白姑娘去！”

        “你又何必——”白灵筠心里呐呐地道。

        可是，对上李渔一双发亮的眸子，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李渔望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怀念，又似乎是眷恋，她也分不清了。

        李渔就在平安山庄住下了。

        这几日，刚下了下雨，淅淅沥沥的。平安山庄的荷花开的正旺，粉红的花瓣，衬着墨绿的荷叶，雨珠滚落在上面，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如同白灵筠这个人一般。

        她正站在窗棂处，不知在思索什么。

        墨色的长发衬得她整个人越发清丽动人。

        李渔忍不住走了过去，轻声问道：“白姑娘。”

        白灵筠见是李渔，也没有多么热情，倒也没有冷漠，比之初见的如沐春风，想必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李大侠。”

        “别叫我大侠了。”李渔笑道：“感觉我像是一只大虾。”

        白灵筠却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思，问道：“李大侠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语气轻松，但拒人千里之外。

        李渔郁闷道：“你别叫我大侠了，叫我李渔吧。”他声音越发小了。

        “我一会还要用膳，如果李大侠不嫌弃的话，那就一起用膳吧。”白灵筠脸上似乎划过了一丝笑意，但很快消逝不见。

        李渔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但看见她的脸，便是一呆。白灵筠的眼睛清凌凌的，寻常女子可没有她这样的眼睛，像是泉水侵透过，令人心中浊气一清，浑身舒畅。

        连他遇到的庞凤儿，尽管样貌不俗，也没有白灵筠这样寒凌凌的眼睛。她的眼睛像是独成一家，如同她的气质一般，超然望俗。

        “嗯嗯。”李渔点点头，他脸上也忍不住浮现了笑意。

        吃饭的地方在花厅，白钟秀早早就到了，他指挥着下人将饭菜放好位置，便请李渔坐下了。

        白灵筠坐在主位，她笑着将碗里的鸡汤盛给了白钟秀。

        白钟秀端起碗，舀着鸡汤一口一口地喝。

        李渔羡慕不已，他夹了一口凉拌黄瓜，一咬，脆爽脆爽的。

        “你尝尝这个。”李渔夹了一块宫保鸡丁给白灵筠，白灵筠望了他一眼，她正端着酒杯，嘴角划过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夜里，李渔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脑海里回放的全是白灵筠的微笑。他不知道白灵筠对他有什么看法，只是，他却对白灵筠很喜欢。

        三日很快到了。

        白灵筠收拾好了东西，她穿了一袭月白衣，将惊鸿剑藏好。

        魔教的轿子在外面候着，八抬大轿，四角用流苏缀满了珠子，垂了下来。

        “恭请八夫人上轿。”

        使者整齐划一地喊道。

        被迫扮成丫鬟的李渔，恨不得冲出去撕了他们，但为了不让事情泄露，只好忍了下来。毕竟，白灵筠也没打算让他帮助。

        是他一厢情愿地想要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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